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火耳

17、性向暴露

　　警察帮我打开了拘留所的铁门，我见到了从里面走向我的应杰。
　　他走到我面前，那个狱警对他说：“你可以走了！”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几天不见面色发黄不太好看，嘴角破了在出血。半边的脸颊有些肿也有些发紫。
　　他的腿好像受了伤，一瘸一拐的，我担心的想过去扶他，但始终动不了脚步。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你还好吧？”这是从那天之后，我第一次跟他说话。
　　“我没什么大碍！”
　　“我有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有腿！再说，你就不怕我吗？”
　　“我.......”
　　他看着我，好像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我想了半天才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
　　我拿着报警器对汽车按了两下，想要钻进车里时，他已经走在警察局的大门外了。他冲着我吼道：“谭星！”
　　我打开车窗问他：“有什么事？”
　　“你这个懦夫！”
　　我关上车窗不说话，径直开车走了。
　　那天我晕去之后醒来就在医院里，陈静守在我床旁。我问她应杰呢？陈静说应杰和那群人打架后来那个肌肉男在公安局有人，叫来了警察把应杰抓走了。应杰在拘留所呆了三天，我一出院就想把应杰弄出来。我亲自去了趟警察局还好去了才知道警察局里的副局长是我以前的一位老同学，关系虽算不得好但至少也认识，我送了不少钱给他，他也不好不卖情面给我，就这样在第三天我把应杰保释了出来。我救他，是因为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他这次关进去毕竟是因我而起。

　　我跟他的关系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以前我们的关系应该用‘亲近’一词更为妥帖一些。那个时候他会煮饺子给我吃，他会在下雨天为我遮风挡雨，在伴有阳光的窗口下我们共同谱曲。这些都只能装进记忆里去了。现在我们不再说话，不再对视，不再有任何接触。除了保持我们最平常的师生关系，有时候走路碰见他，我只会轻轻跟他点一下头。而他目视前方对我目空一切。

　　一个月了，我和陈静每天约会，每天在校园里散步。学校里的人也都把我们视作情侣，至少他们希望我们是奔着结婚的念头去发展的。牛莉丽看见我们不再说话，也并不愿意向我们打招呼，尤其是看到我。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不舒服的地方，是我先对不起她。我回家父母总在催促我赶紧结婚，这样无休止的催促也是会令我心生厌烦，而我此刻也有想结婚的念头。既然有了那就去这是我做事一向的态度。我把结婚的事情跟陈静说了，她自然很高兴，她为的也就是这天。但我对她说还欠她一个求婚，她用手盖住了我的嘴摇头说她受过西方良好的高等教育思想才没有那么腐化，求个婚算什么一个求婚仪式只能增添爱情的浪漫度最终我们要步入的是通向神圣的婚礼殿堂，在那我们会幸福的相伴一生。

　　我听了她的话很受感动决定要答应她跟她结婚。我把结婚的事跟家里说开了，两老高兴地夸我：“终于开窍了！”他们看过陈静很喜欢她，尤其是我妈妈，上次她们就已经见过面，聊起天来一点都不用掩饰尴尬，陈静在她面前甚至会毫无忌惮地开玩笑。我妈夸我给她找了个好儿媳像活宝一样能逗人乐。所以自从陈静跟我回家妈妈更拿当宝贝一样疼爱，有时比起我这个亲儿子她也不加掩饰偏帮陈静。

　　婚贴已经出来了是我和陈静一起挑的。今天，我给办公室同事们每人手里发了一份。他们嘴里的恭喜把我的耳朵全堵满了。我第一次感觉原来要结婚就是这种心情。此刻我的手上还留有一份请帖，这个人我是想给他又怕给他。

　　我果然还是愚蠢地做下了这件错事。
　　我伸出手把结婚请帖递到他面前：“阿杰，再过两个星期我就要结婚了，你......会来吗？”
　　他眼神往那张帖子上的某处看了一会儿，也许是在看我和陈静的名字吧。然后见他微笑，笑得很不自然：“我收下了，谢谢！”
　　我才放下心来，见他又对我说：“但我不会去。”
　　我低了低头：“给你就是你的了，随你怎么决定吧。”我没有再看他就从他身旁绕了过去。我心里有一个念头闪过：阿杰忘记我吧！你会找到一个好姑娘以后过正常幸福的生活。

　　上完厕所，我站在厕所的镜子面前上上下下对着镜中的自己仔细地对照了一番。最近面色红润，气色看上去真不错。兴许要结婚的男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脸上无不洋溢着幸福。我放出水把水拍打在脸上再用纸巾把脸打理干净，前面遮额的头发稍有些乱我一根一根地将它们理得一丝不苟，然后对着镜子嘴边角度一弯。心想这个人才是帅气的谭星嘛，好像比刚刚更帅了一些，自恋完后我才拧开门把打算走出去。
　　“砰——”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冲上来就把我按在墙上，我来不及说话就被他贴上来的嘴唇堵住了。
　　他两手扳过我的头手指叉在我的发间，嘴唇与我的嘴紧紧贴在一处来回允着把我吻得透不过气，眼前一圈圈发黑，鼻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说不定面色也已经发紫。
　　我赶紧推开他，推了几把他也没动，我贴着墙要滑落下去他才放开了我。
　　我蹲在地上使劲咳嗽拼命喘气才把新鲜的空气重新度进身体内。
　　“咳咳咳......你这个......疯子！我都要结婚了你还不肯放过我？”我大声吼他。
　　“阿辰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改变不了一件事——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对我说出来，说出来了又会怎么样？别人看我们笑话说我们是异类让他们去说我们之间的爱关他们什么事？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如果是，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在一起。”他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他呵呵一笑：“哈哈，不好意思这位大哥，你是不是琼瑶剧看多了？”说完我就拉了拉外套准备出去，我才他出去一步，手又被他拉回来。
　　我甩开他的手口气不耐烦起来：“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大家不是小孩子成熟点行不行？”
　　他突然笑着看我：“谭老师你以为你自己有比我成熟多少？”
　　我呆了用得着你这小屁孩来数落我，我顿了顿，说：“你要是成熟能用这种方法来控制我？把我堵在这里算什么呢？你这是在逼我做决定，把我逼得无处藏身就为了你那自私的爱？我一早就拒绝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紧追不舍，你要把我逼死才甘心么？”
　　“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分贝响彻了整个房间，“你说！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只把我当学生？呵呵，你既然死不承认就逼不得我把所有的真相全在你面前拆穿了。”
　　我愣住：“什么真相？”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扔到我面前，待我看清楚是张信用卡后我并不打算说话。
　　“这个只是我作为证据的。你一步步把我套住不早就已经看上我了吗？从见到我把我从座位上点起来；从看到我没伞就用车送我上学；从歌唱比赛鼓励我前去应赛；从我打架前去劝架，从我爸生病你把这张卡塞在我爸的枕头底下；从我爸去世你在医院的门口陪我坐了一夜，还有那天在琴房.......这些难道不是你精心设计好把我一步步套在你所设定好的局里，引诱我让我爱上你，然后再一脚把我踹开！这就是你想找理由逃避我的借口？现在你把一张结婚的请帖塞到我手里对我说，你要结婚了......你要结婚了这多可笑啊！哈哈哈~这么耍我很有趣对吧？呵呵.....”
　　我不可思议：“你怎么什么都清楚？”
　　他又继续说：“我甚至有有怀疑上次找上我们的唱片公司是不是也是你安排好了的？”
　　“我.....没.......”
　　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你说！你不喜欢我你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在我身上有利可图？图我什么？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穷光蛋，你在我身上图钱？我是不是认为你的脑子坏掉了？我现在反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死活也不愿承认，我问你最后一遍，是还是不是？”
　　我别过脸回答：“不是。”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沉默不想再回他。“你不敢？我来回答你！因为你已经爱上我了，你现在对着那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你才是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我害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那她呢？你也不管她？”他冷笑一声，“哼！谭星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从来也不会为别人考虑他们的死活他们的幸福跟你事关无己所以你不屑去在乎他们，你想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就算对于喜欢的东西你也只会对你喜欢的才愿意去关心他，而不喜欢的可以随意弃之。你这么自私我刚开始没有看出来，我开始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把你想像成心里最完美无缺的人，你的笑你的傻里傻气我都把它们看做你身上独一无二的特质。我晚上想你想到失眠，白天你上课我就坐在下面眼神一刻不能离开地看着你。你很木直到现在我依旧这么认为，你懦弱胆小明明喜欢别人却不敢说也不敢承认，这些我都可以容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爱你！”
　　我傻傻地听他说完这些话，脑子完全懵了，什么都转不过来。吃惊、麻木、激动......这些加在一起也描绘不出我的心情。
　　“阿.....杰！”愣了半天我只吐出他的名字，而且不连贯。
　　“我......我......我喜欢.....你！”我把话挤出来，他一把我贴到他胸口。
　　我哭了我断断续续地呜咽：“我......我害.....害怕！我.....不敢.....不敢....告.....告诉....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阿辰，我跟你说过只要你说了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你在一起。我爱你！阿辰，我真的好爱你！”
　　“可......我要结婚了？我.....我们都是男人我们这样是变态我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我刚说完就隐约听到冲马桶的声音，“有人在里面？”
　　应杰也听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