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随行》里修

7、被骂小倌

　　“啪！”的乔木姬把手中的筷子砸到了桌上，“那你是……”
　　“师哥！”一个声音打断了乔木姬的话，一个少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过来。
　　“我们终于见面了！”一只手落在寒凌的肩膀上，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乔木姬使用过的筷子就朝盘子里夹菜吃。边吃边说，“你们太快了，我晚了整整两天才跟上你们的脚步。下次我们三个一起出门，你跟师姐一定要等等我啊！不然我齐小蔚这般姿色，一定会被坏人抓去卖到妓院里的！”
　　这个少年跟乔木姬年龄相仿的少年。他眉眼带笑，还算可以的五官带着生动的表情，两眼直盯盯的看着桌上的菜，将周边的所有人都化于无形。乔木姬直觉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必定很讨厌。所以心直口快的坏毛病一时便蹦了出来。
　　“就你这模样就是卖到妓院，也是给龟公端洗脚水的！”
　　齐小蔚这时才注意到乔木姬，他怒气升腾的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乔木姬时，微顿了一下，便立即熄了火。抬手轻薄的摸了一下乔木姬的下巴，转头对自家师哥说：“师哥，就是你不喜欢师姐，你也没必要找个小倌啊，不知道他给多少人上过了，多脏啊！要找也要找……”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齐小蔚脸上，嘴里的菜叶都让乔木姬打飞了。
　　“敢骂我小倌！你瞎狗眼了！”乔木姬怒道。
　　“师哥！他打我！”齐小蔚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寒凌。
　　寒凌似乎见怪不怪。吃着桌上的菜淡淡道：“他不会武功！”
　　齐小蔚一听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火气比自己骂他龟公端洗脚水更盛。
　　“你娘的！”他一指戳在乔木姬胸口上，说，“就是骂你小倌了怎么样？”
　　他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找事是吧！街头闹市，流氓无赖，见多了去了！
　　乔木姬直视着他，胸口起伏几下。捞起屁股上面的凳子就朝齐小蔚脑门上砸去。
　　“看凳——”
　　齐小蔚冷笑他的不自量力，轻旋身形躲过他的一击，站稳一掌拍在乔木姬背上。乔木姬惯性的俯冲，砸烂了临桌的一桌菜。
　　“咦，这怎么打起来了！”
　　“我还没吃呢！”周围的客人纷纷起身跑路！
　　“唉？两位客官有话好说啊！”
　　乔木姬扑空不听店小二的劝告，再次朝他扑去……可是他哪里是齐小蔚的对手啊，凭白受了这许多伤痕。
　　乔木姬心中有气，越是不服，拿起桌上寒凌的剑“噌”的一声抽了出来。
　　齐小蔚面色有变，脚步横迈。在寒凌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齐小蔚使用三成功力，一掌击在乔木姬的胸腔。
　　“呃……”一声闷哼。手中长剑纷飞，乔木姬倒下。微眯的眼眸直视寒凌。一口鲜血喷出，殷红的唇微启，吐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你们……坏人……”接着倒地不省。
　　……
　　“……师哥，这都是你的不对！如果你告诉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我就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一个声音在耳边抱怨，“现在不但耽误了行程不说，还要我来做伺候人的工作。”
　　有液体流入口中，是苦涩的！乔木姬皱眉想吐出去。
　　“这本来应该是师姐做的事，可是师姐又被邪教教主打伤了，被送回了望月崖。而你呢，也元气大伤。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打架没我的份，伺候人就有我的！哎！哎哎！师哥……他醒了！”
　　这么呱嗓的人在耳边，就是死人也给叫活了。
　　寒凌也走了过来，一边察看情况一边试探脉搏！
　　“乔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对了！他叫乔木姬是不是？”齐小蔚含笑看着自家师哥，半开玩笑的说，“乔木姬！乔木姬！叫起来跟小母鸡一样！谁给他取的名字啊？小母鸡……”
　　乔木姬眼皮抽搐，“砰！”的一拳击在齐小蔚的眼睛上。
　　“小蔚……”寒凌正打算安抚。
　　“我打~”齐小蔚音落，乔木姬又晕了过去……
　　“小蔚，你太过份了！”寒凌不悦的拂袖转身离去。
　　“师哥……”小蔚皱眉，“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
　　寒凌没有理会出了客栈直奔药坊，取了几味药便重新回来这里。夜里的客栈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寒凌走向柜台对店小二说：“小二哥，还请帮忙煎一下这副药！”
　　“呵！”小二迎笑，“给上面那位公子用对吧。不是我说，那位公子可真能惹事！”
　　“银子照单，我会付清！”
　　“这样就好！我也好跟老板交待！”小二笑的更开了，“不知公子这副药要怎么个煎法？”
　　“三碗水熬成一碗，温火再煎一刻，滤去药渣即可！”
　　寒凌正打算说，却已有人先一步告知。寒凌侧脸望去，在他们来时坐的位置上，此时正做着一个头戴斗笠，遮去大半面容的男人。
　　这人从寒凌进门就已经在这里了。明眼人一眼就知晓是江湖人。可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却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讲话时，这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便让寒凌知道这人的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或许是自己受伤了，才会在进门时没有察觉出来。否则，这人的功夫定是深不可测！
　　那人起身，微扬脸颊露出阴骛的一双眸子，面对寒凌沉声说道：“楼上那位公子是我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他跟我走。第二，踩着你的尸体，我带他走！你选吧！”
　　“两个我都不选呢？”寒凌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沉着说道。
　　“那我帮你选。”侧身，露出背着的长剑。泣血剑摇晃着剑柄的红坠，仿佛只要一有人应战就会弹跳出来，舔舐敌人的鲜血。
　　“久闻一剑飘红的逆水而行剑法一绝！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名冠天下，在用剑之上有着前人无法超越的造诣。今日一见，还真想试一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厉害！”
　　将药塞给小二便朝客栈外走去。在门口站定，回头看他是否跟上。一剑飘红仍站在原地，寒凌跟他互不相让的对视了一下。才迈步跟上。
　　“十几年来，我一直修身养性。如今我更是今非昔比。跟我比武，简直是自掘坟墓！”一剑飘红跟他并排而行。
　　“我师父是武林盟盟主，如果他最得意的徒弟就这样死了。那他那个盟主也不过如此，人人都能坐的上盟主之位！”
　　“好大口气！我劝你还是别惹怒我！”一剑飘红警告道。
　　“第一用剑之人的称号是在十几年前，十几年后的你可、不、一、定！”寒凌的口气带着轻蔑。
　　“就这儿吧！”一剑飘红突然站定，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刚毅阴沉的脸，“跟你说话让我很不痛快！你现在开口求情，我可以饶你不死！”
　　“哼！”寒凌冷笑，“你来问问我的剑，看它答应不答应！”
　　古朴的剑身握在眼前，散发着未苏醒的沉寂。拔剑时发出似咆哮的嗡鸣，仿佛要夺鞘而出。寒凌的眼睛也随着剑的寒光充满了杀气。
　　“青铜剑？”一剑飘红露出微微的讶异，随即眉头紧皱，愤声道，“你师父真可恶。霸占了望月崖，分散了傲月阁，连老阁主玄灵的青铜剑也不放过！只是世人瞎了眼，竟让他当上了武林盟主！”
　　“十几年前的事我不知晓。我师父说过，‘剑确是好剑！只是剑本身就是用来杀人的，你不用，我用。我不用，他用。’反正都是要杀人，在谁的手上也都一样！”
　　寒凌眸色一变拎剑扑去，一时间狂风肆虐，花木夭折，天地间尽是一片残象……
　　青铜剑落，点点腥红的血滴落在上面，形成美丽的花瓣。
　　寒凌倒地，衣服有好几处被剑气划损，没有伤到皮肉。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气血翻腾不止！
　　“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不及时医治。再拖下去，你的剑法上面就难再有修为。如此毁你一生，你还愿意？”一剑飘红蹲下，与他平视。
　　“……师命……难为……”
　　“你师父不值得你这么做。”一剑飘红冷哼，“姬无双的儿子，我接收了。你这一路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对付，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一剑飘红走后，寒凌便倒了下去。
　　黑暗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跑了过来。月光下，此人正是齐小蔚，小鹿般受惊的眼睛挂着光亮的泪珠，跪坐在寒凌身边。
　　“师哥……”在黑暗中，为了不呼叫出声，屏息的嗓门都变沙哑了。
　　“……”寒凌睁开眼睛，刚要开口，一口鲜血又涌了出来。
　　齐小蔚急忙点上他胸前的两处大穴，安抚道：“师哥放心，你让小二带的消息都带到了，我把乔木姬安制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了。我们这就过去！”
　　别看齐小蔚瘦弱，可背起寒凌还是剑步如飞。
　　一口气小蔚将寒凌背至山洞里，看到地上那个人还在昏睡，气便不打一处出了。
　　“啪啪……”几个耳边将他打醒。
　　“还睡呢？天亮了！”
　　乔木姬吃痛的皱了皱眉，眼眸幽幽转醒。这似睡非睡的模样，让小蔚好不忌妒这人倾国倾城的容颜。
　　“你他娘的有毛病吗？”乔木姬怒道，“天哪儿亮了？”
　　齐小蔚没有理他，走去看自家师哥的伤。寒凌眼带责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师弟，目光落在乔木姬身上的时候，却闪过微微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