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直人的36计》姓随意名一点

13、第 13 章

　　况兮撇着嘴不说话，林止唯说：“把风衣穿上吧，晚上冷，不小心就感冒了。”
　　“不了，跳着就不冷了。”不再开玩笑，况兮直起身，把林止唯关掉的音乐又打开。
　　“你真要跳？”
　　“不然呢？你以为我脱衣服就为了给你看吗？”
　　况兮天生的眉眼撩人，明明是瞪在林止唯，却怎么看都是秋波流转，烟花三千。
　　世上有一种女人，能让男人枉送江山，说再多祸水红颜，也不过是心甘情愿，林止唯心中一动，想大概况兮就是这种女人吧，不过比起女人，她更愿意称况兮为“女生”，娇而不媚，艳而无欲的女生。
　　两手相握，是温的，另一只手正轻柔地贴在后背，有些灼热，况兮闭上眼，忍住汗毛战栗的感觉。不懂况兮为什么闭上眼，林止唯只是全神贯注于每一个节奏。
　　况兮突然说：“你找到感觉了。”
　　男步的重点就是带着女步，她习惯了自主，生疏的林止唯很容易就被她带着走，于是况兮闭上眼睛，将身体交给林止唯，跟着她的节奏，慢慢滑动。

　　“很棒。”休息的时候，况兮一脸赞美，“节奏很好，动作也熟了。”
　　林止唯点点头，偏头看向况兮，“但是？”
　　况兮一听，果然眉眼弯弯，说：“但是，优雅有余，绅士不足。”
　　“嗯？”
　　“主动性不强，身体始终只有女人的优雅，少了点男人的绅士和挺拔感。”
　　林止唯保持沉默，似乎是赞同，又像是思考，况兮提议：“你站着，我来纠正你的气质。”
　　她站在林止唯背后，手掐在林止唯腰上，不断动着，说：“把腰突出来，要有挺拔感。”
　　腰上的手倒是灵活，颇有点“上下其手”的意味，奈何况兮一直强调的所谓“挺拔感”，林止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于是况兮干脆从背后抱住她，调整她的姿势。
　　况兮的身体很瘦，少了林止唯的柔和轻软，也更显线条的起伏。在况兮抱上来的一瞬间，林止唯的背蓦地僵直，这种亲近方式，如果不适应，便会有许多尴尬，即使对方同为女生，也是难以让身体放松的，更何况，背后的某一处，正熨贴着不输于她的柔软。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静，林止唯想回头，一道潮湿的声音突然钻入耳朵。
　　“唯唯。”
　　况兮的手还放在林止唯腰间，只是变成了交握的姿势，轻轻地环在林止唯身前，她不知道，有些时候，身体的靠近会勾起藏在胸口如潮的心绪，贪念横生，她突然想要靠着身前的人，抱着她，到自己清醒过来的那一刻。
　　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清醒的，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最为强大的力量只有两个字：放纵。
　　所以她抱着林止唯，似轻叹，又似呢喃，她叫她：“唯唯。”
　　唯唯……唯唯……
　　喜欢与爱的界限，在念着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大多都能判断。大概她叫她“唯唯”的时候，就是爱上她的时候。

　　过了最初的尴尬僵直期，林止唯恢复了一贯的神情，她保持着之前的站立姿势，只是身体放松下来，轻声问：“况兮，你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爱上了同一个人，你会不会让给我？”
　　况兮依旧抱着她，声音从她的肩头传来，有一些飘忽，林止唯沉默。
　　“不会。”
　　许久之后，林止唯说：“不会。”
　　况兮笑笑，松开环着她的双臂，说：“我也不会。”
　　况兮好像特别高兴，一路上都笑着，林止唯胸口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一个问题，两个人两个相同的回答，她和况兮之间，这只是开始。

　　文化艺术节那天，况兮画完妆在后台准备，林止唯和夏钰一起，坐在学校礼堂右侧靠前的位置。
　　之前传统而安静的节目结束后，十二个比赛节目开始，原本安静沉闷的观众席开始热闹尖叫起来，况兮抽签排在第七个，中间的顺序，夏钰问林止唯：“会不会紧张？”
　　“会。”
　　“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夏钰轻笑，“担心况兮浪费你的心血？”
　　林止唯摇摇头，说：“不是，我担心我拖累了她。”
　　毕竟她跳得真的不好。
　　况兮点名要林止唯陪她练，于是林止唯在宿舍看视屏看到深夜，在艺术大楼从早练到晚，况兮来了陪况兮练，况兮没来就自己熟悉，恐怕她的付出比况兮有过之而无不及。夏钰一直以为，林止唯和况兮应该算不上朋友，而现在，她需要再判断一次。

　　谢仲铭顺着走廊从后面走来，上次失败的表白之后，好几次他都想干脆放弃算了，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耗费再多心血，到头来也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只是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想放弃越是舍不得放弃，感情还在，怎么都忘不了，感情没了，想不忘也做不到，他大概是还喜欢着，所以才不能潇洒地放开。
　　“止唯，还没吃晚饭吧？”
　　夏钰看谢仲铭过来，说要去后台看看情况，跟林止唯打了招呼起身离开，把位置留给了他。
　　“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这么早？”谢仲铭倒也镇定，随后说：“那我先预定明天，明天让我请你，可以吗？”
　　林止唯终于将视线放到了谢仲铭身上，“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让你请。”
　　礼堂里一片嘈杂，林止唯声音不大，谢仲铭没有听清楚，于是凑近林止唯，问：“你说什么？”
　　和况兮让人痒酥酥的气息不同，谢仲铭的呼吸落在耳边，显得侵略感十足，林止唯抬手拨弄头发，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明天再说吧。”说完，她指指台上，截住了谢仲铭正要说的话。

　　第七个节目是况兮的，一个人的华尔兹，林止唯没有看过，实际上况兮也从来没有在排练的时候跳过，所以她才会担心，担心况兮在台上出现状况。
　　她看见主持人上台，男主持人说：“由于一些原因，七号选手不能参加比赛，遗憾总是有的，希望明年的艺术节，我们能看到七号选手的表演，给我们一场迟来的惊艳。”她听见女主持人说：“现在，我们请八号选手上台。”
　　于是台下一片欢呼，七号，只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数字。

　　谢仲铭见林止唯要走，连忙跟上，目标太明显，陆续有人看向他们，眼神里充满八卦的意味。林止唯还是淡淡的神情，等走到外面，她才回过头。
　　谢仲铭问她：“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出来？”
　　“没事，吃饭的事再说吧，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知道自己有点过头了，谢仲铭知趣地点头，站在一号礼堂的侧门，直到林止唯走出好远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