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镜花水月》樱子S

122、就只剩下黑暗

　　冷凝如今已经无法再支撑了，脸因憋气而变得通红，再不逃出水面她就会因缺氧而死。冷凝打算再次运用刚才的方法冲出去，只是这次她多制作三条水龙狂啸着冲向铁条。
　　这一次，冷凝不单是要缠住它们，而是想要毁坏它们！即使不可能做到。另外还有一条水龙冲着那个城镇模型而去！她可不认为所有的一切跟那东西没关系！
　　冷凝现在正俯在将要冲破冰层的水龙之上，然而让她震惊的是，那些铁条居然从四面八方直冲而来，把她的小水龙各个击破，更甚的是把她身下的水龙一击破灭！若不是冷凝反应迅速，那么她也会随之被粉碎！
　　快速地闪躲着持续攻击过来的铁条，冷凝现在才确定，这些东西被她激怒了，看来模型是它们的中心！想明白这点，她更是不计后果地予以反击！
　　“水遁·爆雨针！”冷凝身边的水化为雨水一般密集的针汹涌地冲向模型，同时她还想继续结印放出风遁加持的小水龙冲击冰层。然而才刚发出暴雨针的冷凝却忽然感到头有些晕，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
　　冷凝暗道糟糕，刚才一系列激烈的运动已经让她感觉不到寒冷，然而那被划破的手臂不断地流血。她也只是匆忙中撕下衣服草草包扎一些，根本不能止血，再加上一连串过激的运动，如今她感觉，整个月之湖都散发着她淡淡的血腥味。
　　失血以及缺氧都让冷凝的身体难以承受，眩晕过后她更是感觉到全身乏力，若不是身处水中，她大约已经倒下。
　　冷凝发出的暴雨针威力无异是巨大的，但是那些东西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只见它们全部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护住了模型，“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响起，一阵细针过后，那些铁条愤怒地把头部全部都转向了冷凝！
　　如今的冷凝再也无法使出什么术了，就连闪躲都显得疲乏、迟钝。猛然！一条铁条化为绸缎紧紧地锁住了冷凝的双脚，然而奇异的是，原本愤怒得只知道攻击的铁条，却忽然改变策略变成绸缎绕上了冷凝的脖子。
　　但是改变策略并不代表它们就此放过冷凝，锁住冷凝双脚的绸缎使劲地拽着冷凝往湖底拖，而绕上冷凝脖子的绸缎更是使劲地收紧！
　　早已无法呼吸的冷凝痛苦地用双手抓住绸缎往外扯，然而绸缎的力量大得她根本无法扯动丝毫，她越是想要掰开，绸缎就缠得越紧，像是一条蛇死死地抓住猎物便不再放开。
　　冷凝下意识的蹬着双脚，然而双脚被紧锁着让她完全无法动弹。难受地拼命甩头，更是根本顾不上手上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更加宽大的伤口。
　　越收越紧的绸缎紧勒着冷凝的喉咙，让她有种张口欲呕的感觉。“咳！咕噜！”冷凝胸肺火烧般的疼痛使到她无法抑制地张开口，肺里仅剩无几的空气快速随之跑出体外，冰湖里的水也趁机溜进了她的嘴里。
　　“咕噜！”一声，冷凝连忙闭上嘴，然而她也被闯进嘴里的水直接呛到了。呛进身体里的水让冷凝直想咳嗽，但是她只能竭力忍着！脖子上收紧的压迫以及紧呛而上的咳嗽感，让冷凝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
　　痛苦使到她更是心焦地想要脱离控制，而此时，那条绸缎却是恶劣地不再收紧。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宠物之后便失去了兴趣，玩弄一会便丢在一边任由它自生自灭。
　　这样恶劣的行径加重了冷凝的痛苦，让她恨不得就此了结自己，可如今的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缺氧使到她的头脑开始变得空白，身体也越发虚软，双手更是已经无力撕扯，虽然不甘却只能无能地缓缓放下。
　　“咕噜咕噜……”冷凝感觉到最后的一口气都被挤出了肺部，肺部没有丝毫的氧气，难受得想要抓住胸口把它剖开来装进氧气！然而她的意识已经模糊，无法再做什么挣扎，一连串气泡随着她放松的嘴蹿到了水里。
　　大家都说临近死亡的人，生前的一切都会像走马观灯一般在眼前不断闪现。如今的冷凝双眸已然开始溃散，然而她却隐约恢复了些许记忆，看到了许多东西。
　　有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在暗杀中死亡的妈妈，她满嘴都是鲜血已然临近死亡，却笑得温柔的说着抱歉的话。说她对不起自己，没能给自己幸福没能让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这是她一生的遗憾。
　　其实，她想说，她一点都不后悔成为她的女儿，即使要面对这么多的黑暗，也因为这样她一直都努力地活着。
　　还有那个在自己完全无法记住任何人的时候，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项链挂在自己身上，说着无论忘记谁都不要忘记自我的夜一。以及那个拼了命般实验，只为了帮她稳固记忆。并且在此同时，还用尽一切掩盖自己的疲劳和悲伤，只对她露出笑颜的喜助。
　　如果可以，其实她想要忘记自己，记住他们。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怪她呢？大概会吧？会说她怎么那么傻，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还有那个即使被欺负了，还是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反过来安慰自己的鸣人。那是她的阳光，是比所有的一切都还要灿烂的阳光，她想要把他带在身边的。不知道他现在还不会不会被欺负呢？毕竟她算是他半个师傅啊。
　　还有那个，明明都要灵魂消散了，却还是拼命扯出一个笑容安慰自己的千夏。
　　她对不起她，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如果千夏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跳过来说“明知没用还说，简直就是笨蛋！”这类的话呢？只是，再也没有如果了。
　　最后的最后，景象定格在了那个孤单的背影上，那个不苟言笑、一直冷着脸被千夏称之为面瘫却待自己极其温柔的鼬。那个明明一直关心自己却还要狠心地把自己往外推的人，那个得知自己有危险总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人，那个明明痛苦明明想要劝自己不要冒险却只是坚定的说等自己的人。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是她无法放手这个世界的人。那是驻扎在她心底最深处的人啊。她舍不得放不下，她想要亲自回应他的爱，想要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都让给自己，想要让他从此只剩下幸福。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他，竟然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背影？还逐渐远她而去？
　　缓缓地伸出无力的右手，却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让她无法企及，不……鼬，别走……
　　冷凝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映在她眸里的，就只剩下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