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会万岁的

15、第 15 章

　　大成似乎完全喜欢李胜利的花生酱。
　　抹在面包上，对李胜利翘起大拇指。

　　李胜利笑笑，然後又把鲜榨的果汁放到桌子上。

　　大成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地冲到电视前，打开电视。
　　一边摁着遥控，一边叼着面包。

　　电视画面转到了音乐频道。
　　里面正在介绍众多明星的新歌。

　　大成把面包吞掉，指着电视对李胜利说，“胜利，快来看。一会儿是权志龙的新歌。那XX，好听的要命。一年的时间没白等。”

　　李胜利手指僵掉。

　　“哎呀，听歌词好像被人甩。但是这个人怎麽也不像被甩的模样啊……”

　　李胜利没有走过去，几步走到厨房，才慢慢平息了呼吸的频率。

　　电视里开始播放出那个旋律。
　　李胜利捂住耳朵，不想听到那个声音。
　　可是权志龙的声音还是从指缝中传进耳朵。
　　记忆又一点点复苏，本来已经冷却的回忆又开始鲜活起来。
　　李胜利把水流开到最大，想盖过电视里的声音。

　　歌曲播放完後，大成才大声开口“哎呀，李胜利。你错过啦！”
　　李胜利走回客厅，说“我本来就不想听。”

　　大成被李胜利明显不耐烦的口气震住“哎呀……怎麽说原来你们也公事过一段日子，没必要这样吧……” 想起什麽似的又说“听说，这个人脾气挺坏的？当时受欺负了？”

　　李胜利没有答话，只是收拾这桌子上没用的东西。

　　大成又问“听说，他私生活也挺乱的……有没有什麽内部消息？哦，对了，最近有人传，权志龙跟一个女明星好上了……对方刚出道，你说会不会是故意炒作啊……那女的也是YG的。”

　　李胜利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从不去了解有关权志龙的新闻。
　　甚至街上有张贴权志龙的大型海报。
　　李胜利都会故意走远路绕过去。

　　他有一段时间疯狂的想把那晚上的事情忘记。
　　但是，记忆就是这麽折磨人的东西。
　　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
　　好不容易冷却了，权志龙又开始占据他的视线。
　　他无意去看。
　　但是新闻报纸的头条，网上的各种新闻都有他的身影。

　　像个魔咒一样，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

　　收拾好东西，李胜利对大成说“我先上班了。晚上的场子你不要忘了。早点去。”

　　大成点点头，嘴巴里还哼着那XX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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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李胜利跟大成到了新的驻唱地方。
　　这是一家开业不久的酒吧。
　　设施豪华。但是地方并不大。
　　每个客人几乎都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订到位置。

　　酒吧的经理好像很兴奋，看到李胜利和大成後说“今天有不少大人物要来。你们一定要好好唱。”

　　大成与酒吧经理寒暄了两句，想问出大人物是什麽来头。
　　却被对方卖关子“来了你就知道喽~”

　　李胜利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准备时间，大成和李胜利被调酒师带着来回看了一圈。
　　酒吧的格局不是简单地方形。
　　中间是一个圆形。
　　周围却是每一隔间单独成一个椭圆的空间。
　　如果走上二楼，从上而下看过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花朵一样。

　　李胜利被这酒吧的构造震惊，啧啧称奇。
　　大成在一旁看着，说，“怪不得酒吧的名字叫花都。”

　　那调酒师听後笑了，说“是呀。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讨厌花不是麽？”

　　大成扶着雕花的楼梯扶手。说“这老板也真是有品位了。”

　　调酒师点点头，“老板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朵花。寻找着属於自己适合的土壤，自己适合的温度，只有这样才能绽放。同时，绽放的过程，也是很残酷的。因为每一片花瓣原本都是相连的骨血。绽放，其实就是割裂的过程。就像人的成长，也是不断的割裂与疼痛。只有痛了。才是真的成长了……成长之後，才能成熟。很有道理吧。”

　　李胜利愣住。
　　待重新回过神的之後，说“好想也见你们老板一面。”

　　“咦。我们老板很出名的，你们应该都认识，他是YG老板杨玄石啊。”

　　大成明显兴奋了起来“杨玄石？？！天啊，那我要是唱好了，被你们老板发现，我会不会出专辑啊！！！”

　　调酒师被大成夸张的举动逗笑，却也歪着头说，“搞不好哦。所以你今晚要好好唱啦……听说老板和他的朋友都会来呀。”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李胜利心底越来越强烈。
　　李胜利突然发现，如果再呆在这里，或许会有什麽不好的事发生。
　　但是看着大成的脸，却不忍心说自己想离开。

　　他只能祈祷，不要那麽巧。

　　不过。
　　也应该如此。
　　权志龙正在为自己的新专辑卖力。
　　杨玄石请朋友来这里，未必会有权志龙。
　　不是麽？

　　像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一样。
　　李胜利自己骂自己不要疑神疑鬼。
　　但是，即便想到有一点会遇到权志龙的可能性。
　　都让他轻轻发抖。

　　大成胳膊勾住李胜利的脖子。
　　“你怎麽了？是不是要见到大人物所以紧张？不要怕，你只要唱出声音，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歌的。”
　　李胜利扯扯嘴角点点头，说“哦。”

　　过了不久，客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到酒吧。
　　调酒师拍拍大成的肩膀，又弯腰看看李胜利，说“今晚就加油吧！”
　　然後离开。

　　李胜利站在舞台，却有些瑟缩。

　　四周的灯光逐渐变暗。
　　光线打在大成和自己身上。
　　好像是酒吧里的另一个空间。

　　李胜利拿起话筒，开始唱起今晚的第一首歌。

　　每个人可能都有不同的面孔。
　　但是，唱歌的自己，是李胜利最喜欢的自己。

　　众人似乎被这两个人的歌声吸引。
　　嘈杂声一点点降了下来。

　　大成的音色永远很突出。
　　温柔，又有些沙哑。
　　相比起来
　　李胜利的声音并不少见。
　　但是，李胜利的声音却能够让人觉得温暖。
　　天气很凉。
　　那不大的声音里面好像蕴含着小小的力量。
　　在这个空间里渲染出温暖的弧度。

　　即使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但是这样纯粹的声音却是最吸引人的。

　　唱过之後，李胜利看到那调酒师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摆着嘴型“WELL DONE！”

　　李胜利也绽开微笑。

　　客人逐渐增多，包厢几乎已经坐满。
　　果真如一个美丽花朵一样，灵灵的有了生气。

　　按照惯例，李胜利和大成接着唱了下一首歌。

　　李胜利有一丝得意。
　　众人减小了音量，静静听他们唱歌。这让李胜利有一种被真心对待的感觉，李胜利很高兴。

　　被人喜欢，永远是最让人开心的事。

　　歌声一点点走进高潮。

　　但是不知发生什麽事。
　　本来安静的空间却突然有了声响。
　　甚至听到有女生的尖叫惊呼。

　　李胜利透过明灭模糊的灯光看向门口。

　　门口似乎走进了几个人。大大小小的身形。
　　却一看都知道气质不凡。
　　待人渐渐靠近。
　　李胜利终於看清。
　　杨玄石走在前面。

　　微微靠後的，是黑衣的TOP。
　　还有一身军绿色衣服的权志龙。

　　头发嚣张的竖起。
　　眼神冷漠，嘴角坚毅。
　　棱角分明。

　　李胜利止住了声音。
　　愣愣的，呆在了舞台上。

　　果然。
　　还是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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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成因为李胜利的突然消音，只好把本是胜利的PART也唱出。
　　李胜利後退了一步。
　　大成用手肘挡了一下。

　　李胜利回头看。
　　大成的眼睛里是探究和疑惑的神色。

　　李胜利只好诺诺的又张口唱下来。
　　无法克制的声音颤抖，李胜利无奈的唱错了好几个音节。

　　大成尽量弥补，也越发吃力起来。

　　李胜利一直不敢看权志龙的方向。
　　只好放空的看着一处。

　　好不容易把一场撑下来。
　　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
　　甚至额头上都有汗珠。

　　调酒师调出两杯酒，递给了李胜利和大成。
　　“一杯朗姆酒，一杯新调制出来的，叫雪域。给你降降温。”
　　大成和李胜利接过酒。
　　他无心在这里喝酒，他现在只想早些跑出去，离权志龙远远的。
　　可是，刚想走，TOP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歪着右侧的眉毛，嘴角微扬。TOP两手插在兜里，距离李胜利不足一米。
　　“民歌天王，好久不见。”调侃的口气。

　　李胜利咬了咬嘴唇。“恩。好久不见。”

　　大成知道李胜利和TOP曾经在YG共事过，很是羡慕。与这两个人拉开距离，大成走到吧台处跟调酒师聊天。

　　“都是老相识了，怎麽见面一点都不亲切。”TOP口气带着抱怨，看着李胜利。这人身形高，整整大了自己一圈。可是闹脾气的时候，仍像个孩子。

　　李胜利後退了一步说，“哦……最近过的怎麽样……”

　　“你都不看新闻？！”

　　“恩。我从不看娱乐新闻。”他杜绝所有接触到权志龙消息的途径。

　　TOP皱眉，“自己说出来多没意思。倒是你，在这种乌龟都不下蛋的地方搞什麽啊。”

　　李胜利看见调酒师靠近大成的耳朵，跟大成说了一些话。
　　然後大成回头看向权志龙那一桌。

　　李胜利奇怪。

　　大成看了自己一眼，做了一个V的手势，然後摆嘴型说“等我。”便从长脚椅上蹦了下来。朝权志龙那一桌走去。

　　李胜利想去追，却被TOP牵住手，“喂。跟你说话呢。”
　　李胜利抽离自己的手，他不习惯与男人有这样的动作，从那之後，一直这样。“我过得挺好。我今天有事，改日找你。”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跟这个人好好旧，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有办法。

　　“你在我面前装大牌麽？”TOP皱着眉毛嘟着嘴巴。

　　李胜利无可奈何的转回头 “怕了你了。”神色却是愧疚的。
　　脚下却没有停，李胜利招招手说，“改日见。”

　　这才重新去找大成。

　　大成还没有落座。
　　站在那里。
　　地面的沙发上坐着权志龙。

　　李胜利拉住大成的袖子，说“走。演出已经结束了。”没有看一眼权志龙。

　　“咦。也没有什麽事情。”大成看了一眼李胜利又看向权志龙表情有些尴尬，“难得权志龙邀请我们喝酒。过来说一句谢谢而已。”

　　权志龙闻着手中的鸡尾酒，那酒冰蓝的颜色，泛着甘甜却也酸苦的滋味。正是调酒师刚刚送给自己的雪域。

　　李胜利终於明白刚才的酒是权志龙送的。
　　大成只是通过调酒师知道了，所以过来道谢。

　　李胜利表情有些局促，眼珠转动着黑白分明，拉着大成说“那，道过谢咱麽就走吧。”

　　坐在沙发里的人好像一动不动。
　　看玩笑一般的看着自己。
　　但是李胜利不在乎。
　　比起这个时候吃点苦头，他更怕大成和权志龙有上交集。

　　像是看戏看够了。
　　沙发里的看客终於开口。
　　只不过不是对着自己。
　　而是对着大成。

　　“哦。大成是吧。不介意的话，一起喝几杯。”
　　权志龙指尖在酒杯沿口出转动，缓缓抬起头，眼眸看着大成。

　　那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但是近在耳膜的低语仍是让李胜利呼吸一窒。

　　李胜利不可思议的看着权志龙。

　　权志龙似乎感觉到李胜利的注视，也侧头，回看着李胜利。
　　“你不喜欢坐下无所谓，但是起码不要干涉你的朋友。”

　　大成本就喜欢权志龙，把权志龙当成自己偶像，这个时候又怎麽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尴尬的看着李胜利，大成捏住李胜利的手指，“喂。你怎麽了。”

　　李胜利看着大成的眼睛。
　　许久後。
　　李胜利终於松开手，低着头说“我先回家。你也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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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志龙似乎皱了一下眉。
　　昏暗的灯光中却模糊不清。

　　大成看得出今晚胜利很反常，却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与权志龙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好任着李胜利先走。

　　权志龙眯着眼睛看着李胜利的背影。直到它消失不见。
　　回过头，权志龙换了一抹微笑。
　　“你们住在一起？”

　　大成点点头，笑的有些欣慰，“恩……算起来也有一年了……”

　　权志龙表情有些不快。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声音还是没变，他甚至不会注意到台上那个不断瑟缩往後靠的人。
　　一年里，他偶尔会想起这个人。
　　男人都是这种动物，对着吃不着的东西怀有好感。
　　他吃了一半。却被对方嫌弃。
　　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己有些不习惯。
　　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个人同意的话。
　　他就当做补偿，帮这个人出唱片。
　　让这个人呆在自己身边，沾一些便宜。

　　但是，没想到。
　　这个在自己面前装作忠贞的不像话的人，转了身也不过是跟了另个男人同居。
　　他还真被这人骗到了呢。

　　权志龙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金黄色的头发，小小而狭长的眼睛。
　　衣着打扮。简直土包子一个。
　　除了歌唱得不错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十指交叉，权志龙用手撑住下巴。
　　“你们歌唱得不错。没考虑过出专辑？”

　　大成笑的有些憨厚，说“出专辑又不是想想就能想出的事情。”

　　权志龙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哦……你那个朋友也是这麽想的？”

　　大成愣了一下，调整了姿势，说“应该是吧。虽然他不提，但是我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想出专辑。”
　　权志龙靠在沙发上，眼神慵懒，“那为什麽不去首尔呢。”光州就是这麽一方土地。首尔却是娱乐圈的沃土。
　　他试探的问着。
　　虽然他知道李胜利为什麽离开首尔。
　　但是，他更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回到首尔。
　　既然没有放弃梦想。
　　那麽，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麽。

　　大成看着手里的朗姆酒，想了好久，却没有说话。
　　那是李胜利的秘密。李胜利的痛。
　　大成从不提起。

　　权志龙看着大成的表情，突然恶质的笑了。
　　人和狗都一样。
　　给了足够的粮食，他们就会慢慢懈怠。
　　光州是不好，但是却也什麽都不缺。
　　李胜利个性里少了一份决绝。少了一丝绝地逢生的勇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像鸵鸟一般的缩在这里一辈子。
　　权志龙喝了一口酒，缓缓开口说“如果你们来首尔的话，我可以帮你们。”

　　他给出了鱼饵。
　　看李胜利如何抉择。

　　他没想过放过李胜利。
　　既然你让我不爽。
　　我为什麽要让你舒坦呢。

　　既然你敢跟别的男人同居
　　当初把我当成病毒一样的嫌弃就显得不可原谅。

　　他还记得李胜利的滋味。
　　低低的呻吟声与哭泣声。

　　他想起金元秀的话“你玩得起，人家玩不起。”
　　可是，他却希望这场游戏进行下去。
　　在他没有腻之前。

　　大成走後，他们进到封闭的包间。

　　调酒师年纪不大，不到二十的样子。长相甜美，屁股也很翘。
　　走到自己跟前时，弯着嘴角与眼睛，目光里尽是崇拜的颜色。
　　那是属於同类的气息。

　　权志龙问，“那杯雪域是你调的？”

　　调酒师更高兴了，“恩！”

　　权志龙让少年坐在自己旁边说“很好喝。”
　　少年有些羞怯的坐下，说“你喜欢的话，以後我会调一些别的给你尝尝”。

　　权志龙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一直喜欢这种乾净的丶可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