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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回长安 ...

  •   取到了剑光,乘坐明月共此时号回到陆地上后,谢衣需要尽快回去准备破除结界一事,四人就此道别。
      乐无异是不太舍得的,但毕竟人命关天,他那么在乎沈夜,沈夜之前对谢衣也很好很好,只能忍痛拜别,相约日后再见。
      瞳离开前曾告诉过乐无异,此事毕后需要禺期重新炼制修复昭明。于是乐无异问他们用不用将晗光一并带去。
      谢衣忙摆手,晗光是乐无异从小带到大的佩剑,他怎能夺人所好,只待一切准备好,他会去找乐无异暂借一用。
      “好。”乐无异道“一定要过来啊,我在长安。”
      谢衣也难免有些怅然,但听到乐无异的话又不禁有些激动,清亮的眸子眼底藏了隐痛,答应道:“一定,定不负兄长之约。夷则公子,也来日再见。”
      夏夷则朝他拱手道:“今日一别,虽不知再见几时,但天下之大,总能重聚,你们保重。”
      谢衣:“保重。”
      乐无异和谢衣拥抱了一会,乐无异看到在一旁发呆的沈夜,有点担心,心道别看他现在是个十七岁的小孩子,但以后如果恢复记忆了,会对谢衣生气么,按照他之前的那种修为,他生气起来,谢衣肯定不好过。
      但谢衣似乎不怎么担心的样子,乐无异想到他俩的相处方式,其实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看不论大小沈夜,情商都不是很高的样子,自个弟弟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驾驭得住他,也就什么都没提。

      谢衣并未直接送他们回到长安,因为毕竟夏夷则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知他日后打算如何,又因为现下流月城与中原对垒形势,谢衣不好多加干涉,四人就在广州分道扬镳。
      三日后。
      这三日中,谢衣和沈夜留在广州,三天时间几乎全被谢衣用来教沈夜法术。
      而乐无异与夏夷则则是纵马疾驰回了长安,从广州到长安,其间路程并不近,两人并非日夜兼程,白日赶路,晚上休息,或在野外,或在附近城镇客栈住下。
      “夷则,你喝水么?”两人暂时驻马在树林里,乐无异下马拿了水囊问夏夷则。
      夏夷则“嗯”了声,翻身下马,走过去,接过水囊。
      交接水囊时,夏夷则握住水囊,接着忽然抓住了乐无异的手。
      乐无异:“怎么了?”
      夏夷则只抓住他的手,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复杂却又不专注,好像在忧虑什么别的事。
      乐无异能隐隐感觉到什么,联想长安现在的形势,两人此次回去后定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
      夏夷则猝然吻上了他的额头,紧紧从腰间抱住了乐无异。
      “……你没事吧?”乐无异抬了抬下巴,亲了亲他的眼睛,夏夷则顺势闭了眼,乐无异担心地看他,他眉目间满是萧瑟和凌厉。夏夷则自小体质不好,就比较削瘦,这几个月五官更是突出了些,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他眉峰深刻的棱角。
      ……
      当晚,二人宿在靠近的镇子中。
      “掌柜,两间房。”
      这几天他们每次都要两个房间,其实真正用的也就一间。第一天是乐无异临睡前跑到夏夷则的房间敲门,然后不知怎么就赖着不走了,玩牌玩到凌晨,自然而然地困得睡在一张床上。第二日是午休,也就只歇息半个时辰,何必费事,于是放下行李他们就直接躺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了。
      第三日——也就是现在,掌柜吩咐小二去带他们看房间。
      乐无异倚靠在柜台上,随着夏夷则交待完,他也起身,与夏夷则一同上楼梯,闲闲地叼着根草:“我说,你看咱们俩这几天,要两间房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夏夷则微微笑了笑,继续上楼梯没言语。乐无异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是什么,太虚张声势了,明明只用一间,但两个人每次一定要要两间房,空着一间,心安理得。
      明日再赶小半天的路就到长安了,所以他们今天休息得很早,黄昏刚落就进了镇子。等他们安顿下来,推开窗户,街道上已经是饭菜飘香,店铺外零星地挂起了灯笼。
      “无异,你饿了么?要不要出去吃饭?”夏夷则从隔壁过来,推开门问道。
      “怎么可能不饿。”乐无异惨叫一声,转过身拿了剑就准备走“不过咱们赶了一天的路,你累不累?要不我出去提吃的东西回来,或者是让店家送饭上来我们一起吃?”
      “不累。”夏夷则走过来替他关了窗户“这几日天冷,你没带太多秋冬的衣服,小心着凉。你累么?”
      “我也不累。”两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熬上几天也不妨事,随即一起下楼,到街上去找家店吃饭。

      小镇子里也没什么大酒馆,两人找了个酒家,乐无异想着这是在外面,要克制,还是蹭蹭蹭地点了七八个菜。
      皇宫里膳食都是小盘的,菜色精致小巧,外面的普通酒楼则不一样,七八个盘子堆满了两人面前的桌子。
      乐无异明显是没经验闹了笑话,但也不愿承认,咳了几声拿了筷子:“吃饭,吃饭。”
      夏夷则倒是不在意,唇角弯了弯。但他心里有事,这些天又是每一刻都得珍惜的,或许此后再也不会有,遂沉默地拿起筷子吃饭。
      他和乐无异坐在倚窗的位置,整个酒家就他们两人在吃饭。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半开的窗子吹进些许寒气,店小二跑来要帮他们关窗子,夏夷则谢绝了,只将木窗稍稍关了些,能够嗅到雨水打在满是灰尘的石板路上的腥气。
      “明天就要到长安了,我想过了。”乐无异扒着饭一边道“我家那里肯定有人盯着,明天到了之后,我先去我老爹和他线人的秘密联络点找人回家,告诉老爹发生的事,让他想想办法,我们俩就先住在外面,怎么样?”
      “不必。”
      乐无异夹菜的手一停,顿了顿,抬眼看向夏夷则。
      他碗里的米饭几乎分毫未动,筷子速度极慢地夹了些菜吃进去,面上表情也是淡淡,刻意的轻描淡写。他知道乐无异在看他,却没有回视,最终筷子支在白瓷盘的边上,衔着筷子的手停住,抬起头看向乐无异。
      乐无异与他对视了一瞬,随即受不了地扭过头去。
      他扭头透过窗子开着的小缝,看到下面泥泞的青石板地面。
      夷则的母妃死了,是被他父亲刺死的……乐无异是定国公之子,自小便学着忠君之命,而爹爹这几年已经有了退隐的意思,只不过他是定国公,皇帝不会那么容易放他走,况且如今长安夺嫡之争异常激烈,圣元帝早已过了壮年,乐绍成有意扶持三皇子,又顾虑到乐无异不可能全身而退,才耽搁到现在。
      老爹效忠的是这个时代,是为了百姓。乐无异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从小在皇宫里,尤其还是三皇子李焱的玩伴,见到圣元帝的次数太多了。但他心里有这个观念么,乐无异到了现在才想起,他还从未想过,自己到底忠的是谁?
      如果说他忠的是当今圣上,那肯定是跟老爹学的了,他自己这么多年也是浑浑噩噩地过来,没上过战场,也不直属于圣元帝,没有那么强烈的忠君之念。
      那夏夷则呢。说实话,在长安出事之前,乐无异还从未想过夷则有一天会当皇帝的事。
      他下意识地夹了口菜喂到嘴里,才发觉靠窗的菜早被风吹得冷了,腻在一起,吃着有点难受。
      一只手伸过来将窗户彻底合上了,之后就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雨声。
      乐无异握着筷子的手抓得更紧,搁在桌沿,他伸出另一只手越过桌子握住夏夷则搁在一旁的手。夏夷则随即翻了手腕反过来手掌将他的手包住,乐无异刚想说的话被这强势的一握给扼在咽喉,暗自骂了声,抬头怒视夏夷则,而夏夷则早已转头看向窗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出了酒家,两人冒雨回客栈。夏夷则与乐无异并排走在雨幕中,乐无异心中情绪越发猛烈难以抵挡,垂在身侧被雨淋湿的拳握得死紧。
      转过街角,乐无异突然转身拽过夏夷则将他撞在小巷的墙上,猛地以肘端抵在他胸口锁骨处,靠喉咙极近,他听到自己在雨中近乎破掉的嗓子,压低声音嘶声道:“你要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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