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直人的36计》姓随意名一点

12、第 12 章

　　况兮讨厌老电影的色彩，也讨厌西方电影必须经过脑子翻译一遍的对白，但她依然把《肖申克的救赎》连续看了三遍，直到夏侯打电话找她。
　　夏侯在学校门口的茶吧等她，见她来，把有些下落的眼镜扶上去。
　　“腿怎么没上石膏？”况兮一坐下，视线先落在了夏侯腿上。
　　“没那么严重。”
　　况兮斜着眼一看，说：“叫你找个理由不排练你把自己弄伤，英雄救美也要有点脑子，人家根本就不感谢你，笨啊你。”
　　夏侯摇摇头，“我又不要她的感谢。”又问：“你要林止唯陪你排练是什么意思？”
　　“排练能有什么意思？”
　　“几天时间，用来聊天差不多，用来排练华尔兹……”顿住，夏侯注视着她，“况兮，你真的是让她陪你练舞吗？”
　　况兮眨眨眼，莞尔生姿，“真的，但不全真，假的，也非全假。”

　　晚上排练室见到林止唯，况兮上下打量一番，故作惊奇地问：“咦~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休闲？”
　　林止唯把外套脱下，露出白色的棉质T恤，有些随意地说：“这也需要理由？”
　　“当然需要。”况兮穿的是宽松的针织毛衣，跳起舞来也不方便，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要把毛衣扒拉下来是不切实际的。
　　“嗯。”把衣服放在角落的凳子上，林止唯说：“我先想想。”
　　话虽这样说，林止唯却没有一点“想想”的意思，随手打开音乐，走到况兮面前，弯腰，伸手。况兮呆住，随后将手放到林止唯手里。
　　配合不够默契，需要一步一步地试探着，林止唯的手握住她的，微凉，又有着特殊的燥热，靠得近，况兮似乎闻到了林止唯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用香水了？”
　　专注于脚下的步子，林止唯简明地回答：“没有。”
　　过了一会儿，况兮又说：“你肯定用了。”
　　对男步本就生疏的林止唯终于在况兮的一再打扰下乱了脚步，两个人只好停下来，况兮看她关掉音乐，穿上外套要走，一把拉住她，“你要走了？”
　　“我去打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啊！大不了我不老问你问题了，这总行了吧？”
　　况兮委屈地拽着林止唯，就是不让她走，林止唯无奈，“我给夏钰打电话，让她在舞蹈学院找个男生陪你排练。”
　　这下况兮更急了，皱着眉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佳加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一向走霸气傲娇路线的妖孽突然委屈娇弱地控诉声，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早知道况兮和林止唯不对盘，怕两个人起什么外交纠纷，她在夏钰面前也不好交代，于是干脆挺身而出。
　　“你们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佳加一出现，前一秒还一副弱女子表情的况兮立刻横眉竖眼冷相对，“怎么哪儿都有你？”
　　“我看你们好像闹矛盾了，所以才过来关心关心你，你这也太没良心了。”佳加给况兮眨着眼睛，暗示况兮，其实我是来帮你忙的。
　　谁知道对方根本就不领情，“我们闹什么矛盾啊？我们好着呢。”说完，拽着林止唯就走了。

　　K大的晚上是出了名的暗淡无光，路灯少得可怜，况兮的手早就松开了林止唯，少了一道热源，在秋天的夜色里显得冰冷，她把手握成拳，像握住了热量，突然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那么亲密。”
　　所以她不愿意和舞蹈学院的男生练舞。
　　林止唯在心里将这句话补充完整，似是思考，然后说：“我陪你练的意义不大。”
　　“我知道。”
　　她知道？林止唯突然停下来，看着在前面慢慢走着的人，背影和夜色融合，幽深魅惑，却又清透。她想问她：我不是陌生人吗？
　　“你干嘛？”况兮转过身，“怎么不走了？”
　　“没事。”

　　第二天晚上况兮提前赶到排练室，结果林止唯早就到了，还是一件白色T恤搭配宽松的休闲裤，正跟着音乐练着步子。
　　“你来了，那开始吧。”
　　况兮身上的衣服，依旧是运动起来不太方便的时装，她暗自反省，明天一定要穿专业一点的。
　　她本没有排练的打算，以为林止唯和她一样，应该就是凑合凑合等着比赛了，谁知道林止唯居然认认真真地把步子练了好几遍。
　　结束时林止唯让她先走，自己等一等夏钰，况兮答应得干脆，收拾东西，快速离去。
　　等回到宿舍，洗完澡，她才拿出电话拨通。
　　“喂？”
　　话筒里传来林止唯的声音，声调依旧和缓，气息却有意思急促。
　　“你在哪儿？”
　　那边安静了十几秒，况兮也不说话，耐心等着。终于，林止唯说：“艺术楼。”
　　“哦。”况兮语气平平，“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林止唯微惑，寻思无果后，继续开始投入舞步的熟悉。既然况兮拒绝和舞蹈学院的男生排练，就只好她多练练了。

　　况兮是套着风衣来的，说完晚安后没有睡觉反而跑到排练室来的人对林止唯微微诧异的表情似有不满，偏着头说：“可冷死我了。”随后脱掉风衣。
　　林止唯脸上不知是笑还是仅仅只有无奈，有一边喊冷一边脱衣服的人吗？她揉着额头想，况兮就像躲在云里的太阳，能感觉到她的温度，却永远判断不了此刻她所处的地方，层层叠叠，尽是迷雾。
　　换句话说，她似乎跟不上况兮的思维与行事节奏。
　　风衣里面是一条丝质睡裙，偏于性感，不经意瞥过，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况兮嘴角微扬，“我不喜欢吃亏。”
　　“然后呢？”
　　“你看了我。”
　　“你也正看着我。”
　　“那不一样，你穿着衣服。”
　　林止唯突然偏头，一贯的从容里略带惊色：“难道你没穿？”
　　“我穿的是睡衣~”况兮小白眼翻得风情万种，她靠近林止唯，精致的脸蛋趴在林止唯柔和的肩头，故作调情状，“唯唯，既然你看了我，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让我看看呢？不然我嫁不出去要你负责怎么办？”
　　况兮的脸凑得太紧，林止唯能感觉她的气息，若有似无喷洒在脸上，皮肤痒痒的，胸腔里某一处，也是痒痒的。
　　“况兮，大晚上在公众场合穿睡衣有伤风化。”
　　林止唯一本正经地说出“有伤风化”四个字，让况兮恨不得再脱一层，把风化伤个彻底。
　　“还有。”林止唯含笑说，“睡衣也是你自己穿到我面前的，如果成立的话，我保留追究你性.骚.扰的权利。”
　　况兮对上那双清亮中微微泛着灵动的眼睛，能把“性.骚.扰”三个字说出优雅感觉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传说中有着女神气质的林校花。
　　而是，妖孽林止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