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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拜师白泽 ...

  •   第二天上午,我去看御音,他还没起来,抱着狗子躺在被窝里,晨光中,小桃红的白毛毛和少年的红头发相得益彰,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

      一阵小风吹来,本神女环顾眼前种种,不禁唏嘘,寻仙对于他来说真是正确的选择么?若不是在祸水河边遇到我,也许他还是个春风中泛舟山间水上,哼歌看风景的快乐小妖,不会入魔,不会自残,不会躺在床上下不来。

      强求,最终还是求不得。

      我叹了口气,掖了掖被狗子屁股扫开的被角,转身出了门。

      长姐为母,不管是凤冉还是哪路大神,本神女今晚势必要把药弄到手。

      沿着游廊七拐八拐回到我的小屋子。

      桌上摆了个托盘,里面是几套新衣服,随手拨拨,花红柳绿,锦缎轻纱。

      托盘下还压着张纸笺,捻在手中上下扫扫,大概意思是晚上容江神女生辰,换件新衣服,不要给本座丢脸。

      换好衣服,束了个简单的发髻,镜子中的人陌生却不疏离。

      圆脸蛋,长眉,凤眼,眼梢向上吊吊着,明明是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却愣是带着几分傲慢。

      白泽说这张脸的我和春山很相像。

      太白金星说过,在凤冉娶我的那天,春山跳了诛仙台。

      那就奇怪了,照理说,我们应该是情敌才是,为什么我成了她的模样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轮回镜,镜中五百年。

      睁眼一看,居然变成了自己的死对头,可笑至极。

      换了这副容貌之后,并没有仔细瞧过,额前又有头发挡着,也看不十分明了,现在有了镜子,左左右右仔细看来,这才发现本神女的一道眉毛竟然十分淡,像是被烧过一样。

      信手捏起块黛石,按着另一侧的模样涂了两笔,却是弯弯曲曲,像条毛毛虫。

      提到毛毛虫,又顺便想起阴玉,我放下黛石,摸摸鼻子,也不知他怎样了,海市幻境中的鬼面牡丹和他家乡的花是一样子的呢,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问问他,家乡何处。

      到了中午,本神女穿着一身新衣服晃荡到山门。

      山门口已备下云车,驾车的是个漂亮的小仙童。

      这云车甚是简陋,且不说没有垂幔,连围幔都是半新不旧,白里透黄,车门口还挂着个铃铛,随风忽悠忽悠地来回飘,丁丁当当响得颇为沧桑。

      坐这样的破车去参加宴会难道就不丢脸?

      车前鞍辔下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独角马,眼皮儿耷拉着,站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我正上下打量着这驾来之不易的云车,那边厢有说话声传进耳中。

      寻声望去,白泽和九芝一前一后双双而来。

      本神女的师傅白泽大人穿了件湖白丝袍,脸上带着习惯的那种我很慈祥的微笑,步伐矫健而沉稳地从梨花树中走来。

      第一次在小葵山见他,他也穿了件素白衣裳,后来在清波宫,他砍我的那次,好像也是一身白衣,具体是不是,倒是想不起来了,毕竟要记住一个想杀你的人的衣着比记住他手中的凶器来得艰难。

      其实我个人来说不太喜欢男人穿白衣服,总觉得有一种微妙的娘炮的感觉。红衣裳虽然比起白色衫子要自然一些,但还是略显风骚,最最英武而不失俊美的还是青色,凤冉那件绣着勾云百鸟朝凤纹的青袍子就不错。

      九芝则换了一套鹅黄色的衣服,小女孩嘛,柳绿鹅黄,青春靓丽,还是很适合的,不像我一把年纪,扮嫩有罪。

      小姑娘离远看到我,连忙踮起脚尖挥手,嘴里唤着:“姐姐,姐姐。”

      刚叫了两声,她急急用手捂住嘴巴,偷眼看身旁的白泽,面颊微微泛红,想必是才想到这样在师傅面前大叫不太守规矩。

      白泽朝她一笑,并无责怪之意,九芝这才一溜烟跑到我身边,拉着本神女的袖子道:“姐姐,你怎么穿得这么老成,一点都不好看。”

      小姑娘的笑容比前几日更加自然,行为举止也更是活泼热络。

      草木有情之后,却是比凡人仙人更加可爱,单纯可塑,你把她往正道上引,她就无邪天真,你把她往邪门歪道领,她就刁蛮狠毒。

      我整了整衣摆,好不容易从白泽给的衣服中找出件中意的灰紫色褂子,穿着还挺合身。

      本神女笑问道:“九儿,身上都大好了?”

      九芝松开我的手,原地转了三圈儿,衣角飘飞,很是可爱,“好得不得了,感觉都要飞起来一样。”

      说话间,白泽已走到近前,扫了我一眼,笑容淡淡:“上车吧。”

      车内除了车门,三面是长椅,在外面看并不大的云车,里面居然别有天地,十几个人站着,也能互不相碰。

      白泽坐在对门的一边,我和九芝左右两侧一边一个,坐下之后,九芝撩开车帘对小童道:“观星,走吧。”

      连名字都知道?本神女错过了什么。

      九芝见我诧异,笑着解释道:“昨晚央师傅带我在不咸山四处看看,坐的就是这辆车。”

      想必在我离开珍珠楼之后,他们二人又见了面。

      原来看似用笑容拒人千里的白泽事实上是个比凤冉心软的人。

      这样的人,一旦你突破他的心防,那就可以长驱直入,一泻千里,直捣黄龙。

      车门口悬铃一响,车行云上。

      白泽闭目养神,我撩开窗帘趴在窗口,伸脖子看风景,九芝则从怀中掏出一本类似于心法的书一页一页专注地看起来。

      窗外仙云薄雾,紫霞青烟,琼楼玉宇,鹤鸾祥鸣,我一座座山看过去,一个个人望过去,却没有熟悉的楼阁,想见的人。

      正看着,耳畔忽有人言,“把你们带上不咸山后还没有正式的拜师礼,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在这车上行礼吧。”

      话音刚落,我和九芝手上就多出两碗茶。

      白泽道:“先拜祖师。”

      还不等我问问祖师爷是哪位,九芝就双手捧茶,身朝南方双膝跪地,“祖师爷在上,徒孙九芝今日拜入祖师爷战神门下,日后定恪守师规,一不愧天,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二不违理,不做为非作歹之事;三不违心,不做背心离德之事。愿得您老人家庇护。”说完,一碗茶水洒在地上,眨眼间,落水的车面便干净如初。

      刚开始我还奇怪,一碗茶水洒到地上,我这才想起,白泽是司战的,我们的祖师爷是战神也不奇怪。

      只是不晓得这战神是哪位?

      我也朝南方深深一拜,潜心祈祷,不管是哪路神佛,今日有缘拜入您门下,还请祖师爷庇护,保徒儿和弟弟一世无忧,日后如得回转清波,一定给您塑个足金像,好酒好肉供奉您。

      观礼的白泽轻声道:“芝儿,论年岁小江儿是你师姐,拜礼该是她先说,下次不要犯错了。”

      九芝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道:“师傅,徒儿错了。”

      没想到本神女这个便宜师姐还是这么有权威的存在。

      白泽点点头,并无多怪之意,旋即望向我。

      拜完祖师,该拜师傅了。

      我连忙一个大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泽接过茶水,浅饮一口,放下杯子,“小江儿,你资质鲁钝,筋骨稀疏,心浮气躁,不适合修习仙法。为师会教授你师妹师弟心法和剑法,你就随望月观星炼丹照顾园子吧。”

      颇是语重心长。

      我咧嘴一笑,“谢师傅。”

      心法太长不好背,剑法刀法什么的,自从上次和九芝对阵落败,本神女就业已基本告别它们了,种种草栽栽花,悠闲度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倒是最畅快。

      就像是《珍珠楼》的最后一句说得那样。

      昨夜,白泽负手望月,他告诉我《珍珠楼》其实是个极其恶俗极端狗血的小说。

      白头山上有个清风宗,宗主门下有七个弟子,其中大师姐岳淳姗和小师弟宁凤歌本领最高,关系也最亲密,当时天下七分,他们学成下山,各为其主,庙堂江湖,你来我往,厮杀七年后,再次相逢祸水河边。

      慕长风说:“师姐,你我二人同门学艺十五载,还记不记得白头山下,祸水河边,你我各自踏入江湖前的约定。再会时把臂同游清江畔,笑看春山,闲愁不管,天地一壶宽。”

      把臂同游清江畔,笑看春山,闲愁不管,天地一壶宽。

      甚好。

      白泽朝我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我不强求的态度,“为师的出云剑会传给芝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拜倒在地,垂眼看着他的衣角,银线绣祥云,“回师傅,徒儿和舍弟能从海市中得活已然是天大的福分,现如今只想舍弟身上的伤能快些好起来。”

      这是真的。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这是假的。

      我还有其他念想。

      “也罢。芝儿有出云剑,你就拿着这个吧,”说着,白泽掌心一亮,白光包着一块儿玉佩模样的东西,“遇险时可以掩住你的气息,对方察觉不到你,便不会有危险。”

      我接到手中,才发现并非玉佩,而是枚亮晶晶的碎片,“师傅,这是?”

  •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告别不咸山,进入新地图~
    新地图会遇见很多老相识~
    白泽啊,作为师傅不能偏心啊~
    亮晶晶的碎片,小伙伴们猜出来了咩~
    p.s.上午又把鬼灯找出来看了一遍,真的好搞笑,推荐小伙伴们看一看~~~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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