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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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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酒,得带些回去才不妄来此一遭。”林志云很有些陶醉的模样。
小二见此,热情道:“今日凡购葡萄酒者,皆送琉璃郁金香杯一副!”
“本少爷是那种贪图便宜的人吗?”林志云拉着一张容长脸,随后又问道“何价?”
没等小二回答,慕容子虚就有些看不下去,道“品酒乃是雅事,凌云兄何故如此世侩!”
“我可没子虚家富有,我穷得很?”这人说自己穷却无半分尴尬之态,到是与有荣焉之感。
如此说了半日,酒足饭饱方才散了,遣人拉来马车就要打道回府。徐文谦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与多舌去结账,林志云就贴过来在耳边说道“廷益是个有钱的!”他也就小声回了句“哪能与凌云兄的烟波翠柳日进斗金相比。”
马车俱候在酒店外,因着徐世恒有些眼饧不适骑马,由着人扶上马车,却不想这人是个牛性了,还没进到里面就闹着不愿,硬要下来骑马,众人劝说无果,想要带他骑马又恐酒气上头,出了事故,最后只得留下徐文谦主仆,待徐世恒好些了才回。徐回谦不得吩咐手下之人好生顾着马车,安全送到府上,何泉多嘴仍是跟着陆无楠。
徐世恒本是觉得这酒好喝,便贪了杯,却不想这酒如此易醉,原是想回庭枫院休息,徐文谦让他坐马车正合了他心意,哪知刚上车就见里面坐着个他不喜之人,休想让他和这人共坐一辆,他宁愿骑马吹着一路风家去。
徐文谦见徐世恒这执拗的个性有些头疼,这次真头疼,今日高兴也就多喝了两杯,若是以前那自然没事,如今这副小身子还真没什酒量可言,倒可运功消了酒意,这般却失了酒中真意,便不作此想,现下脑子稍有些飘浮,只没徐世恒那般严重,却也是不能骑马吹风的,也想坐车回去,只是这徐世恒真能闹腾,没办法,谁叫他是长辈,在酒店休息也算不错的。
徐文谦叫人扶着徐世恒进了酒店,又命多舌去定了间客房,这才松快下来,便要去自个儿休息处。
无涯无名搀着主子躺下并掩好被褥,又命小二煮送醒酒汤并温水来,又关严实了窗户,免得进了风让主子受凉。
徐世恒还是清醒的,现下脑子较活跃振奋,哪能躺的住,又不见徐文谦身影,当他是丢下自个儿不管,反是去送陆无楠了,只觉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反不如一个黄口小儿,便起身坐在床上,双腿大开,赤脚踩在绣缠枝紫薇鹅毛地毯上,大声叫道:“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
无涯见如此便向无名使了个眼色,无名会意便出了去。七爷还醉着酒呢,无涯生怕主子着了凉,上前忙劝道:“七爷有什么话,奴才没有不听的,七爷何苦作践自个儿的身子,受凉了可怎生是好,七爷还是快躺下.......”
说着无涯就要去扶主子躺下,徐世恒摔手打开,嘴上直念叨:“还不去叫那小子过来!”
徐文谦才刚走不远就听背后有人唤他,只得停下步子,无名上前行礼后便道是七爷要见他,只能跟了去,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响动了。
“大少爷有些醉酒,可能会慢些,七爷您还是躺着休息,大少爷到了,奴才再通报......”
“这头还真有几许沉重,这么小就学会酗酒,那还得了?”这声调提得老高,带些酒后的嘶哑。
徐文谦进门就见徐世恒只着里衣赤着脚软坐在床上,无涯正忙着搀扶以防主子摔倒。都醉成这样了还折腾个什么呀?我也就只比你小上一岁,我是酗酒那你这又算什么?徐文谦心中好笑,脸上也就露出和煦的笑容来。
徐世恒终是见着徐文谦,这才放下心来,又见他笑容满面整个五官都灵动起来,心下膈应只觉碍了他的眼,遂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无涯也瞧见徐文谦,便顺势劝道:“大少爷既然来了,七爷还是躺到背窝里暖着才是。”
也许是徐世恒喝了些酒,脾气有些大,也未能听进无涯的劝说,自顾歪在那儿,只觉热得难受,更不愿去被窝里捂热,心道:这大热天的叫我躺着做甚,我这般挺凉爽的。别人说什么也就在耳朵里转了一圈没进到脑子里。
徐文谦挑眉小声问道:“平儿你爷都这样的?”
无名回道:“平儿个七爷很少喝醉,醉了也就径自躺在床上睡了,绝没有像今日这样的,奴才自个儿忖度七爷这会子可能是半醉半醒呢。”
徐文谦见徐世恒这般晾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便上前要亲自搀了徐世恒去床上躺着,手触到他的里衣有些凉,想来那脚也好不到那里去,“七叔,侄儿这不是来了吗?您快些去被里暖着,别受了凉,让太太担心!无涯去端些热水来为你主子泡泡脚。”
徐世恒现下满是振奋都能打上一套拳法哪能听得下徐文谦的话,只觉这大侄子什么都管恼人的很,也就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哪想这身子软绵得很,差点摔地出丑,硬是迈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东倒西歪,发丝凌乱,有些还打在脸上,满脸涨红,气吁喘喘,狼狈之极。
撩开脸上恼人的发丝,徐世恒用那酒后特有的软绵嗓音骂道:“今日你可丢了护国公府的脸,没得上赶着让人差遣的,今上恩宠提早册封你为护国公世孙,一言一行都不能辱没了隆恩......”
他早早被授封为世孙,当是今上恩宠护国府,祖父尚在父亲未逝,这世孙之位叫人深思。徐文谦一面想着,一面踱过去,叫无涯扶他主子去床上休息。
无涯无名是奴才哪敢真对主子使狠劲儿,徐世恒本是没什么气力的,见他们非要来拉自己,也就不甘示弱,使出吃奶的力阻挡着,无涯只好拿眼求救于徐文谦。
徐世恒瞧出这都是徐文谦调唆的,也不管二人,往后面椅子上一坐撒泼道:“我还不如那黄口小儿,你事事为他献殷勤,却来落我脸子,你道他是你长辈要敬着,我是你小辈要看你眼色不成......”
无涯无名见此光景,有些不好劝了,又听主子满口的乱语,只道不便继续听下去,低着头不时拿眼求助徐文谦,两主子中就大少爷清醒些。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不被大人重视,讨不着糖吃受欺负的小孩呢,徐文谦很不地道的笑了,挥手示意无涯他们下去,别在这里看他家主子丢脸。
无涯把小二送上的热水放在脚踏上,这才和无名多舌轻脚出了去小心把门带上,又低声说道:“我们也不用怕七爷凉着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他们家七爷虽是大少爷的长辈,但一与大少爷碰上也只会虚张声势,最终还不是被大少爷给治住,大少爷更像和蔼的长辈,七爷则像无理取闹的小孩。
“七叔这是怪侄儿不敬重七叔?七叔是长辈,侄儿心中敬畏,哪能如对那些人一般虚头巴脑的来应付七叔!”徐文谦现下也是有些酒精上脑了,恍恍惚惚,便想扑在那床上睡上一觉,打起精神又劝道:“七叔还是去床上歇息吧!”
徐世恒听了很受用,也就不再说陆无楠的事,却也不想回床上的,就这样满清爽的。
徐文谦见他满脸不愿,自己也有些乏了,不如再让他喝点酒彻底醉过去才是?徐文谦朝那模糊的人影走去,听着对方有气无力的说着“不去”之话,也难得理会敬与不敬这种事,直接打横抱起。
徐世恒虽说醉得有些恍惚,被抱起还是有些感觉的,只觉被侄儿这般抱着有些难堪,身子本能的挣扎着,嘴上也不忘叫着“不去不去”
“在动,我就把你摔下去。”徐文谦不客气瞪着怀中之人,心中排腹:你以为我很乐意呀,硬梆梆的臭男人,又不如美女那般温香软玉有得艳福享。又觉怀中之人不动了,便低笑出声,“还是要吓唬才有用。”
徐世恒只觉脑子愈发沉重,听不明徐文谦说什么。
“无涯!”
无涯听到大少爷的呼喊声,推开门走了进去。果见他家主子披着外衣“乖巧”的倚坐在床头。
“给你主子泡脚,这就要歇息了。”这本也是歇晌的时候,徐文谦平时晌午都会午歇一会儿,这时本也有些困意又因着喝了点酒的缘故就更乏了,也难得去自己的房间,待无涯端着水出去,吩咐他们不用进来伺候。
瞧着徐世恒不闹了,也知是迷糊了,便把他挪到里侧,徐文谦脱了衣袍躺在外侧,便拉了被子盖上闭眼见了周公。徐文谦平日夜里喜欢裸睡,便也没安排丫头值夜,被褥天天换洗,今日他恍惚还记得在外面好歹留了条内裤。
“七爷,大少爷该起了,快到酉时了,再晚回去就迟了。”无涯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那双不知穿了多少日的黑布鞋,只当不知床上睡着的两人是叔侄,见没反应,稍微把声量提高了些,“七爷,大少爷起床了!”
徐文谦恍惚听到有声响,半梦半醒中好似在做梦,就听到耳边一声喝斥,“打扰本爷睡觉,是不想活了?滚出去!”
无涯知道这是七爷的起床气又犯了,顶着骂声硬着头皮说道:“天黑了,回府就迟了!”
“滚!”
无涯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等两刻钟再进去叫人就是了。
刚才骂人,徐世恒眼睛都没睁一下,脑袋里混沌一片,待安静下来,又渐渐沉入梦乡,睡梦中感到一处很是凉爽,也就不客气的挪了过去紧挨着源头。
徐文谦独睡惯了,也不喜欢抱枕这些,突感自己胸膛贴上一物,下意识的推开,不想那物又挨了上来,便翻身至别一侧,那物好似有意识随及缠了上来,后背热热的,脖子也热热的。徐文谦恼恨的转过身抱着那乱动的东西,梦中想着这东西刚还那么吵,现又来扼住他,非得把这东西给绑住免得再来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