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望》ahee

23、惊见旧面容

　　只见樱木脸色惨白，嘴唇还在颤抖。
　　水户心中一惊。
　　“樱木？！”
　　樱木花道闻言，转过头看了洋平一眼，那眼中分明是深刻的痛楚！
　　“你没事吧？”水户洋平担心不已。
　　木暮也有些吃惊，看樱木的模样，不像是会精通药材的人，只凭方才的那一缕清香，就能辨认出血篸，莫非他原本就知道这味药材？一想到这儿，木暮转过身，再次仔细地打量起樱木来，只见他相貌俊朗，一头红发更是凸显出他张扬的个性，线条刚强的脸上，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却沉浸在不知名的悲恸之中，他似乎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但是紧紧握着茶杯的手指却泄露出了他正在极力掩饰的情绪，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使得像他这样的一个硬汉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天色也晚了，我看我们就在这家客栈住下吧，如何，樱木？”
　　“嗯，好啊......”
　　“正巧，我也住在这家客栈。”
　　于是，三人一起用过晚餐后，樱木便早早回到了房里，留下了洋平和木暮二人。

　　“原来樱木也是湘北人士啊！那我们可算得上是同乡了啊！”
　　“既然你家中世代行医，又为何不留在湘北延续祖业，却要在外漂泊呢？”
　　木暮闻言，浅浅一笑。“其实我家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祖业，从我父亲开始便只是在湘北的边界上走动，一边是为了多收集些草药，一边也是因为家道贫苦，并无多余的财力可在城中定居，家父也因此郁郁而终。”
　　“呃，对不起！”洋平不禁面带歉意。
　　“呵呵，无妨，无妨！可能是在山里住得久了，也并不十分在意这些事；倒是樱木，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啊？”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樱木紧闭的房门望去。
　　“哎......”洋平轻叹一声，“几年前，樱木家中发生变故，是以他很早便离家外出，在外闯荡了。所以听到你是从湘北而来，可能是触动到了他的一些陈旧的心事了吧......”
　　举头望天，一弯明月从薄薄的云雾后慢慢地露出脸来。
　　“说什么，碧天如洗月儿明；为什么，不照人间影成双......”轻轻的一句从木暮的口中吐出，他俊秀的脸上似乎也笼上了哀伤与迷茫。

　　第二天一清早，洋平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听到了樱木的大嗓门在他门外叫嚷着：“洋平！洋平！快起来！上路了......”
　　顶着黑眼圈，水户洋平抱怨却又有些无奈地看着门外头兴奋的人，“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么精神？”
　　“本天才昨晚睡得早，今天自然精神好啦！那像你们些小老百姓？”
　　看着手舞足蹈的樱木花道，水户洋平此刻就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待他收拾停当，发现木暮已经笑吟吟地站在了樱木的身侧，他这才想起昨晚和他说好今日一起上路的，原本还打算今早去和樱木说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行人又重新上路了。海南不愧为神奈川的霸者，国强民富。然而樱木的心事似乎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一路粘着木暮说这说那，好脾气的木暮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一路走来，他们穿过了海南中部，来到了东南部的一座小城。
　　虽说是小城，但是一样的繁花似锦，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走进一家名为“振兴客栈”的旅店投宿，简单的用过晚膳后，樱木便拉着二人去逛街，洋平推说精神不济要早些休息而留在了客栈。
　　虽然天色已暗，但是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靠在窗前的洋平不禁有些后悔找了这么一家位于闹市的旅店。
　　和樱木上路已有半月了，但是却没有丝毫仙道的消息，难道自己的推算错了？仙道并没有去山王？而那只商队自从离开翔阳后，就再也没有半点音讯，到底那流川枫是什么人？仙道和他又是什么关系？直觉告诉他，在翔阳的那个夜晚，小溪边那个略显伤感的仙道，等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流川枫！
　　甩了甩头，告诉不再胡思乱想，还是要在仔细想想如何才能找到仙道。但是窗外不时传来的欢笑声、话语声，让他无法集中心思。算了，还是放松一下吧。
　　水户洋平慢慢踱下楼去，找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叫了一壶茶，在那儿独自品着。眼前不时走来走去的人，还有身边传来的笑声，让他慢慢地静下心来，不再思考任何事情。
　　“你看你看！我买了这个......”
　　“还有我的......”几个清亮的少年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转头看向客栈门口。三个少年兴奋地展示着手中的“战利品”：脸谱、糖葫芦、瓷罐等等。
　　他轻笑一声，还是些长不大的孩子啊！
　　那几个少年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就这样走进了大堂。其中一个抬起头，看到楼梯口，突然眼睛一亮，开口叫到：“少爷！你快看呀！”
　　洋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个人，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但从身形上来看，也是一个少年。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斗篷，头上的帽子软软地垂在肩后，可以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发。那少年听到声音转向门口，有些昏暗的店堂让洋平不能看清他的面貌，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亮亮的。
　　“少爷，你看我的！”
　　“还有我的！”
　　“少爷，这个送给你！”
　　方才那几个少年顿时围住了楼梯口的那个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好了，都去休息吧。”那刚下楼的少年开口了，水户对他有些清冷的嗓音有些好奇，又抬头看了过去。
　　少年转过身，正欲跟着那三个少年上楼去，眼中带着些宠溺，嘴角轻轻地划起一道弯度，而这一幕正落入了洋平眼中。
　　水户洋平只觉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