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快感与理性的螺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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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在处理自己留下的工作。
至于一天都在外奔波的高川组长……
她觉得他们还会起码再面对面一次，就在不久，也许今天就能打个照面也说不定。
对熏来说，这一天相当难熬又过得快得让人无法想象。
平时的资料处理本就不属于她的主要工作范围，工作的交接也只是吩咐飞鸟或者森崎做好相应准备而已。飞鸟那头倒也比她想象中好对付的多，熏很早之前就纳闷他在这些起案件中所持有的态度，和熏所认识的飞鸟稍有出入。这无疑是从第一起案件发生以来就困扰她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呢，熏觉得已经没有去思考的必要，毕竟她确实快要离开这里了。
她本想临走前和森崎先生打个招呼说一些平白无奇感谢的话，但是森崎拒绝和她进行任何交谈。那个时候熏就想，要不是最近色相控制得不错，这一下怕又是会被警告的程度。她是个极易受到外人影响的人，不管是别人对她的看法也好评价也好，熏躲不过对这些的在意。
而城之内也仅是对即将离职的她说了一声走好，便自顾自在下班时间离开了岗位。
熏笑了一下，这样也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她的终端有了新的信息提示。熏抬起来一看，信息发来者的栏目里赫然写着高川都，内容是看到信息尽快和他取得联系。
果然验证了她早些时候的预感，她到底今天之内还是需要和组长见一面。
远山熏深呼吸了一下，把上半身身体里的寒意通过呼吸的频率调整死死地压了下去。随后她打开了终端拨通组长号码，在等待接通时她又考虑到自己的色相也许会波动，于是又吃了一颗安部给她的药物。
“远山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熏又平复了一下骤然变得无规律的呼吸答复道，“在公安局。”
“那就太好了，你能来我这里一次吗，发现了有关这系列案件的嫌疑人线索。”
熏心脏咯噔一下，随后却又极力压抑心中排山倒海的强烈情绪。
“……可是我明天就要离职了，组长应该是知道的。”
“啊是吗……你一定还放不下这些案件吧我想的话。”
组长的声音没有多少犹豫，熏认为这一点他猜得倒是意外地准。熏动摇了，而她的停顿这一点被高川都敏锐的察觉到。
“最后了，来我这里吧。”
远山熏闭上眼默念了一个地名，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推测是否正确的一样，随即组长也说出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到新宿来。”
他的发音和熏脑海里回荡的声音不谋而合。
就是那里——果然是那里。
在吻合的一刹那，熏的胸口猛然一闷像是想说出口的话千军万马拥到了喉咙，这些猛烈的冲动快让她无法呼吸，在这一篇寂寥的空白后她感觉到了一次粗糙的痛觉，并没有引起人多么大的留意。
她知道这些都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口的，因为正如同高川都组长所说的。
今天就是最后。
她关上电脑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把领带解下来再打好，快步走出了关上灯的办公室。
*
到达新宿附近时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后的事，赶往现场期间远山熏试着联系了一下生活安全课的执行官们，但对方并没有答复。
她叹了一口气，打开组长发给她的地图走下没有多少人的电车。
新宿区在很多年前作为日本的繁华地段发展迅速，但时代变化这个地方也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并且荒废了下来。耸立的高楼大厦鲜有灯光，路灯也很昏暗，要辨别地图所指方向花费了熏很多时间。
她最后终于到达了组长所说“发现了线索”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已经被关闭的河港。
这是上个世纪为了振兴已经出现衰败现象的新宿经济政府专门开凿、可以直接通向大海的人工河，但是现实表明政府的最后努力还是失败了，这个大型河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后仅仅使用了一年，就和新宿区一样被遗弃了。
安静得出奇的港口吹着水汽充沛的风，鲜有几盏提示灯发出冷冷的白光，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堆积成山，如同野兽俯卧在河边。港口大门早已破旧不堪，除了些许恐惧，熏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她打开终端上的手电筒，慢慢走人河港，通过GPS寻找组长的位置。穿过一段杂草丛生的未完工泊油路，眼前景象也开阔了许多，穿着风衣的高川都就靠在这块空地旁腐朽不堪的栏杆上，静静等着熏的到来。
空地角落又一盏发出微弱灯光的灯，把高川都的影子拉得很长。熏没时间去组织询问他现场状况的语句，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在这一点上面。
至于和质疑这里会有罪犯的什么线索相比，还是说远山熏一开始就没有觉得这里会有什么价值。但她还是来了，在明知不会有任何收货的情况下，只因为高川都的一句“最后”，赴约而来。
“你来了。”先开口的是组长，他站直身转过来。
熏没说话，她点了点头也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和高川都保持了一定距离。
“还是没能逮住他，我让协助的警察都回去了，又联系不上你，所以在这里等你。”
“果然是新宿。”
“嗯？”
“我猜想犯人下一个犯案的地点是新宿。”
回过神后组长干瘪地笑了一下，“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想到这里的。”
“从之前几个案件的地点规律。”
“哦。”高川拖长了尾音作疑惑状，“城之内曾说过你认为案发地点中有一定规律但是据她所说你的猜想失误了，应该是和塔罗牌牌阵相关的联想吧。可惜没有符合的牌阵无法对上号，连我都觉得很惋惜呢，居然不是。”
熏抿了抿嘴唇，语气不容置疑，“确实是牌阵。”
高川愣住。
“对应不上的是正牌位。”熏接着说，“凶手使用的是……”
“——逆牌位。”
组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尴尬地想要接过远山熏的话，却被她又抢了过去。
“我们的失误就是只考虑了正牌位的情况，却忽视了塔罗牌也是有正逆之分的。原本以为牌位上全是正位的牌，如果全是取的逆位之意，牌位是倒过来的也不足为奇。而这个在地图上被倒过来的牌位名字被叫做……”
“‘沙迪若之星’。”高川都说。
这次轮到熏呆住了，随后高川都道：“但是我们希望落空了，这里既没有发现受害者也没有凶手的踪迹，也许精确定位有所偏差也说不定。”
高川都往熏的方向走了几步，熏随之退后。男人有点诧异，还是停住了脚步。
熏的眼睛在黑暗里也炯炯有神，反而是背光的高川都脸上看不清表情。
“后来我想到了被害者之一山口英实留下的关于大田区医院的日记片段，你还记得吧，在看这份文件时，你告诉我纸张没有前后顺序从哪里读起都可以。”
高川都没有再说话。
“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既然没有顺序为何你会着重提示这句话，那么就一定是你暗示我从后几页读起而不是按照顺序。由此我开始猜测，山口留下的纸条是不是也会有先后顺序，而弄清楚这些顺序就是破案的关键。”
“后来我发现纸张上有轻微的压痕，虽然没办法分辨出具体上一张拓印下来文字，但通过文字量的多少还是能够粗略编排出纸条的顺序。按照我的分析，山口英实所记录的医院日记最开始是名叫‘七海’的少女入院，第二张才是医院谎报火警，之后是‘七海’从病房里搬出，最后是山口猜想七海离开是因为出院。”
“火警在七海入院时发生，而她在那天后就从病房消失了，据称是抢救无效死亡。我想是不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因那晚火警被惊醒的众人正是目睹了相关的事。而这事又促成了凶手对目击者们这系列的连环杀人。”
“七海被抢救过，是什么时候抢救的？我开始调查这件事，无奈医院中所有有关资料都被人为销毁了。而她又是整栋楼层目前看下来唯一一个正常死亡的人，于是我推理，凶手犯案的动机会不会和七海若菜有关，那天楼层里病人在深夜被惊醒后所看到的景象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他们是不是看到了，七海若菜真正的死亡原因？”
熏淡淡地吐出这句话，好似在讲一个冗长的故事，同时她也在窥视高川都作何反应，但对方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表示。
“这也就是你杀他们的原因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快感与理性的螺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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