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金眸利影，紫韵芳华》冰之行

17、送客

　　就这样思维跳跃式的漫想着，不知不觉已到夜晚。
　　终于下了决心一般，他默默地站了起来。
　　那两个人走后自己反而更高兴，尤其是那个罗罗诺亚，没错，迟早有一天，等着他与自己的巅峰对决。
　　她呢……？
　　也罢，该走的始终要走，他所相信的命运也是如此。

　　米霍克跳落到四层。没敲就直接拉开房门。
　　他看到汉库克正做在椅子上发呆，红肿的眼圈表明已经哭了很久了。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直接开门见山，“所以，你去新世界吧。”
　　“嗯？”汉库克一时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眼中不再是那纯净的澄兰，只是缕缕鲜红的血丝和空洞的困乏。
　　“你，去，新，世，界，吧。”他一字一句地重申，没有任何挽留之意。
　　“什么？？”这回汉库克倒是听清楚了，但依旧不能理解。
　　米霍克拿出一个电话虫，它触角间有着一片烈焰般的赤红。
　　“四皇之一，红发香克斯，你应该知道吧。”
　　“嗯，当然！！！要不是他出面阻止战争，妾身恐怕那时就再也看不见路飞了！！！”汉库克故意吧“路飞”二字咬得很重。
　　“他算我的一个朋友，在新世界，但这两天有事到伟大航线。”冰冷的语气反映出他的情绪丝毫没受那句话的影响。
　　“像你这样不近人情的还有一个如此和蔼友善的朋友？真难得啊~~”又一句咄咄逼人地砸过来。
　　“这是他以前随意给我的电话虫，算起来这么多年一次没用过，或许你是对的因为我不近人情。”米霍克继续说着，不怎么理会她，“现在我倒得有事拜托他了。”
　　“哼？这和妾身有什么关系？”
　　“你的伤也好了，我没什么权利更没什么义务留你。我让他把你送到新世界。世界ZF一般不会去干预那里的事情，你会相对安全。”
　　“……”
　　“你或许在疑惑你是不能曝露身份。那么我明天会买点东西，你最好装成一个男船员出去。不过在红发面前你曝露了也没事，正如你所言，他是很义气的人，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他和最忠实的几个船员，别人我都不能保证。在新世界，你要小心一些了。”米霍克一口气说完，回头看了看她，似乎现在在征求她的意见。
　　汉库克微微有些发怔。
　　自己并没有想那么远，或许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妾身的伤才刚好没多久，你就忍心让妾身出海？？”
　　“一点小伤就一直挂在嘴边，你还算什么海贼女帝？又有什么资格做上曾经的七武海？？？？？我还真对此质疑啊。”
　　“你认为妾身在新世界就会自由吗？那高手如云的地方，连果实能力都不能用！”
　　“你不还有霸气？还是霸王色的？？”
　　“那……你不想想妾身要是在半路出事了怎么办？？”
　　“那就是红发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了。不过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会按海牙维斯比规则去赔偿九蛇岛。”（注：与汉堡规则相比，海牙维斯比规则下若货物在海运时损毁，托运人将比承运人承担更多数额赔款）
　　“你……………你居然把妾身当货物？？？？！！！！！！！！！”
　　“那你把我当什么？”
　　“……”
　　汉库克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从那时起到现在，自己到底把他当什么？
　　恩人？就像他说的，自己不需被他救，是他自愿的。朋友？好笑死了，两个冷漠的七武海间谈什么友谊……
　　“妾身的想法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无所谓，我不跟就快走的人谈论意见。好了我会跟红发说，最好把你送到草帽路飞的船上。”
　　“真的？！”汉库克有一点惊喜。
　　“嗯。”米霍克木然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拨开电话虫。
　　“……”汉库克感觉自己有点失态。
　　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一方面又不是特别想离开这里，一方面又希望能见到路飞……
　　混乱的思维让她也没听进去任何话，最后只听得电话另一端很调侃地来了句，“啊哈哈哈，没问题，米霍克，但是呢我还是有点想不到你会为一个人来打电话还拜托我，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啊？！到底是谁啊？”
　　“行了，能有多重要，只是帮人帮到底。你也无需知道。”说罢他撂下电话。
　　“能—有—多—重—要”这几个字如一记警钟敲荡在她脑海中，久久平心不得。
　　看来，是铁了心让自己走了。
　　“明天收拾一下，后天红发就来。”米霍克顿了一下，“你很快就有自由了。”
　　“嗯……”汉库克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胡乱点点头。
　　“没什么别的事就早点休息。我要上去睡觉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汉库克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在门尽头成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颓然斜倒在床上，不想去想什么，却又想了很多。
　　夜幕四合，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汉库克紧紧将被子裹在身上。
　　这一切来得都太快，让她觉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她知道自己今天非常无理取闹，既然不断地像他发问，那自己也应该做好被反问的准备才是。只是高傲如己，不愿向他道歉。
　　马上就会见到路飞了，也马上拥有自由了，应该要感到幸福才对。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么？
　　为什么心里现在这么落寞。
　　她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现在自己的优柔寡断。
　　一抹强笑紧勒玉颊。
　　美丽的女人在什么情况下笑都该是俏艳绝伦的。
　　但汉库克知道现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快点……高兴啊！！！”她命令自己，“妾身……什么错都没有！他也就是帮人帮到底罢了！有什么资格对美若天仙的妾身生气？妾身能离开这里去新世界与路飞相见，真是……”
　　泪水蓦地夺眶而出，
　　“……真是再好不过了啊！！！！！！”
　　然后俯在被单上失声痛哭起来：“鹰眼什么的……果然最可恨了！！！！！！！！呜呜……”
　　原来，梦可以延伸到如此。
　　可这不是梦。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不可抗。
　　“谁说，谁说命运不可抗？？还不是让妾身马上可以见到路飞了？？啊哈，呵呵呵呵呵！！”
　　就这样神经质地地笑到很久，然后使劲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抽着气，尽情地将心中的悲哀吐露。
　　然而留下的，真是快乐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但不强迫自己快乐，难道还要在他面前请求留下？？
　　“妾身……才不稀罕这里呢！！！！！！！！！！！！”
　　说完，默默地拭去泪迹，平静下呼吸准备入睡。
　　心里却又如翻倒五味瓶一般，空有万般滋味说不出来。

　　第二天，汉库克起得很晚，大概到了日晒三杆，尔后将一切被褥收拾好。
　　或许，今天是最后一次在这下榻了。
　　她走出房门跃下四楼，看到米霍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有几个行李。
　　“这些是什么？”她冷冷地发问。
　　“乔装用的。”他冷冷地回答。
　　“要妾身现在就换衣服什么的吗？”
　　“不用，先把你的头发简短点。”
　　说完，他递上一把剪刀。
　　“妾身可不想因为这个来消减自己的美丽！”
　　“你美丽给谁看？现在要的不是自由？”
　　“……”汉库克无言以对。
　　路飞和船上的人，应该都不是那种重视美貌的吧，除了路飞口中的那个山治。
　　那么你，也不是……
　　她负气地拿起剪刀，将那细长如黑绒的发丝在比较短的地方握紧。
　　“咔嚓！”
　　黑色的瀑布断成两截，末端那段已完全脱落在地。
　　再一看，差不多只比当初的妮可罗宾发丝长度只长一点。
　　似乎还不够泄愤一般，又握住更短的部分，准备第二次裁剪。
　　“够了。”米霍克一把将剪刀拿回来。
　　“怎么？觉得妾身很丑了是吧？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说过不会觉得你难看。”他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和她说这个干什么，“已经到帽子可以达到的范围了，只是提醒剪不剪的一回事。你要想继续的话可以继续。”
　　“噢。”
　　听到这，她心理有一点触动，但说什么都晚了。

　　汉库克接下他给买的又宽又深的西洋帽。和他自己的帽子比，显得有些笨重，但确实好掩盖身份与性别。
　　她准备将头发先盘起，忽然觉得手在耳根上触到什么东西。
　　没错，那双金色的耳环。
　　手颤抖着轻轻摘下，它们依旧闪耀着眩目的光芒。
　　“这个妾身也不能戴了，留下给你吧。”
　　“你带在身上就是。我没什么理由要你的东西。”
　　“好歹你也救过妾身的命吧！妾身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汉库克说完才觉得这理由比较没逻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把他当她的恩人看。
　　“随便。放旁边就好。”
　　“嗯……”
　　没想到这么快答应了。或许只是应付自己的神经。
　　也罢，就让我从此，忘记你的颜色，忘记你的一切。

　　“先别管帽子了，把你的脖子抬起来。”米霍克又提出一要求。
　　“抬脖子？哦，大剑豪莫非对妾身项上人头的赏金数额有兴趣吗？”
　　他不理会她的尖酸刻薄，将一个肉色的薄膜拿出说：“随便，那你自己贴喉咙上。”
　　“什么东西？？？”
　　“装喉结用的。”
　　她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接下，心想要是伊万科夫在也不用这样麻烦了。
　　不过也说明，他考虑得很周全啊。
　　什么啊？？？？！！！！！！！还有什么理由去赞颂他？？
　　“妾身不会，你的提议你自己弄吧。”
　　“……”米霍克心想她还真一如既往地不讲道理，怎么给她弄她还傲慢得要命。
　　她略微抬起脖子，一瞬间的血液在脑中倒流，让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鄙视姿势。
　　没错，现在的我，在鄙视你。
　　“再高点，贴上去的全掉下来了！”
　　结果又变成仰视……
　　无所谓，不用纠结这个问题，我的心中，不想再留有仰视你的余地。
　　他的手在无意中一再碰到玉颈里那片最致命的部分，窒息感渐渐传来。
　　汉库克没有发神经。
　　应该是最后一次，让你触碰我的皮肤，虽然以往也只是为了帮忙。
　　只是为了……帮忙……
　　一滴泪顺着面部的线条流下，刚好打落在他手中。
　　他急忙拿开，却冷冷地说到：“以后比这难受的都有，真没想到你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哭。”
　　她也赶紧将泪水抹干，然后反唇相讥：“妾身娇气与否，与你无关。”

　　开始试衣服时，她背对着米霍克将睡袍褪下。
　　他又拿出白色的绷带。与包扎不同的就是要勒得更紧，为了把她的胸部束平。
　　汉库克回忆起曾经他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
　　自己的误会，自己的感激，自己的钦佩，在那洁白的绸带中段段缭绕凝华开来。
　　只是现在，你我应该不会再有任何感触。
　　或许，你的无情，只被我的多情扰。

　　汉库克披上那身他为她买的男装。
　　是一套简捷的红色开司米外套，前面有一排精美的长扣，袖口微喇，再配上紧身的白色靴裤与黑色微根皮鞋，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
　　“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没有了，妾身觉得挺合身的。”
　　“帽子自己调整就行。”
　　他把帽子直接扣在她的头上。
　　这种情形，为何似曾相识……
　　哦，路飞好像曾经跟自己说过，当初船上的伙伴娜美最无助的时候，他坚定地将自己的草帽往之头上一摁，一段友谊，就此落定。
　　路飞………你会像对待伙伴们一样对待我吗？
　　米霍克看了一下她，觉得精致得像玩具中可爱的仪仗队队员。
　　这就是美丽的本质，什么装扮都会一样光彩照人。旗袍，典雅而灵韵；裙装，俏美而高贵；现在的欧式男装，又是那样的干练与飒爽。
　　“嗯，看来没买错。”
　　“妾身还是觉得有点精美了，要不要再简单一点。”
　　“再简单的都是土色的了，你应该不适合那些。”
　　“为什么~？不是你说的与美丽比更重要的是自由吗？”
　　“你天天说自己美若天仙，稍微考虑下你的情绪而已。”
　　“……”
　　汉库克转过身去，为的不让他看到自己又要泛红的眼圈。
　　“那……那就先谢谢你。”她有点哽咽地说，“妾身想去拿回房间看看还有什么没拿的，顺便想带走几本关于酒的书，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随便。那件衣服明天直接就可以换上。中午我不想做饭，晚上早点吃，你如果饿了就弄点剩的。”
　　“嗯……”

　　汉库克急忙跃上四楼，她不想再在他面前被看到哭的样子。
　　她重换上睡袍，心却如乱麻。
　　这几年，我也想得很清楚了。路飞眼中真的只有伙伴，看重的是梦想和友谊。而我心性又是那么高，或许我真忍受不了路飞只把我当伙伴看待，尤其无法忍受在自己面前路飞冲那两个女伙伴那么灿烂的笑。
　　如果你能说一句挽留的话，我就可以留下。
　　可我也知道，这只是个空想罢了。
　　你永远是那凌云霄汉的雄鹰。
　　与你比孤高冷傲，我承认自己彻底输了，输得就像路飞说的那个七水之都时还等待着别人来请他原谅的狙击王一样。
　　你肯定也会觉得我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留在你这里的想法吧。
　　更何况，你确实是在为我的自由考虑。
　　其实并不是赶我走……只是……想让我自由……让我见到路飞罢了……
　　汉库克抱起双臂，任由泪水打落其上。

　　什么都是在为妾身考虑啊混蛋！！！！！！！！！！！！！！！！！！！！！！！！！！！！不夹杂任何无聊的杂念啊混蛋！！！！！！！！！

　　实力也比妾身强啊混蛋！！！！！！！！！！！！！！！！！！！！！！！！！本质那么优异却总对妾身那么冷淡啊混蛋！！！！！！！！！！！！！！！！！！

　　混蛋男人…………………………………………呜呜呜…………………………

　　妾身…………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混蛋………………………

　　应该一切都太晚了。

　　在极度混乱的思绪中，她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又在傍晚。
　　汉库克觉得自己现在是头昏脑胀，喉咙发涩，很想和米霍克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昨天傍晚之前还很快乐的，只是……唉……不提也罢……
　　她给自己倒了点水，然后顺手收集起那些关于酒的书籍，又坐回床上。
　　估计过一会就可以吃晚饭了。在此之前想找点事做以填补自己思维的空洞。
　　她打开书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只能愈来愈趋向发怔。
　　“不行……”汉库克现在只想拼命地做点什么，她要忘记这里，然后用别的东西来取代。
　　蓦地又想起了什么，她跃至一楼，急忙向厨房方向跑去。
　　她想在临走前，再给他调式几杯酒。
　　如果米霍克再问起理由，她会有百句千句等着回答，譬如妾身大发善心乐意如此啊，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等等之类。
　　但真正是为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到了厨房，她便愣住了。
　　满满一柜台的琼浆佳酿，自己曾调过的，什么杰克玫瑰，什么方津杏仁，什么马蒂尼，应有尽有。似乎酒窖里该有的珍品有搬了出来。
　　“不用调酒了，收拾一下，早点吃饭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得走。”
　　“……”
　　看来最后一次心意也不让自己尽了。
　　“你……你怎么知道妾身想给你……”汉库克说到此忽然打住，又重新说到，“你怎知妾身想再调调酒？”
　　“见闻色。”
　　“你……你居然用见闻色去感知妾身的心理？？卑鄙的男人！！”
　　“反正你马上就走人了，算不得卑鄙。”
　　“妾身也是闲得无聊，要不再调式几杯吧……？”她打探地问。
　　“随便，不过你自己调的自己喝去，我可不想喝无聊的产物。”
　　“好啊！还省妾身的事呢！本来就是应该给路飞的！”汉库克甩下这几句话走回大厅，坐在沙发上接着发呆。
　　其实她心理都清楚，她的无聊，她的渴望，她想做的事情，这几天的了解，米霍克不用见闻色也都能知道。
　　他只是，不想再给她机会罢了。

　　饭食倒很丰盛，也算是给她饯行的最后的晚宴。
　　米霍克似乎很没胃口，吃了两口鱼就放下刀叉坐到一边去了。
　　他回头望了眼汉库克，却讶异看到一幅罕见的景象——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雪白的面庞沾着五颜六色的残羹。好像要取代杰尼邦尼的称号，也倒是丝毫不见离别之殇。
　　“怎么，要抛弃九蛇女帝那尊贵的形象吗？”米霍克随口一问。
　　“九蛇女帝怎么了？就不能吃饭把自己活活饿死？”她头也不抬地反问。
　　“……”他心想也是，也真不愧是九蛇女帝了，换别人这心情还能有这胃口是不可能的。
　　汉库克拼命地吃，还一杯一杯地灌酒，把几种酒混在一起喝，直到自己再也塞不下东西，跑到厕所吐了为止。
　　米霍克干咳了一下，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有点滑稽，本以为会是个冷冷清清的饭局，以迎接明日平平淡淡的离别。这下倒好，一个在那食不知味，另一个却如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
　　这女人，每次都要给自己来点意外。
　　她走了，又可以安静下来了。没有什么意外，没有什么麻烦，没有什么吵闹，什么都没了……

　　在水池边翻江倒海一遍后，汉库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头晕目眩地看着米霍克也在喝着闷酒。
　　“你、还想跟妾身说点什么么？”她似乎有些颐指气使。
　　“走的时候把帽子多往下压点，不要一到新世界就被识破身份。”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说废话啊。”
　　“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本来我就没想说话。”
　　“……”汉库克感觉自己又来了个自讨没趣，“那妾身睡前还想喝点酒，你不介意吧？”
　　“随你便。”
　　她默默地倒了一杯红酒，带着几分醉意望着那血色的液体，缓缓走向大厅一侧的楼梯。
　　“那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再见了……” 汉库克边蹒跚地走上楼边喃喃地嘟囔着。

　　琥珀色黄昏下的古堡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城壁上点点幽蓝的火苗，发着荧荧散散的光。
　　上到三层与四层楼道连接的平台上，她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无声地啜泣起来。
　　就从大事件开始遇到他并欣赏起他的金眸起，再到这次，所有的一切，又如放电影式的一幕幕浮现在自己眼前。
　　算来算去，来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吧。总体上说，还是挺快乐的……
　　一楼，我们在美味的食物与甘洌的饮品中互动；二楼，有你练剑时洒脱利落的身影；三楼，你曾经为我在此找过调酒书与菜谱…………
　　不想再往上望了，不想！！！！！！！！！！！！！！！！！！！！！！！！！！！！！
　　每层楼都有他的气息，每层楼都有对他的记忆！不能再无边际地乱想下去了！
　　她知道无论怎样说都太迟了，无论自己还是他，都有着那股来自君王气息的傲慢与倔强。就算自己心中对这里还有留恋，也终不能回头。
　　平台边还有一个小窗口，她移步上前，倚在墙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汉库克知道自己现在也会成为一道沉静而深邃的风景，但暗黄的霞光洒进酒杯时，她望着酒中的自己，似乎脸色在那血红与昏黄交替色中显得及其难看。
　　或许永远将这段记忆沉淀，或许会一夜流泪到天明。
　　但没有你，我也一样有自己的生活。
　　你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爱的人，是路飞……吗
　　一滴清泪，落在混色的酒水中，平静的酒面被搅碎，荡起不规则的波澜。
　　汉库克将酒杯颤颤巍巍地端在嘴边，准备一饮而尽。
　　就让我，喝下这杯酒，从此将这里的一切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