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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七章 人心叵测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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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过后,清晨的阳光格外灿烂。
暖和和的,竟让早起的人再次感到了睡意。
马车驶出杭州城南门的时候,冷江寒居然眯起了眼睛。
越蝉好奇道:“冷大哥,昨晚你没睡觉吗?”
冷江寒笑了,道:“我只是在想一个人。”
车厢外邓岚烟好奇道:“能被你想的,定然是了不得的人。难道是那捕头?”
卢申天一夜未归,两人都颇为奇怪,只道是被戚大人请去另有安排。到得府衙时,却无人知晓。只奈何时不等人,便先去南疆。邓岚烟知道自己那两兄弟无事,也乐得早日回去了。
越蝉拍手道:“我知道了,冷大哥自然是在想戚姐姐。”
邓岚烟一愣,道:“女人有什么好想的,太奇怪了。”
天下对这老头子而言,独有那美酒是值的他搜肠刮肚去思念的。
清晨当离开杭州府衙时,戚竹雯对冷江寒依依不舍的表情,两人自是看在了眼里。
越蝉虽未经世,但在一个少女心中,对男女之情却隐隐有所了解。
那酒痴却在心中暗暗发笑,又怕有人抢了他的地盘,抱着酒罐坐到车厢前,赶马饮酒,比起闷在那小厢里不知道要快活多少。
冷江寒哈哈大笑,道:“越姑娘说笑了,在下想的那人鬼痴兄你清晨也是见过。”
邓岚烟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个发了疯的更夫吗?”
冷江寒道:“正是那人。”
邓岚烟道:“听那围观的近邻说,昨夜那更夫可是见了鬼。还有人说听见那鬼大吼,吓的那几户人家点灯起来不敢再睡。”
冷江寒皱了下眉头,道:“你可信鬼。”
邓岚烟放声大笑,道:“我外号叫鬼痴,便是真有鬼见了我,怕也被我吃了,哈哈。”
冷江寒道:“只怕那不是鬼,是……”
越蝉自觉毛骨悚然,轻声道:“那是什么?”
冷江寒沉吟道:“怕是比鬼还厉害的东西。”
越蝉捂耳,竟是不敢再听了。
邓岚烟笑道:“冷兄弟,你别吓着那小姑娘了。”
冷江寒叹了口气,自语道:“我何尝想吓她呢。”
再不活泼的人来了野外,自然也变的活泼。
何况越蝉本就是个活泼的女孩。
一个十六、七岁活泼的女孩子自然问题就更多。
得到的答案自然就成为了下一个问题。
邓岚烟已然不敢开口,大口吞酒装醉去了。
冷江寒却很有耐心,他一点也没觉的烦。
相反他更有兴趣去回答问题。
他道:“你很小就来了杭州吗?”
越蝉道:“是啊,我很小很小就来了,那来之前的事却是一点也不记的了。”
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段,意思说就这么小便来了。
冷江寒觉的有趣,又道:“那你爹娘呢?”
越蝉道:“爷爷说我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冷江寒道:“他们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越蝉摇了摇头。
冷江寒道:“你爷爷没跟你谈论过他们吗?”
越蝉道:“没有啊。我问过,可是爷爷不肯说。”
冷江寒道:“你可知道他为何不告诉你?”
越蝉道:“不知道啊。啊呀,怎么你的问题比我还多。”
那两只眼睛已然睁的大大。
外面响起鼾声,邓岚烟自是难以忍受,听不下去了。
越蝉道:“那老伯可是天天喝成这般模样吗?”
冷江寒微微一笑,红眉又扬了起来,道:“你何不去问他。”
越蝉想了想,却是不敢去问那酒痴。
心中只觉冷江寒更为亲切,也正是陌生路上熟人为先。
她道:“冷大哥,你的眉毛为什么是红的?”
冷江寒道:“因为,它们长错了地方。”
越蝉笑了,又道:“你们所说那江湖是什么地方。”
冷江寒道:“江湖便是这天下。天下之大,除了那皇宫,便皆为江湖了。”
越蝉奇道:“那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可也是江湖吗?”
说到路,那马车却停了下来。
前面叉路,一条往南,一条却是通往那临安县城。
那酒痴不知何时已醒,道:“冷兄弟,咱俩打个赌。”
一听打赌,越蝉来了精神。
冷江寒道:“哦,但说无妨。”
邓岚烟道:“我赌你必是要先去那临安城中瞧一瞧。”
冷江寒笑道:“哈哈,鬼痴兄,我输了。”
心中却甚是佩服那老头虽是纵情美酒,心思却也极是缜密。
那日客留步酒肆内发生之事,邓岚烟也瞧在眼里,心中对那物件自是百般好奇,却不肯说出,偏要赌在冷江寒身上。便成了冷江寒要去,而他却是无奈。
越蝉不知其中道理,心中纳闷冷江寒还没回答怎就输了。
她道:“你却为何唤那鬼痴……那老伯为兄呢?”
冷江寒实在觉的这姑娘有趣,道:“你可知道我有多大?”
越蝉惊讶的往后一退,嘴里喊道:“啊,你,你莫非……”
冷江寒哈哈大笑,越蝉方才明白他在逗自己,却也不气恼,随着咯咯笑了起来。
嘴里却道:“太有趣了,你笑的实在太奇怪了。”
冷江寒奇道:“哪里奇怪。”
越蝉一手指着冷江寒,一手捂嘴,竟是喘不过气来。
待到缓了口气,道:“你笑时嘴角翘起,两眼一眯,连那牙都全露出来了,像个……”
冷江寒道:“像什么?”
越蝉仰头想了会,道:“就像……就像只狐狸。”
冷江寒顿然愣住,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越蝉却是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笑罢,又有了新的问题,道:“那江湖上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好玩吗?”
冷江寒面色一正,道:“江湖的确是个有趣的地方,不过人心可是难测,古怪的东西更多。”
便在说话之时,那马车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邓岚烟看到了确实很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