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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腹黑和鬼畜排排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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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兔星,每天看看书、整整大叔、找神乐玩玩,偶尔练练枪法,好像就没有别的事干,好悠闲,提前过上退休后的幸福生活呀!
前提是大叔不在耳边唠叨,小晴你为啥不学我的制毒术,咦,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鄙视对吧?绝对是在鄙视我对吧?
然而,当有一天,大叔真的不能在身边烦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明白,原来,当初是自己不够珍惜。
大叔,你走了丢下我一个,我该怎么办?
“你发什么呆!不要露出好像我已经死了的悲伤模样,话说,这可以算是悲伤的样子吗?”夜狼出门前,对站在门口送他的雪时晴大吼。
“嗤。”雪时晴回神,抬眸,“大叔你走了,我怎么办?”
“不是说好你去星海家住吗?就算我和星海一起出任务,神威那小子还是有两下子,能保护你,这附近我也清理过,你不用太担心自己的安全。”
“不,大叔。我不是说这个。”她打断,漠然地。
“哈?”眼神茫然。
“你走了我的恶作剧对象就没了,啊,都是当初我不够珍惜恶整的机会,现在我很后悔,非常后悔!”捶心口,悲苦状。
“喂——每天都给我布下陷阱的家伙给我低调点好伐!找死吗?”夜狼有爆她脑袋的冲动,拳头嘎嘎作响。
“总之,等我回来之前,你要安安分分地呆着,有不对劲找神威那臭小子,但是!你不准跟他发展出什么奇怪的关系,听明白了吗?”
夜狼对后半句加以重点强调。
雪时晴乖乖颔首,说:“大叔,你也不要在外面发展出什么奇怪的关系,我可不想照顾弟妹,很麻烦。”
“呸!别诅咒我!”夜狼终于爆发,给她一爆栗。
“喂!你到底走不走,连我都跟神乐酱告别完了你还没出发,你是哪里来的老妈子?”楼下传来某方丈不满的叫喊。
“大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安心走吧。”雪时晴正色,眼瞳深黑。
“嗯,我会尽早回来。”夜狼最后揉她的头,出发。
呼,这世界终于清静了。大叔和方丈他们是宇宙怪物猎人,经常要到外面出任务,没办法,为了养家。然而,这正合她心意。毕竟是习惯孤独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雪时晴过上沉默的单身生活。如同海鱼独自游弋深海。等家里存粮所剩无几,她才懒散地决定,还是去蹭饭吧。
……
“是你呀。”应门的是呆毛少年。
雪时晴差点扑上去。她以为会是神乐。
止住身体前倾的幅度,她惊疑:“怎么是你?”向来是神乐主动开门。
神威让她进屋。雪时晴将滴水的伞收拢,插在玄关处的塑胶筒。那里已放有三把伞。跟神威一道走向客厅,听他说:“母亲病了呢,神乐在照顾她。”
嗯?雪时晴侧脸看他。他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担心。
“严重吗?”她问。
“大概呢,跟以前差不多。”
“以前也有过?”她很敏锐。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们来到主卧室门前,神威扭开门锁,后面是陷入床褥的伯母和在旁边忙碌的神乐。
“阿拉,这不是小晴吗?抱歉,我最近老毛病又犯了,起不来。神乐,你跟小晴去玩吧,我一个人休息。”
她拍拍神乐的手,努力表现出自己还好的状态,然而面容憔悴,声音虚弱。
“不要,我要留下照顾妈咪,晴酱一定也是这样想的阿鲁,对吧?”神乐回头寻求雪时晴的认同。
她赶紧点头。“伯母,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伯母隐约有些无奈,但她掩饰得很好,没给神乐发现,看在雪时晴眼里,她只想到:伯母的病,很糟。
心脏咕咚咕咚地跳。
想到什么,她转眼看神威。
神威的目光是超然的冷静。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是这样。
联想到他和眼前之人的血缘关系,这种漠然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伯母的细弱嗓音唤回她的注意。
“小晴,你就帮我出去买菜吧,顺便中午做个饭给他们吃,麻烦你了,咳咳。”伯母咳嗽,神乐焦虑地帮她抚顺胸口。
“是。”雪时晴立刻应喏。
“神乐,你跟小晴去好吗?她不认得路。”轻柔的劝解。
神乐拼命摇头,眼里全是担忧。
“……好吧,神威,你帮忙带路吧。”差事落到少年头上。
在伯母的注视下,神威泛起温暖笑意,眸中凝结的波光闪动起来。
“那我出去了。”语气轻柔。
冰冷的神色如渡鸦敛翼般统统收起,温柔的表情回到面上,无边飘渺。
彷佛又变成初见时的模样。
“神威。”步出大楼时,雪时晴在背后唤他。
伞撑开,遮挡天空的阴霾,而眼中的阴霾,却只能直视。
寒凉的风,游移的雾;淅淅沥沥,雨丝披身。
“什么?”他散漫地应。没回头。径自迈步。
“伯母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结果问出口的是这个。
神威撑起的伞是紫红色的,雨中晕染开瑰丽的暗调。
他仰头,想了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记得了呢。好像自我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断断续续地生病。”
“是这样啊……之前见到还好好的,现在又病倒是吗?看来是反复发作的慢性病,具体是什么?”雪时晴走在神威后面半步外的地方,缓步相随。
“我不太清楚,大概是肺病吧。她的身体太弱了。”他用冷淡的口吻叙述现况,感觉有点诡异。
雪时晴转动手里伞柄,墨黑的伞面缓慢旋转,轻轻甩水。
“明知伯母身体差,方丈还丢下她出去,这样好吗?”你也是呢,这副异常冷静的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暗想。
“方丈?你是说老头吗?夜兔是喜欢在外面游荡冒险,多过留恋家庭生活的物种呐,要是我的话,也会做同样的事。”他回眸,湛蓝眼瞳在阴沉天气下晦暗无光。
“可是我以为你是更加温柔的人,就像你对神乐那样,不是很要好嘛,你们。”
遇到大水洼,他们绕路而行,踩上路边的碎石块。
碎石不平稳,她身体左右晃荡,笨拙得像刚出生的小鹿学走路。
“要好?你是这么认为?”他似乎轻笑,语气有几分轻慢,“那只是一种习惯。”他说着,从石堆跃到地面,落地无声。
雪时晴扶着旁边突出的石块,撑着伞,见他跃下,她想跟,狭窄的立足处却摇摇晃晃。
“喂,我过不去,帮帮我。”她勉强站稳,朝神威高喊。
“我可是不管呢,不过你可以选择滚下来或摔下来,怎样?两种方式都挺快的哦。”他站在不远处,抬伞,微笑。
黑色长马褂的少年,雪白肌肤、橘红发丝,隔着迷蒙水汽,越发模糊不真实。
尝试几番,无果。雪时晴索性蹲下,放下雨伞,雨珠劈头盖脸。
天空低垂,云雾随风而飘摇,寒意刺骨,冷到心底。
“神威,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对吧?”轻言细语,悠悠而荡。
“谁知道,但我喜欢追求变化和刺激。”他仰视她,而她望向天际。雨水打湿她的头脸,清澈的液体沿她颊边滑落。
看起来彷佛在哭。
“我已经回答你这么多问题,满足了吗?为什么要问?明明平时神经粗到像笨蛋一样,这个时候倒是很敏感呢,你是双面人?”
神威面对她,笑得无邪,可爱又稚气的娃娃脸。
“好奇。”雪时晴抹了把脸,伞重新回到头顶,“你才是双面人。明明一副温柔的模样,为什么有时会令人发自心底地畏惧?真搞不懂。你是不是偶尔会被外星人入侵大脑受控制了?”
“你在说什么搞不清状况的话,一直被外星人控制的人是你吧?所以你才像《酷妹当家》里的西瓜头白痴,整天做莫名其妙的事,我没说错吧?”
神威保持微笑,毒舌回去。
“哼,你也有看,小季子她可是我的崇拜对象。”雪时晴站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他的方向跳。
落地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崴脚,倒向一边,她连惊叫也没有,无声无息。消掉音效的摔倒画面。
旁观的神威顺手拉她一把。她像娃娃似的被他拽住手臂,粗鲁地往回扯,虽免于落得亲吻大地的下场,但手臂绝对要脱臼了,好痛。
“啊。”她低叫。
伞吹落,雨飘洒。
神威抓住她的右臂,她借此稳住身体。他们相对而立。
“原来你还是会帮我呀,嗯嗯,好习惯。”她歪头,长长的发坠在身侧。
收回手,他斜眼:“不,只是看到你会砸到我脚上,才勉为其难出手,话说,你是故意的?”瞄准他而跳过来。
“槽糕,被看穿了。”她边活动右肩,边面无表情地自语。那句槽糕由她说出一点糟糕的紧张感都没有。
神威收回看她的视线,眼睛闪烁,又归于平静。
雪时晴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转身去拾伞,刚弯腰,就听到一个阴冷的男人声音:“神威,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