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被攻陷的诺娜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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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一手，还注意把守门的工蜂无效化方便攻入。”常守小声喃喃。
是这样吗……犯人有能力将工蜂的任务程序无效化，为什么就只单独无效了守门的工蜂而忽视了塔内的巡查工蜂。
是计划失误？不可能，他将巡查工蜂的鉴别系统篡改使之不能分辨敌我不就是为了进一步打乱警察守备节奏……？
这样一来，虽然对警方力量也有牵制，最终也没能让自己享受到大部分的好处。
塔旁外围还是出奇的安静，她们的行动也顺利无比。但太正常的情况在当下就越不正常，熏如同出现幻听一样大脑开始轰鸣，她无端觉得有哪个环节出了不可逆的问题。
对手是谁，他在明还是在暗？
在明的话为什么别说现在为止都没有发动强而有力的攻击，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只是扰乱公安局的管理系统让警察们惊慌失措了一把；如果是在暗的话，也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既然有入侵系统的能力，为什么不把塔内所有机能无效化，这样不更能制造麻烦吗。
他事前如此大费周章，事后难道准备按兵不动到警方救援来临才大义凛然地发动进攻？
显然不是。熏皱眉陷入沉思，她自顾自摇摇头。
……大费周章把门口守卫工蜂程序关闭莫非只是个伪装有暴动活动的幌子，连应急系统开启、围困警察也只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巡查工蜂的异常则确实旨在牵绊塔内警察的力量，干扰他们的分析方向。
他的真实目的呢，明明做了这么放肆的事，诺娜塔这么大的一块肉都不啃，更吸引他的必定是更大、更有攻击价值的目标。
思考的瞬间她脑中闪过刚才飞鸟加贺无意提到的一句话——
城市交通也被同样入侵了，附近的道路一片堵塞，成百上千的市民被困在路中无法动弹。
他更大的目标是在那吗？！
熏想到这点，不免倒吸一口寒气。
她的终端闪起了小灯，还没有回过神的熏习惯性点开了它。一声喊叫随着终端的打开猝然打破了静止的空气。
“趴下！！！”
远山熏在意识到通讯信号恢复了的前一秒，下意识从隐蔽地窜出起步加速，把几米外还在诧异的常守朱往地上一摁，两个人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道幽绿色的光线从两人头顶位置掠过，光线消失后一股浓烈的金属和塑胶的焚烧味道刺鼻而来，随后是机械倒地的闷响。
熏最先从地上爬起，不忘抓紧手枪敏捷地调转枪头对准光线射来的方向。视线所及，狡啮慎也喘着粗气把手中从分子分解模式恢复到麻醉模式的Dominator收回，面前是个被损毁得分不出模样的巡查工蜂，他的身后也很快出现了飞鸟加贺奔来的身影。
她双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好歹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狡啮先生！”常守朱站起来欣喜地唤了出场的执行官一声。
狡啮点点头，严肃问：“你和远山监视官没事？”
“目前还没有异常，你们那里呢？”
“正在解除关键位置的封锁，系统也在逐步恢复。宜野带着滕去了楼层另一端检查数据库有没有损失，老爹去其他楼层了，六合冢留在一系和志恩保持着联系。”
“太好了……”
飞鸟并没有立刻来到熏的身边，狡啮向两位监视官讲明情况的时候，他还在一个个解决向这边靠近的工蜂。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缓下来，持枪的手既平稳开枪的时机和手法又毫不拖泥带水，转换下一个目标对准时也几乎没有片刻犹豫。
只听到现场“砰砰”几声枪响，围拢的工蜂如同被关闭了电源一样，机械臂一松就停在了原地。细看才能发现工蜂正面对应内部安放重要硬件的位置有个黑洞洞小孔，那就是弹痕，除此之外整个外壳完好无损。
“那家伙是个使枪的好手，如果不是眼下的事态我真想和他比一场。”
狡啮的话到了飞鸟耳里，暂时有喘气间歇的他更换着弹匣冷哼，“加上刚才两个就是十五比十七了。”
说时迟那时快，狡啮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变为分子分解模式的Dominator对着飞鸟的方向二话不说扣动了扳机
“狡啮先生！”
……飞鸟身后袭来的两个工蜂应声而倒，他不满地撇了一下嘴。
熏吓出的一身冷汗让后背凉飕飕的，她一个激灵想起应该尽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十七比十七。”狡啮挑眉。
“你要算上我换弹药的时间。”
“你也应该算上Dominator模式切换和发射限制。”
“狡啮先生……”
又有大批工蜂闪着警灯从各处涌来，飞鸟啐一口把已经握得温热的枪又举了起来，连发数弹暂且挡住了它们的第一轮进攻。狡啮不敢松懈神经，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上前加入飞鸟进行支援。拿着另一把Dominator的常守朱全身心防范着其他方位可能出现的工蜂。
“敌人的目的是……！”她找准时机冲着面前两人的背影吼道。
“我们都明白，不是这里。”狡啮胸有成竹。
“城之内正在追踪入侵系统的攻击来源，她找到证据证明这次的攻击和我们手里案子中挟持现场信号的软件来源是同一种。”
“同、同一个犯人？！”熏差点咬到舌头。
“啊是啊，期待一下吧监视官。”飞鸟笑得嚣张又自信，“大鱼自己送上门来了。”
狡啮的终端通信提醒正好亮起，他把剩下几个工蜂丢给飞鸟应付就自作主张退出了第一线。
信息的内容让他蠢蠢欲动，他狡黠地扯起嘴角一笑，“在向着人口密集地方移动呢入侵软件源头，果然在我的猜想范围内，这种事他才不会放手交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说完他把枪一换手，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车辆钥匙丢给一头的常守朱，“监视官，出发吧。”
新人监视官立即反应：“是！”
有了后方支援和犯人的确切位置信息，常守朱胜券在握。她在跟随狡啮离开的前一刻，上前双手握住远山熏的手，难掩激动地道：“今天我学到了很多，谢谢前辈！”
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呆呆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奔跑着往电梯的方向去，看样子应该是到地下车库发动车辆，通过传送到终端上的信息追踪犯人去了。
此时飞鸟也解决完最后几个工蜂，之后再没有工蜂上前，他料想是城之内已把程序修改到正轨上了。
他的监视官有点失魂落魄，飞鸟上前拍拍熏的肩膀。
“呐飞鸟，被抢先了，我们的猎物。”她扭头惨淡笑笑。
“我也很不痛快……”飞鸟疲惫地用枪捶捶肩膀，“没办法，跑回安全课取车钥匙也追不上他们了。”
“……回去吧，森崎先生还在等消息呢。”
她没多说什么于是率先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的电梯口走去，飞鸟一刻不停地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路没有收到任何攻击，几分钟不到就安全返回了安全课。
隔壁刑事课空荡荡地只有一个执行官留守，和狡啮说的一样其他人都紧锣密鼓处理各区域残留下的工作去了。
森崎信哉和城之内西里端坐在自己的办工作前，在完全恢复塔中所有技能前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庆幸和怠慢。
谁也没有开口询问返回的熏和飞鸟有没有遇到意外情况或者受伤，在他们看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毋庸置疑，他们不需要过多挂心别人。
到头了还是待机任务啊……熏从刚才的紧迫里一解脱下来就觉得浑身没劲，头脑也昏沉沉的。
“只需要等狡啮先生把犯人抓回来，我们的所有任务也就结束了吧。”
她没有对着哪个特定的人说。
城之内能看到残影的十指在键盘上不停变动。
“按信号源的行进速度犯人乘坐的是车辆，并马上就要进入交通最拥堵的地段。这条路同往商业市中心，只要犯人进入人口稠密区并认为符合他的要求，他就有可能对周围的人发动攻击。”
“常守监视官应该和执行官赶过去了。”
“来不及的。”森崎从容判断，“他们速度再快也会被堵在混乱的交通另一端，和犯人始终有距离。要弃车追捕，其间的距离也不容小觑，犯人随时有逃跑的可能。”
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熏急得语无伦次，“怎么办才好？！”
“你和飞鸟的增援也无济于事，你们也会被挡在犯人身后。”
要拦下犯人就必须比他更快到他的前面去，但是交通秩序已被他故意破坏来拖延警方力量，只要警方不能比他更迅速就奈何不了他。
眼睁睁看犯人为所欲为不是熏的性格，他们却奈何不了逍遥法外的罪犯。
她在搜索对策，可以让他们扳回一局的翻盘大招。
难题是堵在路上的重重车辆，犯人也在其中，如果不把他逼入人口密度稀疏的区域就可能危及无辜市民。但要对犯人起到围追堵截效果，就必须接近他，超过他……和刚才危急中重建联系一样，无线联系受到阻断就是用有线，路面道路停滞无法前行就找到一条不会有阻碍的道路。
——既然路面不行，那就……
“从天空过去！”她脱口而出。
三人侧目，熏没有躲避他们各异的目光，而是兴冲冲地尽量用易懂的词语解释自己的意思。
“诺娜塔顶端有平时待命的直升机不是吗？！靠那个，就能通过一条不会拖延时间的空中道路堵截犯人！——城之内小姐，现在犯人所在的道路有没有正在修建或是被封锁维护的岔路？”
“……按这样速度二十分钟后，有一个下个月才开通的绕城高速并入口，有两公里左右的无人区。”
“就是那个，我们把犯人逼入那里瓮中捉鳖！”
“这样太冒险了！”
飞鸟的额头溢出了汗珠，远山熏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坚决地反对她的提议。
“虽说大胆，值得一试。”
“你在怂恿她冲动行动！”
“飞鸟执行官。”森崎看着气急败坏的飞鸟一字一顿寸步不让，“我说过了，她是警察。”
“要越过授权直接使用直升机吗？”城之内语气则平淡无奇。
“我会承担全部责任，辛苦你了。”
熏斩钉截铁回答完毕抬起手，袖口下露出腕上的终端机。她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还是拨通了狡啮的号码。
城之内按下回车，解除诺娜塔顶楼停机坪直升机的待命状态。
终端接通，车载警铃的背景音下，狡啮慎也的声音短促又焦躁。
“我是狡啮慎也。”
飞鸟加贺在远山的对面，他一言不发，脸上降下大片大片的阴霾。
她深深地呼吸。
“我是公安局生活安全课监视官远山熏，从现在开始……”
熏的声音从未像这样如此笃定。
“生活安全课将从空中支援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被攻陷的诺娜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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