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愁》归去来兮

18、番外•穆蓝篇

　　此番外是由穆蓝自述。

　　焸骊皇朝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天下各路英雄纷争，战争连续不断，田园荒废，骨肉分离……我出身在高贵的宰相府，是宰相千金，由于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所有人都宠我宠上天了，因此我一直都很任性。
　　从小我都一直受着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是后来战争的连绵不断，使我们家的所有男丁一个个地死去，最后只剩下我爹一堆妾室和我一个女孩。
　　我从小我就认识了吴司南——我爹世交的儿子，他英俊伟岸，他文韬武略，他拥有一个女人盼望在自己男人身上所看到的一切。我们两个常常在一起，后来我们渐渐爱上了对方。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成亲、生子，但是发生家变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了，原本热闹的庭院变得凄冷无比，只有我们家的几个女人常常在那里回忆着那些光辉的岁月。
　　渐渐我们生活变得艰难了，我依然我行我素，不理会长辈们的劝导。那年新年后，陆澹将军来了我们家提亲，当娘亲跟我提起的时候，我坚决地反对，我要等司南；但经过了一夜长谈之后，我妥协了，因为我们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剩下了，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只剩下女辈的我们，不能不找一个靠山，而陆澹这个时代算实力最大的男人应该是我们最好的靠山。
　　等我们再次谈的时候，陆将军告诉我，我要嫁给萧凝雨，那个傀儡皇帝；当时我马上想破口大骂，陆将军知道我想说什么，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然后他冷冷地抛下一句：“他是这个世间上最好的男人。”转身就走。
　　我那时候猖狂地笑，因为我觉得他说了这个世间上最好笑的谎言，如果萧凝雨那么好，我们家的男丁岂会葬送在沙场？如果他是一个好皇帝，这个天下还这么混乱么？百姓们还会如此生不如死么？
　　在出嫁的前一个晚上，陆将军又来了，他告诉我面对着萧凝雨不许说任何的一句有关天下治国之的事情，孔孟老庄都不允许，如果我违令，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出家了，迎亲队吹着喇叭唢呐由远到近而来，按照习俗，我应该是由我哥哥背我出去，把我交给新郎的，但是由于我家没有男丁，所以就由陆将军的一位将领背我出去，而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居然是司南。我心潮澎湃，激动得连我的手都发抖，就在那时，新郎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握住我的力道很轻，却很让我安心，好像他永远也不会放下我似的。
　　整个婚礼都顺利地进行，但是我的心一直都在司南那里，没有一刻我是在婚礼上的；心里有一阵悲哀，但是又能如何呢？我所有的家人已经成为了陆将军的人质，纵使我再任性，我也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我被送入洞房，心里还是惦记着司南。我一直等待新郎的来临，等到我饿得天旋地转的时候，终于听到房门开启，新郎缓缓地走进来；要不是我饿得连力气都没有，我真的很想跳起来直骂他没有良心，居然这个时候还这么慢吞吞地走，想饿死人么？
　　他走到了我的前面，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在那时候我记得二娘，三娘他们对我说的事情，顿时整个人都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我不会跟自己一个不爱的男人做那种事情得。等他揭开头巾后，我用自己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放过我，这是我在家里经常用的绝招，连最严厉的爹爹都管用的。很幼稚的想法吧？但是很奇迹，他没有再靠近我一步了，反而拿起桌子的一个糕点道：“爱妃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穆蓝。”我恭恭敬敬地道。
　　“蓝儿应该饿了吗？先吃点糕点吧。”生硬的对话。
　　“谢陛下恩赐。”我几乎感激涕零地道。
　　他继续在那里等，等到我吃完后，他才帮我拿掉那个碗，然后道：“蓝儿先行休息吧，朕睡不着。”
　　我心里狂喜，难道真的这么顺利？要赶快道谢：“臣妾恭送陛下。”
　　他转身离去，我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没有那种顶天立地的感觉，没有我要的结实伟岸，只有一种落寞的孤单与悲伤。厌恶顿时在我心里蔓延，他是这个天下的皇帝，他在这里丰衣足食，奴仆满庭，有瓦遮顶，他不思如何解救苍生，反而这么落寞？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天理？
　　就在我怒不可泄的时候，院子飘进了悠扬的笛声，曲子如南江的水般起伏，慢慢把那股悲意渗进我的心，让不禁流泪，这首曲子犹如一个人，有满腔的感情与爱恋哽在喉咙里，无法倾诉，也无法吞下……就像我看到司南那样，我即将嫁作人妇，已经没有权利，再向别的男子倾诉我的情意。
　　我躺在那个满红的喜床里，流泪满面地在那哀伤的笛声里睡着了……

　　* * *

　　萧凝雨对我非常好，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但是我依然讨厌他，因为他就是以个胸无大志的人，一整天不是作那些淫诗艳词，就是拿着那个笛子吹；虽然我很喜欢他吹笛子，但是他为人君的所有责任与气概在哪里？他的抱负，他的理想在哪里？我讨厌他，我恨他！所以我特意地为难他，给他不好的脸色，但他依然那样温润地对我。
　　有时候他会作一些新鲜的玩意哄我开心，在那时候我很开心，但是笑到最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是悲凉地笑着，因为这个皇帝是在是太没有用了。但是有时候，他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我渐渐有点喜欢他，我很害怕这种感觉，因为我以为我对司南的感情从来都不会改变的，于是我越发地对他恶劣。
　　那一天陆将军来了，萧凝雨听到下人的传来的消息后，他灿烂地笑了，精神爽朗，迫不及待地走出大厅，而我也随着他。等到到了大厅，我整个人也僵住了，因为司南也来了，他看到我好像根本不认识我，跟我们行了礼，然后继续站在陆将军身边。
　　傍晚后，我在院子里散步，突然有个石子扔过来，这是司南与我从小的一个暗号，我心中狂喜，就把侍女调开，与他见面。我们开始私会了，原本那份已经无望的感情再次复燃，我对萧凝雨的喜欢也随之消失，原本的厌恶也更加深了，因为他让我感到我的感情受到约束。
　　有一天，我娘离开人世留给我的那个锦囊被一个重的东西压下了，我心痛地哭起来，正在要去搬那东西的时候，萧凝雨却先我一步地走过去想帮我拿回来，结果那个东西连动都没有动。他就娇弱成这样？他养尊处优到连这个东西都搬不了吗？当时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火冒三丈地骂道：“你这个没有的窝囊废，怎么连这么一个东西都动不了！”
　　我无法忘记，但是萧凝雨那受伤的眼神充满着无奈与自责，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因为它们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恶，然后就在下人的帮忙下拿回我的锦囊。
　　萧凝雨一直都在院子里发呆，而那个永远就像石头的刘邢则默默地站在他背后，听到我靠近就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心里也骂了他：什么吗？连那个东西都搬不了，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就在这时，陆将军来了，他气冲冲地冲向我，还要掌我嘴，萧凝雨跑过来阻止，当时我的脾气也上来，明明是他无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看我，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于是我喊道：“连这么一个东西都拿不了，他算……”
　　当我看到陆将军那强劲有力的臂膀准备挥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吓得闭上眼睛，不敢说话了。
　　“啪！”……那手还是挥了过来，但是不是打在我脸上，而是萧凝雨的脸上。我那时候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将军那纵横沙场的人居然会露出那么悲痛的神情，那种悲痛好像要崩溃的感觉，我看到他的手似乎在抬与抬之间，最后他跪下来，到了歉。
　　我看着萧凝雨，他红肿的脸掩饰不了那双眼睛所透露的心痛。我那时候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自己的心情，萧凝雨为我出头让我很感动，但同时心对他的没用也有深深的厌恶。
　　后来我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一点，我不想面对心里的责备，但是我依然幻想着有一天司南会带我离开，然后生儿育女与世无争。所以那个傍晚，司南与我在假山里面私会，他依然充满着霸气地吻着我，手还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而我也依然道着每次私会的时候都会跟他说的话：“带我走吧，我已经受不了了！”是的，我不想再跟萧凝雨在一起，我真的很害怕我自己有一天会被他感动，然后不知不觉地喜欢他。
　　后来司南离开了，我也转身走出假山，准备回屋结果看到萧凝雨那落寞的背影，依然孤独，依然悲伤犹如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一样。突然我犹如被五雷轰顶，心被狠狠地刺痛，他对我那么好，而我伤害了他！我伤害了他！
　　“陛下！”我喃喃地道，良心的责备使我无法动弹。
　　萧凝雨没有回头，他走了两步，然后道：“蓝儿，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辛苦，离开吧，我不会阻拦你的。如果你觉得外面不幸福，随时都可以回来。”这句话似一把刀，在我那个伤痕累累的心再划上残忍的一刀。为什么他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宁愿他破口骂我是□□，我不守妇道也不要他说出这句话。
　　萧凝雨回头笑了，笑得那么凄婉，那么哀愁。等他离开后，我竟然在花园里嚎啕大哭，能够跟司南在一起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没想到我的心里的愧疚竟然让我如此痛苦。
　　我离开了。
　　到了司南那里，我看见妻妾成群，所有都是出于名门。心里的苦涩不断地涌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爱过我；这几天我在他府里的其中一个院子里待着，不断地受着其他妻妾德挑拌，等待着他的临幸；我讨厌这种感觉，我讨厌他明明信誓旦旦地说爱着我，却一个解释都不给我。于是我去了他书房，那时候没有人在，我就顺便在那里坐着；后来他与几个将领来开会，我也把自己藏起来，我想听听他是怎么处理事务。
　　后来我越听，心也越沉重。
　　他靠着陆将军，又靠着万天翌！？
　　什么？他灭那个人全家，然后又要杀死自己杀那些人的手下，假装他是他的恩人！？
　　……
　　“吴将军，你与皇后有旧情在，你不会……现在陆将军还不知道，但如果给他知道，你看皇后在我们这里是否合适呢？”其中一个部下说，我听到他们说起我，我马上打起十分精神去听。
　　“哈哈！”吴司南猖狂地笑了让我不禁皱起眉头，我不喜欢那种笑声。“旧情只不过是那时候寂寞的调味剂，至于现在吗？你说连皇帝的老婆我都压在身下了……”
　　他后来讲了什么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干裂了，碎成一片片，任我想怎样收拾起来都不行。我忘了我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当只记得我后来到了湖边，我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心里却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我举首望向那湛蓝的天空，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我身上，但为何我觉心底发出的寒意，让我冷得发抖？
　　就在我想跳下湖里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闪过：“蓝儿，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辛苦，离开吧，我不会阻拦你的。如果你觉得外面不幸福，随时都可以回来。”
　　对啊，我怎么会忘记我家的人性命都在我手上呢？我怎么忘记还有一个地方，在我疲惫的时候还可以回去呢？我怎么忘记了我还是皇后呢？我怎么可以在他这么宽容地对这我的时候，用这种羞辱来报答他呢？
　　于是我失魂落魄地回去了，我不理会下人们对我行的礼；当我进了我们的院子的时候，久久没有留下的眼泪缺堤了，我只是需要一个人的安慰，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去，结果发现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眼睛尽是一种无言的快乐与幸福；然后我看到了陆将军那宠溺于疼惜的笑容，我不禁僵了一下，因为我觉得这种神态太……太暧昧了。随即，陆将军的眼神转为血腥，让我觉得自己被千刀万剐。我马上跪在地上，跟他们行了礼，等陆将军也离开了，我扑进萧凝雨的怀里，不能自己地哭。
　　回去以后，我改变了我以前的态度开始对萧凝雨好了，逐渐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也许很多人都会为我的改变而惊讶吧，但是我确实爱上了他，因为单纯如白纸的他，没有外面的人那样的城府狡诈，没有了那种虚伪做作，他一直都是在做他自己，他做他喜欢的事情，他每天吹笛，写淫诗艳赋，还有做一些东西逗我笑。在他身边，我仿佛觉得自己生活在幸福中，外面的什么天荒地乱，什么战争杀戮，什么百姓全部都抛之脑后。
　　那一天下午，萧凝雨在花园里晒着太阳睡着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熟睡的他，他长得很美，鼻子挺挺的，嘴唇微微地翘着，让我不禁地往下靠。正在我即将碰到他的唇的时候，他醒来了，我们四目相交；待他发现了我靠的那么近，便马上慌乱起来，我抓住他的双手把他们放在我身上，然后继续我还没有完成的事情。我轻轻地吻住他，感到他微微地发抖，这是我与他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动作，我慢慢地引导着他，然后放开他道：“陛下，我们洞房吧。”
　　醒来的时候，我心疼地抱了抱他，他明明忍得很辛苦却依然怕伤害我而忍着，我把头靠过去，看着他琵琶骨位置的丑陋疤痕，轻轻地为他抚摸着，那个时候应该很痛吧？后来我找了刘邢问他为什么陛下会有这么丑陋的疤痕，他回答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琵琶骨断了的人，今生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练武。
　　听完后，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时我骂他的时候，刘邢与陆将军会用这么怨恨的目光看着我。原来不是他想无力的，原来他不是不思进取，而是给别人硬生生地折去他的力气。我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在写字的他，道对不起。他把他温暖的手盖住了我的，然后道：“是我对不起你才对。”然后我感到了他轻轻地叹息了。
　　由于萧凝雨长得美，于是爱美的我，也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想让他穿女装！当我看到他皱眉的时候，我依然向他撒着娇，让他顺从我，最后敌不过我，他终于穿上了那件青色舞衣，美的倾国倾城，不可方物。
　　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我发现他若有所思地在那里发呆，然后当我问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他震了一下然后笑了道：“朕已经差不多母妃的样子，现在看着镜子，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教了他跳舞，他很聪明，一学就会了，甚至比我跳得更漂亮，我静下来想自己哪里不及他，他过来问我在想什么，我回答他：“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他的眼睛突然露出精光，道：“蓝儿，这是哪里的话，很精髓！”
　　我心不高兴，怎么孔夫子他也不认识？回答：“孔夫子的话当然是精髓……”随即，我看到了刘邢那凶狠的目光，让我马上不敢说话。
　　萧凝雨迷茫地看着我，然后道：“什么是孔夫子？”
　　我那时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他的无知是培养出来的，原来……我的心突然很痛很痛，我紧紧地抱住他痛哭，我一直以为是他一直懒惰不理朝政，但是我终于知道，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将军为在我出嫁之前跟我说了这些话，他在愚昧君主！
　　在我哭之际，萧凝雨也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他帮我擦了眼泪，然后皱了眉地看着我道：“好丑，朕不要你了。”随后露出调皮的笑意，转身逃开我的追打。
　　微风吹过，扬起了那件青色的舞衣，萧凝雨不断地在前方跑着，时不时地回眸笑着；那一回眸，那一颦一笑摄取了我的灵魂，让我为他着迷。就在这时，我和萧凝雨一起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的花园的陆将军，他很显然也被他的美吸引。
　　我鄙视地看着他，而他不知为何突然转过身道：“陛下，末将身体有所不适，迟一点再来。”
　　萧凝雨担忧地跑过去，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看看他是否受伤，道：“将军没事……”他话还没说完就僵住了，然后我看到他有点脸红地跑开，而陆将军则快步离开。
　　不久后，我怀孕了，萧凝雨越发对我温柔，我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期盼。这一段时间，我被所有人都碰在手心上呵护着，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弄得我很烦躁；于是我开始翻萧凝雨的那些诗歌看看。但是我发现他每一首诗都在诉说着对一个人的思念。
　　把思念寄风雨……
　　与君一别，念卿于斯……
　　我不断地翻着，所有都是这些；我心里变得沉重起来，这几天我都烦躁无比，而萧凝雨也似乎注意到我的变化，问我是怎么了。于是我直接说：“陛下，您爱臣妾吗？”我看着他眼睛，我不想让他隐瞒着我什么，我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地位。
　　他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在思索着应该怎样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却心痛如绞等待着那最后的判刑。终于他握住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吻着我，安抚我；我能不能把这个当成他的答案呢？于是我流着眼泪，细细地在他耳边说：“陛下，臣妾爱你……”他紧紧地抱住我，然后道：“蓝儿，你是我的妻子。”
　　这个不是我要的答案，因为正所谓：妻取其德，妾纳其色；但是我害怕后面的答案，因为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心里还有其他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萧凝雨依然对我温柔，而我也一心一意地爱着他，直到那一天，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出生，痛的我欲生不能，欲死不得。产婆一直在旁边安抚我，大夫也在那里看着，我用了我所有的力气，但始终孩子都无法出来；在外面大夫说了，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我活着，要么孩子活着。产房是不允许男子出入的，因为听说它有霉气，但是萧凝雨不顾一切地闯进来，抓着大夫和产婆说要我活着，但是已经太迟了，我失血过多，因此他们拼命地抢救我的孩子。
　　我慢慢看不见东西了，只感到他的一双手一直握住我的给我力量。然后我用了我这一生最后的力气，虚弱地问了他：“陛下……您爱臣妾吗？”我感到他身子一振，然后听到了他道：“爱过……”
　　我笑了，我感到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只是我也很悲伤，因为我再也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他的人就像一张白纸，一点世俗的污点都没有，如果他走了出去怎么办？随即，我陆将军的影子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曾经怨恨过、埋怨过他，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愚昧他了。
　　力气一丝丝地从我身上走，然后我脆弱地笑了，道：“陛下，臣妾爱你……”

　　—————————————————————————————————————————
　　第一次写番外……
　　第一次用第一人称写文文……
　　若有什么不好之处，请各位大大提点意见，让偶好好改进……
　　第一部分应该就在上一章完毕了，到时候再整理……
　　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