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山庄》血妖娆的红

14、比试

　　现在玉随对清心崇拜的是无以复加，这半个月来，玉随较之以往，似乎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公子。

　　以前的公子在棋桌，一待就是一天，或者在屋前一立，又是一天，有时候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可是现在，公子每天都会笑好多次，说好多话。而且会陪叶姑娘下棋、喝酒、吹箫、品茶，像现在，公子和叶姑娘就在房顶上喝酒。

　　清心仰望着天空，嘴角一笑道：“子谦，我就要走了！”

　　玉子谦淡然的声音传来：“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以后，玉子谦心里突然怪怪的，像是不舍似得。想到此处的玉子谦随即一笑，然后摇摇头暗道“想什么呢？自己何曾在意过身边人的去留。”

　　清心看着遥远的天际，不知为何，突然有一丝感伤。然后闭眼，不在继续看那湛蓝的天际，并道：“我约了云惊狂比武！”

　　“那注意安全。”说完就沉默不语。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随意的望着远方。

　　一个闭眼享受清风的拂过脸瑕的惬意。

　　良久，清心起身立于房顶，潇洒一笑，并道：“子谦，待我回歌城时，再来登门拜访。”

　　玉子谦身子一怔，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回道：“恭候大驾！”

　　“子谦，后会有期！”说完身影掠出数米，只留下一抹白影渐行渐远。

　　玉随看着清心远去的背影，飞上屋顶，问道：“公子叶姑娘这是？”

　　“走了”玉子谦向来淡然的声音，也有一丝黯然。

　　玉随看得出自家公子的失落，迟疑的问道：“公子为什么不留下叶姑娘呢？”

　　玉子谦并没有回答，但是心里却在想，留下她，又有何用。

　　良久，玉子谦淡然的声音传来：“随，叫影去看看！”

　　“是，属下遵命”然后便飞身离去。

　　玉子谦神情淡漠的注释着远方。最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清心来到镇中，发现所有的人都对自己行注目礼，即使清心再潇洒，也经不起这么看。

　　终于有人上前来问：“是叶女侠吧？”

　　“请问你是...”清心不记得自己认识他啊。

　　“天啊，真的是叶女侠，大家快来看，真的是叶女侠啊！”那人没有理会清心，却大叫了起来。
　　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忽然面前的一位老妇人跪下并道：“多谢女菩萨！”

　　众人见此也纷纷跪下，嘴里念道：“多谢女菩萨！”

　　清心不明所以，可是清心却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受不起他们这一跪的。

　　清心扶起面前的老妇人并大声道：“ 大家快起来！”

　　老婆婆站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清心，说道：“黄沙帮作恶多端，老身的女儿就是，就是...”说道此处已经泪不成声。

　　清心无从安慰，只有静待她自己恢复。

　　良久，老妇人看着清心道：“多谢叶女侠为我们伸张正义。”

　　清心扶着老妇人，疑惑的问道：“婆婆你怎么知道的？”

　　婆婆眼神激动地说道：“半月前黄沙帮解散了，说是大当家的，被一个身穿白衣，腰别玉箫，姓叶的姑娘杀死，而叶姑娘更是要求众人解散黄沙帮。众人因为害怕其本领，所以不得不解散黄沙帮，所以还是要感谢叶姑娘啊！”说完又要拜下去。

　　清心扶住妇人道：“婆婆你别客气，清心只是略经绵薄之力罢了！”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忍不住惊讶，云惊狂他什么意思？自己虽然让他稳住黄沙帮，可是并没有让他解散啊，所以清心急忙道：“婆婆，清心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清心现在只想找云惊狂问个明白。

　　“好好好，叶姑娘请便！”说着就退至一旁。

　　清心提气跃出数米，往黄沙帮的方向飞去。清心知道云惊狂一定会等着自己。

　　众人看着清心远去的背影发愣，最后有人道出他们的心声：“一定是菩萨显灵了。”

　　清心到黄沙帮的一路上，都是白衣叶女侠，手持萧刀，一人一刀就挑了黄沙帮的英勇事迹。那身姿被传的神乎其神，清心都不经怀疑，那还是自己吗。

　　到了之后，清心就知道众人所言非虚了，黄沙帮寂静异常，不似自己那天来的时候，已无十步一岗，百步一哨的那种戒备。

　　现在的黄沙帮，是人去楼空的萧条。

　　清心缓步进入大堂，虎皮椅依旧，人亦依旧。

　　云惊狂看着在门口的清心，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笑道：“想着你应该不会那么弱！”说完拿起一坛酒，掷向清心。

　　清心接过酒瓶，拔掉酒塞，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徐徐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自己那天那么英勇。”

　　云惊狂看着清心，眼神闪烁的缓缓站起。然后，眼神眺向远方，嘴角一勾的说道：“两年，够久了。”

　　“所以，我的出现给了你一个机会！”清心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了。

　　当时群龙无首的黄沙帮，乱作一团。平时无所不能的二当家，不鼓舞士气，重振帮威。反而是以重伤之姿，大夸敌人之能，其结果可想而之。

　　清心一笑，好奇的问道：“只是不知道黄沙帮帮众当时做何感想啊？”

　　云惊狂狂傲的反问：“你觉得，我会受制于人？”。

　　“呵呵”清越的笑声从清心的口中溢出，然后说道“那本女侠武功卓绝，只一剑，黄沙帮帮主便毙于剑下，其武功黄沙帮上下无一人匹敌，唉！本来以为黄沙帮一行，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呢！既然如此实在是可惜。”话落仰天就是一叹，那情景真是好不遗憾。

　　清心如此说着，果然就见云惊狂的眼神更加幽深。

　　清心只是笑着，云惊狂武功不弱，尤其那天又输给了自己，自己约定半月后重新比试，无疑是给云惊狂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可是现在自己却不想比了，云惊狂我看你怎么办。

　　高手对决，又岂是只在武功招式上，对于他们来讲，无处不是战场。

　　云惊狂看着然后说道：“的确，叶女侠武功卓绝，黄沙帮无人能敌。”

　　“哦”清心静待下文，因为清心知道云惊狂的话一定还没说完，高手与高手的对决，是每一个武者的期待，怎能轻言放弃。

　　“昔日惊狂在江湖上游历，众人抬爱，微有薄名。众人称之为“狂剑”所以狂剑云惊狂像叶女侠挑战，的确无关黄沙帮。”说完抽剑傲然而立。

　　清心看着面前的云惊狂，墨衣黑发，气势张扬，姿态狂傲，心中赞道：“狂剑，的确不负其名。”

　　清心看着云惊狂说道：“可是，比武太久很累的，不如……”就他们俩的功力来讲，少说也得百招开外啊。

　　云惊狂自是明白，随即提议道：“那时间就以一刻为限。”

　　“好”话落招起。

　　黑影出剑必是雷霆一击，而白影发舞飞扬，只见从手中的磁针轻轻一掷，就化解了这雷霆之势，战局身影飞舞，叮叮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清心飞出战局，手中又射出一根墨色磁针。

　　云惊狂抬剑一击，磁针原路飞回。

　　清心抬手一握，磁针安然落入手中。

　　云惊狂眼神闪烁，自己的暗器虽不如她的准，但刚刚自己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磁针掷回，那力道岂可小觑！可是对面之人接的风轻云淡，云惊狂不经怀疑，到底是自己太弱，还是对面之人太强。

　　云惊狂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输了，又是“御龙阵法。”

　　清心看着云惊狂胸前的磁针阵开口道：“我觉得御龙阵对你最合适”话语平静，无一丝炫耀。

　　云惊狂嘴角抽蹙的开口道：“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啊！只不过，大家同是江湖中人，又不行军打仗的，你怎么弄出这玩意的？”

　　清心知道，在云惊狂心里，虽然知道自己输了，但于他来讲，那是输给自己的弱项，并不是输给自己最强的武功。

　　但是他亦是输得起的人，所以也从未觉得自己赢得不该。

　　清心看着云惊狂道：“物以稀为贵，它没有人尽皆知，并不代表就是旁门左道。于你们而言，是在大千世界里苦练一种，得以脱颖而出。而我，只是与你们不同罢了！”

　　云惊狂看着，然后苦涩一笑。

　　心里想到，自己现在的确算是高手。可是那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数十载的成果。其中滋味实在是苦不堪言，虽然是勤奋刻苦，但不免也是效仿先人罢了。的确，江湖之上不是只有一种武功，十八般武艺，你不精通，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不是吗？

　　这就是江湖，谁都不可能要求别人，非得用同样的武功将自己打败，那是无赖的作为。而他云惊狂不是，他是随心所欲的剑客，所以输了就是输了，因为江湖本身就是一场赌局，可是只是输赢只有一次，因为自己赌的是命。

　　此刻看着清心，云惊狂突然觉得，此人或许能开创江湖新的盛世华章，而自己有幸与之交手，亦是一种福气。所以，云惊狂诚言道：“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清心看着云惊狂坦然的目光，心里不免震撼，自己知道云惊狂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单看诺大的黄沙帮解散与崛起，就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了。此人有手段，有本事，却不曾想到亦可如此光明磊落。

　　想到此处，清心爽朗的大笑：“呵呵，是我自己懒，没你们那毅力。”话毕抬袖一卷，磁针飞回清心手中。

　　云惊狂身子一颤，问道：“你那磁针”然后话突然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毕竟是独门秘技。

　　清心自然知道云惊狂要问什么，也知道他的顾虑。所以，清心开口道：“呵呵，要是还有好酒的话就一切都好说。”

　　云惊狂笑道：“请”说完转身示意清心。

　　两人并肩而行，云惊狂在一处石屋前停下。

　　袖口一挥一卷间，手里已经多了一坛酒，然后也不招呼清心，自顾的喝了起来。

　　清心看着摇头苦笑，亦效仿云惊狂，取了一坛酒出来。触手一碰竟是凉入骨髓，随即打开喝了一口，口齿间酒味醇香。

　　清心神情享受的说道：“你还真是舍得，弄了个这么大的一个冰窖。”

　　云惊狂说道：“这里就这酒窖甚合我心意”说完大灌了一口，话里微微有些寂寞，毕竟两年来，自己无一个可以说话喝酒的对手。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而这厢，清心却不知道有人为她牵挂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