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随行》里修

11、又见北麒

　　“小莫，好了吗？”老爹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好了！”小莫答应着跑了出去。
　　也就这时，乔木姬才反映过来。镜中之人就是自己，不由的泄了气！
　　“哟！”老爹才刚踏进脚步，就站定在原地。惊喜道，“姬儿啊，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啊？”随即又跑了出去。
　　房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乔木姬试图开了几次也没有打开。透过纱窗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墙壁，以及无人走动的小巷。夜色渐沉，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动声也开始多了起来。
　　“姬哥哥，小莫给你送饭来了。”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对面向墙壁生闷气的乔木姬，道，“哥哥，快多吃些。待会老爹要为你举行竞标，价高者得。今晚可有得受了，哥哥还是别怄气了。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乔木姬转身，脸色不善的看他：“竞标？什么竞标？”
　　“哥哥还不知道吧！这是只有是新人才会有的活动。就是为了这人入倾风馆的头一夜，举行的竞标，谁出的价格高这一夜就是谁的！哥哥这等容貌，老爹可是请了很多贵人来啊！今晚恐怕老爹又要高兴的好几天睡不着了！”小莫娓娓道来，而乔木姬此时的表情却是五颜六色霎是好看！
　　“我……我可以不参加吗？”乔木姬试着问。
　　“那怎么可能？”小莫具实回答，“老爹看准的生意跑不了，尤其是在钱上面。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再说，前面已经来了很多人呢，都是为了今晚的竞标。”
　　“那……”乔木姬的眼睛瞄向房门，狭长的走路七拐八拐让人看不到尽头。
　　小莫警惕的看着他，说：“其实刚刚就有好些了不起的人物，试图闯进来看看你。可是他们到色字门就被拦下了。绝字门在最里面，老爹保护的可小心了。以前的青池哥哥宁愿死也不要接客，可现在不也是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了！我劝哥哥还是不要起歪念头，老爹对付人可有一手。我劝哥哥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乔木姬的那点心思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看出来了，不禁觉得面色无光。侧过头去嘟嚷道：“我又没说我要逃！”
　　“姬儿啊！”这时老爹拈着兰花指走来，倚在门边上，笑眯眯道，“准备好了没啊！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
　　乔木姬一听，抛下筷子，几步跳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惊叫道：“我不去！我不去！”
　　“姬儿啊！”老爹的声音慢慢靠近，声音里有着不怒而威的压迫，“你得乖乖听话！过了今晚，老爹什么都听你的！就今晚，你得听我的！”
　　“我不！！！”乔木姬抓着被子的手颤抖，用力拽着，生怕被人夺走似得。
　　“呵！”一声冷笑自外面传入，声音清冷，傲慢无理，“我当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只缩头乌龟！既然进了这个门，把自己装的再清高又有什么用呢！”
　　过了一会儿，乔木姬不见人答话，无声无息。悄悄将手中的被子放下……
　　“把他给我拉出来！”他们等的就是乔木姬忪懈的这一下，老爹一声令下，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将呼叫的乔木姬给拖了出来。
　　“救命！我不去！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啪！”一记耳光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乔木姬抿唇，隐忍！
　　“叫什么叫？不就是竞标吗？躲在房间里接客跟出去接有什么不一样？”
　　那声音又响起，他手指捏上自己的下巴，乔木姬也正好将他看尽眼底。那张脸俊美的有些厉色，仿佛总是带着无尽的烦躁感。可看着他，却又有一种让人想抚平他眉心皱痕般的心疼。
　　“青池！”老爹将他的手指从自己下巴上分开，道，“小心，别划破他的脸！我还等着他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呢！”
　　“嗯。”青池看着他点头，道，“你这张脸足够能卖出个好价钱，如果价钱高过我，花魁的头衔就是你的！那时，这个月你就可以自己挑选顾主了！”
　　他这是……乔木姬心下揣测。
　　“青池哥哥向来嘴硬心软！”小莫附耳道。
　　“姬儿！我们走！”老爹率先朝前走去。
　　“浅蓠！你在做什么？走啊！”青池的声音催道。
　　“青池，我不去了！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见！”
　　声音幽怨似尘似哀，乔木姬疑惑。发出这样声音的人，究竟要到惆怅到什么样的成度呢？回头，只望见一人倚门而立，头微垂。盈盈长发散落于胸前。
　　“让大家久等了！”老爹一人站在台上，对上坐的人拱手，“还请多多见谅！”
　　这里有身材雍肿的中年人，也有衣着华贵的富少。他们个个腰缠万贯，身份百倍。却过着终日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生活。老爹知道他们私下里早就因为男宠斗的一塌糊涂，都准备在今夜这一时刻一分高下！而一旁或站或坐衣着普通的人，都是没钱来看热闹的！这点老爹分的清楚！
　　“你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你们倾风馆新来了一位美人。就是唤他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是不是有这么夸张啊！”一些好事者已经都等不及，开始起哄！
　　“那个当然！”老爹一拍胸脯，“我重金买下，今年才十六岁。未经人事，新鲜的很呐！只是性子倔了点，欠了点调教！我是不敢随便调教，以免损了他本来的滋味！”
　　“老爹这招果真高，我就喜欢调教这些小东西！”下面立即呼声一片。
　　“性子倔？可是调教是需要时间的啊！如果太倔了，一晚上怎么调教的了呢？”疑问声又起。
　　老爹立即示意大家安静，笑道：“一晚上，的确不够！可是我在请贴里写的很清楚。价高者得，期限为……一个月！”
　　“一个月啊！”叫好声一片。
　　“什么？一个月！”乔木姬一眼望向青池，然后望向这里安抚过他的所有人！
　　“以前都是一晚的……”小莫轻声嘀咕。
　　“竟说些有的没的，这么久了还没看到人呢！”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这些人没有异议了。
　　“好！”老爹笑应。“啪啪”双手拍掌，示意里面的人出来。
　　而这时乔木姬正夹着椅子抱着桌子不肯出去。
　　“啪啪！”老爹不耐又是两声。下面一片哗然，急忙安抚道：“小孩子不懂事，脸皮薄！”
　　“我不去！我不去！”乔木姬还在挣扎。
　　青池眼看老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抬起一脚踹在乔木姬屁股上。
　　“哎哟！”乔木姬冲出珠帘，一个踉跄倒在了台上。
　　“……”周围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此时，只见乔木姬衣裙半敞，露出嫩白均匀的双腿，脚上的鞋子在刚才的撕斗中早就被踢掉了。长发尽垂，露出脖颈后方香肩大好光景！
　　乔木姬抬头，察看上坐。那些人的眼睛一双双如狼似虎，好像要将自己连皮带骨一齐吞入腹中一般。好不恐怖！
　　“啪啪啪！”老爹的声音适时响起，好让那些财主们回神。说，“现在竞标开始，就以绝字门正常接客的价钱起价，一晚一百两，一月三十天，刚好是三千两起价！竞价开始！”
　　“四千两！”老爹声音刚落就有人叫价！
　　“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九千两！”
　　要两万两了！乔木姬将双腿收入裙中！心道：自家老爹也是富甲一方，问他要一百两都要问问做什么？你如果知道你儿子一个月要用掉两万两不知做何感想！
　　“两万五千两！”……
　　此数字一出，坐上一阵鸦雀无声。乔木姬抬头，看见那高举手的人竟是一个体态雍肿的糟老头子，此时，他正对着自己色眯眯的笑呢！
　　不要啊……乔木姬不祈褥般的闭上双眼。
　　“两万五千两了！”老爹高兴的合不拢嘴，“还有没人有叫价？”
　　台下的人互望，议论之声蝇蝇于耳。
　　“两万五千两一次！”老爹叫道，“两万五千两两次！”
　　糟老头已经按耐不住了，走上台去，用那双又粗又短的手抚上乔木姬的小脸。
　　“美人儿，这个月你就是我的了！”
　　“我……我……”乔木姬望着他一时震惊的无法回答。
　　“两万五……”老爹正要拍案，一个声音像救命稻草般的出现场中！
　　“等一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低沉的沙哑，好听的如空灵仙乐！
　　众人回头望去，走路上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一个白衣男子手摇纸扇的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蒙了一块白色方巾，只露出了一双单凤眼，以及好看的眉毛。他的眼睛落在乔木姬身上，乔木姬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我出三万两！”一沓银票落在桌上，转过身对上乔木姬，眉毛微挑，“我要此人！”
　　“哦……”乔木姬终于认出来了，食指伸出，刚要叫那人的名字，却又突然闭上嘴了。心里盘算着，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落的如此下场！否则，他定会抱怨自己笨蛋，当初没有听他的话跟他一起走。不过就是现在，自己也没有打算要跟他走！
　　食指变手，伸向那人。学着那些小倌的模样说：“相公，从今天起，姬儿就是你的了！”
　　房间里，北麒已经摘去了面巾。眉目含笑，一手揽上面前人的腰肢，道：“没想到，小乔扮起女儿来，竟然如此妖艳！”
　　乔木姬微闪，按下他的手。借起身倒茶的机会坐到他的对面。
　　“相公说的什么话？什么小乔大乔的，我不认识！我叫姬儿！”乔木姬笑的嘴角直抽，真想就此做罢，转身走掉。
　　“哦？”北麒目下幽转，暗藏失落。道，“莫不是我认错了人？”
　　“是啊，没错。公子岂不就是认错了人吗？”乔木姬心道，是啊，认错了就快走吧！
　　“三万两！”北麒道，“买了一个如此相似的人，也值了！”
　　干嘛提钱啊？是在提醒我，我的所属权吗？乔木姬皱眉。
　　“你不是，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北麒突然话锋一转，单手直击乔木姬左肩。
　　“呃……”乔木姬一时不防，从凳子上摔下。震惊的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人。刚才还浮现的笑意，转眼化为沉寂，一张冷硬的面孔仿佛亘古不变般的坚毅。他缓步走上前，蹲在他身侧。眼睛从自己的脸一直滑向自己的胸。
　　乔木姬因为摔倒略显狼狈的衣裳，此时香肩已经从宽大的领口中跃出。在面前之人的眼中无疑是赤裸裸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