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的穿越之旅》迷霜雪

12、012 缺心眼不是错

　　近来几日，公子大人似乎心情不大爽利，特别是见着我的时候，那眼神分明书着“厌烦”两个大字，还是闷骚的行体。是以，我揣摩了一下，多半是妒忌了。
　　公子大人此人抠门小气到了极致，雁过尚且拔毛，想我当年仅是无心之失，随手溅了一朵小油花到他身上，他就能够不远千里，不计成本的下套请我入瓮，想方设法将我剥削成为草根阶级。
　　现如今一大帮人，每日成群结队守在门口，企图窥觑公子大人院内落下的金子，自然叫他心里不舒坦得很。更加叫他不舒坦的是，竟然有个得道高僧漏网没有事先知会他发财大事，反而广开言路，弄的人尽皆知，这倒叫他不好行动了。
　　我想了想，本着作一个低调而又有境界的新时代三好公民，便决定集中十二万分注意力，将洒扫一事进行透彻，每日里早出晚归，争取不让任何一块金子落入他人之手。我爹曾今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因此我作为这玄机宫中的侍人，自然是要将一切无主之财纳入怀中的。
　　我扛着扫把日日进出玄机宫，公子大人那厮面色却益发不济，连带着玄机宫的侍女美婢们面色也不好起来，只有小侍卫们见着我总红润着脸显出几分旭日般的喜庆。
　　今日来玄机宫扫尘的侍女姐姐端详了我半晌，郑重其事道：“杜霜霜，你长得果然沾花惹草。”
　　哎？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我们打扫庭院花草的，自然要时不时的沾染一些花瓣草屑，不然这一尘不染的被上头监工看到了，岂不是要误会我偷懒？误会我偷懒，岂不是要罚我没有饭吃？
　　是以，我便坦然应道：“呵呵，这是我的本分，应该的，应该的。”
　　侍女姐姐愣在那里，边上悟明小书童狠狠咳了一下，“杜霜霜，缺心眼不是你的错，只是缺心眼又长得这般模样，实在是愧对你这幅好皮囊。”
　　正待开口，却听身后有人轻轻一笑，侍女姐姐和悟明小书童突然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子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我身后站着。
　　我瞧了瞧，这厮今日面色倒还好，嘴角笑涡浅浅隐匿，他亦睨了我一眼，云淡风轻的拂了拂衣袖道，“都下去吧。”
　　“是。”侍女姐姐和悟明小书童躬身退下。
　　我便也跟着往外走，公子大人却拦了我，“你走了，却叫哪个来磨墨？”
　　嗯？磨墨？
　　我异常不解的看着公子大人。
　　“从今日起，你便在这书房伺候吧。”他言语淡淡，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撇了撇嘴，取了香墨兑上水磨墨，公子大人这厮果然小气，眼见着自己发不了财，便也叫我没有机会发财！幸好这几日我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找遍了每一片叶子也没见着一块金子，可见这位得道高僧的道行也不是那样的高深。
　　一边的公子大人执了笔唰唰唰便开始埋首于薄笺之间，突然头也不抬与我道：“以后打扫庭院的事你就不要去了。”
　　“嗳？”这是不放心我吗？
　　他却眉尖一蹙，勾起长长的眼尾望向我，“怎的？不愿意？”
　　这厮压人一头的气势果然很是骇人，我赶忙道：“我真的没有捡到金子，旁人也没有机会捡到，我一直盯着的，很认真的盯着。”
　　公子大人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抬手在我的头发顶心摸了摸，“你呀……没心没肺……”
　　果然是喜怒无常的冰老虎。
　　“过几日我便教你易容之术，这是机理，你先拿去观摩观摩。”他从袖袋中抽出几张薄薄的纸递与我。
　　我接过纸张看了看，寥寥几语，字迹挺拔，张扬不失刚毅，像是新近才写的，墨迹尚且清新可闻。
　　……
　　于是，自那以后，我便日日与公子大人对坐玄机宫中，除却被他监视着记诵些药理，就是被他心情愉悦的使唤着。月余下来，我觉得我俨然比悟明小书童更像他的书童。
　　我自打有记性开始，最最厌烦的便是记诵，但凡一提到背书我便觉得心浮气躁，但我每每企图与公子大人沟通商量，公子大人均会寒着一张脸，以威武不屈的姿态告诉我，易容之术乃是作为贴身婢女必备的技能。更加威武不屈的是，若是我学不会，他便要叫人断了我的伙食！于是……我在他的威武下，俨然屈服了。
　　诚然，做公子大人的书童也并不是个意趣全无的差使，隔三差五总有人送上门来与我解闷开怀。
　　以上所述，全是因了公子大人那据说艳冠天下的皮相，迷惑的芳心岂止千千万万。
　　公子大人在玄机宫中处理薄笺的时候，总会有侍女美婢或者慕名来访的小姐丫鬟趁我出玄机宫休整透气的空档，递上透着香粘着粉的信笺托我代为转交。
　　不吃亏如我，代为转交前自然代为浏览了。女尊帝国中的情书果然包罗万象，文笔细腻，丝毫不逊色与现代非主流豪放派的登峰造极之作，让我大大长了见识。
　　公子大人每每见着粉红颜色的信笺，必是眉头一皱，然后抽出信纸，用观萝卜青菜的眼光观上那么一观，便弃在一旁。
　　若是公子大人出了玄机宫走在大街上逛上一逛，则必定走不到三四步，便有那么一个两个弱不禁风的美人踏不稳步子险险将要摔倒过来。
　　公子大人定然礼数周全的将美人扶稳，顺带风流一笑，体贴关怀道：“今日风大，美人可要当心脚下，莫要让大风吹了去。”
　　美人们必用锦帕掩了嘴吃吃一笑，娇娇回上一句：“有劳叶公子，风甚大，叶公子怎的穿的这样单薄，小女子做了件衣裳，不若明日便送到玄机宫中？”
　　公子大人必定再那么莞尔一笑，“美人费心了。”
　　我望了望纹丝不动的树叶以及艳阳高照的日头，颤上一颤，嗯~~~风果然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