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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世界②故人归 ...

  •   所以当晚,手冢回到家,惊见那位墨桑竟在自己家里,母亲拉着她的手神情不仅是这些年难得的激动开心外,眼中也是柔得出水的温柔,问他:“猜得出他是谁吗?”
      是‘他’。手冢看了一眼母亲,对上她期待发光的眼,心里顿时便有了答案,但还是不可思议。这个人果然回来了?但却是这样令他们难以想到的模样。之前他们刚见过,却因为一头及腰的长发和那样的长相不确定他的性别。
      眼见国光没有反应,彩莱激动的道:“傻国光。”然后牵着手冢又上前两步,抓住似乎挺有些紧张的子墨的手臂,直接告诉那个傻孩子,“小之回来了。”说完手滑下去,抓起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终于,终于又在一起了,彩莱做完这件事之后眼泪哗哗得流的完全不受控制。
      手被放在一起的两人皆是惊得一抖,然后却是子墨紧紧抓住了那只似乎要收回去的手,比起手冢,在家门外徘徊多日的他好歹偷看了他们那么多天。
      因为手冢已经打电话给母亲过,所以知道他是吃了饭回来的彩莱将两个孩子一起拉到沙发那里坐下。
      ‘有些事不能让母亲知道。’手冢脑中突然清凌凌的响起这么一句话。
      手冢‘嗯。’了一声,其实不说他也是这么打算。
      今日彩莱太高兴了,那个孩子是真的回来了,难怪这几日她终觉得那孩子就要回来了,这就是母子连心。
      家里除了母亲和弟弟,还有父亲,而祖父在京都,只是父亲虽然在这座城市工作,却很忙,之前偷偷观看他们的子墨当然知道,连今日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接到彩莱电话的手冢国晴自然知道自家离家七八年的孩子终于归家了,而他当然也归家心切,但最近不论是陡增的自杀率,社会斗殴,还是各种犯罪都实在太多了,也勿怪那些为了夺人眼球的媒体都开始向各种怪力乱神上套,实在是这座城市就好似真如媒体报道那般突然被诅咒了一样,每一个自杀或者犯罪的市民死前和犯罪之前都像突然被唤醒了心中最深沉的脆弱、阴暗;欲望、杂念,他们如最无助的小孩,最可怕的疯子和暴徒。
      待手冢国晴终于抽身回家,还是早已过了睡觉时间。虽然那孩子的房间一直都打理得干干净净,但彩莱出于想要那两个孩子尽快弥补这么多年的感情空缺的私心,还是让那孩子先睡进了手冢的房间,让两兄弟挤一张床去。
      手冢国晴悄悄推开房门,走进去看了看那个如今已经长成了少年的孩子,之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事实上子墨又怎么会发觉不了,只是顺应着装睡而已,而手冢同样也是如此。
      老实说七八年过去,以往熟悉得仿佛如自己一样的人终究还是因为时间这条沟壑产生了距离,就如现在他们早就不习惯与人分享床铺,但纵使这样两个都不习惯的人也都没有点破。
      而窗外面的夜色已深,浓稠的黑夜中挂着清冷的弯月,周围星辰似显未显,似乎也只有寥寥数颗,这样的夜色下地上人类的城市车水马龙,万家灯火的夜景无比辉煌。
      坐在数十层高楼大厦房顶,平常不用工具绝不会有人能至的地方的两人,对于这样的夜景早司空见惯激不起任何一点涟漪,此时也只是比较方便做接下来的事才选在这里而已。
      两人中正拿着啤酒在喝的青年,看着高高在上的夜空不知想到什么一时感叹,对身旁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的斯文同伴说:“我走了。”语落人也就消失了。
      他的同伴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反正应该是同样像这样高的一个地方,而他盘起双腿,双手一抬,一张古琴竟凭空出现放在他的腿上,男子放下手指尖触上琴弦就弹奏起来。
      只见琴声过处,似有什么波纹。那波纹随着弹奏越荡越远,所过之处融于黑暗的某些东西就被净化了,只是即使他们这些人夜夜净化,某座神社后院那个被称作食骨之井的地方依旧源源不断的产生扭曲这个世界的力量,而那里偏偏他们还不能动。
      同样也用琴声净化,不过弹的却是钢琴的少女将一首三十分钟左右的曲子弹完,陪在旁边听她弹琴的友人虽然拍着手,却一脸抱歉的开口说:“要不是我家后院那口井,最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情,真希望赶紧结束。”
      “我也这么希望,毕竟每晚都来这么一曲,实在太耗费精力了。不过戈薇,这并不是你的错,发生的那些事,那些人命都与你无关,身为出色的女巫,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是无法阻止和改变,甚至它的出现就是一种必须和必然,所有经受影响的生命都要接受这种命运的考验,而结果是人类自己所选择。”
      被叫戈薇的女生当然清楚,只是如果不是她家后院的井在前些日突然解封,连通这边世界与犬夜叉那边世界的时空隧道,扰乱世界规律,成为一处扭曲点,东京最近的[气场]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眼见好友还是一脸沉闷,青海色头发,刚才弹钢琴的少女拍了黑色长发的少女肩膀一下,“别胡思乱想了。你该知道只有通过那口井你才能过去处理四魂之玉的事情,那种事处理不好可是会连累这里的,所以它的存在可不能仅看眼前带来的这些恶果。”
      “这么说也确实是这样。”少女戈薇的脸色终于轻松起来,对劝慰自己的好友说:“玲子,谢谢你。”
      听此,又见她恢复笑容,青海头发的少女松了口气,她只是实话实说,戈薇本身也懂,只是戈薇身在局中,难免自责,就怕她钻进牛角尖里,所以能听劝想通当然为她高兴。
      这些并不为普通人所知,所以谁又能想到出现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一口井的缘故。
      清晨手冢从梦中醒来,虽然昨晚很不适应,但在努力下终于还是睡着了,而这么多年来他对小之的梦从来都停留在那个时期,他们七岁和七岁之前他记得的那些,毕竟小之七岁被绑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今日梦醒之前,他终于梦到了长大后的小之,虽然是这样令他不熟悉的模样,神色和眼神,但梦里的他总算能长大了,他们终于在梦里可以同年龄站在一起。
      醒来就在想心事的冷峻的手冢少年抬起手,手心里不久竟凝聚出一个正方体的土块,因为是随意的用周围飘荡的灰尘弄出来的,所以很小,可这样很不科学的事却很真实的发生在手冢身上。
      虽说从小就听奶奶的神奇传闻长大,后来因为小之的缘故,隐约知道可能世界上真的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物,但那毕竟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于他而言与杜撰的超人之类的也无啥区别,他即不反对也不会去证实,直到现在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超出想象。
      就在此时那正方体的土块突然于手冢的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化成灰尘,融入周围空气,手冢转头看去就见睡在旁边的人也已经醒来,抬着的右手正收回那根指向他手心的手指,显然土块就是被他刚才破坏的。
      “这是灵术,刚才你做的大概也一样,不过别太沉迷了,它并不属于你。”子墨说道,而他话虽然直接,却是出于对这个弟弟的关心。
      被突然忠告的手冢愣了一下,聪明如他很快理解了那句忠告的含义,既然是不属于他的东西,迟早都会消失。他“啊。”了一声之后,很淡定的邀请既然也已经醒来的人干脆一起起床跟他去晨跑。
      子墨当然同意。等晨跑完回来,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位父亲也已经在院子里打拳了,那是一套太极,看了他们好几日的子墨当然清楚这些,而他也知道这会儿母亲大概已经快做好早餐了。
      “欢迎回来。”昨日就该说的话,今日一早总算能抚着这孩子的头说出来了。
      由于并不是什么周末和节假日之类,等一家人终于又能团团圆圆的吃完一顿早餐,手冢自去上学,父亲也自去上班,彩莱则在收拾好厨房以后开车载着子墨出门。
      当然是去商场购物了,如她昨晚让那两个孩子睡在一起前所言,她希望小之的房间里用他喜欢的,比如被褥、床单、牙膏、牙刷、浴巾、拖鞋,当然还有睡衣,除此外还要给那孩子买衣服、裤子,鞋子。
      只是子墨哪里这样买过东西,彩莱又是极耐心细致的一个人,一家店进去至少要半个小时才出来,子墨从不知道穿衣服之类的都能让他那么累,直到中午这位时间观念也挺不错的母亲问他想吃什么,虽然子墨对此完全没有意见,仍暗中松了口气。
      于是中午这顿彩莱带着子墨在商场里找了一家餐厅进去,里面坐满了客人,而就在这样一个人多的地方,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进来居然无一人发现,那蝶直接飞到一个女子的身边就突然消失了。
      女子勾唇笑了笑,真是意外呢,如此想着她收回笑容转头往左边看去,那里一桌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彩莱和子墨。
      “小之,吃完饭我们先去买手机,然后再去逛别的。”彩莱向对面坐着的吃东西的那个孩子说道。
      子墨点了点头,别看他波澜不惊,实际上他很意外母亲那种连他都有点吃不消,但她却一点不受影响的充沛精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还要再拍一张,小之,快看镜头。”彩莱精神抖擞的拿出手机对着子墨,在给心爱的孩子拍完照之后又将照片传给丈夫和另外一个儿子。
      如此正在单位食堂,以及学校教学楼天台上吃饭的某父子俩都收到彩莱传来的照片,某两个性格也格外像的父子都忍不住心情极好的让都有不同程度冷肃表情的那张脸上出现不同程度的柔和,自然也都有点惊到或者是意外到与他们一同吃饭的下属和部友。
      待午休过去,该上班的继续上班,该上课的也继续上课,该逛商场的当然也继续逛商场。
      此时青学上面的蓝天上飘着几朵白云,透出灿烂的阳光,教学楼里手冢班上的数学老师正奋力书写,给学生讲练习题,从商场买了手机后就离开那里的彩莱带着那孩子去了街上熟悉的店里继续购物,而在人潮涌动的街上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人群中惊惶得又立刻消失。
      那女人可不像子墨,她突然出现让刚好在她身边的普通人有被吓得惊慌失叫的,甚至有立刻晕倒的,后面追那女人的青年正是昨夜大厦顶上喝着啤酒的男子,对这样的状况竟也不在意,反正一般人大都会当成眼花或者是幻觉,即使有人当真也无法求证。
      正巧走过商店的玻璃橱窗看见外面那一幕的子墨也同样仅眼神跳了一下,然后接着用行动继续附和母亲,接过母亲挑选的衣服走进试衣间去试穿。
      没过多久那女人被青年追上,困在结界里,一脸惊慌失措的请求青年,虽然这样的请求在这短暂的追逐中已不知说了几次,可面对死亡即使说得再多也会一直请求下去吧。
      “请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害过人,没有伤过人。”女人巴掌般大小的美丽面孔惨白柔弱得令钢铁之心都可能心生不忍,可惜对肩负重责的青年无用。
      恐惧的棕色眸子盯向青年手上祭出的嗜血宝剑,在初见面时青年已经介绍过,‘它叫藏锋。’青年当时的手像抚摸亲人情人一般抚摸过剑锋,划出的血被宝剑吸收后响起的震动和嗡鸣声如在回应介绍他的主人。
      此时来杀她的男人很快瞬移至她身边,出手如电,女子被直接刺穿心脏,青年看着他的佩剑将刃上的血嗜干,他们的剑为守护而挥,但也都是嗜血的剑。
      佛家曰:日月照四天下,覆六欲天、初禅天,为一“小世界”;一千个小世界,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有小、中、大三种“千世界”,故称三千大千世界。
      虽然不知道宇宙中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世界,但异世界却是存在的,事实上如果可以刚才的青年也不想杀那个女人。
      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如她所说从没有害过人?毕竟那女人实力再弱也还是一个妖,在之前的打斗中被重伤时她曾露出原形,是只鸟妖。
      但她却不是这个世界的妖怪,是从别的世界误入到这的异界妖怪,所以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原来的世界做过孽,但在这里却还没有。
      可惜天行有道,虽然都是供生命生存的世界,但异界的生命在这里就像腐坏的血液,破坏这边世界的怪物,不仅无法融于这边的世界,还会对这边世界造成可能灭世的伤害。
      所以是不得不除之物!是必杀之物!是——这个世界污秽的怪物。所以栖居手冢他们身上的灵识,在离开前那位大祭司也曾特意交待过,除去一切。
      再说子墨这边从服装店离开后彩莱就带他进了一家饮品店,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当然重点是喝点东西,不过刚坐下不久连点的饮料都还没有上来这里就闯入一个奇装异服脸看上去像几百年树皮一样粗糙褶皱横生的男人。
      如果仅是那样店里的人都只会以为是个玩cosplay的普通客人,可耐不住那人闯进来之后立刻就出其不意的用他扛在肩上的大刀削了那个正端着托盘给客人送餐的服务员的脑袋,像是从藤上剪下的西瓜一般落下来滚到旁边客人的脚下,将那位还未回神的客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对其他客人这显然是场可怕的无妄之灾,但对子墨他却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无妄之灾。
      当时追着那男人的人转眼即到了,可他看见地上头身分离的尸体时脸色骤变,力量顿时失控,要不是子墨正好在场,并且与他一起的同伴也及时赶到,他们一人控制住失控的青年一人迅速张开结界,才使得店里的普通人免于死伤。
      他们这边是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发狂了的,很快那奇装异服脸像树皮的男人就被解决了。
      青年的同伴将他弄晕,在子墨解除结界的瞬间离开了那里,界外的普通人则感觉只在眨眼间行凶者就血淋淋像破烂一样躺在那儿,该是死在了那里?而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死的,只觉转眼就变成了眼前这样的场景。
      此起彼伏的尖叫响起,上一刻打算抓住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孩子的彩莱在结界解除瞬间才抓住子墨的手臂并欲将人往她这个母亲的身后拉。
      之后不久就有警察来处理,彩莱今日受惊回家,她却不顾自己反复担忧的询问子墨有没有被吓到?
      傍晚,手冢回到家里,刚进前院就听到一阵古朴优美的琴声传来,他不知为何像被惊雷瞬间打到一般整个人愣在那里,心在不停的震颤,直到好一阵子才醒神过来赶紧往屋子走去。
      母亲在厨房里做饭,以往这时候手冢也会给母亲打声招呼才上楼,今日也同样在厨房门口驻步轻声说了句,“我回来了。”却见母亲竟被惊吓了一跳,倒是十分意外,毕竟这不仅是习惯,平常也都是这个时候到家。
      “回来了啊,国光。爷爷到了,你快去见爷爷。”将惊压下的彩莱转身去对厨房门口的儿子说道。
      手冢用单音回答了一声“啊。”就提着书包背着网球袋直接往后院走去,之后在和室门口果然看见正弹古琴的那人和爷爷,以及俊美无俦的白袍古人,对于那个‘人’手冢早已学会了无视,在将网球袋和书包都靠放在门边之后直接上去坐在祖父身边低声唤了声,“爷爷。”
      闭目享受琴声的威严老者睁开眼对归家的孙子点了点头,然后又去看另外一个孙子,眼神放软露出慈祥。
      彩莱今日又做了大餐,夜里她还端了鲜榨果汁上楼,示意今夜星繁月亮,月光甚好。秒懂母亲心思的手冢,在母亲离开后顺势邀请子墨去楼上的露天花园赏赏月,聊天,增进增进感情。
      只是手冢不是话多的人,现在两人可谓熟悉的陌生人,反而不知该怎么下口,子墨显然也不是话多的,但好在两人即使只是安静的欣赏头顶的月色,倒也没觉得尴尬。
      而就在这种手冢觉得,暂时这样也不错的状况下,子墨竟意外的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手冢,那是他今日给手冢买的礼物,一只深紫色的护腕。
      没有想到的手冢顿时有些惊,当然也有些高兴,在子墨有些担心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喜欢前开口道谢,并且还认真的说了句很喜欢,即使是那样一贯清冷的声线。
      子墨还是在听到之后不仅松了口气,还难得的竟露出了一点微笑,可惜一闪即逝。
      说起来小时候他明明是神色温和的小孩,虽然不是一直挂着笑容,但也不乏微笑,不像他,从小就不是表情丰富的小孩。现在那些表情全都不见了,所以手冢才觉得眼前这人陌生的厉害。
      但又觉得不是不可能变成这样,毕竟那时发生的对他造成的伤害是他们无法知道的吧,他想起那时他和母亲等了许久,等到的不是小之,是一个陌生男子,并且他告诉他们‘那孩子出了点事,不过请放心,不是危机性命的大事,但他的师父已经决定将他带回宗门。’
      当晚下楼回到房间,手冢编辑了一条短信,终于将小之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真夜和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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