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镜花水月》樱子S

123、用一生来等待

　　宇智波鼬猛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满眼都是惊惧。他慌乱地抓住脖子上的勾玉，直到确认上面的蔚蓝没有丝毫褪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两年了，已经两年了。两年来，勾玉蔚蓝的色泽停留在了1/4处，不多也不少。这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他不必再担心冷凝过早的离开自己，然而，与勾玉一同停留的，还有冷凝的消息。
　　自从那一次通讯之后，冷凝便失去了所有的消息。无论是他还是宇智波斑，都无法得知冷凝的去向，她就像是烟雾一样，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不留一丝痕迹。
　　当初，他竭尽全力的来到雪之国，不惜一切的找到冷凝口中，那个伊藤婆婆的住所。但是，留给他的，只是一具安详入眠的尸体。自此，勾玉的线索又再一次断了。然而，等他按照听到的方位，去寻找月之湖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湖泊，没有草木，甚至没有一丝冷凝曾经去过的痕迹都没有。
　　宇智波鼬紧握勾玉闭上了眼睛。微风吹过，挂在窗边的风铃被吹得“叮铃”作响，只是这让冷凝喜爱的悦耳的声音，却怎么都无法驱散屋内人的焦虑。
　　这两年来，宇智波鼬其实过得很累，他不断地用任务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任何有关冷凝生死的问题，然而即使这样，梦魇依旧不肯放过他。
　　每晚每晚他都会梦到冷凝，梦中的冷凝在湖底搜寻着什么。单薄的衣衫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想要抓住她紧紧地抱着她。然而转眼间，画面的情况却急速下降，冷凝满眼的焦急，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她拼命地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
　　每次每次他都奋力的扑上前去，然而他们之间却总隔着一个透明的墙。他只能看到，却不能到达那边。慢慢的，冷凝再也没有力气，只能放开手任由那些东西把她往湖里面扯。最让他痛苦的是，冷凝在最后向他伸出了手，满眼的挽回却也是满脸的绝望。
　　每到这里他都会惊醒过来，心紧紧地抽着痛，再也无法入睡。
　　对于这个梦宇智波鼬是极为矛盾的，他想要看到冷凝。但是，他宁愿，一直把她藏在心里面，惦记着她的安危。也不想，以这种方式，看到这样痛苦而绝望的她。
　　再次睁开眼，宇智波鼬的眼里只剩下坚定，只要确认她还活着。即使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他也愿意。

　　“冷凝……冷凝……”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宇智波鼬悲伤而焦急的呼唤，然而每当冷凝伸手过去却只能触摸到一片黑暗。冷凝的心被绞得一丝一丝地痛了起来，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何谈去到宇智波鼬的身边？
　　冷凝只知道，她被人囚禁了起来，而且囚禁的是她的灵魂以及她的意识，所以就连它的声音以及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当初被拖入的那个世界，只是，这里少了一层压抑，多了一份柔和。可这份迷人的柔软，却怎么都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冷凝……冷凝，冷凝！”又是一声胜似一声的急切呼唤，让焦急的冷凝更是急躁。她想要冲破这个牢笼，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身边，告诉他，她还活着，她很想他！
　　随着这日复一日的急切挣扎，冷凝渐渐的，竟然感觉到了某些东西。声音非常模糊，悉悉索索，如同当初水木千夏的叫唤，然而很快，这些声音便清晰了起来。细碎的鸟鸣声，磅礴的瀑布声，欢快的铃铛声，全部都侵入脑海。
　　迫不及待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血色的瞳眸。一样鲜艳的红，一样淡淡的没有多少情绪，但是，这双眼睛，却没有她所思念的人的温柔。
　　“哦，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拥有着血红双眸的女子淡然地看着冷凝，语气平静无波。对冷凝这么快清醒过来，打破了她的计划，她不喜却也不恼。
　　“我在哪。”问出这话的时候，冷凝希望能够听到的，是自己还存在于火影世界的信息。
　　“这里，是你所寻找的月之湖。”女子丁香色的发丝，柔柔的在空中飞舞，仿佛真的是一片又一片簇拥而生的丁香花，让整个空间都布满香气。
　　“月之湖……”细细的磨着这个名字，冷凝焦躁不安的心，终于略略稳了下来。“那么，你是谁。”
　　“我是谁，这得由你来说。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醒过来呢？在这里沉睡，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几成。”女子轻轻一笑，若不是那双血色的眸，真的温婉如古典画中走出的美女。
　　沉睡……冷凝微微捏紧了拳头，心里沉重的压上了巨石。此刻她又想起了梦中那一声声的呼唤，仿佛泣至吐血，却还是嘶声力竭的呼喊的杜鹃。“我……睡了多久？”
　　“三年。”女子如此说着，眼中也带着一点探寻。女子对自身的封印术非常自信，在她的控制之下，冷凝最快也该在十年以后再清醒过来。但是，如今只是短短的三年，她就强行破开了自己的封印，确实是很有资格让她选上。
　　“三年吗……”已经这么久了？可她只感觉，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非常真实的噩梦。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醒过来呢？”能够破开她的封印，除了自身的能力以外，女子想，更重要的，还是藏在她心中，给予了她无限力量的事物。
　　“这与你无关。”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三年，也不知道火影的世界怎么样，更不知道鼬现在怎么样。这让冷凝没法对这个女子有一丝好感。
　　“与我无关？呵呵，怎么会与我无关呢？你只要再沉睡十年八年，那些侵入你身体的疾病以及毒素全部都可以清除。然后再过多个百年，绑缚于你灵魂之上的束缚我都可以解除，到时你便能接受我的力量了。如今……”女子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
　　“这些，都与我无关。”月之湖、力量、红眸的女子、湖底以及城镇模型。一切再次浮现在冷凝的脑海，然而，它们之间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她没法理清。
　　“与你无关，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女子微微一顿，再次转过身来看着冷凝，火红的瞳眸仿若要直刺入冷凝的心。“死神……”
　　冷凝微微一震，有些讶异地看着女子。能够得知她是死神的人，已经不在了……想到这里，冷凝的眼眸微微一暗，但下一瞬又恢复平静。“你，不是人。”
　　“啊，对啊，我不是人，我都被封印在这里好多年了，那么你来猜猜，我是什么。”难得有人找得到这里，而且还能够看得到她，与她倾述。
　　“你是斩魂刀，但却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之为十拳剑。”这就是，宇智波斑想要得到的。
　　“十拳剑？”听到这个名字女子娇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让我猜猜，是不是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小鬼跟你说的呢？”
　　小鬼？冷凝愣了一下，想到出现十拳剑传说的时代，她便释然的点了点头。只是，既然宇智波斑也来过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自己得到她？不过这个疑惑转瞬即逝，因为斩魂刀，没有被唤出名字，是无法真正得到的。不过，既然他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让她自行收集资料？这不白白浪费他自己的时间吗？
　　“果然是他啊，他一来到这里就是猜测我是十拳剑。然而过了不久却明白过来我并不是，而是另一把被世人所封印的--离魄刀。能与草薙剑和十拳剑相抗衡，也是神一般的存在。算他识货。”再次牵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女子继续说，“他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最起码，比你强。只可惜，没有死神的力量，别说得到我，就连对话都无法做到。而你，一来到这里，我就感觉到了。”女子微微一笑，带着春风的柔和，但却隐隐带着一丝傲气。
　　冷凝静静的看着人。女子略有些欣赏的点点头站起来，立于水中。“来吧，我给你，呼唤我名字的资格。”
　　“我拒绝。”冷凝冷冷的看了一眼女子，站起来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虽然风景如画，却被一层白雾包围，外面的情况全都看不清。
　　“因为你的那把斩魂刀吗？”瞟了眼冷凝身边火红的刀，女子的眸中，流露出少许不屑。
　　“是，她是我唯一认可的，属于我的斩魂刀。”冷凝坚定的回答，尽管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女子的力量，比她手中的斩魂刀强多了。
　　女子眼中略带闪烁，随即笑着问：“是吗，那么，她的名字呢？”
　　冷凝顿了一下，有些愧疚。“我……忘了。”想起了那么多东西，偏偏记不起这个，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
　　“忘了？这倒是有趣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主人忘了斩魂刀的名字。这样的主人，你确定，你的斩魂刀还会相信你？”一句普通的询问话语，但是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挑拨意味。
　　感觉到身旁的斩魂刀微微的颤动，冷凝伸手轻柔却坚定的搭在刀身上，无声的安抚着她。“我相信她。”
　　只这一句话，颤动的刀身，便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