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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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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狂风肆虐,乱雪纷飞。
一个约8岁的少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在一栋充满污垢的大楼门口,面无表情地打扫着卫生,这是人贩子的地方头目要求的。
她冷笑了一声,这看似圣洁的冰雪下埋藏了多少的肮脏杂质?疾驰的飓风也卷不走的灰尘,又岂是一个单薄的少女能清扫干净?
“笑什么笑!快点干活!!要知道你这暂时的自由是多么来之不易,还不好好珍惜!”地方头目像个人民教师一样训斥完,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子。
“啪——!!!!!!!!!”遍体鳞伤的她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红的痕迹。
她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纤细的腿尽全力支起摇摇欲坠的瘦弱的躯干。
她明白如果跌倒,那狠毒的男人将会把自己打得再也站不起来。
轻轻地安抚好伤口带来撕裂之痛的肌肤,她又继续手中的工作。
“真是!早知道还不如带个手脚利落的来呢!”他后头望了望后面,那一片空阔的黑暗中,带来的是无尽的哀嚎与绝望。
是的,后面全是笼子,笼子里全是被贩卖来的人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走廊的过道上站五十个来个看守,各个带着荷枪实弹的武器。只是那个地方头目懒散地把枪别在腿上,拿个鞭子冲他们吆五喝六,作威作福。
这只是一个庞大犯罪机构的小小分布,上面还有人撑腰。
然而这一切哪是她一个年幼的少女知道的,她只是被抓来的奴隶罢了。
今天只是轮到她来清扫卫生,与其说是暂时的自由不如说是无穷的苦役。
她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雪野,心中叹了一口气。
冰川世纪真的过去了吗?为何世界到处充斥着冰凌?
回想起原来温暖的生活,她留下了眼泪。
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年了,天天受着非人的待遇,更让人痛苦的是还不知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
一朵小花初绽不久就糟人踩踏,被虫噬咬,被风击打,变得破落不堪,几近凋零,关键是它只能根植于大地,不能自由自动以回避,这注定着一生都要被禁锢地凌虐。那为何还要开下去?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够了,一切都够了!
忿然放下手中的活,她急速向前跑去。
凛冽的寒风如刀片般划割着自己的伤口。
不疼。
就算知道自己可能冻死在这冰天雪地,就算了解自己再被抓回去绝对会被打死,但也要试试,失败了也无所谓,死就死了,这样存活下去根本也毫无意义。
“那丫头跑了!!!!!!还不赶紧追呀!!!!!”随着地方头目一声吆喝,十几个壮汉便蜂拥而上。
她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然而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和天寒地冻的天气,还是越跑越慢,最后一下栽在雪地中。
当感觉到自己被几个男人架着的时候,她明白自己生命应该已经到了尽头。
棍子根根致命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咸腻的血花迫不及待地从喉咙中喷涌出来。
“看你还想逃跑???”头目似乎得意洋洋地教训着。
她却笑了,这使得他也吓一大跳。
“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我迟早都会死在你们手里。”她闭上眼睛想到。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啊!!!!!!!”头目说完,拿出别在腿上的枪,瞄准了她的头部。“给你5秒忏悔,然后给我死去吧!”
时间蓦地静止,她想到家人,听到钟声,看到从地上开裂的缝隙,似乎里面伸出的手在向自己召唤。
为什么??为什么是地狱??我什么也没做错啊!!!!!!!!!!!!!!
她不甘地摇了摇头。
然而一切都晚了,耳畔传来了死神的枪声……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应声而来血腥场面并未发生在自己身上,相反,地方首领的拿枪的胳膊却炸开了花。
少女愣愣地回想着几秒前发生的事情,瞬间的感触,敏锐地捕捉到那枚子弹从自己耳边擦过,方向是对着首领。
也就是说,那声枪响并不是首领发出的。
“啊!!!!???这是哪个混蛋??”首领捂住流血的胳臂痛苦地大叫着,旁边几个人急忙开始掩护,后面的兵力也奔涌而来。
气氛一下紧张到极点,各个都屏气凝神地盯着大门,不敢作声。
少女她静静地躲在一边,藏蓝色眼中顿时流闪着点点星辰一般透亮的光泽,对他们惧怕的门有着某种期盼。
虽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当她明白刚才的枪声并不是死神的歌谣后,她心中有了一丝希望的诰示。
“都给我听好!!所有的枪都指向门口!!!!!只要有一个人,哪怕一个影子,都一概射杀!!!!!!God damn it!!!!太可恶了!!!!”首领火冒三丈地命令着下属们,走向后方的医务室准备包扎。
但当他走向与后方的交接处时,从天而降的铁门刹那间将两个地界隔绝。
“Oh!Shit!!!!谁把后门关上了?!!!还不赶紧地给我打开??!”首领大叫着,声音透着恐惧。
那些全副武装的属下们的手也微微地颤抖着。刚才,谁也没有动。
忽然,门前闪出一个黑影。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一阵猛烈的枪声过后,残留下的火药味呛得她拼命地咳嗽,眼泪也流了出来。
朦胧中,她看到一个利落的身影闪身而入,却又在片刻间失去了它的去向。
是幻觉么?可是为什么守着门口的那排人都没看到??
她怯怯地看着逐渐烟消云散的大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已全部死亡。
十几个壮汉啊!在他们自己制造的迷雾中,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影子是怎样再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做到的??他的枪法怎么会如此精准??
她看着四周,剩下的兵力更是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大家不要害怕!无论来的是什么妖魔僵尸吸血鬼,我们作为卡里斯多布先生的手下可是很精锐的战力!这可是天龙人都亲口赞许过的……”首领为了鼓足士气,急忙向那群有些瑟瑟发抖的属下们说到。
“卡里斯多布?天龙人??”少女眉头紧蹙。
以前只在广播中听过天龙人是这个国家国王麾下的一系十分张扬跋扈王室贵族,但为何会和这些犯罪团伙扯上关系?”
正当她疑惑以及首领滔滔不绝的时候,黑影再次出现,拿起枪就对准首领一击。
“砰!!!!!!!!”一个属下推开首领,自己却中弹倒下。
“哈哈!可得着!!!!!赶紧开火!!!!!!!!!!!!!!”首领丝毫没对属下牺牲感到伤心,他只一心要处决那个打伤他的家伙。
啪啦啪啦啪啦!!!!!!!!!
属下开始朝不同方向进行枪击,狭小的空间再次弥漫开辛辣的气味,少女正准备用胳膊挡住灰尘的时候,蓦然看到,那个黑影正以极其轻快的速度向自己这边奔来。
近了,又近了。
他身着紧身黑服,外裹一件风衣腰间别着两把M1911枪,身形清瘦且干练。
少女又使劲扇了扇漂浮在周围的污浊,想看清他的面容。
但这是徒劳的,即使她这一小片洁净,周围依旧是消散不去的乌烟瘴气。
然而,她还是看到了他的眼睛。
如苍穹一般深邃,如大海一般凝沉,如太阳一般璀璨,更如,鹰隼一般犀利,仿佛天地间统帅群雄主宰一切的君王。
少女怔住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眸?
等少女还想进一步欣赏的时候,他已跃向她左边一摞厚重的箱子,一脚踏上后旋转着凌空而起,夹杂着那个根本连看都来不及看就已完成的掏枪动作。
他在空中的姿态更像一只翱翔的飞鹰,那深色调的风衣在昏暗的背景里却流洒出鲜丽的光辉。尽管只有短短几秒,她心中却留了一个拉长的慢镜头播放,只为如果可以活下来的余年中,慢慢回味。
砰啪——!!!!!!!!!!!!!
在空中反身倒立的那一瞬,已击毙数十属下。
尔后他平稳落地,面对着那些奔过来的人们,双手握住枪杆,居然悠闲地将其抛起。
犀利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屑的神采。
两柄枪在空中轮舞几圈后准恰地落入手中,宛若牛仔决斗前那种气定神闲。
他开始冲人群开火,总能在那些人动用武器前就将他们杀死,这点是让那个首领想不到的。
“他……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首领带着颤音绝望的喊到。
眼看前面的属下一个接一个倒下,他越来越逼近,首领懊悔没多带一些人的时候,忽然听得“卡蹦”一声响,那两支喷火的枪顿时消了气焰。
“哈……哈哈,没子弹了是吧??”首领高兴得大叫到,“太好了,真是活该啊!!都不要怕了!!赶紧地把他杀了!!!!!给我打成筛子!!!!!!!!!”
“是!!”属下重新打起精神,整齐划一地上了膛。
“……”少女心中一阵绷紧。
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有一种莫名的担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和他失败后她还要继续刚才的死亡没有一点关系。
只是不想,刚才那瞬间绽放暗黑的华彩,就此变成了回忆。
她大气不敢出地直盯着那个场景:几十个人,几十把锃亮的黑一色瞄准了那个单一目标。
“Fire!!!!!!!!!”首领一声令下,那些枪炮亮出火舌的血盆大口势将他吞噬。
一抹邪笑蓦然现于他的嘴角,这让少女顿时由忧虑转为疑虑——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他满不在乎地扔掉双枪,然后开始呈“S”形轨迹迅速奔跑起来。
“原来如此!”她默默地赞许起来,记得以前看过的电影,说要避开子弹要呈这种轨迹跑,但也只是看电影罢了,今天却如此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会接近他们,将他们中一个的枪夺过来,再去击毙那些人。”她脑中继续构想着电影中的情节。
然而,她想错了。
他是接近了他们,并没有抢他们的枪。
一道寒光闪过,几个属下的脖前喷洒出硕红的血浆。
之后,头颅完全与躯干分离,鲜血洗礼过的空气中散发着丝丝腥味。
涌动的赤红映照着他的面容,一把嵌着羽毛的雪亮的西洋剑横在眼前,浓黑眉毛下的眸又露出点点凛冽的杀意,他又从那神气休闲的牛仔变成了一名冷漠高贵的剑客。
少女惊讶地看全了他的一举一动,抑制不住心脏在胸口狂乱地跳动。
她一直认为,来者是个警查,现在也毫不怀疑。在她小小的世界观中,和坏人搏斗的事只有警查才会做出。
但这个警查似乎和她平时认为的警查不同。他居然还有除枪以外的武器。
莫非是法律上对他们的要求改变了吗?大概是自己被关得与外界隔绝太久对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但除了武器,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根本的不一样所在。
他具备所有警查该有的东西,威猛、勇敢,但印象中的警查应该是有些死板和严肃的,他却更加洒脱锐利,甚至带着几许邪魅的英俊。
“真是个可怕的人!!!!!”属下唏嘘到,步子开始有些迟疑地倒退。
他随后冷笑一声,伴着那些胆怯的声音,双手与腿不断调整着握剑的姿势与相应的步调,思索着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区区一把剑,还挡得过子弹!退什么退,赶紧把剑打掉!”首领又开始冲着那些后退的属下们发号命令。
“是……”属下点完头正准备瞄准,发现准星中又失去了锁定的目标。
“那混蛋到底又死到哪里去了??!!”首领开始气急败坏地吼到。
一刹那的迟疑,他只是在空中又一空翻,那把剑便将一个属下的手臂斩断。
“啊!!!!!!!!!!”那属下一声鬼叫,再次将其他人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锵——!!!!!!!!!!!!!!!!!!!
西洋剑随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飞落的血花顿时模糊了所有人的视野。
金色的眸流闪着挑衅,那是对不是对手的乌合之众的轻蔑。
“快点开枪啊!!!!!!开枪!!!!!!!!”首领慌乱地命令到。
机枪再次狂乱地扫射起来。
他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动作畅然连贯又游刃有余。身形时而轻薄如纸,在子弹飞流的瞬间闪身而过;时而凌疾如风,配着那柄西洋剑,仿佛已合为一体,所到之处那些属下无一不被砍翻在地,子弹在迅猛的寒光中只沦为了虚张声势的陪衬。
火药味夹杂着血腥,连同着声声惨叫,在幽弱的火光下谱写着杀戮的气息,但这却并不代表心惊胆战的恐惧,相反,用死亡与黑暗在混沌中开辟的道路,更充斥着致命的魅惑,仿佛就算明知可能是含鸩的酒,也要酣饮得畅快淋漓。
少女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的动作,生怕露掉任何一个情节。
这比她看过的哪部电影都要刺激,且她不知他为何还要用枪,剑才应该是他的压轴好戏。
三十……二十……十……
她默默地数着被杀死的属下。
等他扳倒最后一个属下,与之对峙的只剩首领一人。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首领眼见身边的属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只有带着颤音问到。
“你说呢?”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随之首领也感到同等的温度架在了自己的脖颈。
“让我活下去,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首领嘴上正吓得许着美妙的诺言,手却摸向口袋。
“小心——!!”没等少女把话喊出,他便将里面的东西扔了出来。
噗————————————————
一颗催泪瓦斯弹落在地上,四散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房屋。
“哈哈!混蛋!我看你怎么办!!”首领感到冰点脱离了自己的脖颈,便狂笑着握紧手中的枪向屋子漫步目标地扫射。
“停手呀!!!!!”少女有点带哭腔地呼喊着,心想这样的扫射范围再加上模糊不清的视线,再敏捷的身手也在劫难逃。
蓦然,夜与雾交织下的黯淡里,那双如隼般犀利的眸再次浮现出金色的光华。
少女顿时惊得哑口无言。
唰!!!!!
西洋剑绽放出凛冽的剑气,冷却了一派子弹声的喧嚣。
剑尖直刺向首领的胸脯,少女眼中,从此不忘那道最为之兴奋的色彩。
随着锋利的刃抽离出自己的身体,首领也随之倒地。
少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她认为自己自由了,但还是怯生生地走出了躲藏地。
他还没注意到她,此刻他正拿出一块白布,擦拭着饮饱血的剑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就。
少女正想开口跟他说话,猛然发现,身边不远处那个刚倒地的首领居然摸着枪支准备再次向他瞄准。
原来他没有被杀死,因为可能太过模糊没被刺中心脏,受了伤的他还想用装死来偷袭。
她来不及提醒,便一个箭步扑向首领,用尽全力咬住他握枪的手。
“呃——”首领急忙压住自己因疼痛而发出的叫喊,然后使劲地抽打着少女的脸庞。
她就是不放嘴,忍着首领一下又一下的击打,脸都肿了,依旧紧紧地咬着。
“该死的!!!!!!!!!”首领见她死都不放,手边不知从哪抄起一个火印,狠狠地向她后背烙了下去。
“唔——!!!!!!!!”少女哭喊出声,也放开了嘴。
他猛一惊,向身后看去。
“去死吧!!”首领一脚踢开她。
但也就这耽误一刹那的时间,他凌空一跃到首领身边,把剑向上一挑,枪便打落在地。
这回他瞄准了心脏,狠狠刺进。
“啊!!!!!!!!!!!!!!!!!!!!!!!!!!”
这声惨叫,见证了首领的最终死亡。
他收起剑,看着这个重伤的少女,很奇怪她是从哪忽然冒出来的。
此刻她疼忘记了哭泣,只是不停地发抖,血不断地从背后渗出,奄奄一息。
他又看了看那个死去首领旁边的火钳,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他还是不懂她为什么忽然跑过来阻止那首领。
他冷淡地看着她,又把刚收起的剑拔出了鞘,指向她的方向。
“要杀死她吗?”他默默地想,与其这么痛苦,不如来个了解。
少女已经疼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没看见他刚才的做法。
“警查叔叔……”她喃喃地叫着。
“警查??叔叔????”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在说我吗??”
自己不过22、3左右,就被叫成了叔叔,这……
还有“警查”这个字眼,更让他不舒服了一下。
“……请……”她的眼神充满期待。
“让我救你吗??”
“把后面那些人放了……后面有人……”说完便昏了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她,把她扶好。
这是怎样的一副形象啊!
一身破烂,遍体鳞伤,身上又脏又破。根本不应属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脱去风衣把她裹好,然后抱她走出那栋让她充满噩梦的大楼。
寒冷又清冽的空气让少女一阵清醒,她发现自己被他抱着向一辆黑色的吉普走去。
现在她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观察他了。白皙的皮肤,冷峻的面容,还有被一顶西洋软帽遮盖下的犀利的金眸与浓黑的剑眉,让整个人更显神秘与英俊。
少女又看了下那辆吉普,令她大为惊讶的是并不是普通的那样笨重,车型甚是奇怪,好像……好像一副棺材,车灯还是绿色的,在夜下雪原里照射着,显得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先前看到地狱的挥手,那么这也是一种暗示吗?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算是地狱的暗示,自己现在也没任何遗憾的。
“叔叔,那些后面的人呢?”欣赏完关于他的一切,她还是担心曾经和自己同样遭遇的那些人们。
“死了!”
他把她趴放在后座上,又用风衣盖住伤口,然后坐到主驾上准备开车。
“什么……叔叔骗人……”少女哭出声,但因背后剧烈的疼痛又不得不抑制了自己的伤感。
“寒冷饥饿加上恐惧,死了一大半,剩下的是放了。他们与你有何相干?”
“哦……毕竟是一起来的嘛,再说叔叔不是警查吗,应该也是职责吧……”
“别叫我警查,我有名字,叫Dracula;;Mihawk。”
“好的,德古拉米霍克叔叔。”少女疼得龇牙咧嘴,但得知他的名字依旧比哭还难看地笑着。
“笑什么……不是德……”
“难怪那混蛋说什么无论是妖魔僵尸还是吸血鬼,原来叔叔名字就是啊!”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别叫我叔……算,随便你怎么好。”米霍克想这么小个丫头根本不懂几岁才是叔叔,而且还是多跟她说话吧,要不再昏过去醒不来就完了,“你叫什么?有多大?”
“我8岁,叫Boa;;Hancock……”少女脆生生地回答
“宝儿;;汉库克?你名字也够奇怪的。”
“不……是波……”少女急忙想改正,但心想这样被叫也挺好的。
“你真的8岁了?”
“是啊,怎么……?”
“没什么,感觉比实际年龄小。大概是你太瘦弱了。”
“哦……”汉库克看着自己的样子,和他比的确差太远了。
“那么说说吧,你是怎么被这些人贩子弄到这里来的?还有那些人和你非亲非故不过就是一起受难,值得你那么惦记?”
汉库克回想了一下,就开始呜咽起来,“其实我六岁就被拐到这里了。以前生活在什么地方早就忘了,只是在一个小镇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父母对我都很好,还有两个小我几个月的妹妹。但一切都被霍乱打破了,父母和附近的邻居全在那场灾难中病死了,我也在流离中与两个妹妹失散,结果后来就被骗到这些人贩子手中……快两年了……呜呜……活得就跟地狱一样,天天做苦工,饭也不给觉也不够睡,稍有不慎便非打既骂……互相鼓励活下去的的只有那些一起患难的人……若不是今日叔叔过来,也不知还要过多久这种生活啊……”
“什么??两年了??也够笨的,还‘人贩子’呢!怎么没把你弄出去??”
“因为……因为我没有多少劳动力,也没什么价值,按照他们的叫法就是‘卖不出去的货’。所以比一般人在他们那要受到更低等的待遇……呜呜呜……要是被卖出去还好了……”
“……”米霍克沉默下来,心想别再勾出更多伤心事让她痛哭流涕把伤口哭裂了。
“叔叔,你说……”
“嗯?”
“……人生总是如此痛苦吗?还是只有童年是这样的?”
米霍克望了一眼窗外渐渐后退的景色,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她听着这种类似二百五一样的回答,还是苦笑地点了下头。自己也明白,没必要把痛苦说给全世界的人听。
“叔叔。”她另起了一话题,“为什么不开警车来呀?”
“这车比较快。”
“知道了。”汉库克乖乖地趴在车座上,也不再言语,心想可能再问就成探听警务内部消息,他该烦了吧。
“你闭目养神一下吧,但千万别睡死过去。”
“是!警查先生!哦不,米霍克叔叔!”她俏皮地回了一句,就闭上双眼休憩起来。
“……”又被叫了警查,他皱了下眉,心里一阵不爽。
车窗外,风依旧嚣张地肆虐,雪依旧纷繁地飘洒,但这一切,已与她隔绝,她聆听着车外的声响,心中有着比平时百倍的踏实与宁静。
那辆比夜还要漆黑的吉普,锋芒毕露地刺破着昏暗与浑浊,仿佛将那最真实的黑色完满地展现给世人,不带任何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