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十七章 ...

  •   原本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的萧凝雨被这个问题又打回了那个冰冷又黑暗的世界里。
      这个问题陆澹已经思考很久,不如让萧凝雨早点成亲好让自己和他断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因为到那时候也许真的心里有一个人,他就会慢慢忘记了自己。但是陆澹没有想到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如此滴血,仿佛把他的力气一丝丝从身体里面抽走。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住之后,心更是像被凌迟地疼痛。
      寂静占领了整个院子,陆澹真的很希望这个寂静能够持续到永远,这样他就不用感受到那让人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久久之后,萧凝雨压抑着所有涌出来的苦涩,艰难地道。他知道陆澹的所有决定都是最理智的,因此他信任他的决定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
      得到答案以后,陆澹仿佛自己置身于冰窑之中,寒冷无比,但是这是自己想得到的结果,不是吗?为什么等到自己所期盼的结果,自己会如此难过?

      * * *

      “噼哩啪啦——”
      在那红灯结彩府邸传来了热闹的炮竹声,热闹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萧凝雨心疼痛万分地低垂着头坐在那个马车里,通过那薄薄的纱窗看着陆澹在前面带路。那个背是那么挺直的,似乎天塌下来都能够挺住;那个铿锵有力的肩膀,似乎有能力把所有暴风雨都阻挡在外。只是□□的腰和结实的臂膀从来也不能属于自己,毕竟翔鹰始终都应该天空翱翔,而自己那条平凡的鱼,始终都要在水里漫游;他们一个生活在天空,一个生活在水里;一个不能没有空气,一个不能没有水,任凭他们怎么想在一起,也只会有一个死去。
      陆澹坐在马上,在那人海和那通红的大街里面走着,所有的喜气让他的心更冷,所有的祝福好像诅咒让他变得更加沉重。他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自己就放不下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压下那股酸涩,继续往前走。
      终于那个不长的成亲队伍到了那个府邸,新娘子被一位英气的男子背出来。萧凝雨走出马车,走到新娘子前面,他转过头看了看陆澹,陆澹逃避地把目光转到不知道哪里;萧凝雨把头转回,伸手握住了新娘子的手。
      新娘子的手细细的还微微地发抖,萧凝雨握住了它们,心想以后她就是与我结伴一生的人,我要好好地待她,保护她……即使我的心给不了她。
      婚礼顺利地在萧凝雨新的府邸进行,两人拜了天地,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新郎还继续在客厅里;这个婚礼显然很简陋,没有人山人海的客人,只有陆澹的家人与一些比较亲近的谋臣。陆澹一直都在逃避,他不断地与其他人说话喝酒,就是不肯于萧凝雨说;萧凝雨很显然不太会在这种场合应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拿着酒杯,有人来祝贺就与他交杯道谢。
      “将军,何不给陛下道些贺词呢?”不知道哪一个谋臣突然说道。
      陆澹听了之后狂妄地笑起来,拿起酒杯道:“对啊!末将该死,末将怎么会忘记给陛下道喜呢?”陆澹跪在地上道了歉,给萧凝雨扶起来,“末将祝贺陛下与皇后白头偕老,永结同……同……同……”
      陆澹心痛得无法说下去了,他看着萧凝雨流泪了,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所有的谋臣虽然知道他挟天子而令诸侯,但无不为之感动,因为他们知道陆澹的为人从来都是真情流露,曾经也为过几个得力的谋臣死去而这样嚎啕大哭过。
      “将军真是忠心可嘉,为了陛下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哭。”另一个谋臣道。
      萧凝雨多么希望他们这一抱永远也不要分开,但是龙黩,陆澹的一个兄弟打破他的想法,说道:“陛下,以微臣看,将军是喝醉了,请不要怪罪,微臣就扶下将军去休息。”

      * * *

      萧凝雨缓缓地走进喜房,看着新娘子乖巧地坐在床上。他走到新娘子前面,揭开头巾,对上新娘子的那双美目。新娘子很美,犹如出水芙蓉那般纯净,萧凝雨拿了一份糕点给她,随后道:“爱妃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穆蓝。”新娘子恭恭敬敬地道。
      “蓝儿应该饿了吗?先吃点糕点吧。”生硬的对话。
      “谢陛下恩赐。”
      等到穆蓝吃完后,萧凝雨帮她拿掉那个碗,然后道:“蓝儿先行休息吧,朕睡不着。”
      “臣妾恭送陛下。”
      萧凝雨走出喜房,不理会站在门旁与自己行礼的刘邢,走进院子看了看苍白的月亮在云海中浮着;他收不住心里的悲伤,也压抑不了那锤心之痛,于是拿出那简陋的笛子微微地吹起。那哀惋、悲切、无奈的笛声在那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久久不绝。
      萧凝雨一直都对妻子很好,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但是她似乎并不领情,不时地向他发脾气,而且隐隐约约还透着厌恶。萧凝雨一直因为不能把心给她而觉得歉疚,而且心存责任感,所以一直都在包容她。
      有一天,有一块比较重的东西掉在穆蓝的一个锦囊上面,那个锦囊似乎对她很重要,她开始哭泣着要别人帮她,那时候没有下人在身旁,刚好路过的萧凝雨看到这样的她马上去帮她,结果连动都动不了那个沉重的东西。穆蓝马上推开他发火地道:“你这个没有的窝囊废,怎么连这么一个东西都动不了!”
      听到如此的萧凝雨愣了一下,心被这句话重重地砸了,如果他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拿走这个东西,帮她取出那个锦囊。那时候下人已经来了,穆蓝转过头不看萧凝雨,看着下人轻松地搬走那东西。
      萧凝雨一直都在院子里发呆直道他看到陆澹愤怒地走进来,他命令他的部下把穆蓝带下去,掌嘴十下。他跑过去阻止,结果穆蓝还不知死活地道:“连这么一个东西都拿不了,他算……”
      “啪!”……
      话没有说完,她惊恐地看到陆澹挥手要打自己,结果给萧凝雨挡住,打在他脸上。陆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传那火辣辣的感觉地手,痛不欲生,他爱上她了吗?
      “陛下,末将该死!”他忍耐着所有的疼痛跪下来。
      “起身吧,”萧凝雨脸上的痛还不及心上的痛,他心痛陆澹因为自己而心痛。他看着陆澹重新站起来,久久地凝视着自己被他打的红肿的脸,看着他的手明明是想安抚他,结果因为心里的挣扎而久久处于欲抬不敢抬得状态。
      “将军,这是朕的家事,请不要多管闲事。”
      听到这句话后,陆澹犹如被狠狠地打了一鞭子;是他多管闲事么?他生气他要打她吗?看着那嘴角流着血,心更是被揪得无法呼吸,让他艰难地道:“是末将多管闲事,请陛下重罚。”
      “将军下去吧。”萧凝雨不想看到陆澹那受伤的眼神,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是陛下。”
      自从这件事后,穆蓝态度有所好转,但是依然没有好脸色;而萧凝雨依然对穆蓝无微不至,有时候还弄点小东西想逗她笑。
      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这一平常孕育着一场暴风雨。晚间,萧凝雨在散步,看到穆蓝鬼鬼祟祟地走进花园假山的后面,于是他也静悄悄地跟着她,躲在一个假山后面,结果发现她与另外一个男子接吻,其间还不断地道:“带我走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男子离去,而穆蓝却在离去的时候发现了萧凝雨落漠的背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禁地喊道:“陛下!”
      萧凝雨没有回头,他虽然不爱穆蓝,但是由于责任心得驱使,使他有一种要爱护她,让她开心的心理,然而她不断地哀求着另外一位男子带她走,是不是意味着他连这么一点点的事情都做不好?他无能到连让一个人开心都不可以?
      “蓝儿,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辛苦,离开吧,我不会阻拦你的。如果你觉得外面部幸福,随时都可以回来。”道完,萧凝雨回头笑了,他想用这个笑容鼓励她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却不知道这个笑容笑起来那么凄婉,那么哀愁。
      穆蓝离开了,而萧凝雨却病了,因为心里抑郁。
      陆澹从战场上听到这个消息后,快马奔驰地回来看他。当他看到脸色苍白的他,他心痛地跑过去握住他的手。然后道:“陛下,末将来看您了。”
      看到自己思念多时的人萧凝雨笑了,笑得让人心痛,他举起手轻轻地帮陆澹擦了擦脸上的尘与汗,然后在那个已经长满胡子的腮里停留,感受那刺刺的感觉,皱起眉头道:“还是喜欢将军没有胡子。”
      陆澹憨憨地笑了一下,旁边的侍女道:“陛下,趁热吃药。”
      “我来吧。”陆澹接过药,然后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萧凝雨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一勺勺吹,确定冷了才喂。
      喂完后,萧凝雨不断地咳嗽,最后还是把药吐出来,他虚弱地靠在陆澹的肩上,喘着气道:“将军,朕是不是很没用?连药都欺负朕来了。”
      陆澹心痛地收紧抱住他的手,手还不断地轻轻地拍着他道:“陛下怎么这么说自己呢?陛下弹得一手好琴,声音沉鱼落雁;又吹得一口好笛,悠扬集云凝雨,让人沉醉迷失……” 陆澹自己苦笑了一下,心还默默地道:不仅如此,你还让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你,让原先只知道杀戮与争霸的我不忍心杀你,伤害你,争夺你的江山,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很没用?
      不知什么时候,萧凝雨睡着了,侍女带来新的药,陆澹用眼神示意她放下来,疲惫的他继续这样抱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恩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刘邢看到这样的他们,遣走所有的奴仆把门关上。
      几天后萧凝雨明显地好了,陆澹也准备离开,毕竟战场的事情不能耽误,他坐在萧凝雨床前,看着大夫帮他针灸。针灸完毕,他仍然凝视着萧凝雨不愿离开;这时候外面传来哭泣声,门突然被撞开,穆蓝流泪满面跑进来,看到陆澹与萧凝雨在僵了一下,然后跪下来行礼。
      陆澹与萧凝雨道了别后,穆蓝才抱住萧凝雨不能自己地哭,然后在他的安慰下睡着。
      穆蓝回来以后,她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对萧凝雨温柔,一年半后,传来了有喜的消息,陆澹忍痛地笑了,他要做爹了。
      这一年,旱灾袭击着大地,百姓苦不堪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