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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冷看斯人心许谁 ...

  •   匆匆回到冥翠轩,老王妃还未醒,太后那边倒是传来话,说是等老王妃醒了再到她那儿去。

      子皎代为应下,继续倚在窗前看风景。

      不知不觉,太阳已隐在层层乌云之后,空气愈加闷热,成群的蜻蜓在河边飞舞,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

      果然,渐渐起风了,天边隐隐传来隆隆雷声,子皎没精打彩地品了一口韶雨带回来的冰镇柑橘茶,又看向窗外长叹一声,还是提不起半点兴致。

      不知为什么,韶雨对她更冷淡了,子皎微微苦笑。

      什么格格不格格的,在显王府住了这么久,丹臻和老王妃又太纵容她,差点让她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了。

      差点就忘了,她还是小小的一枚棋子,左冲右突的,还是逃不出这棋盘。

      现在是康熙四十一年,不知康熙活了多久?而这位八爷,会不会是日后的雍正?

      只知雍正心狠手辣,在位时间比较短,似乎还是非正常死亡,港剧里的那个血滴子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啊,片名也忘了,那时年纪还小,情节都不记得了,基本是当恐怖片来看的。

      虽说来自三百年后,可是真正能让她安身立命的本事却不多,实在不行就逃到国外去吧,好歹她也是英文专业八级,还有高级口译证书,为了赶时髦还学过一点法文,对国外史还熟悉点,只是不知现在是公元多少年,时间的座标如此模糊,子皎也只能推断现在的欧洲可能正处于工业革命阶段,至少人权和民主意识要强过大清这个封建王朝。

      确切的说,作为这大清统治阶级的满人还处于半奴隶制的意识形态,主奴之间的界限如此森严,就好像子皎现在这样,她既是正蓝旗下的,同在正蓝旗的八贝勒虽不是旗主,却绝对算是她的主子,而当主子的要支使门下的奴才,那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如此说来,子皎非常怀疑自己作为一枚棋子的实用性。

      是个人都知道她是正蓝旗下的,阿玛又是九爷的门人,还派她去探听直郡王和太子的动向?

      太子她没见过,不知是方是圆,但既然是一国之储君,又岂是好欺的?

      至于那直郡王就更恐怖了,完全视人命为草芥,遇见一次倒霉一次,一次比一次惨……

      子皎心有余悸地轻抚手臂,上次受的伤刚刚好透,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要走。

      如果说之前她还存着一分赖在显王府里颐养天年的侥幸想法的话,在胤禩刚才的提醒之后也完全打消了。

      她要离开这个勾心斗角的宫廷,外面地广天宽,她倒不相信自己会活不下去。

      但是这位贝勒爷手里还捏着秀瑛的性命,再怎么说,秀瑛也是她这身体的亲娘,自从子皎来到这里,秀瑛对她着实好得没话说,她怎能弃她不顾呢?一定要想法子把秀瑛接出来。

      又是轰隆隆连着几声闷雷,这回近了许多,风也骤然变得狂乱起来,子皎抬手拢住被风吹乱的头发,望着远处层层叠叠涌动着的乌云。

      这雨,怎么就是下不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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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望见含淳堂内灯火通明,外边站了一溜侍卫,见她们过来,候在门口的一个老太监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向老王妃打了个千,笑道,“奴才朗兴德请王妃万安,请格格大安,赶巧了,皇上和几位阿哥也在里头,正聊着呢,王妃和格格快请吧。”

      “有劳朗公公了。”老王妃温言谢道。

      一听康熙也在,子皎不禁有些紧张,老王妃宽慰地捏捏她的手,便跟着那朗兴德向屋内走去。

      隔着门帘只听里头笑语声不断,朗兴德先进去通报了,随后宫女们挑起帘子,里头几十个人或坐或站,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子皎只管低头搀着老王妃。

      自有小太监把跪垫放好,子皎随着老王妃在那垫子上跪了下去。

      “臣妇懿显亲王妃博尔济吉特氏,臣女魏佳氏,恭请圣安。”

      “免礼。”康熙的声音温和,“此处没有外人,王妃坐吧。”

      “谢皇上。”老王妃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太后笑道,“布丹尔快过来坐吧,下午歇得可好?”

      老王妃笑着回道,“托太后金福,臣妇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

      子皎低着头,搀着老王妃往边上座位走去,却听康熙发话道,“这丫头就是丹臻认的义女?”

      老王妃忙肃颜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这丫头。”又向子皎递了个眼色。

      子皎无奈跪下谢恩,这回没有跪垫,只觉得膝盖生疼,“臣女多谢皇上和太后恩典,成全了显亲王爷和臣女的父女情份。”

      康熙沉默片刻,“你诚孝有加,理应嘉奖,看来懿显王妃对你也颇疼爱,如此甚好,你要好好孝敬懿显王妃才是。”

      子皎叩首道,“这本是臣女份内之事。”

      “行了,起来吧。”

      “谢皇上,谢太后。”子皎依足了规矩,这才起身,站到了老王妃身后。

      只听康熙又温言向老王妃说道,“显亲王的谥号已定,谥曰密,祭文也已拟好,朕今日已命礼部择日祭葬立碑,懿显王妃务请宽怀。”

      “谢皇上恩典。”老王妃忙起身欲拜。

      太后道,“快别拘礼了,哀家是让布丹尔来散心的,皇帝一来就说这些个叫人难受的事儿。”

      康熙忙赔笑,“皇额娘勿恼,是儿子的不是,懿显王妃快随意些个吧,不然太后越发要怪罪朕了。”

      当下众人便尽挑些太后爱听的话来说,子皎站在一边,悄悄抬头,见似乎没人注意自己,便大着胆子看向康熙皇帝。

      康熙该有五十了吧?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须发皆墨,白皙的瘦长脸,浓浓的八字眉,颧骨微高,鼻子略带些鹰勾,眼睛熠熠有神,专注地望着太后,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

      几位阿哥里头,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她是见过的,坐在他们上首的那位是三阿哥胤祉,他今年二十五岁,生得白净儒雅,说话慢条斯里,非常注意遣词用句。

      而在太后怀里撒娇的哥儿俩,则是十六阿哥胤禄和十七阿哥胤礼,两个男孩儿都长得粉雕玉琢似的,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逗得太后直乐,一派共享天伦的温馨场景。

      子皎忽然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她迎上那道熟悉的目光,微微颔首,在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胤祥冲她点点头,一旁的胤祯挨挨胤祥的肩,扬扬眉,使了个疑问的眼神。

      太后正被小十六和小十七闹得头晕,见这两兄弟眉来眼去,不依道,“十四阿哥闹什么玄虚?快说来大伙听听。”

      胤祯得意地瞥了胤祥一眼,笑道,“回皇玛嬷,这回可不是孙儿,是十三哥,”他故意停了停,向子皎看了一眼,“十三哥好像有什么话想问皎格格呢,许是这会儿人多,不好意思吧。”

      胤祥急道,“老十四瞎说什么呢,说我也就罢了,扯上人姑娘家作什么!”一面说,一面还是红了脸。

      不要吧……子皎低下头暗呼不妙。果然,太后和康熙都向她看来。

      太后忽然笑道,“这话倒是提醒哀家了,皇帝给十四阿哥指了侧福晋,怎么就单拉下十三阿哥了,十三阿哥都十六岁了,也该成家了。”

      子皎把头埋得更低。

      康熙点点头,“皇额娘说的是,不知皇额娘可有中意的人选?”

      太后沉吟道,“依我说,阿哈占家的闺女不错,德工兼备,小模样也怪讨人喜欢的。”

      胤祥措手不及地愣在那儿,脸倒是越来越红。

      康熙微觉好笑,“这事儿就等从塞外回来再说吧。”又看向胤祯,语气转为严厉,“听法海说,你连着两天没背出书,既是快成家的人了,原需更加勤力才是,再这样毛躁,何堪大用?”说到后来,竟是声色俱厉,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十六阿哥胤禄和十七阿哥胤礼想起前些日子被皇阿玛在无逸斋捉了个现行,更是变了脸色。

      胤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儿臣知错了,谨遵皇阿玛教诲。”心中直郁闷,这火怎么就烧到自个儿身上了呢……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低着头进来,“启禀皇上、皇太后,皇太子和四贝勒在外头了。”

      康熙脸色稍霁,“进来吧。”

      一进内间,胤禛就看到了站在老王妃身后的子皎,他眼神没有丝毫犹疑地转开,跟在太子身后一同跪下请安。

      “朕躬安。”康熙让他们起身,看着胤礽关心地问道,“胤礽可是没休息好?瞧你这脸色。”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太子胤礽,果然脸色有些苍白。

      胤礽的笑容有些勉强,“有劳皇阿玛挂怀,胤礽昨夜没睡好,许是天气太热了。”

      康熙挑眉微微一哂,又看向胤禛,“听说昨儿个弘晖病了?好些没有?”

      胤禛恭敬地回道,“回皇阿玛的话,弘晖是过了暑气,施针之后已然无碍了。”抬眼时,却见诧异地发现子皎脸色煞白地捂着胸口,直直地看着太子。

      只听康熙温言道,“过几天去塞外避暑,若是弘晖好些了,就一块儿随扈吧。”

      胤禛面露喜色,“谢皇阿玛。”退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子皎的动向,见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太子,不禁心中惊怒交集,又担心地扫视四周。

      “魏珠,传膳吧。”康熙的声音有些沉郁,魏珠领命而去。

      气氛忽然沉闷起来,太子看来也有些心神不定,众人面上神情虽都不变,心中却各自添了分小心。

      当下宫女太监们把膳桌端上来,按长幼尊卑排好席次,康熙、太后和太子都是独自一席,三阿哥胤祉与四阿哥胤禛同是贝勒,共用一席,而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一席,小十六和小十七一席,由边上两个嬷嬷侍候着。

      子皎与老王妃在末席坐好,所谓的一席,其实也不过是个小方桌罢了,天家即使骨肉至亲,也绝少有与皇帝同席而食的机会,能在一个屋子里用膳已是天大的恩典了。因此老王妃是一脸的激动,她有些担心子皎也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失了分寸,转头看向她,却诧异地发现子皎面色苍白,目光游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再次看到四贝勒,子皎还来不及体味心头涌起的喜悦,目光就被走在胤禛身边的太子牵走了。

      保成!他是保成!

      太子居然就是那个保成!

      子皎不敢相信地看了又看,想起那两个真实的梦,心神恍惚起来。

      胤礽,大清国的皇太子,今年二十九岁,仪表堂堂,一身的白衣更衬得他玉树临风。

      入鬓的长眉微蹙,微微挑起的眼梢下已有了些淡淡的细纹,黑沉的眼眸依然明亮,只是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宫女怀沁真的存在过吗?那个年轻温柔的保成,悲痛欲绝的保成,真的就是眼前这个皇太子吗……

      子皎忽然觉得脚上一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老王妃正担心地看着自己,猛然惊觉自己失态了,在这样的场合,她居然直愣愣地盯着太子看,这足可以治她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忙四下看看,似乎没人注意到她吧?子皎安慰自己,她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小人物,这些眼高于顶的主子们,又怎么会来多看她一眼呢……

      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方案上已经放满了各种饽饽面点,子皎收敛心神,随手拿起一块枣糕,明知不该,却仍忍不住向太子看去。

      太子双目微垂,文雅地抿着一口糕点。

      子皎收回目光,又有些心虚地扫视全场,一边把枣糕往嘴里塞,猛然对上胤禛微怒的眼眸,惊得一下子岔了气,克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君前失仪!

      老王妃倒抽一口凉气,又怕子皎呛着,伺立一旁的宫女忙上来帮着老王妃在子皎的背上轻抚。

      子皎好不容易顺了气,却发觉有一块碎屑从喉咙呛到了鼻子里,这两窍通得真是害人啊,难受得紧,可是又不好当着康熙和太后的面咻鼻子,只好忍着。

      老王妃拉着她离座请罪,“臣妇和孙女君前失仪,望皇上和太后恕罪。”

      “懿显王妃请起,”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魏佳氏?”

      “臣女在。”子皎心中发凉,认命地叩首,眼角瞥见胤禛身形微晃,唉,她鼻子难受啊……

      只听康熙问道,“方才你为何失仪?若是在情理,朕就恕你无罪。”

      大不敬罪……她是会被杀头还是充军?不对,女子有充军一说吗?电视上常看到说是什么“与披甲人为奴”,清朝好像比较流行发配宁古塔之类的……

      子皎撇开心中的胡思乱想,勉强定了定神,抬起身,“启禀皇上,臣女方才——只是忽然想到——呃,一个笑话,一时不能自禁,因此……”配合着越来越低的语调,她低下头作羞惭状。

      康熙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哦?什么笑话?”

      瞎扯吧,编吧,子皎心一横,“臣女自小在南方长大,四年前才到了京城,有一次臣女两个儿时的伙伴,一男一女,恰巧来京城,臣女就做东带他们到食肆吃饭,那两个伙伴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咱们京城的食物,那可真是半点儿也没见识过,因此许多东西,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下口,偏偏那小二也不是本地人,结果闹了不少笑话。”

      太后颇有兴趣地追问,“竟有此事?还有人不会吃饭的?”

      子皎微微一笑,信心大增,“可不是么,就说点菜吧,臣女点了好些个咱们京里的特色菜,他们听不明白,那男的就对小二说,你给报一报吧。”

      十六阿哥道,“那他就把菜名报一遍呗,有什么难的。”

      子皎摇头道,“十六阿哥有所不知,那小二当时就愣住了,张口结舌的,还红了脸。”

      十七阿哥也来劲了,好奇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呀?”

      “是啊!”子皎道,“臣女也纳闷呢,就提醒那小二,你愣着作什么?就挨个报一遍呗。”

      这下连十四阿哥也坐不住了,“那他报了没?”

      子皎抿起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抱了,那小二当时就红着脸,走过来,抱了抱那个男的,还不好意思地说,男的我抱了,女的就算了吧。”

      “噗”的一声,康熙喷了一桌的茶,太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几位阿哥原本想忍着,却纷纷破功,就连一向淡泊镇定的胤禛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边上的宫女太监更是忍得辛苦。

      只有胤礽,因为一直心神不宁,没注意听子皎说的话,见大伙儿都在笑,连皇父也笑得失态了,便勉强应景笑了几声。

      康熙很快止了笑容,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在胤礽身上停了停,又看向子皎,“果然是个好笑的笑话。”

      子皎心里一松。

      “不过——”康熙话锋一转。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偏偏就这会儿想起这个笑话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在御前,应当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偏要在这会儿去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你可知罪?” 说着,康熙有意无意地瞥了太子一眼。

      如果子皎这会儿抬起头,或许就能发现康熙虽然板着脸,可是嘴角却微微上扬,眼中也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她再不敢造次了,恭恭敬敬地低头回话,“臣女知罪,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哦?”

      子皎再次作出羞惭的样子,“蒙皇上和太后恩赐晚膳,对臣女来说,那可是土包子进城——头一回,这么些个饽饽面点,臣女瞧得是眼花缭乱,一会儿瞧这是什么呀,一会啄磨那又是什么呀,这么多好吃的臣女都想尝尝,可是肚子就这么大,也不能都吃了呀,臣女就想,要是有人能把这些好吃的都报一报,子丑寅卯地说说就好了,所以,想到报一报,就……”

      胤祯又闷闷地笑了起来,引得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又开始笑个不停。

      康熙轻轻咳嗽一声,止住了屋子里快要失控的笑意,又看向子皎,“瞧这丫头能说会道的,起来吧,怪不得懿显王妃要把你这丫头带在身边,朕不怪罪你就是了。”

      子皎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谢皇上。”站起来退回席上,老王妃心有余悸地瞪她一眼,子皎忙作个讨饶的表情。

      天晓得她的衣裳全被冷汗浸湿了……

      鼻子还是难受得紧,唉,看来只好等吃完饭再说了。

      经子皎这一搅和,气氛居然活跃不少,太后偶尔看过来的眼神也总算带了些许暖意。

      子皎偷偷再看向胤禛,却见他正转头与那三阿哥胤祉说着什么。

      过一会儿再看,他的头又转向了另一边看着胤祥。

      又过一会儿不死心地再看,他却垂目似在专心吃饭。

      子皎有些丧气地收回目光。

      热菜上来了,每席的规制都不同,康熙和太后是二十八菜,太子是二十六菜,胤祉胤禛的桌上是二十二菜,而其他人都是十八菜。

      菜也不一样,别的看不清,至少康熙和太后桌上那道高高突起的清蒸八珍鸭,老王妃这席就没有。

      子皎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她又向胤禛看去,这回他倒是看着她了——不对,他目光游离,严重失焦,根本不知道在看什么!子皎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

      桌上的小酒盅里有酒,子皎端起来一口就喝了下去,呀,敢情是玉米白干,还挺醇。

      胃里像火烧,鼻子又难过,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冷看斯人心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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