《中国女人五千年》色琍紫

13、2.1 北齊那些年.1

　　<<北齐>>公元573年.
　　大婚后,莫皇后依然得宠如旧,齐国皇帝机乎天天都来后宫看望莫皇后,他还经常带些奇怪别致的小玩意,或价值连城的珠宝讨好莫皇后。对年纪还小的冯小怜而言,她觉得齐国的皇上皇后真是世间上最美满的夫妻。人家说最是无情帝皇家,但是冯小怜却觉得皇上皇后的恩爱值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而莫皇后(黄花姑姑)对自己亦像之前在斛律家中一样,只有更好没有不好,她特命人教自己歌舞,似是有意栽培自己般。
　　每逢想到当今皇后竟对自己说过会待自己如同亲女儿般,小怜都会心里乐滋滋的,她想: 我猜,公主也不过是跟我一样学习唱歌跳舞吧了。
　　一天,莫姑姑叫冯小怜前去,赏了她一颗如鱼眼般大的珍珠,小怜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姑姑给她的东西太多了, 而珍珠实在太名贵了,不是自己这个下人所能珮戴得起,虽皇后口头上是说待自己如亲女儿,但始终尊卑有别,小怜自己亦不敢对那句话认真,始终有些话只有像闷热天时的雨般,听了凉快舒心,不过雨还始终会蒸发成空气离开的。于是小怜一拒再拒,不敢拈摸。
　　莫皇后见道,不禁笑了起来,那声音响亮无比,似乎今天姑姑的心情极佳。
　　身边的嫲嫲对小怜说道: “你知吗娘娘福气可比天地,皇上对皇后真可谓是情深义重,能成后世一段佳话呀。皇后只是无意中提起周朝临海的珍珠色白浑圆,若能做成耳环,真如同月亮挂天般。过后,皇后己忘记了自己的说话,但皇上却依然记得,周朝与我朝连连混战,但皇上竟派胡商带同三万匹锦彩,不惜开了城门,与周朝交换了珍珠,让娘娘可以用珍珠来做衣裙。皇上如斯冒险,只为博取娘娘一笑。”
　　小怜见黄花姑姑脸上的喜色似是春花的牡丹般盛放,为取悦她便道: “当然,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娘娘只略施素粉便如出水芙蓉般的脸相比呢 ”
　　有一天,小怜在舞蹈时,某宫女突然冲入伶院道: “出来看,出来看,皇上为皇后造了驾七宝车,是以红蓝宝石,玛瑙,珍珠,玉等造成的,快出来看。”
　　小怜随着宫人们跑出了长廊中,往下一看,正是莫皇后与皇上两人恩爱地坐在地上饮起了酒来,他们一边吃喝,一边观赏起七宝车来。
　　某天,宫中来了一对姐妹,叫大曹小曹,他们的父亲是宫中的乐师,名曹僧奴,进宫后,跟小怜共居在伶院中。
　　大曹从不与人共来往,性格高傲,亦赖于贿赂宫人之人,只是独来独往,不像小曹般爱热闹, 爱跟人混在一起, 爱妆扮, 爱谈天说地。
　　一年后某天,小怜听到伶院中有人在弹琴,不禁前往观之,看到的是衣着仆素的大曹,她不施脂粉,但却如神人般, 哀恸地在弹一首《广陵散》,那宫商角征羽随着那白滑的手轻轻细拨, 发出一个个令人神往的乐符。
　　由波平如水的镜面,渐渐到它成了冰块, 顿停了一阵子,到冰破的那种气势万千,偶而如神鸟飞翔,偶而如大鲲在水中畅泳,一曲广陵散,散尽天下桃花缘,那不屈的浩然之气充斥整篇,使到人觉得这非宫庭,是深水,是深水, 必有奇人居矣!
　　小怜深受那乐韵的感染,不禁拿起了皇后所赐的蓝田玉箫吹了起来,大曹听到有人以箫会友时, 顿了一顿,但马上又回覆原来的水平,望向那己亭亭玉立的十四岁小姑娘,一人弹,一人吹, 把<<广陵散>>的孤森境界提高了一层,似是打了腊的玉石般, 顿时温润了起来,听得让人心都飞往了那 “薄名利,任自然”的老庄境界里,相相飞往了那至高神人的境界。闻说庄周梦蝶,庄子一梦醒后在想: 蝶在梦我,还是我在梦蝶。
　　在听琴箫合奏的<<广陵散>>后,或许都有一个疑问: 是琴箫好听,还是广陵散此曲好听
　　又或许,世界上有句话叫做琴瑟和鸣,有一种境界结合了便成了 “和”,和者亦可解释为 “加”也。
　　在短短一曲又一曲的<<广凌散>>中,她们互相交换了友情。
　　自此,两人成为了知音,偶而大曹弹琴,小怜起舞; 偶而小怜弹起琶琵了<<阳春白雪>>,大曹则以剑舞相伴。数月下来,竟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