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飞翔》东洹

72、旅游

　　那天手冢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那样漫长的时间，才终于能安静的盘膝而坐，最开始是手冢和夜，然后唯，最后一个是纪田也能勉强安静的盘膝坐许久后，是真的睡了一觉的永之醒来，支起身子，转身看向他们，对这样安静的状况表示满意的淡淡勾了一笑。
　　“阿永，你当我们是仇人啊。”现在还能感受那种可怕难受，却至少能静心的纪田不由得说道。
　　永之仅是之前那样一笑，这会儿也不回答，直接收回他们体内之前注入的灵气就将这里的空间结界解除。
　　瞬间舒坦的众人，唯、纪田直接身子往前一倒就趴在地上，真夜和手冢要雅观一点，却也是平躺着，心中都不禁想永之（小之/阿永）也实在太会了，因为他也这样被人训练过？
　　事实上胤从来没有这样训练过永之，只是他却依稀有点这方面的记忆画面闪过，该是不记得的哪一世里，只是比起他对手冢、真夜他们的温和，那个自己肯定是在受折磨。所有生灵，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什么幸福，而是痛苦，越痛记得越深，而他在无尽的轮回中所经历的何其多，大概记得深刻的也是那些痛和苦吧。
　　周五回家，告诉父母要去爬山，手冢喜欢登山这点父母自然清楚，但却有些不信，只是心中担忧和疑惑抵不过永之他们用灵印对他们记忆和情绪的微调，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阻碍。
　　而当日晚饭后不久手冢到后院的和室里，取了架上的真刀认真的擦拭做着保养，待永之也到这里见了不禁微微一笑。
　　手冢这时候也擦拭得差不多了，他将放在身边的剑鞘拿起来，转头向走向自己的人看去时将剑就那般归鞘了。
　　见他如此流利自然，动作一气呵成，这道不意外，毕竟如今的国光早今非昔比，而觉察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永之心中一动，手一伸，剑架上另一柄真刀便出鞘飞来握在他手里。
　　彩莱和端着水果的绯樱一来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彩莱眼中闪过光芒后依旧闪闪发光的拿出手机赶紧给在客厅的两个孩子的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两个孩子要比试的事情。
　　虽说好像……不，是真的已经有好久未碰过本家的剑道，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何况都是剑道，在手冢掌控惊鸿剑以及玄天之极的剑法时对本家剑道的领悟无形中也今非昔比，何况心境上的提高就更加不必多言。
　　这一场比试自是精彩绝伦，直到结束手冢国晴也没能从中反应过来，倒是虽然看的尽兴却也并不太懂的彩莱最先醒悟的热烈鼓掌才将从这场无法言喻的对战中惊呆了的父亲惊回神。
　　刚才他所见的几乎可以说是两柄华美而锋锐的宝剑间的对战，早就知道永之那孩子的剑术因其特殊原因不是一般人能比，却不晓得国光的剑术什么时候竟也达到了这样可怕的境界？手冢国晴惊喜之余也有些疑惑的抬起双手为自家两个出色的孩子鼓掌。
　　至于绯樱这个贴心的小樱花树妖，就一直在旁边笑得十分好看，事实上这场对战是精彩，但她知道是手冢君和国光故意打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看，用以给他们安心。
　　翌日，为了体会真正的约会感受，手冢永之和手冢两人没有用瞬移或者御剑，而事实上他们虽然说是去登山，其实也不过是骗父母，毕竟比起说两人单独旅游，说个家人都知道国光喜欢的项目更取信他们。
　　再说他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其实之前他们去过一次，就是纪田安排活动的那个周末，唯所安排的那家温泉民宿，由于环境是真的不错，对于找不到旅游项目的永之和手冢而言，当时看见推荐广告中正巧跳出来便就决定了，哪知耽搁了一下，推迟一周去时正巧遇见那个地方有祭祀山神的庙会可以参加，倒是意外的活动。
　　山庄今日也有专车定点接送客人去山下的小镇，手冢永之和手冢便也打算坐那车下山，下山前当然要换好浴衣，手冢穿完见永之正打算系带，于是过去接过来亲自给他系好。
　　“手冢君。”两人上车时竟还是遇见了认识的人。
　　“一乘寺君。”想起那晚，虽然现在于手冢而言，意识上已经过了好几年，但以他的记性仍旧想起来如不久前才经历的一样记得十分清晰。
　　那少年则是跟父母一起来此，身上背了一个挎包，在一乘寺跟手冢打招呼时，藏在里面的小动物顶开并没有拉上拉链的包口偷看了一眼，手冢和手冢永之自然也都发现了，对里面的东西也都有了然。
　　手冢虽然仅见过飞虫兽的成年体，但据纪田说飞虫兽还有幼年体，像玩偶那么大的毛毛虫一般，挺可爱。
　　之后双方上车，到了镇上后告辞分开，各逛各的，手冢双臂抱胸，永之走在他旁边，两人都穿着样式最普通的那种藏青色浴衣，却因为出色的外表特别引人注意，本来这种事两人都不在意，但却意外瞄到两个熟悉身影，永之赶紧开启灵印抓着手冢瞬离，在一处卖面具的摊位上现身后收起灵印。
　　手冢永之从摊位上挑了一张，转身伸手将手冢的眼镜摘下，就将面具递给他，然后自己再转身回去拿了张一模一样的戴上。
　　而现在要有认识的见了肯定会感到好笑，这可不仅仅是情侣装扮了，原本就身高体型相近，又都喜欢腰杆挺得直直的两人，这会儿将脸一遮，除了发色，看去倒像同一个人一样。
　　“走吧。”永之伸手将手冢牵住。
　　面具下冷峻澄清的茶色眸光微微一柔，手冢回答了一声；“啊。”就跟着永之一起又走在了人群中。
　　早知道纪田这周要与鸣上悠一起出行，不料竟这么巧，刚才他们看见的正是他们，身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少年少女应该就是鸣上说的这边的朋友，与鸣上悠一样拥有，不，应该说觉醒了persona，灵魂的人格面具。
　　对于庙会上那些项目手冢永之和手冢皆没有兴趣，两人只是牵着手逛逛，看见可口的小吃倒是可以买上一份，之后直到看见花灯，手冢和手冢永之都有些意外，两人便买了两个一人提了一个，随着人流去将写着‘家人、亲朋，皆安’的花灯放入河流，之后待一起看完烟花就又坐着车回到入住的温泉山庄。
　　说起来上一次他们来时，即使在温泉中泡着，两人心中都没有多余的杂思，即使手冢曾因为现在的恋人关系脑中闪过别样的感觉，甚至还想到上个时间点曾两次让他泡不长的狼狈经历，那两次虽然初次时因为手臂关系，但心中与永之独处泡澡的慌乱才是落荒而逃的最大原因（当然这仅是在手冢记忆中，他并不记得那次其实时咒术发作），所以那么早时他就对永之有这样的感情了。
　　而上次在看见永之完全没有什么的普通表情时，手冢也很快将不多的别样感觉匆匆压下，倒是这次可能是带着约会这个目的，当然说直白点更是带着这样的目的，他和永之以往那样相处他已经很满足，可幻境训练那几年的经历，不仅是思念，手冢还体会到了许多不安，危机中的；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别人拜堂的时候；以及时间的流逝过程中。他在怕，他和永之再稳定的情感，如果中间真隔一辈子，或者仅是半生，他们是否会错过？更何况他们间的关系，比起加入爱情这样复杂的情感，对永之而言他是不是更情愿单纯的与他继续当亲兄弟？
　　手冢不想自欺欺人，他心里一直不安。
　　待泡进温泉，心里那种感觉就更加如何都驱散不了，而手冢抬眼向永之看去，意外这次他眼中竟似也有与他一样的情绪跟他对视个正着，然后默默的移开，手冢因此顿时心安不少。
　　两人下意识离得较远的坐在温泉中，老实说除了那次来这个山庄泡温泉，寒暑假京都老宅时因为有大浴池，他们两个也经常一起泡澡，所以早就习惯，可能这也是他们那次会感到普通的原因吧。
　　“知道那首曲子了吗？”永之微微转身将手臂折放在岸边靠着，手掌则覆在半边脸颊上问道。
　　虽然突然，但手冢立刻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目光一柔的回道：“啊。是《凤凰于飞》。”而他学会至今还还没有告诉永之，当然也就还没有给他弹过一次。
　　心中正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见永之随手一挥一股灵力在前面的澡堂里凝成十多朵睡莲浮在水面，然后再一挥就是一架闪着灵光的古琴，撑着半边脸颊的人收回手转身面对古琴，竟用灵力控制弹奏起来。
　　手冢惊异的听着用灵力化作的古琴，又是灵力弹出的琴声，不仅悠扬悦耳，更是直入灵魂。
　　待一曲终了，永之转头看向国光，手冢不禁为那扫过来既不觉得妩媚也不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仅是平淡却让他如心弦被狠狠撩拨了一下般的一眼不禁垂眸咳嗽了声。
　　永之勾起唇，淡淡唤了声，“国光。”
　　真奇怪，只是这样普通的一声竟让他暗中刻意自持冷静的心又是一悸，随后在那双盯着他已变深邃的视线下忍不住走过去，想要细看他眼中此刻流动的到底是什么？暗涌的情谊？或者什么都没有？
　　心中不禁紧提的手冢，待靠近见那双玄黑眸子虽然在这样背光较暗的情况下，此时也能看得见里面如星辰般闪烁光芒，而那种光芒中似包含了无尽深厚的感情将人紧紧包裹，又似有压抑的深沉令人逃脱不开。手冢不怕其中压抑的深沉，他也不会逃。
　　于是手冢走上去，正打算伸手时，永之已经先动手，伸手过来用手指在手冢俊美冷峻的容颜上摩挲。
　　在没有陈正那一世记忆的时候，他只觉自己薄凉得可以连自己的生命也无视，对人亦是天生没有信任，当然不可能全身心去爱谁，包括上一世的楼明月，国光只是意外。可在接受陈正那一世所有的爱恨情仇时，亦接收到了早失的爱人的能力，他曾经如何真心热忱且用整个生命和灵魂去深爱当时的弟妹陈音和陈乐，以及那个与他相爱的女人茗心月，在爱上国光后只会用情更重。
　　见国光靠近，明显想要吻他，当然他也想，不过却微微避开一点，声音有些低磁暗哑的道：“我可不想在下面。”
　　手冢清冷却也含上几分潋滟的明亮茶眸随之一震，然后就一往无前的吻了过去。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即使早已不是清白的了，但这毕竟是在相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状态下，在这样真实的环境中，对两人而言都是一道不同程度的沟壑。
　　两人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换，手冢现在背靠在池壁上，主动的也已经变成手冢永之，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如抚至宝的温柔，亲吻亦是，但又都炙热无比，手冢不知道此时自己如浴火一般难受是因为身处温泉中还是感受到小之温柔之下的热情，将他灼烧至此。
　　突然手冢的眼睛被炙热的手心覆盖住，这样的情形更能令他感受到那个轻柔落在心口的吻，轻轻一舔手冢就受不了的一下子搂紧本就半搂的人。
　　心脏中一下子有如针扎一般，但却伴随着酥麻，以及好像永之突然咬了他那里，手冢一时双眼涣散，一时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痛是不是真实的了。
　　待一切水到渠成的进行下去，手冢在激情中时不禁想吻永之，但待抬眼一下子坠入的竟是一双血色艳丽，瑰美如血染的山河一般的眸子时顿时一震，明明重塑了身体，为什么还？永之从没有告诉过他，而他竟然也没想过问？太奇怪了。
　　可仅是闪过这样的念头，手冢像根本抓不住这些想法一样，即使他努力，下一刻就又都忘记，而他像没有觉得奇怪一样抬手环住永之。
　　第二天手冢醒来，身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中，这是在永之的意识空间里，他起床将搭在衣架上的和服拿下来穿上，正在好奇的四下观看这间大得有些离谱的房间时，手冢永之端着托盘出现在这里，走到雕花的木桌边坐下，将端来的早餐，其实已经可以当午餐吃的食物放到桌上，叫手冢过去吃。
　　“为什么不出去吃？”手冢有些不解的问，而且对于昨晚为什么会带他进意识空间，而不是在外面……咳咳~的地铺上也有些意外，仅因为环境？但其实外面的房间也很不错，毕竟那样高级的山庄，装修布置当然不会差。
　　“这里有琴，我还没有听到国光为我弹。”微笑着回答。
　　这样的微笑实在太温柔、明媚，以及还有深情，手冢一时都有些受不了的错开了眼，脸上不可避免的连脖子都感觉到了热意，果然他早就知道他已经学会了那首曲子。
　　而他为了弹得更好，在还没找到机会弹给永之听前一直都有练习，包括幻境历练那几年更是有时间就会弹奏一下，即使已经如此熟练，但想到待会儿就要弹给永之听，竟还是有些紧张，只是手冢是谁，他自然是不会紧张多久，随后再与那个令他受不了的眼神对视一眼后就镇定的说：“等会儿就弹给你听。”
　　手冢一派沉着冷峻的正经模样，对太过白皙的肌肤其实已经完全暴露此时他心里压不住的那点有损形象的羞涩而并不自知。
　　看得真切的永之只默默欣赏，没有多言，也没有再撩拨他，毕竟国光这性子，撩拨凶了反而什么都看不到，说不定会很快反击回来。
　　再说昨晚，手冢永之其实事后就没有睡，他在将手冢抱出魂识将人在温泉中清理完，带上两人岸边的浴衣又回到魂识中这间房里，让手冢休息后，却去了一个地方。
　　原本在国光的血咒没有真正解除前，他不可能直截了当杀了梵卓家的那个女人，他必定会等到国光安全了才动手，只是事情后来发展，根本无需专门留那个女人来以防万一，倒是有点给忘了。
　　当然对于那个女人，他将她关押在他魂识中的某个地方，他的魂识早就变得十分可怕，戾气冲破禁制，除了师父所创的这座秘境庭院因为心中的禁制幸免于外，其他地方到处都充满横冲直撞的黑气。
　　就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特意弄了一个满意的结界，把玫菲特尔关在里面，有那个结界的阻挡，玫菲特尔不会瞬间灰飞烟灭，但却会被通过界壁消减力量的戾气一遍遍重伤，加上血族天生超强的身体修复力，她虽不会死，身体却会一直受伤。
　　所以手冢永之昨晚去看时，那个曾经光鲜亮丽，气质典雅的血族未冕公主完全变成了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处完好肌肤，全身深可见骨，连骨头都冒着黑气的血腥且丑陋的怪物，手冢永之当时仍给了她一个机会，并且也让她看了界壁修复之后的世界，原本被他所杀的那些无辜血族都已经被复活，只是与其他所有血族一起皆安置在这个世界中他另外开辟出的一个附属世界里。
　　但那女人震惊虽震惊，却还是死都不愿解除国光的血咒，如果不是伤害了国光的敌人，他都要为那个女人为弟报仇的意志拍手了，只是即使佩服那女人这方面的坚持，终究不可能留她，唯给她一个痛快。
　　弹完《凤凰于飞》，手冢在永之的巴掌声中站起来走过去坐下，“你之前走神了，在想什么？”
　　只是微微暴露出一点情绪，就被国光抓到，伸手在国光的头顶揉了一下，永之说道：“我突然在想，不知道你是不是爱我入骨了？”
　　这话让手冢一愣，有点意外永之竟会这样说时也在考虑，不过这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他自己清楚他对永之的爱早就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而他绝不会让自己有一日可能会伤害到永之。
　　手冢微微垂帘，装作很认真思考的模样，永之在他额头轻轻一弹，说道：“只不过是玩笑话，别这么严肃。”
　　如此手冢反而很不舒服，对他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儿戏。倾身过去将人紧紧搂住，虽然看着说有点困难，但这样就能毫不阻碍的说出来，清冷低磁的声音在永之耳边响起，“此生只要我手冢国光存在于世的一天，都不会背叛你，不会伤害你。”说完放开永之，紧紧的盯着他，吐出最后四字，“哪怕……我死。”
　　真笨，至今还想着保护他。永之神色温柔的盯着神情冷峻认真，且严肃的国光，唇角勾着笑。
　　而手冢则是除了如今早已经习惯的温柔，就再看不出永之的其它情绪，直到永之突然伸手，见势竟又想揉他的头，盯着永之细看的手冢才一把抓住，暗恼、又无可奈何的一下子过去对着永之的嘴又深吻起来。
　　明白是国光不爽他将他当成小孩子对待，虽然他其实没有，早没有了。不过这样热情的国光，永之自然很欣然的接受。
　　之后与国光仅略有些清冷，便像含了春水般波光洌艳的深色茶眸对上，顿时本来只是被吻得有点失神的永之直觉有股燥热升起。
　　“我们出去吧。”说完就迅速将人送出魂识。
　　手冢一出来就见永之竟是盘膝坐在地铺上，而他并没有及时张开眼，倒是突然手中端着一个放着之前他们吃完饭的用具的托盘后才将眼睛张开，然后永之站起来走到这个房间的桌子边躬身将东西放下。
　　手冢则本想去收拾床铺，手机却是这时候恰巧响了，于是过去蹲下将手机拿起来，是唯打来的视频，但接通后却是纪田的声音最先传来，“天啦，总算接了。”而视频里也是他和唯的脸。
　　“昨晚出了点事，这边也出现了东京那种状况。阿永呢？”纪田迅速说完问道。
　　手冢将摄像头按到后置，当看见一身藏青色浴衣的手冢永之时，纪田顿时惊问：“你们那里也有庙会吗？怎么穿的是浴衣？”这人已经忘了之前的问题了。
　　“你们在哪里？”还是唯聪明一些，立刻就这样问道。
　　之后手冢永之也没有再隐瞒，直接将温泉山庄的名字说了，唯、夜和纪田全都一惊，那可不就是上次才去过，就在这边山里的那家温泉山庄。
　　“难道昨晚的是你们！”纪田惊呼出来。
　　昨晚庙会上突然骚动，他们看出是两个被魔种控制的人类，于是将人引到一旁树林里，由鸣上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的那位山神大人张开结界后将两人解决，取出魔种，那位山神大人当时还发觉好像有什么厉害之物躲在暗处，怕是别的被魔种控制的生灵，所以四处寻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然后他们就都被警察捉了。
　　被捉的事想来就郁闷，而现在想起来那时果真是阿永和手冢吧。再说这里其实已经有好几件像那样镇民突然发疯发狂的事件，昨晚的状况他们被当成疑凶，不仅被拷在暗房里，还受到时间不短的精神拷问，好在也都知道轻重，没有说什么让警察，或者该说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会信的话。
　　唯和夜则是纪田在被抓时机灵的赶紧先给夜发了个求救消息过去，不过仅只是个代表苦脸的红色表情符号，后来警察检查手机时注意到，就先将号码调查出来，却哪知他们警方还没有行动，第二天天没亮人已经主动找上门不说，还带了东京警视厅第九的人来。
　　第九的人很快接手了纪田他们的案子，薪警官了解完经过，并看了鸣上几个朋友，包括昨晚联系并带他们来此的男生，竟然也都召唤出persona，用他们解释的话说，那些是从他们灵魂人格中生出的人格面具战士。
　　因为有之前在精神病院见识过的经验，虽然如今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少年少女们竟都能召出persona仍感到意外、惊讶，却哪能比之后被再次刷新了世界观。
　　那个在这群少年少女中装扮格外特别突出，也是这群人中看去唯一的成年人，虽然戴着面具，但从身高、声音和给人的沉稳气质仍可以看得出来，而他是唯一没有召唤出persona的人，并且看样子也不会像那边的纪田君那样突然拿出什么计划召唤出什么兽的数码宝贝。
　　还以为那人最多是有异装癖的普通成年人，可就在薪询问时周围的少年少女们全是副吃惊的模样，并且反问薪刚警官竟然看得到山神大人吗？
　　所以是他误会了，那个人根本不是有异装癖的普通成年人，而是山神？！在既妖后果然也应该有神出现才对。
　　而那山神后来揭开面具，竟是个容貌格外英俊的青年模样，只是他却向才新见面的几个人类，也就是薪、直人，还有真夜和唯他们解释，说他只是从这里的镇民们累世积累的信仰中幻化出的伪神，如果有一日这里的人类不再信仰他，他就会消失。
　　对此身为本地人的几个少年少女都立刻表示，这里的镇民们至今都还十分信仰这位山神，昨晚的祭祀也是每年会为山神举办。
　　显然这些对来此办案的薪刚作用并不大，但即使如此他至少知道那些普通警察，甚至超能力者都无法解决的魔种至少又多了可以收拾它们的存在。
　　之后薪刚和直人离开，真夜和唯留下来与纪田和他的那些朋友一起去吃迟了些时候的早餐，期间在知道昨夜的事情告一段落，他的人类朋友不会出现坐牢之类的状况，那种令他都感到恐怖且无法摧毁的珠子也由救了他朋友的人类警官带走，据说能妥善处理，山神大人就把忘了给的之前收集到的几个珠子交给这里看去最聪明的人类（真夜），就消失离开了。
　　所以吃完早餐，唯和纪田就一个视频接连一个视频的给永之和手冢打，直到大中午了手冢才接了视频。
　　现在既然知道两人竟然也在这里，于是一群少年少女很快就跑去山庄里找人，而他们刚到这里就意外的与正打算与父母一起离开的一乘寺贤撞了个正着，说来昨晚躲在暗处的可不止手冢永之和手冢，还有这位一乘寺君和他的飞虫兽。
　　不过昨晚也是见他们人多势众，一乘寺才没有现身帮忙，这会儿遇见了也没觉得愧疚，只是好奇和担忧那颗从人体里取出来的黑色珠子，所以就让父母多等一会儿，然后追上刚与他打完招呼的纪田和鸣上他们。
　　等一把拉开手冢永之和手冢所住的那间房门，之前在视频里穿着浴衣的两人此时已经穿着普通衣裤，正盘腿坐在桌边下五子棋，对的，就是在下五子棋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