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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月麦田 ...
这是个难得的晴天,十月末的日子,阳光难免有些薄情,只肯留下不多的温度给人间。三月躺在寝室狭窄又生硬的床上午睡,因年月有些长而破落的宿舍,如果有人翻身或是运动,那承受过太多人的床便会发出可怜巴巴的吱呀吱呀声,夜里听得人既害怕又难过。宿舍乃至整个学校都被浓郁的树木包裹着,层层叠叠,在这个难得的晴天里,阳光穿过馥郁的树叶香味,和三月一同进入了梦乡。
三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右边眼睛一直留着眼泪,无声却很真实,晶莹的泪水闪着忧郁的光。以前听过关于左眼流泪与右眼流泪代表的不同含义,但是全然都忘记了。她梦见了那个刚刚分手还没超过一周的旧情人麦田,他突然加上了她的□□,他回来找到了她。他哭着告诉她他一直都深爱着她,他已经为了家人的原因离开过她两次了,可是他不快乐。于是他放下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三月,就是我。我叫,苏三月。六天前,麦田,第二次离开了我。
答复——海子
麦地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美丽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
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麦地啊,人类的痛苦
是他放射的诗歌和光芒!
我喜欢海子,和大多数人喜欢海子一样。我叫三月,是因为我出生在三月。而海子也是生于三月、死于三月。所以,我对三月冥冥之中有着一种叫人无法解释的情感,一种趋向宿命的味道。麦田喜欢别人叫他麦子,但我从不叫他麦子。而海子的诗里,无数次的写过麦地、麦子、麦田。那不仅仅是麦啊。而是他的幸福、他的痛苦、他的思索。我从来对死亡的看法跟常人不同,我向来不喜欢那些转着弯的说一些词语来表达死的意思。我对死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就像海子用死亡来为《答复》注释一样。千万不要质疑这是一篇关于海子或是文学的文章,我很肤浅,我要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三月麦田的故事,不被一个人所理解的爱情故事。
2011年的秋天,我经过漫长的煎熬后拖着沉重的行李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大学。我穿着一件碎花的粉色中袖雪纺上衣,浅色牛仔短裤,配一双低跟的纯白色高跟鞋,披着一头大波浪长卷发,笑意盈盈。
后来,与室友的寒暄熟悉,没有任何新意,就跟大家知道的一样。寝室在二楼,靠近宿舍楼梯的一间。一共住了六个人,因为我的专业全部只招收省内的考生,所以自然寝室里也全是地道的四川人:和我来自同市同县不同校的室长徐娅楠,为人处事较低调,冷静又极有原则,不愿得罪人,比较刻苦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长相身材都是不错的,属于文静温柔类型的美;一头长黑发的袁坤仪,不说话时人人都以为她文静内向,实则活泼好动,有些小懒惰,对肉食有着强烈的欲望,语言尺度大胆,以欺负寝室其他人为乐趣,有一点微胖,长相带一些异域风情,虽算不得美人,也是极适合娶回家的一类了;年龄最小的顾明美,不外向也不内向,感性容易动情,特别爱哭,哭鼻子的原因和次数很多,使我不能理解的是她以前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打排球的。懂得照顾人,对自己的要求比较严格,有一个高中就在一起的男朋友,长相是阳光型的美少女;带着傻气和犯二气息的钟歆瑶,比较规律,思想总是介于二和单纯之间,她的单纯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她的想法倾向简单和不同常人,她其实是个比较成熟独立的人,有不少强迫症比如见不得衣服上有任何毛,否则一定会理清干净,比如拿出来的衣服,不管穿没有一定会洗。皮肤不是太好,脸上长有痘痘,长相虽是普通,但看着比较舒服,就是那种以后相夫教子贤妻型的。最瘦的何梦洁,人生观比较简单和大众化,没想过什么出人头地的大事和人生理想,喜欢吃但又很挑食,皮肤比较黑,长相没什么特点,身材挺不错。在爱情里总会遇到待她极其好的人。他们就是唯一见证了我和麦田的故事的人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军训,吃饭,睡觉。我很幸运,没有经历残酷的军训,因为我被选中做了自己连队的通讯员,选通讯员时学校搞的轰轰烈烈,许多人挤破头想进去。可是没有报名参加的我竟然被辅导员推荐上去了,直接进入了复试。当时,我记得只选十个人的事情,好几百号人把学校编辑部的临时办公点围得水泄不通,负责的人就叫我们以今天招通讯员这件事写一篇通讯稿。可是那时候,我们都是刚从应试教育的巅峰高考中走出来的孩子,哪里懂得写新闻通讯稿。我随便写了一篇就交了,后来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人。我听见我身边落选的女生难过的哭了起来,带着哭腔委屈的问考官“我到底哪里写得不好,为什么我没有被选上?”9月份的新生军训我过得很轻松,最后还评上了优秀军训学员的称号,这是会加学分的。
我和麦田的故事就源于我们要换辅导员。临近放国庆大假,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新的辅导员正好是军训时的随连指导员,每个连队都安排得有学校老师当指导员,实则就是管理我们。她是个不太讨大家喜欢的女人,比较严厉和较真。9月29日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11级广新班的负责人苏三月吗?”
“是,请问你是?”
“是这样的,我是你们新的辅导员的学生助理,我是通知你明天一些工作的事情……”
…………
没错,他就是麦田。当时因为才开学,还没选举班委。我是开学时就被当时的辅导员选出来的联络员,负责班级的一切工作以及和辅导员方面的接洽。
这个时段,我们学校最盛大的事情社团文化博览节简称文博节,正好尾声,明天正好是闭幕式,全校都安排去看,闭幕式之后就是国庆长假了。因此很多人都是带着行李去的,一心盼着仪式快点结束,好奔向回家的路。
30日上午,我组织好了同学们之后,我见到了麦田。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个样子,比较高大,身高183厘米,偏胖,穿一件白色的上衣,运动鞋,模样成熟,东北人,他不说他是学生,我们都以为他是老师。当时我绝没有想过和他会发生什么故事,真的。
国庆我没有回家,打算就在学校里过了。那天,阳光很好。10月份的天气,竟有些晒人。播音主持班的钟华,当时负责国庆期间学校广播站的播音事宜,因为搞不定节目的稿子内容,于是找我帮忙。我们的认识是我在学校编辑部当通讯员的时候。于是,我很热心的去广播站帮她。已过中午的时候,我们才从学校阴森的广播站里出来,明晃晃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麦田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很诧异,毕竟我们并不熟,唯一的关系是我们的辅导员是同一个。我说我在学校时,他立马打车赶了回来,竟然只是为了和我说说话,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事。
“你叫什么啊?”我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麦田。”他轻轻答道,“你可以叫我麦子。”
我问他:“为什么要叫麦子这个名字呢?”
他说:“因为我喜欢别人叫我麦子,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跟我的性格有关吧。不是有句话叫做针尖对麦芒吗,我是个比较较真的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仿佛做了一件很满足的事一样,他的语气很温柔,落在金秋的阳光里,轻轻柔柔。阳光穿过他的头发和身体,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最后在我的身旁投下来一片颤巍巍的影子。
后来,我给他发短信,找他借万能充电器,他没有便去问别人给我借了一个来。那天下午,我们在石椅子上聊了很久。但是我已经忘了我们各自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感情。
班委班子已经选举出来了,我因为辅导员的要求竞选并担任了团支书。我其实并不想参与任何竞选,因为我品行淡薄,追求的向来不是大多数同龄人追求的东西,我前面已经说过我的新辅导员就是军训时的指导员,所以我自然于她关系比较亲近,她就希望我可以主动追求主动去争取,比如荣誉和职务。我就这样当起了大学里的团支书,和麦田也就有了很多工作上的接触。只是这期间,我们的关系都很普通,连朋友都算不上。
大学里我遇到的第一个追求我的男生,是一个陕西的男生,高高瘦瘦,长相还算不错,但是总感觉不够阳刚。他对我的告白很炙热,我依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态度。但他约我,我还是会礼貌的赴约,并且相谈甚欢。那时候,他对我最大的抱怨不是我拒绝他,而是忙,是的,那时候我忙得天翻地覆。当时,我已经进离开了编辑部,进入了广播站当编辑。后来事实证明不留在编辑部当记者是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进入广播站纯粹是意外,当时里面的领导权斗争很激烈,两个想当站长的人都认识我,他们当时已经是学校比较出名的人物了,主持新生欢迎仪式、代表新生讲话的,我成为了他们斗争的一个内容,想拉拢我加入,不知道他们当时是从哪里听信了关于我很有才的话。我就这样在迷糊中进入了广播站,成为了一个辛苦的编辑,当时学校每天要播三次音,十几档节目,我每周要写很多不同类型的节目的稿件。由于我们这是个新校区,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我们就是第一批垦荒者,就愈加困难和辛苦了。后来,他终于放弃了我,因为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在忙,不是忙广播站的事,就是班上支书的工作。
有一天周末,我想着赶紧把下周的稿子写完,所以去编辑部写起了稿子。空无一人的周末,只有我自己和电脑。在我写不出东西的时候,我登陆了□□,想聊聊天放松一下我紧张的大脑。那么巧合的就遇上了麦田在线,他陪我聊了很久。我就在和他聊天中写完了我的稿子。后来,他说晚上他要和朋友出去喝酒,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吃晚饭。我答应了他,这也成为了灾难的开始。
在前面之所以写了三月凌乱的大一新生生活,她非常真实的经历。是因为我们无法去断定一个人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这些凌乱的生活片段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认识三月是怎样一个女生的参照物或者说具体事例,也许会更明白这场纠葛为什么是三月一个人得牺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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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月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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