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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界一直瞬息万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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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送来阵阵花香,花枝抖落簌簌白雪,丝竹声乐,推杯换盏之间,夜已深。皇上早已喝的昏昏沉沉,被宫女伺候回寝宫休息,众人也纷纷退席。
老王妃中途就回去了,云洛下半场意兴阑珊,偶尔吃点水果,大多数都是小口的喝酒,也有些醉了。香织扶着她的时候,脚步都有些晃晃悠悠的。上车时,一旁的香织生怕一不小心没扶稳,让云洛给掉下来了,幸而封曜辰过来接手,把云洛抱上了车。
鼻间是熟悉的男性味道,云洛靠在封曜辰肩上,脑袋有些晕,半眯着双眼打量着他的侧脸。如刀削一般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组合成一张绝世的容颜。云洛最喜欢那双眼睛,深沉,纯粹的黑色,而在这如同漩涡一般的眸子下隐藏了多少不为外人道的辛苦。今日在宴会上,那群人明显是想打击他,而皇上却默许了,看来,他所受的屈辱远远不止今天她所看到的这些。为什么都要针对他确实,封曜辰有着君临天下的霸气与能力,可他至今依旧甘愿一人之下,不正是表明了他的忠心。难道……他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封曜辰侧过脸,正好撞到她的视线,顿愕,眼睫微垂,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累了就先睡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家?云洛脑袋在封曜辰肩膀蹭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闭上眼,他口中的家字,莫名的让她觉得温暖,飘摇的心似乎找到避风港。
“你们都下去吧!”封曜辰将云洛放到床上,俯身替她脱掉鞋子。云洛哼唧一声翻身到最里面。
香织退出房间,在门外舒了口气,月光渐渐隐没在乌云背后,呵出的白气渐渐消淡,她回头看一眼亮灯的屋内,安心的笑了。
“乖,我们先把衣服脱了再睡。”封曜辰耐心的哄着云洛,他没料到那酒的后劲那么大,这会云洛整个就是一个孩子一样不肯脱衣服,好不容易把她外面的衣服脱下,云洛突然搂着他的脖子呵呵的傻笑。封曜辰怕她着凉,收紧手臂,把她搂紧,两人的脸靠的更近,云洛红艳饱满的双唇看着特别晃眼。
紧接着,云洛两颊绯红,眉眼弯弯的凑近,封曜辰唇上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云洛不时伸出舌头舔舐。
封曜辰脑袋一热,肇事者闭着眼不依不饶的撬着自己的唇。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楚楚可怜。送到嘴边的不吃非好汉,封曜辰扶住她的后脑勺,微启双唇,云洛的舌迫不及待的钻进来,封曜辰含住她的舌轻咬一口,怀中的身子颤抖一下,缩回香舌,封曜辰乘胜追击。呼吸交融,云洛口中淡淡的酒香让封曜辰也有了微微的醉意。
大手探入衣间,轻抚她柔嫩紧滑的肌肤,怀中人瑟缩一下,将身子更加靠近过来。封曜辰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剥去二人的衣衫,肌肤相亲,两人都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轻抚身下脸颊陀红,眼睫湿润的云洛,封曜辰轻轻一笑,她眼中满是对自己的渴求,封曜辰也不再压抑自己。早知道她喝醉之后这么热情诱人,自己也不用忍那么久了。
清晨的露水晶莹剔透,挂在翠绿的叶尖,阳光折射过来,闪闪发光。水雾缭绕,宛如梦境一般虚幻。人影走过,雾气淡开一块,很快又浑为一团。
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女子在男子怀里呼吸轻匀,露在被子外的脸粉嫩细滑,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轻轻的两声敲门声,男子睁开眼睛,微笑着轻吻怀中女子的额头,轻轻起床,披上外套,还不忘帮她掖好被子才离开。
云洛哼了一声翻过身,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身边的床铺,睁开眼,悻悻的收回胳膊,躺着发了一会呆,甚是无聊的翻身做起,叫了声“香织”,许久都没有人应声,无奈起身自己穿好衣服,披了件防寒的外衣拉开门。
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到角落,只剩花坛和草木上还覆盖着白雪。院里冷清清的,往日在外面干活的下人们都不见了身影,云洛又叫了两声香织,依旧没人应答,声音在空荡的院中回荡,就像只有她一人独守空城。天气很好,云洛眯着眼抬头迎香澄净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清爽不少。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出去找人,转回屋里。
每天都看着别人给自己梳头,本以为自己应该学会了,可云洛弄了半天还是没弄好,这么长的头发不可能就这么披着,梳马尾的话,应该会很怪异吧!哎!古人为什么非得留这么长的头发有时候还会不小心坐着或是勾着,疼的人恨不得把它全剪了。
终于,脚步声渐渐响起,由远及近,云洛扭头,原来是香织回来了。看到云洛起来了有些惊讶。
“您怎么起来了?我还以为您要睡到傍晚呢!”香织聪慧的着手云洛搞不定的长发。
“醒了,就起了。院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干嘛去了?”
“哦,今天是发月银的日子,他们都去账房领钱去了。”
香织麻利的帮云洛梳好头,最后看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发簪的角度,满意的点点头。
云洛左看看右看看,弄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自己却搞不定。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身后的香织忍不住“噗”的笑出声。云洛瞪着镜子佯装生气,香织遮着嘴咳嗽一声,识趣的下去准备吃的。
接连几天的好天气,香织指挥着其他人将屋里的东西搬到院中的空地上,拍拍,擦一擦,往日空旷的院子一下子拥挤了许多,云洛搬张椅子坐在一边,看着都有些什么,偶尔发现有趣的,会拿过来把玩一阵。
晴天虽是大好事,但唯一不足的就是雪都融化了,廊檐一直滴着水,在屋里呆一会就一阵凉气“嗖嗖”往上窜。云洛不愿呆在屋里,就和下人一起在院里,看着他们干活说笑,自己在一边听到好笑的也会忍不住笑出声,完全没有身为主子的矜持。主子好相处,下人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有了好笑的段子或有趣的民间传说也乐意讲给云洛听。
一晃眼又二十几天过去了,在云洛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府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下人们不再找自己说话,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一般只有自己问什么才会说什么,也不废话。虽然香织每次都笑着说是云洛想多了,但云洛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连续几天的大雨让这个冬季更加寒冷,云洛抱着暖炉坐在窗边。雨下得密密麻麻,天空也是灰暗的,平日鲜活的花草也耷拉着叶子无精打采,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封曜辰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也许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总而言之,云洛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云洛问过下人,可每个人都说不知道,就连香织也给自己打马虎眼,要么就转移话题。云洛有种预感,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她不知道。为此,她有些生气,又有些难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与封曜辰的关系应该是亲密许多的,但如今看来,她和他依旧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纵使身体靠的再近,他的心,她从来没有看清过。
低沉的空气压抑着呼吸,一股抑郁之气盘踞在胸口,云洛想发火,可是她没有理由,也找不到借口,更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就算知道了又怎么?她又能做些什么?
云洛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难过过,所有人好像商量着孤立她,她感到深深的受伤。处在如此孤立无援的地步,她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