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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   待徐文谦歇晌醒来,看了眼环表,已是十五点十三分,玉手往眼前轻轻一拂,如清风拂面般舒爽,踩着脚踏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如梦似幻,烟雾飘渺,每走一步越加清淅,到门口时已全身整洁得体,看不出刚起床时衣衫凌乱,头发蓬松。
      徐文谦自出了后门去了后山一处,寻了片树木不多空旷之处,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玉器剑,佩山玄玉,一横,林中草叶纷飞,秋风飘飘。徐文谦如鹰飞起,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端是剑似飞凤,刚柔并济,吞吐自如,潇洒轻快,矫健优美。一套剑法完毕,徐文谦衣不沾尘,如神魔降世,看得林中的黄销惭愧不已,他本在院中巡逻,突感后山剑气,飞身而至,只见徐文谦身如蛟龙,剑如飞凤,他端是站在百丈之外也能感受剑中霸气,和徐文谦相比他反倒成了三脚猫。
      “大少爷剑术了得,就是江湖草莽也非大少爷这般身手,属下自惭不如,如能得大少爷指点,可省十年苦功,不知属下可有幸得大少爷指点一二?”黄销越发恭敬的问道。
      徐文谦刚练得是修真秘集中极简单的一套剑法,用了一成内力不到,他走的不是武修之路,耍耍剑法有助于他灵活转用灵力,并未因黄销的夸赞感到心喜,平淡的道:“我每日卯时会练半个时辰的武。”说罢收剑慢步走回汤泉庄。
      黄销望着徐文谦如闲庭散步般优雅的身姿,高兴的行礼,道:“谢大少爷!”待徐文谦走得没影儿了,他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少爷七爷来庄上的事。
      徐文谦一套剑法下来用不到半个时辰,衣着洁净,无汗流夹背之感,心下还是有些难忍,就如他打了场高尔夫般,非得冲次澡才行。这样想着也就加快的脚步,回到院中,命人送新衣去温泉池院,自己提步就去了西泉。汤泉山庄的温泉池分东泉和西泉,西泉处于院中西面,供男人使用,里面有温泉池大大小小好几个。
      徐文谦来到西泉最大的一个池子,池子四周围着层层绢屏,鸟语花香,错落有致,灯火辉煌,一边解掉腰封,一边往屏里走去。
      守在一角的无名只见宝蓝色身影往西泉池走去,举止风流,心道主子说不让别人进去打扰,这别人应该不包括大少爷吧!眼睁睁地看着徐文谦进去,并没有出来说话。
      徐文谦一面脱掉外袍挂在随手可及的屏架上,一面踩着赤步往里走,耳边传来水流声,里面有人,下人不可能造次,那只有......透过最近的细纱绢屏,温泉池中站起一人,激起片片浪花拍打在他身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至臀梢处,随着那人一步一步抬脚甩动着,瘦俏腰肢,紧实翘臀,悬珠滴落,流光绚烂,天然一段风骚,出水芙蓉的仙子也不过这般了。
      徐文谦只觉全身血液都汇流到了丹田处,脸上还尽量平静,他没忽略对方修长俊俏的身材,他这番邪火又是为那般,心中叹气,当真该找个男人试试,双手却不显慌乱的推开了眼前挡不住视线的屏风。对岸拿着巾帕拭掉身上水珠的人听到响动,呼喊了声“无名”拉下屏架上挂着的象牙白中单披在身上。
      徐文谦脱得赤条条,发泄般的纵身一跳,“扑通”池中惊起一片半丈高的水花,游了半圈,才从池中央露出头来,池水不深,站起来只到他胸口,岸边更浅,只到膝上,整个人坐在那儿水才至肩,名副其实的泡温泉。
      徐世恒皱了下好看的眉毛,任由衣衫被湿发浸湿紧贴着身体,勾勒出里面的春色,徐文谦眸子紧缩,嘴角轻抿,发丝湿淋淋的贴在雕刻的脸上,抬手把万千烦恼丝从头顶往后捋去,桃花眼一挑,自有一段风流态度,笑道:“不知七叔在此,侄儿失礼了。恕侄儿现下不便,不能给七叔行礼了!”
      徐世恒经过几次与徐文谦嬉闹,算是亲近了不少,叔侄之间的辈份礼数也淡化了很多,因浅笑道:“行礼请安的人已从八归山排到了护国公府,我还指望你光着身子给我行礼不成?别礼没行成,先倒轻薄了我的眼,我们叔侄随意些,无须同外人那般客套方好。”
      “七叔何是也会说笑了?七叔还是赶紧叫人进来为七叔把头发捋干了要紧,别泡个温泉反而着了凉,那真成笑话了。”徐文谦笑得温和,眼神在徐世恒周身流转。
      徐世恒瞧着被发浸湿的中单,也感到不舒服,遂去屏风后,宽衣重新穿上干净的里衣里裤。徐文谦见徐世恒进了屏风,便调开了视线盯着一处出神,耳中听到衣料碰擦声,知道徐世恒这是在换衣服,一头扎进水中,在池中央来回游上几圈。
      只听徐世恒说话声,徐文谦方才冒出个头来,道:“池子太浅了些,改日叫人弄深些,等我出来再去找七叔说话。”
      “这本就不是用来泅水的,你要泅水只管去那江里,保你痛快无比。”徐世恒披了件土黄色锦缎大氅衣说着就出去了。徐文谦来到池底玉石台矶上坐着,背靠池壁,露出结白纤细的锁骨,两肘倚在池台上,仰着修长的脖子,俊目紧闭,抿嘴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慵懒邪魅。坐了半晌,才出了池子,修长紧实的身姿,如丝绸般柔软的乌发在空中转了一圈,慢慢升起腾雾,很快消失不见,徐文谦披了件蚕丝浴袍,未见半点湿意,踩着木屐进了屏风。
      徐世恒选了现今徐文谦主的院子前的三间抱厦,无名无极正命小厮们仔细摆放物件,徐世恒让人收拾了一间用屏风隔离做个小书房。徐世恒带来的人和汤泉庄原有的下人来来回回忙活着,徐文谦进院子就瞧着此等情景,掸了掸衣袍,极文雅的走过去,对众人道:“都搬错地方,快快停罢!”又对站在院里的徐世恒行礼,“侄儿给七叔请安!也怪徒管家不早些通知我,也好从正房搬出来,让七叔白忙活了一阵,我这就命人把东西撤出来。”说着就要命徒管家找人把正房移出来。
      “我要住正房,也不必来这个院子,去隔壁院子还怕没正房给我住,你莫要操这份心。”汤泉庄建在八归山上,并不及京中宅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宅院,主院是老太太或护国公来别庄时住的,他带的都是小厮,他只能挑一进的几处小院,便选了徐文谦暂住的院子,见正房被用了,他也不择东西厢房,直选了距正房有一箭之路相对幽静的抱厦,也省得吵闹方便读书。
      “没有侄儿住正房,叔叔反到住抱厦的道理,传出去倒不怕别人说我不懂规矩,就怕别人说七叔不分尊卑自轻自贱,污了七叔的好名声。如果七叔实在喜欢这几间抱厦,七叔也不用为难,我搬到厢房或另搬它院。”徐文谦住那里无所谓,却不能因为自己不在乎就忘了这个社会的规则,给护国公府招来尊不尊卑不卑有乱圣人之德的坏名声。徐文谦环视了地下一群恭敬站立的奴才,有些大家族败落就败落在奴才的嘴里,在人前还是要注意礼仪规矩,不为自己计,也要为护国公府的名声计。
      徐世恒听徐文谦这话,也觉自己行为不妥思虑不周,便道:“也没有叔叔一来就把侄儿赶出去的道理,我也却实觉得这里比较静幽,这样吧,你也别搬出来,正房不是有三间吗?我择一间,抱厦收拾好暂做我读书之地,我们两近些也好相互照应。”话头一转冷声道,“看哪些人还说三道四的!”
      大少爷七爷带来的人自是向着主子,剩下的就是汤泉庄的下人,徐世恒最后那句话,哪有听不名白的,徒管家心中不由捏了一把汗来,这是要他约束下面的人呢。他也曾在护公府当过差,被太太提拔才来汤泉庄做个总管,心知七爷是太太心尖儿上的人,很识趣的上前拍胸保证又奉迎了一番,命人把行李都搬去上房和耳房。
      三间正房一明两暗,由黑漆葵纹槅扇相隔相通,徐文谦要让出东次间,徐世恒阻止,在外随意才好,徐文谦本也没打算搬来搬去,既然徐世恒说不用,他当然称好。徐文谦又让不知何时野回来的何泉去厨房通知做一桌好的席面来,就摆在正屋暖阁。徐世恒正指挥着那些小厮把新抬进来的桌案置在格门外又觉不好又让他们抬西次间,徐文谦叫来听荷几个丫鬟帮着整理徐世恒的卧室,拉了徐世恒出来,让他只等着下面的人布置好再回去。
      两人相对坐在暖阁炕上半新锦缎坐褥上,溶金出去端着托盘进来,为两个主子献上香茶,徐文谦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白玉盏,呷了口,才抬眼温声问道:“七叔是打算住上一段日子?”
      徐世恒端起黑漆四角炕桌上的茶盏吃了口茶,掩饰了心中的尴尬,平静无波的道:“正如文谦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得加倍用功做到‘谋事在人’,别到时怪了这天。最近府中有些吵闹,无法清静用功读书,便想找处幽静之地。”
      府中人丁众多,不说主子就连下人哪天清静得了的,素日不见徐世恒说府中不清静,怕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吧!徐文谦随意的问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理当不该做弟弟的在背后道兄长是非,不过府中之事你早晚会知道的,你先从我这儿知道也好,免得回去说错话惹人嫌。我这话也说多了,你素日在府中冷面冷声莫不关心的样子,想来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脸皮又厚,能说会道,惹人嫌的事没少做,”徐世恒瞧着对方单眉一挑,眼角堆着笑意的盯着自己,眸中有调笑之意,心知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仍面不改色呷了口茶,继续道,“这茶不错!前两日祖母撤出了小佛堂,二嫂出了梯己钱请府上吃酒听堂会,二哥和二嫂喝多了,在自家院中吵闹了一番,二嫂回了娘家,昨日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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