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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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的大殿上陆澹威武彬彬地站着用眼扫过了所有的部下与谏臣，所有的人看到那几乎要刮起暴风雨的脸都不断地缩了一缩。寂静的沉默，仿佛暴风雨的前夕般，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陆澹喊了一声：“怎么陆将军还没有来？”
所有的人相互看了一样只见陆旻没有来，其中的一位谋臣就站出来道：“将军，陆将军近日染上风寒，身体有所不适，因此未能前来。”
“哼！”陆澹冷笑，心想是纵欲过度吧？竟然把萧凝雨伤成那样，“来人！即使挟着他过来也要他来！”
“是！”几个士兵马上喊道。
不久后，只见陆旻慢步进来背对着群臣站在陆澹前，眼里有了一股硬气，仿佛说着我就是要侮辱他又怎样，气得陆澹七孔生烟。
“陆将军，听说你近来身体欠安，没什么事吧？”陆澹冷笑道，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是自己儿子。
“谢谢将军慰问，原本身体是欠安，但是休息几日就舒服很多了。”陆旻回答，手指还不忘地往下身指了指。
畜牲！陆澹心里暗骂着，瞪目欲裂，双手往旁边的桌子一拍，整个桌子都给他拍散了，然后用手指指着他喊道：“陆将军，你可知罪？”
“回禀将军，末将何罪之有？”
“哼！擅自将奏章给不应该的看的人批改，泄露秘密，哼！还问何罪之有？来人！给我撤去将军之职，闭门反省一年！”陆澹不给他机会辩解，马上叫人拿下他；他要他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哼！我自己会走！”陆旻也没好气色地说道。
“君队长！”陆澹喊了君晓。
“卑职在！”
“末将命令你好好地跟在他身边，有什么移动立刻向我禀报！”
“卑职领命！”道完君晓马上跟上陆旻走。
待陆旻走后，陆澹马上说道：“好吧，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末将有点累了。”
* * *
穿过层层的门，陆澹渐渐露出担忧之色，萧凝雨自从昏迷醒来之后已经四天了，这四天一直都没有合过眼，他连忙叫大夫开药，但是他都不肯喝，连自己接近他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卷缩在床角，用着戒备的神情地看着自己。
“怎样？陛下还肯用药么？”陆澹担忧地望向了站在前厅的刘邢。刘邢苍白的脸无不反映着身体仍然虚弱，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要自己照顾萧凝雨。
看着刘邢摇头，陆澹的担忧更甚，又问：“那他有没有睡？”回答他的仍然是摇头。
陆澹进了内室，看到仍然瞪着大眼睛的萧凝雨无神地盯着前方，意识到他进来的他虚弱地缩到床角，警惕地看着他。
“陛下，请你吃药好吗？”陆澹撕心裂肺地跟他说，只是这是一个永远也没有回答的问题，萧凝雨不断地抖着，连床都因为他抖得厉害而发出“啪啪”声。
看到这样的萧凝雨，心痛得无以复加，马上不理会萧凝雨的微弱的反抗他抱住他。感受到那阵阵的颤抖，陆澹不断地凝视着萧凝雨因为恐惧而缩得小小的眼瞳，他的双手不断地安慰着他，要他知道自己是无害的。
但是无奈，萧凝雨依然抖着，双唇也无意识地发出脆弱的声音。陆澹不断地抱着他心如刀割，直到过了数个时辰，萧凝雨依然用这种恐慌的眼神看着他，于是陆澹脾气也上来了：“不要这样陛下！不要！求求你闭上眼睛，睡一下好么？睡觉。”但是萧凝雨好像听不懂他说什么依然看着他，于是陆澹用手掩住他的双眼，让他闭上眼睛。只是双手刚刚掩上那双眼睛后，萧凝雨如同疯了般地挣扎、叫着，所有噩梦似的事情一幕幕地展现在他眼前。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他，陆澹用手往他脖子一劈，萧凝雨突然整个软倒在他怀里了。
看了看双眼的乌黑的暗影在苍白的皮下衬得他更加脆弱。陆澹吻了吻萧凝雨的上额，用手温柔地拢了拢那短短的头发，拿过茶杯，试图哺了他一些水，看了还可以，于是把药也拿过来喂了，然后就抱着他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澹感觉到怀里的人发出一些痛苦的叫喊，手脚挣扎着；陆澹温柔地从背后抱着他，轻轻地安慰着他。“陛下，没事了！末将在你身边”
安慰了很久以后，萧凝雨似乎有点冷静下来了；陆澹站起来看了看天气，原来已经天亮了，他们足足睡了整整一天，他转过身看看萧凝雨，只见他的脸色好了一点，双眼的露出的恐惧也稍微少了一点。
他蹲在萧凝雨面前，双手握住了他还在微微颤抖与退缩的双手，然后轻轻地跟他说：“陛下，一切都过去了，末将要去处理一下一些事情，很快会回来陪你。”道完陆澹鼓励性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离开。走过刘邢的时候说：“我一会儿会叫戏班子来让他看看吧，也许这样可以让他不再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 * *
晚上，那个戏班子终于到了。刘邢抱起挣扎的萧凝雨走到院子里，把他安定好在椅子上，然后往一直战战兢兢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开始。低沉的鼓声传来镇定了不断挣扎的他，然后一个穿着绿色西服的男子拿着一把假刀优美地从后台走出来，高亢的声音在那小小的院子回荡，让萧凝雨失神。
这个戏子班演的是当年的卫国英雄的故事，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一起拿起武器对抗外地，剧情越来越紧张到了高潮的时候所有演员都在院子的台上打得不可开交，曲子更是悲壮之极，无不让闻者流泪感动，最后整部戏都在一声吆喝中结束。所有的演员在那一声吆喝后全部都定下来准备接受唯一的观众的赞赏，只可惜那位观众似乎失神了，双眼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所有的戏子开始抖了，他们没有取悦将军的客人。
刘邢看着众人的反应，马上挥手让他们离开；那些人会意马上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仿佛再逗留一刻后就人头落地。只是当他们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萧凝雨站起来毫无生气地走向一边的道具箱里拿出一把假刀，久久地凝望着那折射出来的光芒。戏班主原本想拿回那把刀子，但是眼看自己的命不知道会不会有，马上就领着班子走了。
陆澹没有理会正在离开的戏班子直接踏进院子里，然后他看到萧凝雨拿着那个道具刀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着，嘴里不断地哼着刚才在戏里曲子。萧凝雨脆弱地挥舞着那把假刀，他所有的动作无不展露他的悲哀与无奈，看得刘邢流泪满面，也看得陆澹心神俱裂。
萧凝雨心里的痛苦，除非真正亲自去经历之外，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理解……
折心地旋转着，吃力地挥舞着刀，萧凝雨只觉得自己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最后在一个旋转后萧凝雨身体终于吃不消软了下来，扑倒在地下；他看着自己手下的假刀，心里的悲痛如缺堤的水般涌出来。为什么他自己如此懦弱？为什么他是如此无能？为什么他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为什么他连一把假的刀子都无法挥好？想到此，心里一悲，地上出现了几个暗影，渐渐一滴滴地扩大起来。
看到萧凝雨扑倒在地上双眼出现了晶莹的眼泪，陆澹心如刀割马上扑上去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呜——”一声压抑的呜咽从怀里传出。
“陛下，想哭就哭吧。”陆澹紧紧地抱住他，不断地吻着那憔悴的脸庞；从那件事发生以来，萧凝雨一直都没有哭，他真的很需要发泄。
“呜——”哭声越来越无法压抑，陆澹也任凭他自己好好地大哭一场。
干枯的树叶随风起舞，苍白的月华流泻在人间更添一股悲哀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