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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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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辰
当我跑出教堂的时候,雨,下了,淅淅沥沥打在我的脸上。
身体在雨中颤抖,因为老爷子的失踪而害怕,还是……
是陈海如,当他活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带给我的恐惧远远大于震撼。他的确是被我杀死了,但又好端端地出现在我面前,还……
这家伙,不是人。
好想哭。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双肩,泪水流下,但是感觉不到,泪水和雨混在一起,消失在脸颊尽头。
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错了……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入了纷争与恐惧的漩涡。面对鲜血与尸体,我不曾退却,面对刀口上添血的岁月,我不曾退却,但当一个被我杀死的人重新站在在我面前,用可怜而悲哀的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害怕了,连再次开枪的勇气也没有。
为什么他会这样……明明是把我耍得晕头转向的家伙……
“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恐惧比利刃更可怕’。”
恐惧比利刃更可怕……
恐惧比利刃更可怕……
要尽快找到老爷子他们,不能再去想刚才的事了。
擦干脸上的水,理了理纷乱的头发,我向市区走去——记得老爷子在某条巷子里有住处的,如果他不在教堂,应该躲在那里。
陈海如
“双生的神祗,如果只剩一个,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身后的老头儿这样对他说,陈海如依稀记得,老头的名字叫长庚。
那么,自己又是谁呢?
当他看见他那双浅褐色双瞳的时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想起了非常非常久远的事情,但是现在,记忆又混乱了。
陈海如靠在教堂的长椅上,吃力地呼吸,头在隐隐作痛,他记得自己分明是吃枪子儿死掉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置身与教堂之中……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对他说。
陈海如沉思良久,终于,缓缓吐出那个从记忆最深处浮现的名字。
“……荧惑……是我吗?不是……不是……我是人啊……”
等一下。
人类,人类,是他最鄙视的。他无法忘记那个造物主对他说过的话。
“……我成全你们,你们就和他们一样罢……”
如果无法回忆自己的名字,回忆起自己是谁,那么……就会和人类一样……
那个小巧的粉盒里装载的,是陈海如逝去的记忆,是他用自己的神格换来的,为了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他舍弃了一切。
宛如穿过厚厚云层的阳光,一切变得清醒起来。
想起来了……
他起身,走出教堂,将留有弹孔的小粉盒遗忘在长椅上。
“谢谢你,长庚。”
身后,若隐若现的老头儿化为丝丝缕缕的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作者大脑也处于混乱状态==|||,这一段也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