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番外集》秋闲日暮暮

6、【现代番外】情深如海一

　　第一章觉醒

　　林海刚出生的那一年，徒偃第一次觉醒。
　　徒偃出生在Z国一个异常偏僻的小山村里，作为家里第六个儿子，他的出生让在贫瘠的土地上讨生活的父母并不如何欣喜，反而觉得很是鸡肋。那时正好有一对A国考古学家夫妇在协助考古队搞发掘，他们借住的正是徒偃父母的房子。
　　考古学家夫妇年近五十却没有孩子，他们见了徒偃父母对徒偃的态度，又见了徒偃小小婴儿的可爱模样，触动了心弦，便动了收养的心思。
　　于是徒偃跟着养父养母到了A国，当徒偃三岁的时候，考古学家夫妇在一次意外中失踪了。两人没有什么亲属，徒偃辗转了几个人家之后，最终被送到了孤儿院。
　　那家孤儿院，表面上由一家跨国金融公司设立的慈善基金会赞助，暗地里，却是隐之会的下属机构之一。
　　隐之会在暗中平衡世界上千年，每一代会长的产生，并非来自血缘迷信，而是由历任会长从世界各地的孤儿院里挑选出合适的孩子加以培养，并从中挑出最佳人选承担重任。
　　徒偃所在的孤儿院里，一共有三个孩子被挑中，徒偃是其中之一。隐之会这一回一共在世界各地挑选了一百个孩子，这些孩子此后的各种从身体到心灵的训练和测试也不用多言，徒偃一直都不是最出挑的，可也不是最后几名。
　　无论学什么考什么练什么，徒偃总是前三分之一，从一百个孩子的三十名，到五十名孩子的十八名，到二十个孩子的第六名，让他在这些孩子中间逐渐崭露头角。到剩下二十个孩子以后，不再进行淘汰，开始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考察期。就在前任会长发现徒偃的成绩很奇特，对他加以重视的时候，一天夜里，徒偃觉醒了。

　　这个世界所在的宇宙，是“元初”，是一切所有其他平行宇宙的根本。如今的科学家们，已经不讳言其他平行宇宙的存在，如同镜面投射一般，如果这个宇宙的对面只有一面镜子，那么就有两个宇宙，而，如果另一面也有一面镜子呢？随着宇宙的延长线无限展开，平行宇宙的数量自然也无可胜数。
　　而他，徒偃，则是混沌的最初所产生的灵。曾经是创造宇宙的灵，曾经是毁灭宇宙的灵，曾经是颗恒星度过亿万年消散于星空，也曾经是新生的地球上的一滴水，为那时寂静的世界带来生命的种子……
　　而如今，这个灵成了徒偃，成了灵在此时代这个世界的新的投影。
　　一开始觉醒的时候，徒偃曾经用了几分钟想了想自己到底是什么。用这个世界的话语来说，A国人大概会说他是god，Z国人，如果他们还有信仰的话，大概会从太上老君到玉皇大帝胡乱冠名吧……徒偃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最后自嘲地笑笑。
　　既然已经是人类了，就作为人类好好过完这一生吧。

　　过了不久，就在前任会长把徒偃召到近前，和他深入谈心之后，徒偃直接跳过了第二考察期，和另外三个孩子一起，成为最终候选者，被带到永久冰川下的隐之会中枢。
　　徒偃所展现的部分力量，总算还在人类可接受的范围内。
　　对四个候选人的特种实验来自军方和几个大国的合作项目，时空管理局。时空穿越技术现在还不稳定，有时是回到本有世界的过往和未来，有时，却是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隐之会的作用，除了平衡本有宇宙的现实之外，有时也得平衡时空。
　　特种实验不能冒干涉真实历史的险，因此用来测试四个候选者的是经由主体电脑控制的虚拟宇宙。
　　那是在1453年修正君士坦丁堡的攻城战，四个人得到的任务是：因为有人私自穿越到那里，想要帮助守城的人抵抗奥斯曼帝国的铁蹄，他们需要阻止这个视图改变历史的人，同时他们自己也不能干涉历史进程。
　　戴上测试头盔，徒偃到达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根本不去理会两方人马对于突然出现在城头的怪人有什么想法。他只是伸出手，对着那个穿越过来，得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信任的年轻人，说了句：“你不该在这里，回去吧。”那人就消失于人前，出现在自己的大学宿舍里，只以为自己做了个怪梦。
　　可徒偃也不喜欢默罕默德二世，他只是一转念间，奥斯曼的军队就消失了。在吓坏了守城军民的同时，也吓坏了徒偃自己。
　　摘下头盔，回到时空管理局的实验室后，徒偃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想和他说话——任务的观察者也吓坏了。即使是虚拟宇宙，其他三个测试者还在和古代习俗作斗争，通过各种方法接近穿越者的时候，徒偃已经直接改动了主体电脑的代码，不但完全破坏了任务，而且似乎主体电脑的核心代码也改变了……
　　结束了这次特种实验之后，徒偃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作为，艰难地定下了一些规则，才使得他终究是隐之会的下任候选人，而不是被弄到科研所去解剖。

　　如果这么发展下去，本文就是徒偃毁天灭地升级流的文字了。
　　不过还好，林海十岁的时候，徒偃第二次觉醒了。
　　前任会长在最终确认为会长之前，是个在世界各地街头墙角算命的神棍，同时也是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是个人情练达的老头子。那时徒偃这一批四个候选人，只剩下了三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任务。前任会长对徒偃的各种工作能力都很满意，可是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永远理性的态度。作为隐之会的会长，理性固然是好事，但最重要的还需要一颗作为人的真心。徒偃少的，就是这颗心。这让徒偃在处理事情、对待上下级的时候，很是被动。
　　徒偃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可知道归知道，到底人有了一颗真心该是个什么样子，他看着两个一起奋斗和倾轧的兄弟爱恨情仇不少，却总有隔膜之感。
　　直到这一次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