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收拾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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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巧月感觉走路都轻飘飘地，心里头难以遏制兴奋。
刘嬷嬷终于给了她准话，过得三两日，她便可以离开僻苑，到珍嫔那当个替补三等丫头，即使从二等降到三等，但那可是珍嫔啊，宫里头的大红人，凭着她的本事，升到一等丫鬟不过是早晚问题，到那时，人人都一声兰姑姑，多威风。
回到僻苑，小路子给开了门，院子里静悄悄地，只有正方微弱的灯光亮着，却越发显得僻苑的荒凉与落魄。
她还未到正房，便见巧月从里面出来，一见到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好你个小蹄子，一整天不见踪影，这会到晚膳了才舍得回来，你当僻苑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给我跪下！”
跪下，这巧月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好大的口气，现在就是莫颜在，她也不怕，巧兰叉腰顶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叫姑奶奶跪下，就这么个破地方当我稀罕？”
巧月冷笑，“不稀罕你还回来？你跪不跪？若是跪下认错，一会我还可以在主子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哎呦，我好害怕啊，就屋子里那病秧子，我还真是害怕透了。”巧月笑的花枝招展，非常嚣张。
好啊，竟然敢诅咒主子，这贱蹄子……巧月转身回屋，巧兰才不怕她跟莫颜告状，哼一声转身就要回自己屋子，她还没吃饭呢。
哪只才走几步，便听得身后巧月在叫她，她懒懒地正要转身再刺巧月几句，哗啦啦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巧兰还未反应过来，旋即一阵乱棍将她打得跪趴在地上。
秋天的夜晚堪比冬夜，寒风凛冽，巧兰浑身湿透，身上又冷又疼，她岂是仍由人欺负地，回过神便要反扑，但巧月每每总能在她企图反抗之时棍子就落下来，打得她哭爹喊娘地求饶。
“拿绳子来。”巧月这些日子憋了一肚子气，这一下可解气了，一个冷眼子过去，小路子便动作从未有过的迅速拿了绳子过来。
“绑紧了。”巧月命令道。
小路子勤快地将巧兰双手反绑在身后，“巧月姐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态度那个谦恭，巧月心里骂这些狗腿子就是欠收拾，冷冷吩咐让他看紧了，没她的吩咐不准给巧兰送吃送喝，让她吹吹风清醒脑。
不再理会在地上呻吟骂人的巧兰，巧月赶紧回屋，莫颜正慢条斯理用膳，桌上几样清炒素菜，卖相不仅粗糙，味道更是清淡，无一点荤，让巧月佩服的是，莫颜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将饭菜都吃了下去，一点也不挑剔。主子之前身体之所以那般孱弱，跟吃不下这些饭菜也有关系的。
莫颜放下筷子，接过巧月递过来的茶水漱了下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起身，这是打算出去消食了。
巧月怕她冷着，替她披了件素白锦缎披风。
莫颜缓步走出屋子，烟霞色的云缎随着她的步伐像火焰，跳跃着耀眼的光芒。一头青丝，散散披在素白的披风上，银白的月色洒落在上面，便泛着点点幽冷的光芒，青丝间浮沉的脸庞，肌肤剔透得让冷月黯然失色。
莫颜走到巧兰身前，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她，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巧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优雅高贵的女人，便是她口中的病秧子主子。
巧月简直惊呆了！
莫颜缓缓开口，“冷不？”
几乎是反射性地，巧月缩着身子回答，“冷！”
莫颜点头，“知道冷就好！”
无关紧要的几句话，莫颜便不再说什么，就在院子里散起步来，偶尔一阵凉风起，她的披风下摆扑哧扑哧地摆动着，巧兰的心也一上一下地吊着，她冻得唇色发青，身子瑟瑟发抖，脑子里却快速想着脱身的办法。
到这地步，巧兰知道，这院子里是没有自己一丝容身之所了。
莫颜走了几圈，院子里很安静，月色清澈明亮，岁月这般美好，她感觉到自己劳累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只除了——
霍然转身，目光直射巧兰，“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巧兰跪了半个时辰，浑身湿漉漉吹了寒风，脑子都发晕了，一听到莫颜这般说，她睁大眼睛，心里暗恨，原来这位主子一直装傻呢。她要干什么？这样问有什么企图？巧兰防备地看看着莫颜，不吭声。
莫颜一直观察着巧兰，看她眼珠子转得跟什么似的，心道这丫头心思伶俐，只可惜，不是个好的，这种人捧高踩低，见利忘义，在皇宫里，要么出人头地，要么，便是消失，总会惹祸的。之所以留下她，只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罢了，她眼下的情况，不能再出任何状况，莫颜可不想有一天又来一个圣旨，脑袋便要搬家了。
“看你头上，连簪子都没了，肯定真花不少。”莫颜一直都是笑笑的样子，巧兰看得心直打鼓，打量了四周，小路子跟粗使丫头都毕恭毕敬在一边，形势比人强，自己若是逞强定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先示弱，等自己出了这个院子，在珍嫔那边站稳了脚跟，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的‘主子’，于是，她挣扎起身，实实在在给莫颜磕头认错，“主子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候主子，不敢再有任何的妄想了。”
“不敢？让我瞧瞧，你是怎么个不敢？”莫颜使了个眼色，巧月立马让小路子将人给带到西厢房的杂物间，亲自上了锁。
半夜里，巧兰便开始发着低烧，她还想着出去，小路子这下可不敢给她开门，等她头轻脚软地出了屋子，日子已经划过半个月，她的差事，自然也飞了。
现在她就是再有想法，手头也没有了银子，她倒是想要回银子，可她敢吗？刘嬷嬷一个横眉竖眼地，她就不敢吱声，灰头灰脸回了僻苑继续当她的丫鬟，桂香提了二等，现下，她倒是如愿，做了三等丫鬟。
收拾了不安分的，震慑了下人，莫颜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冬日寒冷，整个天地都一片银装素裹，虽然禁足，但该她的份例倒是一样不少，莫颜缩在屋子，抄经喝茶做运动睡懒觉，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她自得其乐，屋子后面的一棵老梅树，竟颤巍巍开出了一朵红梅，真是万里一点红，让莫颜乐得，巧月在一边也很高兴地说道，“小姐，这算不算梅开一度啊？真是好兆头。”
莫颜敲了下她的头，“乱说！”这宫里就一个皇帝，人家才不会到这里给她梅开。
不想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收拾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