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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算在一起的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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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了又关,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启动的低鸣声,欧阳贺开的很快,只一下,就听不到声音了,不像平时的他,每个人开车的风格都不一样,因人而异,欧阳贺开车就和他的性格一样,波澜不惊,不会太快亦不会太慢,是恰到好处的,今天这般急速,隐隐的迫不及待的感觉,一定是我的错觉。
只余一人的房间,我扬起了脸,一抹讽刺的笑勾勒在唇间,虽浅犹深。
等,他居然说等。
呵。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我等。
笑到后来,变成了苦笑。
虽然,他没有资格,但他说要我等,我就会等,因为,我不得不等。
情之一字是什么,可能对于每个人来说象征都不一样,但对我来说,逃不脱,挣不脱,情就是锁链,从一开始,就把我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窗户的窗帘没拉,有微弱的光透进来,我借着光打量自己的模样,衬衫的扣子全开,裤子也被解开了,褪到了膝盖,不见了皮带,随意一扫,正好整以暇的躺在地板上,我深吸了口气,收拾好心情,接下来,就是解决欧阳贺不负责任遗留下来的问题了。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心静自然凉。
我念叨了许久,可惜完全没有效果,身体依然高热不退,锁骨被咬的地方,也还在隐隐作痛,欧阳贺,不知怎的又想到了这个名字,像是一个咒语,方才稍稍平息了的悸动又汹涌起来,之后,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毫无成效,无奈,我咬咬牙,把手放到了身下。
"恩···",原来男人的呻吟声是这样的,一点点痛楚,一点点欢愉,还有想要更多的暗示性鼻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呻吟声,和欧阳贺抵死缠绵的时候,他总是下手太狠,快感如潮,淹的我心绪摇晃,视野泛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都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过程中都不清醒,自然醒了也什么都记不得,而有一个占有欲强的情人,你永远也不用当心积蓄过多。
并不是第一次以这番光景结束了,很多次短暂的缠绵,回过神来,我都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而欧阳贺却衣冠楚楚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连头发都还一丝不苟的维持着原样,无一丝一毫的凌乱。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和他保持这样一段见不得光的光系,但,事情是不能靠人的意志改变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继续,究竟何时才算结束。
造成现在这种越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撇开欧阳贺的步步紧逼,也许我自己沉默的放纵才是罪魁祸首,虽然现在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我到盥洗室洗脸,捧一把水泼脸上,冰凉的冷意顺着毛孔侵到脑内,整个人清醒了很多,抬头,不经意看见自己印在镜子里水光潋潋的眼,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定是方才高潮后的余韵,绝对不是因为悲伤。
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刚才欧阳贺黑沉的眼和冷硬的轮廓,还有他生铁似的手触碰到肌肤时的极凉的触感,那个触感嘲笑着我的沉沦,我一个人的沉沦。
欧阳贺,对你来说,我究竟算是什么?还是什么也算不上?
我问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我不答,只是嘴角颤了几下,是一个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表情。
洗完澡,穿着浴衣躺在床上,我开始拨张栓的电话。
"喂,许述,还是不能来么?"张栓的声音很低沉,肯定式的语气表面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恩,等会儿的聚会,我去不了了,对不起。"我是听得出先前他话语中的期待的,我本来也打算去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无法拒绝欧阳贺。
电话那头默了很久,才低低的传来了张栓的声音:"你还是和他分了吧。"说完,他又利落的挂了电话。
之所以用又,是因为最近他经常这样,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就挂了,像是不想听我的解释,又像是为了阻止自己说出更严重的话,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来了。
拉开毯子,我把脸伏在上面,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不可抑止的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分手,张栓居然说分手,这真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又何来的分手,笑声渐渐止住,我翻个身,仰面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又有谁可以告诉我,从来没有在一起,该如何分手?
和欧阳贺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中午,他就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长的很漂亮,他是这样向欧阳旭和李宛在介绍她的:"这是沈慧,我同学。"
这样特意把人带进家里,加上这样明显的掩耳盗铃的介绍,想让人相信他们是普通朋友关系都难。
沈慧的表现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测,她搂着欧阳贺的一只胳膊,依偎在他的身旁,像所有第一次见家长的女孩一样,露出羞涩的表情,柔声喊道:"伯父好,伯母好。"
欧阳旭的脸依然是沉稳的,他们父子都一样,很少表情外漏,李宛在却是高兴的很,越看沈慧越顺眼,没几句话,就拉着人家姑娘打听家里情况去了,已经完全进入了婆婆的角色。
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剥一个橘子,听着他们热烈的互动,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身子震了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剥橘子,一盘金橘都被我剥完了,果肉凌乱的堆在在茶几上,放满了一茶几。
沈慧被留下来吃饭,她们谈的很来,做饭前李宛在还特意问了她的喜好,菜做的很丰盛,四方形的宽大餐桌都摆满了。
沈慧坐在欧阳贺的左手边,我坐在欧阳贺的右手边,欧阳贺依然是不多话的,但却细心的把沈慧爱吃的菜用公筷夹到她的盘子里,过程中,有好几次脸上的坚冰松动,露出了我从没有见过的脉脉温情。
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只有面无表情这一个表情的,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没有,他之是吝于给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