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叶小凌

5、第 5 章

　　五

　　“来吧，说说这周进展如何。”

　　周一例行总结会议，秦炀拿起手边的报告翻看，“根据目前调查的结果，‘魔化矩木’这个实验计划，是依托砺罂从境外带来的某种神秘药品展开的。流月那边暗地里联系警方说了些重要内情，原董事长沧溟小姐患了某种奇怪的病症，至今没有找到治愈的办法，而只是依靠瞳研究的药物抑制。”提到这个名字，他在心里暗暗咬了咬牙。

　　“所以是受到了胁迫么？”应默风了解地点点头，“砺罂有可以治病的药物，于是要求依靠流月的资金人力搞实验，发展类似毒品的玩意赚钱？好吧，虽然大概脉络清晰明了了，怎么感觉是个大麻烦……”

　　“至少有流月的人从内线帮忙，话说他们势力不小，居然主动找警方合作，估计也是有所准备了。队长，对方只肯和你单线联系，你可努力一把，多揪点情报出来啊。”

　　“笨蛋，别说队长了，我简直想给他点蜡，”苏琼随手卷起文件拍向司马卓的头顶，“你知道队长多辛苦吗，我那天看了一眼邮件记录，天啊，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这么，这么……”

　　“咳，”秦炀望天，“会议时间只谈正事，还有人有情况汇报吗，没有是吧，那散会。”

　　他用平时两倍的速度收拾好一堆文件，平移回办公室，咣当砸上了门。

　　“……”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苏琼和应默风对视三秒，摇了摇头，拽着司马卓出门查案了。

　　*

　　……究竟是哪种人啊。

　　这不只是大家的心声，也是秦炀抓破头都想知道的问题。并不是弯腰时候擦肩而过，整个人突然沉寂下来的冷，也不全是录音里给人的淡漠。他们的交流经常是这样：

　　‘砺罂每个月提供限量的药品，确实对沧溟的病有奇效，但这种被牵制的感觉，阿夜和我们都实在不太喜欢。’

　　以你们一概的作风看，这是必然吧。这些都是有用的情报，记下来。

　　‘说起来，歌剧演出那场案子，我还帮了秦队长的大忙啊。’

　　呃……是这样没错，谢谢了。

　　‘那么，秦队长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啥？

　　‘所以阿夜早有安排，谢衣一直在寻找解决之法，最近终于有了眉目，正好砺罂行事不周，也被你们察觉到，合作对双方都好。’

　　确实，沈夜也真是深谋远虑，不愧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接下来的事要不要协商一下。

　　‘不妨告诉秦队长，我最近喜欢的食物是层层薄片嫩牛堡。’

　　这是垃圾食品吧……等等，这谈话走向好像有点不对。

　　‘所以秦队长一定会喜欢的吧。’

　　……喂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什么嫩牛堡，不，我们为什么会说到这些，砺罂呢？沈夜呢？沧溟小姐呢？！

　　‘真是无趣的人啊秦队长，正事要谈，但总是谈正事难道不憋闷么。’

　　不，至少比嫩牛堡好得多……秦炀感觉十分无力，活了二十多年，冷静、镇定、沉稳一直是别人对他的评价，然而经过这一系列大概会被称为调戏的举动，他恍惚看到这些美好的品质张开翅膀，纷纷离他远去了。

　　‘这么多天了我们也算是朋友，有些事邮件里说不方便，不如出来见一面？’

　　啊……也确实是应该的。秦炀想了想不觉好笑，算上去联大生物学院那次，他们三次擦肩，也是赶巧，要是乐无异知道了，一定会嚷嚷有缘无分见面不识一类的玩笑话。

　　好吧，就算被调戏，也要大公无私。默默做好心理建设，秦炀敲了一串数字上去，还没有按下发送键，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不认识的号码，秦炀接起，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

　　“呵，”对面的声音淡淡的，一如既往，“秦队长，久仰了，多日以来承蒙关照，我是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