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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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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带上一个年轻的警探驱车前往史蒂夫死亡的酒店。汽车拐进后门的巷子里,好像进去另外一个世界,城市光鲜靓丽的背后,总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不便示人的地方。空气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苍蝇胡乱飞舞。内海捂住口鼻,强迫自己往里面走。
她身边年轻的小警探抱怨道:“这里真的有什么吗?”
“谁知道呢?“内海勉强冲他挤出一个微笑。“赶紧找吧,我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
他们分头开始在地上寻找类似汤川教授所描述的东西。肮脏的环境让他们不免有些分神,偶尔街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和粗鲁地高声谈话。
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内海终于在一块纸板下面发现一堆并未完全充分燃烧的灰烬,看起来是一件灰色的布料燃烧后留下的痕迹。她仔细地在这堆物件,“哈,找到了!!!”她欣喜地冲着小警探喊道。
“真的?”那警探比她还欣喜若狂,哈,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欢快地朝内海熏跑过来,蹲在她身边,凑进端详她手中的物体,那就是汤川先生让他们来找的,本应该在史蒂夫胸口的司徽!!!
“真好!真好!东西找到了,我们赶紧走吧!”小警探开心地站起来。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浑身失去知觉,瘫倒在地上。
内海熏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式地去摸腰间的配枪,却惊觉一股冰凉锋利的触感压在动脉上,刺激地她整个脑袋清明起来。是刀啊!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手心的司徽一下被身后的人抢走。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心地变换着角度,想看清身后凶徒的长相。只是一瞬间,脖子上的刀锋被加大了力度,内海感觉只需他稍稍用力,她颈动脉血管里面的血液就会喷薄而出。这家伙是要来真的啊,她彻底乖了,放弃了挣扎。
“啪!啪!啪!”巷子入口传来一阵拍掌声。
内海转过转过头去了看到一袭风衣,身材颀长的身影立在巷口。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每一步都异常沉稳,有无形中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巷子外警笛大作,震耳欲聋。这个出场还带着背景音乐的家伙,不就是一个小时前欠扁地对自己说:“谜题已经解开了,抓犯人的部分就交给你们警方了。”的汤川学。
“站住!”身后的人咆哮起来。内海被声音刺激地缩了缩脖子。“再过来我杀了她!”
汤川学和他身后的一众刑警都停下脚步。
“弗格森先生的反应可比警方快多了,先我们一步到达。”汤川学不紧不慢地说。“果然做财务的人都比较严谨。”
这不是赤裸裸地挑衅吗?内海给了汤川一记眼刀。
弗格森把手中的利刃用力压在内海的脖子上,“别忘了你的女朋友在还在我手上呢。留下1000万现金,警车。立刻离开!等我到了安全地带自然会放了她,不然,我送她去见圣女玛利亚。”
汤川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先生是想逃去哪里呢?最近的墨西哥吗?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您是凶手的吗?”汤川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悄悄靠近。
弗格森嘴上没说,却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他皱着眉头,等着汤川接下来的话。
“先生的密室设计的非常完美。菲利普斯公司的安防系统也非常完善。所有的房间都是门禁卡和密码锁。罗西先生房间非从里面不能反锁。十楼,杀人以后插翅也难飞。这样查下去,警方没有证据,只能按自杀结案。”汤川用赞许地语气说,“但是,很可惜,犯罪现场不在十楼,而是在你的办公室,十一楼。证据就是尸体掉落地点和到墙面距离。根据楼高和当天的风速,罗西先生落下的地方不可能是在九楼或者十楼,只能是十一楼。而且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把书架上的放置f-22战斗机模型的地方放上别的装饰品,虽然灰尘被擦拭地很干净,但是阳光还是留下了一些类似模型样的印记。想必,你趁内海盘问他们的空挡,利用遥控模型触碰密码键给他办公室上锁,制造出密室的样子。休息时间再将他叫到自己办公室,引到窗户边,这样用力一推,大功告成。”
“想不到物理学教授真的会探案。那么侦探先生,第一宗案子有什么证据证明跟我有关系呢?”弗格森讥笑道。
“我没有证据啊!”汤川学人畜无害地笑起来。“证据不就在您手上吗?”
弗格森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目露凶光。
“您做的很完美啊。我没找到任何证据。只是,发现死者的司徽不见了。很可能是在打斗中挂在凶手身上了。凶手不能穿着血衣满大街招摇过市。那么酒店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销毁证物呢?所以我拜托内海君出来找一找。先生这么谨慎的人,当然会跟出来。所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呢。”
“用自己女友做诱饵,汤川教授还真是大胆呢!”弗格森很古怪地笑起来。
“看来。你们是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了。”弗格森咧了咧嘴角。
汤川学点点头,“诚然如君所言。”
弗格森被他的信心满满的样子气得手都直哆嗦,当真有人这么大胆,难道他以为自己手里的东西是玩具吗???
“不过,开始的时候,我有件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就像内海熏说的,按照西方的思维模式,怎么会花心思去构想出这么复杂的密室。”汤川学又向前走了无声息地走了几步。“后来,从高桥有希子模模糊糊半真半假的证言中,我察觉到一点猫腻,如果她不是犯人,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证词呢?只有一种假设可以说得通,她知道谁是凶手,想维护他。可惜太过用力,反正欲盖弥彰。”
“怎么可能!有希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弗格森辩驳着摇头。
“您和您侄女的事情,在公司没有人知道吧?”汤川学看着弗格森的眼睛问,不需要他的回答,从他的表情已经得出了结论。“您在好奇为什么我知道这件事吗”
“非常不巧,我们是大学时候的同期。有位朋友记得她家里祖父收养了一位美国养子,那个人就是你。”汤川表现出一些惋惜的神情,但是这些在弗格森眼里却无比刺眼。
“你!大学里面教书先生能懂什么?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多少精力才获得今天的位置?从我进高桥家,就没有被认同过!不同肤色,不同人种,他们看着我的眼睛都带着歧视!既然如此,何必要惺惺作态装作救世主一样收养我?”弗格森用悲恸地语调,带着怪异地笑声说,“呵呵,我上大学开始,就从高桥家出来,自己拿全额奖学金,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一步一步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本来一切都很好,我能证明给以前瞧不起我的那些人看。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
“你所谓的‘成功’就是挪用菲利普斯公司的资金成立空壳公司,联合开发中东的项目?”汤川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他完全不赞同这种对“成功”定义。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转手就能拿到5个亿美元的进账。可是!混蛋政府,居然突然发表莫名其妙的言论,要挑起对中东的战争。因为还不确定的战争预期,银行那群混蛋居然停掉了整个公司的资金链!就因为政府那群信口雌黄的政客的那几句话,我的整个人生都毁掉了!!!”弗格森抬起头,神中蔓延地是无尽地绝望和悲伤,他突然眼神一凛,狠绝杀伐之意尽显。“更可恨的是史蒂夫在收购调查中发现了账目问题,居然跟罗西联合起来敲诈我。”好,世界毁掉了他,那么,在下地狱之前,怎么也要拖一个人陪葬吧。手起刀落,内海在一瞬间感觉一股凌冽的气流往自己脖子上招呼过来,与此同时,她看到汤川学给她递过来的眼神,长期的刑警生涯,刀尖枪口上的日子不是过家家,她专业而默契地往旁边轻轻一让。
汤川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收缩警棍,“啪!”火光电石间准确在击打在弗格森的肘关节。剧烈的疼痛让弗格森手上的进攻动作偏离了方向。“啪!”又是一击毫不手软地重击,打在弗格森的颅骨上。他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汤川学顺手接过内海熏,后退一步到安全距离,右手执着警棍,指着痛苦蜷缩在地上的弗格森说:“虽然你在霓虹家族中生活了这么久,大概你没有真正了解他们。至少,高桥有希子小姐是想帮助你的,不然她不会做出想维护你的举动,只怕是你忽略了她让去你自首的暗示。还有,如果你真愿意融入他们,至少应该学习一下大和民族的剑道。啊,还有一点,我的女朋友是非常优秀的刑警。她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非常专业职业素养,就算没有我,也能很好的完成她的工作,不需要我时刻把她护在身后。”
Jay从后面跑过来,担心地问:“内海,你没事吧?”
“没有。”内海冲Jay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你真胡来啊!”Jay对着汤川一阵数落,“还有,你什么时候把我车上的收缩警棍拿过来了!”
“啊……下车的时候,随手拿的。”
-----机场-------
提示登机的播报已经播到第二遍。内海熏看着汤川教授,一言不发。
“内海君。我进去了哟。”汤川见她一直不说话,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就像揉小白毛绒绒的脑袋一样,手感真好。
“笨蛋!”内海君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是到了嘴边,百转千回,只挤出一个词。“汤川教授是笨蛋!”汤川学英俊的身影在内海的眼睛里一下模糊起来。
“是吗?我哪里笨了?”汤川难得的好脾气哄着她。
“哪里都笨!笨死了。”内海低下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就要坠跌的眼泪。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呢。”汤川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带入自己怀里,怀里的小人稍微挣扎了一下,就乖乖不动了。
“抬头。”汤川说。
内海揪着他的风衣使劲摇头。
“笨。”汤川俯下身去,将唇无比珍视地轻轻印在内海的额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今年圣诞节记得回来看我。”
“谁要回去!”内海嘴硬地反驳。
汤川放开她,提着行李箱,冲她摆摆手。走进登机口。内海还在耳边回味着汤川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不回来我可要生气咯。“带着他特有的平淡语调,一字一字却无限宠溺。内海熏的世界被整个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