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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抉择 ...

  •   晨光明媚,清脆的黄鹂声婉转而鸣。翟蒙眯着眼睛向外看,见天已大亮,醒了会子神,才觉得有些奇怪。平常萧萧都是不到天亮即来叫门,催促自己起身,可今天却半点动静也无,心中只道她连日辛苦也是撑不住了,不由暗暗好笑,待会正可去羞她一羞,瞧她以后还敢不敢笑话人了。翟蒙收拾好了即要去喊萧萧,走到廊上正遇着才赶回来的纪薇和大海,两人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纪薇见了翟蒙笑道:“这时候了还不去练剑,萧萧呢,这懒丫头还没起么?我可给她淘换了个好物件儿,也不知她喜不喜欢,昨夜紧赶慢赶的到底还是晚了,萧萧定是又要怪我。”翟蒙奇道:“你们赶这么急做什么?休息一夜今日回来还不是一样?”纪薇摇头笑道:“怎么萧萧没说么?昨日是她生辰,咱们巴巴的跑回来是要为她做生日的!”翟蒙一愣,立时想起萧萧昨日约他花园见面之事,叫道:“糟糕糟糕,我可是忙糊涂了!”说完赶紧去萧萧房里。留下纪薇和大海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事。

      翟蒙先敲了半天的门,见悄无声息,于是道:“萧萧,昨日是我的不是,未能赴约实是因小若病的厉害。我来赔罪了,你开了门好么?”重复了几遍,见里面仍是静默如初,不免有点着急,喊道:“我可要进去了!”伸手推开房门,见竟是空无一人,床上被褥叠的整齐,枕旁放了一摞衣裳,正是自己前几日脱下来要她缝补的,上面针脚细密,已然都仔细缝好了。翟蒙心道:瞧着样子,萧萧早就起了,只不知是去了何处?难道还真与自己怄气?想到这里自己都笑起来,萧萧怎会因这种小事而跟自己斗气?念及此,翟蒙把衣服收了,才要出去,见桌上有剑,旁边是封封了口的书信。

      翟蒙走过去,拿起剑来,那是萧萧平日惯用的,心中就有些不安。见那信皮上写着翟蒙亲启,心里更是慌乱,只是不愿去多想,口中仍笑着自语道:“这丫头好好的学人家写什么信,看我不教训你才怪!”抽信的手却微微哆嗦。

      翟蒙把信慢慢的展开,上面字迹娟秀,只有廖廖数行:“翟兄,妹因天资不佳,昨日思虑良久,报仇一事终需托赖傅姐烟霞。幸喜霞姐已应,妹深感欣慰。如今,兄外有霞姐周旋,内有小若扶持,妹心甚安。唯责任之重无力承担,心中常自惴惴,仅盼兄不负所托,力斩首恶,来日自可成就功业。请兄勿念,不可来寻,若因此耽搁大事,实乃妹不愿乐见。谨此遥叩,万望保重!萧萧字。”

      翟蒙看罢,面上一僵,随即笑了几下,紧攥着信纸,高声喊道:“萧萧,莫要玩了!你快些出来,不然耽误练剑!”房间空荡荡的似乎都能听见回声。翟蒙猛的跑到床边弯下身去看,又把垂帘都挑起了去寻,甚至连衣橱的门都打开来,口中喃喃自语:“我瞧你能藏到哪里……”最后连桌子底也趴下看过了,才匆匆往屋外去。纪薇站在门外见他东翻西找了好一阵子,也不知是寻何物,奇怪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萧萧呢?”翟蒙咧嘴笑道:“没事,萧萧跟我闹着玩,这会子不知躲在哪里笑我呢!”说着又到各屋去寻。纪薇见他举止大异,且萧萧并非爱闹之人,忙皱眉跟了上去。只见翟蒙目光散乱,似是失了心智,到处乱搜,连茅厕也不放过,纪薇忙拽住了他,欲待问清发生何事,见他手中握着书信,想要过来看,怎奈翟蒙就是不肯松手,只好歪着脑袋将就看了,方知萧萧已然留书而去。

      纪薇心里发急,只因萧萧向来善解人意必不会无故出走,想问清楚,可眼前翟蒙神志又不清醒,却见小若扶着翠儿颤巍巍的出来,纪薇瞧着眼生,上前问道:“姑娘可知这里有个萧萧姑娘,敢问她去了何处?”

      “萧萧姑娘?她走了么?她……她去了哪里?难道……是因为我?咳咳……”小若听到院子里乱烘烘的才出来看看,乍听纪薇问她,心中一惊,登时又咳个不住。纪薇叹了口气,心道:原是我来问的,怎比我的问题还多。见她病体虚弱,料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又回到萧萧房中,细细检查了一下,发现随身衣物都被带走,这才相信萧萧确已离开,一下坐到床上不知如何是好。大海见她着急,安慰道:“你且别急,也许萧萧是回了忘忧岛。”纪薇眉头一展,道:“对了,她也没旁的地方可去,若真如此我倒也放心。只是,萧萧到底为何离开,可真让人猜不透!”

      傅烟霞见翟蒙实在是闹的不像话,出来冷冷的道:“你莫找了,她早就已经走了!”翟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走?是了是了,定是没藏在院中,躲到外面树林里了么?真亏你想的出来!”说罢拔脚就跑,被那门槛一拌差点摔倒。傅烟霞气的脸色发白,追着出去。

      翟蒙在小树林里乱窜,可那里树木稀疏,哪里能够藏人。傅烟霞拼命追上,拉住他吼道:“你醒醒,她已经走了!离开你了!她不负责任不跟你练剑,还有我啊!你醒醒啊!”翟蒙轻轻推开她,道:“不会的,萧萧说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她这是跟我玩呢!”傅烟霞劈手夺了信纸,说道:“这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她就是走了,你怎么还想不清楚呢!”翟蒙又把信抢回来,喊道:“不是!她就在附近!我要去找她!”走了几步,回头吼道:“你别跟着我!”

      傅烟霞怕他有什么意外,只得悄悄跟在后面,见他跑了小半个时辰,方喘着粗气坐到地上,也不敢过去,只能远远的看着。翟蒙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哆嗦着道:“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弃我而去……”双手狠命的撕那信纸,往天上扔去,碎片随风飘散。翟蒙抱头而泣,傅烟霞鼻子一酸,走过去轻声道:“翟大哥……”

      翟蒙立时止住哭声,用袖子一抹眼睛,深吸了口气,哑着声音道:“不是不让你跟来么。”傅烟霞讷讷的道:“我是担心你……”翟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对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练剑。”神色平静,全无刚才的失态表情。傅烟霞一愣,倒忘了答话。翟蒙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傅烟霞一笑,只当他已想开,忙跟了上去。

      今日跟平时不同,翟蒙练剑时气力似乎用过了头,原本剑招是以巧取胜的,可他却都使了十成十的功力,剑气袭人,把旁边同练的傅烟霞也吓了一跳,两人力道步法完全不能合拍。尚未练到一半,翟蒙就从半空摔下,左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蜷在地上。傅烟霞大惊,收了剑把他扶起来,晃着他道:“翟大哥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翟蒙面如金纸,急促喘了几口气,直吐出一口黑血,眼前白蒙蒙的,声音好象越飘越远,头一沉就昏了过去。傅烟霞见状知道不好,拼命把他撑起背到身后,翟蒙身量高,脚还在地上半拖着。此地距别院尚有一段距离,又值初夏天气闷热,汗水混着血水顺着傅烟霞的脸颊流下来,把好好一张芙蓉玉面染的黑一道红一道。

      傅烟霞咬牙坚持到门口,再也支撑不住,与翟蒙一起摔倒,因怕伤着翟蒙,是以自己趴倒,手肘先触了地,刚巧摔在碎石子上,划出数道血痕。傅烟霞慢慢把背后的翟蒙轻轻翻下扶好,冲门里叫道:“快来人!”

      下人帮着把翟蒙抬进房中,纪薇听见了也急匆匆的赶来,见到傅烟霞脸上血迹斑斑,手肘鲜血淋漓,衣裳也有几处撕烂划破,倒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受伤更重,才要诊治,却被她拉到床边,急切的道:“你快先给他瞧瞧,才刚他吐了好大一口血出来!”

      纪薇切脉后,皱眉道:“好险,他差点走火入魔,幸而吐了这一口血出来,如今却是不碍事,喝几副汤药也就是了。只近几日且莫要再去练剑。”一面去提笔开了药方,一面低声自语道:“奇怪,好好怎会走火……”不经意间看见傅烟霞焦急的眼神,心中亦多少明了,只是暗自叹息。

      翟蒙服下药后果然安稳入睡。傅烟霞也自去清洗一番,休息去了,可到了半夜,只觉心中烦躁不能合眼,遂行至翟蒙房外,见门大开着,人却不知去了何处。傅烟霞四处找寻,终于发现翟蒙在后花园内独自喝的大醉。

      傅烟霞知道他伤后不可饮酒,刚想夺过酒坛,翟蒙一把摁住了,斜着眼睛道:“你是谁……干什么抢我酒喝!”傅烟霞气道:“连我你都不认得了!就只知道喝酒,不就是走了个萧萧么,你也至于变成这副模样!”翟蒙皱眉想了半天,“萧萧……哦……萧萧走了!哈哈哈……走的好!”咕咚咕咚又灌下几大口酒。傅烟霞见强劝不行,于是道:“你愿意喝酒,我陪你就是!”接过酒坛来,也往自己嘴里灌。翟蒙拍掌笑道:“好酒量!咱们干!”

      傅烟霞见翟蒙醉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才要扶他回房休息,却被他猛的甩开。翟蒙冲天上喊道:“萧萧!你怎可言而无信……什么叫外有霞姐周旋,内有小若扶持?你根本是逃避责任!”傅烟霞急怒道:“你轻声些,想把人都吵起来么!”翟蒙哪听得见她说话,仍旧指着天道:“你倒好,自己走了清心,我呢?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说着竟痛哭起来。傅烟霞好说歹说才将他哄回房间。翟蒙已醉的人事不知,口中仍不时叫着萧萧的名字,“你走……我再不见你……萧萧……萧萧!”傅烟霞立在床边,轻声道:“你只知道有个萧萧,可烟霞又哪点比不上她!”眼眸在黑暗的屋内闪闪发亮。

      翟蒙病了几日,言语甚少,没天只是按时喝药休息。那傅烟霞却独自出了门,只说是去拜会朋友,一连几天都没回来。纪薇沿途寻找萧萧所留的印记,竟是一无所获,心知萧萧是不愿让人知道下落,虽然担心,可看眼前的这种局面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等师父回来再做打算。

      这日傅烟霞终于出现,一脸喜色,怀中抱了一支老山参,先去厨房吩咐人煎汤,端给翟蒙去喝。其实翟蒙的伤早就痊愈,人也平静许多,虽不想喝那参汤,却又不忍拂她之意,只得一口饮干。翟蒙把碗递给她,不想无意中转身碰到她的肩膀,傅烟霞疼的咧嘴,吸了口凉气,手一抖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翟蒙一惊,忙问道:“怎么了?”仔细看去,见她肩部隐约能见渗出血色,忙又道:“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傅烟霞淡淡一笑,道:“不打紧,皮肉伤罢了,已经上过药了。”翟蒙疑道:“好好在此怎会受伤?究竟出了何事!”傅烟霞道:“只要你能平安,我就是再苦也值得了!”翟蒙才要再问,旁边丫鬟插嘴道:“咱们姑娘还不是为了这支参,说什么能顺血旺气,楞是从皇帝老儿那里给夺了来的,差点就叫大内侍卫给伤了性命!”

      “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傅烟霞厉声道。翟蒙这才知道她这几日是去盗参,想是被发现了,以至受伤而回,心内不安,道:“你这是何苦?我身子健旺,哪需要什么参,你为我去涉险,倘或……叫我怎能过意的去!”傅烟霞正色道:“翟大哥这话差了,如今惩恶锄奸的重任就落在你我肩上,你整日消沉,身体垮了,难道叫我一人去送死不成! 你无须对我感激,都是我自愿做的。倘若你以为我这是别有居心,那更是不必,我傅烟霞虽是偷盗出身,也是盗亦有道,却还不至作甚下作之事!”脸色潮红,身子一晃,手捂了肩膀扶着丫鬟踉跄而去。翟蒙见她生气,亦是辩无可辩,心中大是不忍,只觉自己处处做错,后悔不已。

      第二日,傅烟霞就来催促翟蒙练剑,翟蒙却担心她伤口未愈,才要找借口推辞,傅烟霞道:“今日我不动剑,就只看你练!”翟蒙这才无话可说,乖乖去取了剑跟她出去。傅烟霞虽是旁观,却屡屡能客观指点翟蒙的差误,这一天下来翟蒙直心中佩服,却不知道傅烟霞每晚细研剑谱,已到了烂熟于胸的程度。翟蒙自萧萧走后,心中一直憋闷,今日练剑顺利收获颇多,却也能感到一丝畅快。

      却说小若身体慢慢恢复,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日扶了翠儿到院中去坐,才说了会话,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有人要见她,心中奇怪,忙整了整装去了前厅,见一蓝袍男子背身坐着喝茶。小若问道:“请问你是……”那男子听见她说话,猛的抬头转过身来,面容清瘦,颤声道:“小若……我可算找到你了……”

      小若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做梦也没想到柳志明会出现在此处!只喃喃的道:“你……你怎会在此?”眼泪忍不住淌下,转了身子就要回去。

      “小若!”柳志明大喊。小若站住,冷笑道:“你是来送休书的么?那就放下走罢,何必非要我受辱呢?”柳志明跑到她面前道:“我怎会是送休书来的?自你走后,我早已后悔,日日食不下咽,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我错了!只求你能回心转意跟我回去!”小若惊讶,料不到他竟如此说,发了会呆,摇头道:“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柳志明抓住小若,急道:“你是我妻子,怎能待在别处!”力道使的大了些,小若一个激灵,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直吓的瑟瑟发抖。翠儿忙道:“小姐身子刚好些,禁不起你这么生拉硬拽的!”柳志明连忙松手,道:“小若,是我不好……我心太急了!可是,你也得体谅我,这些日子为了找你,我花费了多少心力,若不是前日得到消息,我还在杭州城里挨家询问呢!你就瞧在咱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原谅了我罢!”

      小若低下头去,道:“你不是做官的么,寻人哪用得着你亲自去?我命微福薄当不起柳大人如此相待。”柳志明道:“我知道你心里生我的气。我为了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不择手段,险些害了许多人,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如今我官爵被削,早是一介平民了……”小若惊讶道:“你被削职!却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为我所累?”柳志明叹口气道:“这事却与你不相干,是我自己上错了船,皇上得知了四王爷私挖密藏之事,龙颜大怒,牵连下来,终是要找人顶罪,我也逃不过去,只削了职已是天大的恩典了。如今我对宦场是心灰意懒,再不想涉足了。”

      翠儿嘲讽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丢了官才来找咱们小姐的……”“翠儿,不要胡说!”小若喝道。柳志明苦笑道:“小若,你也这么想么?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做错了好些事情,也遭了报应。我只求你别再走……”柳志明瘦的双颊深陷,鬓边竟生了些许华发。小若心中一痛,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天下女子多的是,不止小若一个……”柳志明凄惨一笑,道:“情之所钟,今生只你一人……这是我见你第一面时便知道了的。何况,难道你忍心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么?”小若啊了一声,道:“这……你怎会得知!”柳志明缓缓道:“你莫问我如何得知,反正我的命也在你手上了,你若不肯回去,我纵活着这没什么意趣……”小若见柳志明意志消沉,精神恍惚,知道他近日也吃了不少的苦,想起先前两人共度的快乐时光,心里一软,才要张口答应了他。此时传来一声大吼:“不许!”却是翟蒙黑着脸站在门外。

      小若见他回来,只得又把话咽回肚中,略有些尴尬。翟蒙把小若拽到一边,指着柳志明道:“你还嫌他害的你不够,非要把命搭上你才甘心么!”柳志明忙道:“我再不会对不住小若!你相信我,我是彻底悔悟的!”翟蒙冷笑一声,道:“你悔悟?小若病得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居然能把她一个弱女子撵出家门……”柳志明也气道:“我是错了,可我是真心的来求她原谅。我知道你也喜欢小若,可你总要问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住口!”翟蒙怒道,“我与小若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我待她有如亲妹一般!”话一出口,翟蒙自己心内倒是咯噔一下,竟是慢慢清澈起来,自己待小若原是这样的么。傅烟霞瞅了他一眼,过去拉了小若到一边去,附耳说了几句话。小若脸色发白,咬了下嘴唇,颤声道:“竟是这样……都是我不好……”

      柳志明见翟蒙独自发呆,拉着小若就要走,翟蒙一回手把他推到地上,道:“不准带她走!”柳志明摔的狼狈,嘴角也磕破了,挣扎着要坐起来。小若见状低呼一声,扑到跟前,扶住了他,冲翟蒙道:“你做什么打他?他好歹是我相公,若是伤着了,叫我怎么办!”柳志明大是感动,夫妻二人握着手都是泪眼迷蒙。翟蒙苦笑,道:“倒是我错了……”傅烟霞道:“他们夫妻能和好如初也是一件好事。”

      小若走到翟蒙跟前,轻声道:“这些日子多承你照料,如今也是该走的时候了……”翟蒙道:“你可都想好了?”小若微笑道:“他是我相公,是我孩儿的爹,我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便是最大的幸福了。”翟蒙叹道:“既然你愿意,我也不便勉强。只是他已辞官,你们将来要如何过活呢?”

      柳志明揽了小若,对他道:“或教书或卖文,三餐当是无忧,过些平淡的日子倒更心安理得。”小若垂首一笑,心中一阵温暖。

      翌日,柳志明带了小若和翠儿告辞,翟蒙送出很远,眼见小若始终舒心微笑,柳志明也是呵护倍至,心中如释重负,松了好大一口气,人也清爽许多。傅烟霞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倒把翟蒙弄的不好意思了,只好问道:“你昨日究竟跟小若说了什么话,还要瞒着咱们?”傅烟霞眉头轻轻一皱,旋即笑道:“既是瞒着说的,自然就是秘密!也许……以后才能说与你知道罢。”说完,人早挽着剑花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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