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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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九方一也许是晚上谈了旧事，心下不快，所以才饮酒，不，是酗酒吧。
飞星突然觉得心上不太平静，看外面的天微有些光了，便起身出了门。
九方一而后按着头醒来，清醒后环顾四周，撑着额头笑了起来。
这是九方一第一次看见正在朝拜的飞星。
广场上有百十号衣饰相同的明教弟子，但九方一却能一眼看到飞星。
他背对着九方一，和众人一同颂念祭文，鞠躬，下跪。飞星身体弯曲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额头久久的点在地板上，跪拜在那，像是对他心中所敬畏的神所表示自己对他的深深折服与崇拜。
从山尖射出一缕光，接着是一股、两股…日升了，整个广场被晨光所笼罩。因地势，明教多深涧，此时山下一片黑暗，唯独这里，光芒普照，如同上天所给予的恩赐与垂青。周围弟子纷纷抬起头来，高呼赞文。
飞星却没有动。
他仍跪在那儿，身上有另外一种光芒。
那是一种安静的虔诚。
只是那段脖颈的优美弧度，便令旁人只是观之便已感动。
为他人拥有的虔诚所感动。
散会后，飞星刚转身看到了坐在栏杆上晃腿的九方一。
飞星没有动，九方一也在原地看着他，周围人来人往，飞星心中突然升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刚刚礼拜时平静下的心又乱了。
“天下熙攘，比之你我，来往无关。”两人并排走在山路上，九方一突然道。
飞星侧头看九方一，九方一正叼着草根，大开肩膀，抱着脑袋，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了？”九方一发觉视线，偏过头问道。
“没什么。”飞星转回头，继续向前走。
一杯满满的葡萄酒，九方一一口灌下，直道不过瘾。那晚喝下的是最后一壶酒了，这儿终是离中原太远了，已经没有一斛中原的酒，只有葡萄酒类的果酒。果酒多是柔和甜美，九方一偏好烧刀子之类的烈酒，酒虫上来，难受地直想打滚。
飞星只是在一旁发呆，由着九方一闹腾。
九方一滚累了侧头枕着臂看一旁的飞星。飞星闭眼靠着石壁休憩，眉眼间是沉静的温柔。
九方一有一瞬间的疲惫，甚至质疑起自己的初衷来。
因为动摇只有一瞬间，决心却持续到骨血，所以九方一还是做了。
只是当深夜他刚踏进药殿前门一步就被突来杀气阻了步伐，九方一矫捷地避开刀锋，来人却下手狠决，异常难缠，功力竟隐隐在九方一之上些的样子。九方一怕惊了上次的机关和外面的人，又因来人摸不清对方何人，束手束脚着无法尽力，渐渐落了下风，那人刀锋忽然一个反光映了来人面容，九方一手上脚下一滞，落了破绽，来人刀背瞬打中他的几处大穴，逼得九方一败下阵来，后退几步撑不住跪地，这才有空余抬头看来人。
那身形熟悉，并未遮面，却正是这些日子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飞星。
“为什么你会怀疑我？”全明教应当只有飞星不会去怀疑他吧。
“味道。”飞星用刀尖将九方一的面纱划开。
“什么…？”
“你喝醉那晚其实是跑去了药殿，却中了机关迷药，为了掩饰所以饮酒装作喝醉了赶来我房中吧。你与我…我嗅到了药殿迷香的味道。”
“如此曲折？”
“最初未想起，只是今日你喝酒报怨我才想到。”
“以你的酒量，只一壶酒便昏睡不醒太可疑了吧。”
“呵…”九方一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