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里》一碗蒸蛋

9、来，拜个码头

　　九、

　　在收获万物的秋天，斯文成功收获一个高质量的男朋友，以至于秋天略微清凉的晚风都变得温柔了。只是在公司电梯里遇见渣男前任时，再温柔的秋风都变成恼人的风沙。
　　下班前应该看看黄历，选个良辰，尽可能避开渣男。斯文暗想。
　　“好久不见。”对方一开口就是老腔调，依然是这种低沉忧郁的声色。
　　“哦。”斯文全神贯注地盯着楼层变化，眼神都不分给对方一个。
　　“刚下班吗？”黄耀杰似乎是感受不到她冷漠的态度，继续问。
　　“嗯。”奇了怪了，别的楼层都没有人下班的吗，她真的不想和这家伙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
　　“我公司也搬过来这边了，以后会经常见到面。”
　　斯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关她什么事，就算哪次再遇见她就当做不认识。
　　幸好电梯很给力，没有让她在电梯里煎熬太久，也庆幸今天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赫赫生风。
　　“文文。”
　　即使斯文走得气场全开，黄耀杰人高腿长仍是很快就追上她的脚步，与之平行。
　　斯文不得不停下脚步，“你有事吗？”
　　黄耀杰满脸真诚，“我非常开心能遇见你，文文。”
　　斯文嘴角向上一扯，皮笑肉不笑，“哦。”
　　“你没有删掉我的微信，我很开心。你……还喜欢我吗？”黄耀杰这一把好嗓音真应该去当主播，特别是那种午夜电台主播，铁定能吸引一堆粉丝。
　　斯文裹紧外套，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你的这个问题倒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这个人去了上海三年回来，咋变得这么莫名其妙了。
　　“可是我还喜欢你。”黄耀杰说。
　　“呵~”斯文忍不住嗤笑，双手环在胸前，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成熟的小朋友，“时间这个东西，它是一直朝前走的。有些情感会经过时间的抚摸然后发酵，以更好的形式保留下来，并且越来越炽热；而有些情感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不见的，就好比我对你，我们俩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好。”
　　“没关系，以前的既然消失了，就归零，一切从头开始。”
　　“你只是去趟上海，而不是出国，怎么中文理解能力变得这么差……从头开始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请不要把我也圈进你的一厢情愿里。”斯文看向外面，“我男朋友已将等我很久了。”说完转身便走，身后的黄耀杰是什么反应她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让叶灏等太久。
　　莫名其妙出现的前男友什么的，都是浮云中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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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大堂里和我说话那个是我前男友。”上车后没多久，斯文便开口说道。她不想瞒着叶灏，若真如黄耀杰说的那样，他公司也搬到了这里，那以后碰巧遇见的概率非常大，毕竟大家的上下班时间都差不多，若是有心，上班日天天碰见也不是没可能。
　　“挺帅的。”
　　叶灏这简短的点评还真是意料之外，斯文瞥向他，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那是，我的审美一向在线。”
　　“我就恭维一下，你还真得意上了。”刚好等红灯，叶灏右手往旁边一伸，斯文立马将手放在他掌心，叶灏轻轻回握，然后十指相扣。
　　“你怎么不吃醋呢？你都夸他帅了。”
　　“论颜值，他是帅，但和我比还差了一点，而且你刚才和他对话的表情已经给我定心丸了，所以我没必要草木皆兵，自信我还是得有一点的。”叶灏说。
　　叶灏说的一本正经，斯文被他的模样可爱到了，忍不住上手托住他的两边脸颊，将脸掰向自己，“叶医生，你有些许的闷骚哟……”
　　斯文的手微微用力往中间挤，叶灏的嘴渐渐被挤得嘟起来，斯文咯咯直笑。
　　红灯进入倒计时5秒，叶灏余光瞥见，嘟着变形的嘴发音依然清晰，“绿灯了。”
　　斯文松开手，车平缓地继续前行。
　　斯文坐在副驾驶刷着手机，想起之前和韩灿灿还有李维奇他们的约定，便对叶灏说：“周六你值班吗？不值班的话，有没有兴趣和我的朋友们见见面？”
　　“嗯？”
　　“就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在[中央人大戴表群]里的那5个好友，他们很想认识你，放心，他们人都非常好，非常热情……”
　　周六晚上，叶灏坐在如花里，看着桌子上几打旺仔牛奶、几打可乐还有一大桶啤酒，额间隐隐冒汗。
　　嗯，的确是……非常热情。
　　“别担心，旺仔是属于她们三个女生的，咱喝可乐和啤酒，你要是不喜欢，换成红酒和白酒也可以。”李维奇将接好的啤酒递到叶灏面前。
　　“不用换，我都可以。”叶灏拿起一罐旺仔牛仔打开，递给斯文，斯文默默接过，低调地喝着。她已经事先和他们说好，今晚此举在于促进大家的认识，不时兴劝酒那一套，他们也不是爱拱别人喝酒的人，那一桶啤酒虽看着惊人，但有胖子和水哥在，她不担心。
　　酒局先例是一贯的盘问家底，李维奇、胖子和水哥什么奇葩问题都问，叶灏几乎是有问必答，来如花之前韩灿灿已经把叶灏的大致情况和他们说了，所以问的问题虽然千奇百怪，却都是些简单易答的。几个回合下来，他的体重三围体脂率差不多都知道了，甚至于身上有几道疤几颗痣都清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子让他有几个前任就喝几杯酒，这是君子约定，全靠自觉。
　　叶灏没动，“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喝酒。”
　　李维奇夹起鱿鱼丝沾了沾芥末，塞进嘴里，呛得鼻子一通舒爽后，“兄弟，定力够可以啊。”
　　叶灏抬手摸着斯文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猫，“连初吻都是给的她。”
　　斯文一听差点呛奶。
　　“来，致敬你的初吻，咱该喝一杯。”胖子从将酒杯举起，其他人也跟着举杯，当然举起的不全是酒，还有旺仔牛奶。
　　叶灏也跟着兴冲冲地举着杯，然后一饮而尽，斯文满脸黑线。
　　胖子和水哥是借着局过酒瘾，尤其是胖子，就他喝的最多。本来话就不少，几杯啤酒下肚，话更多了。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挪到的叶灏旁边，看着叶灏挺括的胸膛和线条流畅的肩膀，啧啧直叹，“兄弟，你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这肌肉不错……我跟你说，我以前在校园时期也是靠脸横行过来的，几乎扫荡了我们学校一大半的女生，哥我当年的颜值李易峰白敬亭他们都未必能比得过，但是……一出社会身材非常急切地横向发展，脸也是，现在的脸是以前的两倍大……”中途打了个酒嗝，又继续，“是不是佛祖觉得青春时期的我太过耀眼，所以让我现在变得如此平凡，以至于让那两个莽夫都超越了我……”
　　被指着的李维奇和彭康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和吴诗意摇着三人的骰子，韩灿灿则跑到外面去接电话去了。
　　“样貌上的事可能不归佛祖管，若是能少喝点酒和少熬点夜，每天跑个一公里，或许很快就能恢复你校园时期的美貌。”叶灏回答得很正经，好像是认真思考过一样。
　　“你的男人有点无趣。”胖子越过叶灏，对斯文说。
　　“但他长得帅身材好呀。”斯文眨眨眼，旺仔牛奶已经喝到底，她故意吸得超大声。
　　“我感觉你在伤害我~”胖子夸张地捂着胸口，“唯有这黄汤能缓解我所受的伤。”
　　斯文很懂事，马上拿起胖子的酒杯接了满满一杯啤酒，“王总，您请~”
　　“你看，我们文文是很懂事的。”胖子犹如一个长辈般，接过斯文手里的酒，豪爽地饮了一大口，“你可要好好对我们文文，拜过我们的码头，可就表示给了承诺了。”
　　叶灏点头，“好的，王总。”
　　斯文笑出声，韩灿灿接完电话回来坐到斯文对面加入聊天。
　　今晚的酒局过得相当开心，除了胖子和水哥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其他都都只是微醺的状态，李维奇叫了代驾顺便把两个醉鬼带走，陈育开车来接韩灿灿顺便送吴诗意回住处，只剩斯文和叶灏两个人。
　　两人沿着路边慢悠悠地走着，斯文抬起叶灏的手看他手上的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累不累？困不困？”叶灏低头问斯文。
　　斯文摇摇头，她后来也喝了两杯啤酒，再加上玩游戏，现在大脑还是很兴奋。
　　“告诉你个秘密。”斯文贴着叶灏的右臂，仿佛树懒抱着树干。
　　“什么？”叶灏配合她压低声音。
　　“胖子刚才说的校园时期叱咤风云其实是假的，真正叱咤风云的是水哥，他才是风云学长。”
　　“那我也告诉你个秘密。”
　　“嗯？”斯文好奇地抬头，刚好叶灏也在低头看向她。
　　“我在校园时期也是风云学长，这个时期包含了初中高中和大学。”
　　“……”
　　如花门口左侧是一排文化长廊，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若走近些还能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很开心能走进你的世界……”
　　“不用客气呀……”
　　生活漫长，幸得以后有你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