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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罗勇二 ...

  •   我外婆养育了两个闺女,一个远嫁西安,另一个留在了本地。
      留在本地的,是我母亲,因外公去世得早,姨妈与母亲皆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养大,所以姨妈与母亲皆希望外婆,能好好享她们的福。远在西安的姨妈曾打算接外婆到她那里常住,可外婆不愿意;在十几年前,父亲因转正到镇中学任教,母亲也希望外婆搬去与我们同住,
      可外婆也不愿意,是以,父母无法,只能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但外婆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高龄,所以母亲很是不放心,只得每天都抽时间到外婆这里来一趟,一是陪外婆说说话、顺带洗洗涮涮,二是添补屋内所缺的各种用品。
      外婆有一亩田几分地,本来收不了多少,也值不了多少钱,以父亲的意思,最好就别种了,外婆的吃食用度一切由我们负责就是,可外婆不愿意,所以无法,只得由着她老人家。
      地里,外婆种着四季新鲜的瓜果蔬菜,至于田里种稻谷,父母皆不要外婆播种与收割,所以,每年的播种,父母负责,至于秋收,便成了花家总动员。
      今年花小冬大四毕业,很幸运的找了一份工作,因在实习期,所以回不来,而父亲血压偏高,不想让他太劳累,所以这收割稻谷之事,就落到了我与妈妈的身上。但比较幸运的是,罗勇要过来帮忙。
      周五晚上,一家人坐在外婆的小院,吃着晚饭。
      这时,罗勇给母亲打来电话,说周六休息,周日值班,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所以想过来帮外婆收割稻谷,母亲听了自然很高兴。于是一家人在饭桌上讨论着第二日如何分工。
      吃完夜饭,一家子坐在外婆的堂屋里,吹着电扇,电视里正播放着台湾苦情戏,母亲聚精会神的看着,父亲坐在凉椅上看着历史方面的书籍,而外婆,也闲不住,一会儿从冰箱拿出西瓜切了,分于我们吃,一会儿又到卧室去拿她老人家爱吃的糕点。
      只有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吃着西瓜,偶尔瞅一眼电视。
      此刻电视里,一对儿女与母亲被婆婆公公强行分离,电视里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电视外,我的母亲也哭得稀里哗啦,我深知,母亲是一个感性的人,稍稍看到这样的剧情,就容易进入角色而不自知,我抬头看见父亲在笑,于是擦干了手,搬了张凳子坐到母亲身边,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肩:“妈,电视剧呢,莫哭了。”
      正待再宽慰几句,此时,手机铃音响了,原来是徐梅梅的电话,我拿着手机走到了屋外。
      外婆住的是一个独院,院子不大,但是干净整洁,院墙下是碎砖垒砌的花圃,花圃里种了许多花草,栀子、月季、茉莉、夜来香,夜风拂来,满院皆是浓郁的香气,也不知道是哪一种花散发出来的。
      花圃里偶尔还有两只蛐蛐的叫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响亮,电话那端十分喧闹,徐梅梅嘻嘻哈哈,似乎带着醉意,我问道:“你喝酒了?”
      徐梅梅笑道:“嗯,喝了不少,白总带过来的那两个女人太能喝了,比我还能喝。”
      我坐在花台上,一边拍打着几只蚊子,一边说:“你在哪呢?能回家吗?”
      徐梅梅在电话那头说道:“还能在哪儿,在饭店啊,我告诉你吧,等等啊,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会儿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又说道:“好了,我告诉你啊,小夏,你知道我今晚上跟谁在一起吃饭了?嘻嘻嘻嘻,猜不到吧?是白若尘,对,是白若尘那个瘟神。你不晓得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吃饭吧,我告诉你啊,F市环保局要采购一批环保设备,指定要白若尘他们生产的,这批设备采购资金差不多得八百万左右吧,但是,这个项目要通过招投标;而我表哥呢,通过关系,有绝对把握能拿下这个项目,但他需要厂家的技术与价格支持,明白不?所以今天晚上,我表哥请白若尘白总吃饭,等会去唱歌。”
      凉风袭来,夜来香的花枝蹭在脸上,有点痒,我伸手拂开花枝,慢慢说道:“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就说这个吧?”
      徐梅梅仍是嘻嘻的笑:“当然不是,我想躲会儿酒,白若尘带来的那两个女人太能喝了,我们公司来的,已经被她们整趴了两个,嘿嘿,那两个女的长得还不错,腰细胸大,而且还很会来事儿、、、、不晓得跟白若尘那个过没有,小夏啊,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对白若尘有想法,在商界能混出点名堂的人,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所以啊,你千万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
      我站了起来,笑道:“你想什么呢?不是都告诉你了嘛,老家跟我介绍了一个医生,我看还不错,刚才医生打电话来说,明天要来帮我们收割稻谷呢。”
      徐梅梅道:“哦,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喝了酒,脑子有些糊涂,给忘了。嗯,那好吧,先挂了,我该进去了,再不进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怕她喝高了,所以又反复叮嘱了两句,才了挂电话。
      月亮高高的升了起来,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恍若给院子撒了一层细白的沙,茂密的夜来香与高大的栀子花,随着风,在月光下,花影婆娑。
      徐梅梅的电话似乎对我起到了助眠作用,晚上的觉睡得特别香,几乎是沾床就沉入了睡梦里。
      睡梦中,突然被电话铃音惊醒,迷迷糊糊的按了接听键,可仍是困意十足,闭着眼,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很安静,安静得我几乎又要睡过去,我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啊,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这时,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哪里?”
      是白若尘!我的瞌睡一下子,被吓醒了大半,我拿过屏幕来看,果然显示的是“扫把”,我于是忙回答:“在老家呢。”
      白若尘又问道:“睡了?”
      我再次看了看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为2:23,于是说道:“嗯,已经睡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渐柔和下来,说道:“嗯,那你睡吧。”
      挂了电话,我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撒了进来,窗格就印在了白色的蚊帐上,架子床随着我的不停翻动,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院外不知何处,偶有两声鸡鸣,间或还有狗的低吠声。
      这样翻来覆去,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我才又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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