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街头》瞳音

2、疼痛，不置与否的流淌

　　五、疼痛，不置与否的流淌

　　灵魂没有被收容，独自旋转，忽高忽低。夜深人静的时候，玻璃在月光下折着光，阴冷而伤眼。
　　“裂，要不要听音乐。”裂蹲在街角，妖红的烟头瞬闪瞬熄。“我只想睡觉。”“起来吧，不要再玩你的烟了。”深呼一口气，东渚一把拉起裂就跑。“东渚，你在干什么？”裂拼命喘着气中。“裂，看到那些了吗？”东渚在空中用手指轻轻点了下玻璃，“嘘，听好咯，即将开始美妙的音乐。”
　　“等一下，东渚，为什么我们晚上都不回家，好想睡。”“乖，难道你想一直忍受隔壁那位大叔在晚上杀兔子的声音。好了，游戏开始。”东渚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的朝光点砸，破碎的声音在晚上听起来是这样清脆。“东渚，快跑！”裂拉着东渚的衣服焦急的喊。“怕什么，我们只是不小心罢了。对了，你不是要睡觉吗？走啊。”“去哪？”“走就是了。”偏着头的裂又安全的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东渚，走错了吧？”“没有啊，今天我们就住这里。”“这里，不就是你刚才砸玻璃那家。”“这也被你发现了，不赖。走吧。”东渚手刚抬，门就开了，“东渚，我就知道是你。”苍白的少年有气无力的微笑着。“进来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家，像我们流浪的人总是找不到地方住的，是不是哇，裂。”裂的好奇心从不超过三秒，已经沉睡状态，半昏迷中拼命点着头。
　　“祭，你又流血了。”在另一个房间和裂道晚安后，东渚拿着随手从冰箱挖的啤酒喝着。“很甜的，东渚要不要尝尝。”祭开心的像个小孩微笑。“好啊，加到酒里喝起来更晕更甜，我们先喝一打！”“恩，喝完笑灿烂。”“兄弟，你这间小黑屋真黑，黑得连影子都逃跑，”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东渚静静的叹息。“祭，还疼吗。”“不了，从出生就习惯了。”“恩，习惯就好，人怕的就是不习惯，习惯了什么都好。”喃喃自语着，东渚的嘴角开始流血。
　　一滴一滴，滴在杯中，轻轻摇晃，形成美丽的波涛弧线，“来，干杯。”夹杂着泡沫，用力吞下去，拍了拍祭的肩膀“兄弟，果然很甜，从来没吃过糖果，我想这比糖果还要甜吧。”祭微笑不语，跟着努力吞咽。东渚微醉的半闭着眼：“祭，想听你那首歌。”“吉他上现在也沾了血，下次吧。”“恩，继续喝，要笑灿烂。”
　　“哐，”祭羞涩的笑了下，“东渚，我不小心拿掉了。”“故意瓶子将碎在地上，还说不小心，祭什么时候开始变狡猾了。”“东渚，这样一片一片的可以折射出好影子，亮晶晶的。”“是的，亮晶晶的就像你的眼泪。”轻轻拭去祭眼边的透明。没有玻璃的窗户刮进一阵疾风，“踩在上面是不是就可以到达屠城，跟着寂寞。”东渚若有所恩的看着这些碎片。“也许。”“好吧，我们也该睡了。”
　　又一个充满希望的清晨，白天，只是没有颜色的空洞。“他是谁?”裂问.“喔，只是在路上当尸体踢到的一个朋友，我们回家吧。”

　　六、方向，颠沛流离的出口

　　记住的，始终会被记住。遗忘的，就让它消失。海的上面是山，山的下面是海，仰头的天空，安静旷荡的悬空。
　　长长的黑色柏路边白色的梨花很美，风一吹，千树万树的开，盛畅着白色的恬静；风一吹，大把大把的坠落，独享着对黑色泥土的亲近。禁没有回头，只留下漫天飞旋的梨花，东渚希望带着微笑，让自己看到。禁的家人第一次出现，肃静长长的黑色轿车，载走了禁的瘦弱背影。“禁，那是你的出口吗？”
　　“裂，你的方向是什么？”坐在窗台，轻轻的问，好像又在问自己。裂摆弄着妖红的指甲“东渚，漂亮吗，最妖的色彩，我好喜欢！”甩手跳下窗台“裂，这不适合你。”“还没晒干就这样说。”裂假装着生气，像个孩子，就像假装也很容易让人看穿。
　　手机震动下了，是野兽。“野兽，发生什么事吗？”“疾风进了医院。”“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切掉通话，来不及拿外套就走。“我和你一起去。”裂起身旋转关上了门。“你去做什么，那里说不定很危险。”不再多话，胡乱的戴上头盔，裂固执的跟上来，东渚恼怒的急驶，任她在身后不停的喘息。
　　“野兽，疾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赶到时野兽已是一脸平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谁会想对疾风下手？”东渚不停的想着穿流在脑中的人物。“在这里，谁能平稳的生活着？”野兽嘲讽的笑容第一次让东渚觉得心情恶劣。“突然很想打架。”东渚没好气说一句。“好啊，别找我就是了。”野兽事不关已的扣了下纽扣。
　　“裂，我们走。”“啊！”拉得太急，裂撞上人。“走吧。”“喔。”两人转身就想走。“喂，你们撞了人就想走了？”“小子，那你想怎么样？”东渚怒火冲天的咆哮。“东渚，是你！”“你怎么在这？”东渚突然面对到出现在白天的祭，他身上还穿着可笑的白大褂，“你是医生？”东渚的脸有点扭曲。“是啊，这家医院的心理医生。”祭笑着回答。“该死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祭一脸无辜的反应“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啊。”“主任，终于让我找到了，你的病人都在等你。”冽音拉着祭就走，走前还特地转头看了下东渚和裂。
　　“没有人能够清晰的看到方向，东渚，你知道吗？”裂在阳光下依旧喘息着。“裂，我们的手一起牵在一起，是吗？”掌中传来阵阵温暖，东渚知道，从相遇的那天，他们就在一起了。

　　七、喘息，绝望之崖之巅

　　“我站在绝望之崖之巅往下跳，你忍心吗？”
　　“我只会看着你，不停的喘息，喘息……”
　　长长的黑色走廊上，只是一片黑暗，听不见脚步声。“疾风，很久没到他了，他在哪呢？”“喔，他只是去执行任务去了。怎么，想他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经常吵架的吗？”“疾风，站在这里，一直向前看，你说你能看到什么？”东渚突然说。“东渚，你怎么了？”“没事，最近经常做梦，那个人让我一直向前看，我看到她站在悬崖上对我不停的微笑，我却只会一尽的喘息。”疾风轻轻的拍了下肩膀，“东渚，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推开大门，大喊：“裂，我回来了。”裂把整个人小小的窝在沙发里，“东渚，我们可不可以搬家？”抬起的脸满是泪痕，如此脆弱。东渚心痛的应着“好。”“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裂显得有些诧异。东渚只是抱了下裂，不再言语。在东渚的怀中，裂安静的睡去。
　　“裂，喜欢我们的新家吗？”“喜欢。”看得裂在院子里快乐的荡着秋千，那张快乐的脸就像看到了禁，喜欢这里也只是因为这秋千，带着记忆不去的秋千。“禁，你还好吗？终究你是要离开这里的。”“东渚，在想什么哪，快来帮我推这沉沉的秋千，我要飞的高高的，哇呜，哇呜呜。”“好啊，我来咯，看不把你抛到天上去。”东渚想这一刻是快乐的吧。
　　“谁这么吵，打扰我们少爷睡午觉？”不知从哪钻出几个西装笔挺的人。“你们少爷是哪根葱。”东渚自顾帮裂荡着，不再理。“你……”“你们都退下。”“是，繭少爷。”东渚稍抬着看了下他们口中的繭少爷，发现自己正被他打量，似若有所思。“你就是东渚。”“你就是繭。”势均力敌的口气。沉默片刻，繭一阵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东渚会搬到繭的隔壁。很高兴啊。”“繭，他是谁？”突然从繭身后钻出一个少女，纯真的像一张白纸，天真的眼睛一下子让东渚想起禁。“我叫东渚。”禁不住放开手中秋千的绳子，恍惚的应着。“喔，东渚你好，我叫葬礼。”“葬礼？。。”“是啊，我来介绍，”繭的手从侧面轻轻拥着葬礼“东渚，这是我的未婚妻，葬礼，呵，honey，这是东渚，是这斗场的……”繭后来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听见那三个字，未婚妻。
　　“东渚，很高兴认识你，我想以后我们会是好兄弟。”繭笑得一脸灿烂。“恩。”那一夜，大雨倾城。
　　“我站在绝望之崖之巅往下跳，你忍心吗？”
　　“我只会看着你，不停的喘息，喘息……”
　　疾风的话让东渚相信，这只是梦，是的，只是一场在雨中不曾停留的梦。

　　八、奔跑？何必答非所问

　　以青春的状态盛开，桅子败季是否依旧清香。旅行一直朝着反方向错乱向前，是否还会综结出口。不愿相信生命是一场征战迷途的省略号，而是极烈强音的惊叹号；又或者只是一场颠倒游戏的盛宴，莫名其妙的微笑，莫名其妙的落幕。
　　“东渚，有些事如果重来，你还会一样的去相信所谓的美好和希望吗？”同样又失眠的裂，呓喃的一次次询问。“你在问我吗，我知道你明白答案，何必又来问我呢？”东渚轻笑。“我今天见到一个人。”裂失笑。“喔？是谁呢？”“他说是东渚的哥哥。”替裂的酒杯重新续上红酒，月亮真是迷人。“喔？他还是回来了。为了我的命？呵。”东渚自顾的切着西瓜，不自觉中已经切得烂碎，地上一尽的鲜红汁液。“东渚，你听到了什么，好像是飞机的轰鸣声！”裂突然大叫。“是吗，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跟我来。”东渚从腰间拔出手枪，站了起来。
　　窗户在巨大的声响中碎裂，“弟弟，我们又见面了。”一袭黑衣的古木手上端着机关枪，窃窃的低笑，“真没想到，这次我要暗杀的对象竟然是你。”“月亮让夜色变得更加迷了，哥哥，你说是不是？”东渚在说话间一把拉过裂开始跑。跑的地路途中，东渚感觉到枪弹一直追随，地面传来一阵阵热浪。回头反射，直到窗台。“裂，快跳下去，快！”东渚不由分说将裂抱起来粗暴的扔下去，“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没有时间再看裂是否安全的逃脱，古木已逼至眼前：“亲爱的弟弟，喜欢我们这次见面的仪式吗？”“古木，不要再废话了，主人还在等你回去喝茶。”黑暗中传来嘲讽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熟悉。“怀语，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古木绷紧着嘴唇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