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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说等我 ...

  •   有钱人家的房子结构组成大致是这样的,首先得大,再来得漂亮,而漂亮与否确实具体体现在装潢上,不管是现代式的还是复古式的摆设,有钱人家为了显示出与其身份相匹配的品味,都会或多或少的摆上几件古董,这些从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传下来的的物品,不声不响的被摆在角落,对于很多人来说,与其他物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每一次看过去,无一例外,都会觉得心惊肉跳,在光的反射下,那些精美瓷器的表面泛起一层幽幽的光,那是一种类似人的皮肤在灯光照射下的反光,冷艳的让人生畏。
      所幸,没有人要求我一直呆在那个阴风四起的大厅里。
      我把杂志搁到了茶几上,也上了楼。
      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比起其他的房间要小很多,但这种小让我觉得舒适很多,原本我就是突然被带进这里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的人,富家少爷那种奢侈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因为不属于自己,心安理得的使用自己拥有之外的东西,这种事情,至少我许述是做不到的。
      刚进门,楼下就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启动音,应该是李宛在和欧阳旭他们吧,我也懒得去看,直直的往床上倒去,张栓说的聚会时间是9点,而且地点是在极乐,看来是打算通宵了,明天下午才有课,现在刚6点,正好可以小睡一下补眠。
      昨天也不知道是折腾到了几点,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头昏昏沉沉的,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尽显无疑,就算是现在,这种症状也没好上多少。
      这样想着,我感觉眼皮渐渐沉重,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达到了临界点,我睡的很沉,连欧阳贺进了房间也没发觉,直到欧阳贺有了动作,我才觉出异样。
      无论是什么感觉,总是先从五感开始的。
      好难受,胸口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
      好难受,手脚被制住,不能动弹。
      好难受,整个人似是被沉进了水底,无法呼吸。
      窒息的感觉。
      "许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谁?
      "许述。"又在叫了,很熟悉的声音,近在耳旁,我皱眉冥思苦想,可思维像是条断了的线,怎么也理不出个分明,究竟是谁?
      是谁?
      因为身体持续虚弱的缘故,骤然从好睡中惊醒,只觉意识一片茫茫然,眼前也是一片茫茫然,竟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嘴角传来了一阵湿润的感觉。
      大概是看没我没什么反应,来人觉得是下嘴下的不够猛,顿了顿,头往右移,移到了我耳边,耳垂被噬咬,一股尖锐的痛楚传来,这样的疼痛,这样熟悉的感觉,能给我的只有一人,回神,入目的果然是那人的脸,"欧阳贺"。出口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沙哑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又是一阵疼痛,这次事发地点换到了锁骨,我一惊,被激的咳了两声,声音倒是恢复了不少。
      欧阳贺听到声音,把脸又移了回来,和我来了个面对面,声音一字一句的似有形有质一样自我的上方落下来:"彻底醒了。"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情况,这样陈述语气的问话,令我无话可说,只好顺着接下:"恩,彻底醒了。"
      "这样就好。"音落,欧阳贺的脸彻底盖了下来。
      从我这个角度看,这幅画面极具压迫性,欧阳贺快速放大的脸,到了某个点后就变成了一片庞大的阴影,那片阴影飞速扩张,遮住视野,遮住一切。
      脸庞触碰到了另一张脸庞,鼻尖厮磨,然后,他的唇印上了我的,一个可以称的上轻吻的触碰,之后就是他别无二至的花样,允吸舔噬,反复不休。
      对于这些,我反应平淡,已经习惯了。
      因为太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可以想象出欧阳贺的表情,因为看过太多次,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记忆里,我无法忘记。
      再欧阳贺惩罚性的咬了我一口后,我终止了这些无意义的思绪,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唇齿齿相接,相濡以沫,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回应他。
      一个深吻结束,双方都有轻微的喘息,欧阳贺又压了下来,意欲更进一步,我却偏头错开了他的吻。
      欧阳贺脸色微沉,这样明显的拒绝,以往都不曾有过。
      我却没注意到这些,朝挂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提醒欧阳贺:"不是8点有个晚会吗?现在已经7点了,时间上会来不及的,更何况,"复又转过头看向他,他已经换上了了李宛在替他精心准备的正装,但本应顺滑平直肩头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褶皱,应该是方才没注意弄出来了,"衣服也会弄皱的。"言下之意是不仅时间上来不及,现实的情况也不允许他继续荒唐下去。
      欧阳贺没有去看,他扶正我的头,定定的直视我的眼睛,不容置疑说:"你不动就不会弄皱了。"
      虽然包含了一点私心,但确实一番好心作了废。
      我叹口气,仔细观察欧阳贺的脸色,他神色平淡,辨不出喜怒,如此,自然也无法猜度出他此刻的心思,但他语气里的坚持我还是能听出来的,于是,笑着答了声好,顺他的意,放松身体,两手平放在两侧,真如他要求的一样,一动不动。
      "那等会,也不许动。"欧阳贺的声音已带上了些许的暗哑。
      和以前一样,身体很快就热起来,从欧阳贺吻落下的肌肤开始,从他手抚摸过的肌肤开始,一点点,一寸寸的晕染过全身,欲望升起的瞬间,我莫名的叹息,他总是这样,这样轻易的撩拨起我的欲望,好像我的欲望是因他欧阳贺而生的一般。
      半年的纠缠,欧阳贺清楚我身体所有的敏感点,现在这成了我的致命伤,他的手游走在我欲望的边缘,却没有丝毫助我解脱的意图,只是单纯的挑衅,在我身体里制造出更大的风暴,挑拨我贺神经一样纤细的理智。
      "啊···",终是没有忍住,身侧平放的手瞬间握成了拳。
      理智一点点被抽空,思绪一片空白,接下来欧阳贺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等理智渐渐回笼时,就看见欧阳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沿,一副要走了的样子,他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至于",顿了顿,同时眼睛顺着我裸着的身体往下移,接着说:"你可以自己解决,或者,等我回来也可以。"
      平静的语气在此刻听来让我入坠冰窖,一冷一热下,身体里的异常分外明显,我感受身体中的蠢蠢欲动,微微垂眼,遮住了眼底是狼狈,讯速的回道:"不用了,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放开的手掌又握成了拳,握的很用力,骨节泛白,恨不能把指甲戳进皮肉里。
      我恨透了自己这副经不起折腾的身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深蓝色的窗帘遮了半边窗,外面路灯的微光从另外半边窗延伸进来,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界限分明的出现了两番光景,一边是秋天下午五点天色将黑未黑的暗,一边是冬夜色泽深厚的暗,欧阳贺在深色的阴影里沉默了一会,才说:"等我回来,只是去露个面而已,要不了多久,等我。"
      我仍是垂着眼,不说话,静静的坐着,头放的很低,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我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声停住,没有听到衣袂摩擦的声音,他没有转身,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等我,我马上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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