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总是配学霸》蔬菜猫叔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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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和张起灵这算是认识了。张起灵住西北搂，在吴邪宿舍西西楼的北边，离得不远。
　　因为还没开学，宿舍附近的几个学生食堂只有学三营业了，所以两个人又在吃放时遇到了几回。张起灵话不多，脸上常常冷冷的，但却又时常给吴邪买个饮料酸奶什么的，让吴邪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难相处。两个人在一起经常是吴邪说个没完，抱怨宿舍蚊子多没空调，还在假期呢，每天电视信号还只给两三小时，一到晚上10点就熄灯巴拉巴拉……
　　到不是吴邪有多自来熟，他实在是憋的。现在吴邪宿舍还就他一个人住，别人都还没来。更令人发指的是，因为没开学，宿舍还没通网，连DOTA也没法打。给胖子打电话去骂，那家伙自知理亏，说电话欠费回来赔罪之后就关机了。
　　吴邪要补考的是高数。高数这种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有什么用，但是却不得不学，而且最讨厌的是，它还得循序渐进，没明白前面的，后面的就死活也不会。英语什么的还可以靠高中的底子，但是高数跟中学的数学是在没多大关系。吴邪自己抱着课本啃了两天，头发都抓成鸟窝了，却依然搞不清其中关节。
　　吴邪本是个个性开朗的大男孩，这几天也没人闲扯，做题又不会，简直郁闷死了，所以每次在食堂遇到张起灵时，他立即就巴巴地跑上去跟他搭话。
　　“《聊斋》里说，古画里的骏马啊，美人啊都能成精，从画儿里走出来。你说，高数会不会也能成精？”吴邪问。
　　张起灵挑挑眉毛。
　　“我就是觉得吧，高数有可能成精，而且我已经被缠上了，要不我怎么天天做怪梦呢？昨天睡午觉的时候，我梦到自己一会儿变成导数，却不知往什么地方导；一会儿变成向量，却找不到方向，哪叫一个着急！
　　“……”
　　“你说，如果微积分成了精，会变成什么样呢？听说这玩意儿还是牛顿发明的。牛顿在苹果树下被砸就弄出个万有引力，他是被什么砸了弄出的微积分呢？要是他老人家在椰子树下、榴莲树下多溜达溜达，这世界是不是能清净很多呢？”
　　“莱布尼兹。”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说。
　　“啊？”
　　“牛顿和莱布尼兹同时发明了微积分。”
　　“我操那也就说，就算有人发明了时光机，回去把牛顿灭了也还是会有微积分啊？”吴邪颇为遗憾地说。
　　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喝了一口张起灵给他买的可乐，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张起灵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去翻吴邪的书包，拿出高数的习题书，翻了一下，抬头问，“哪道不会？”
　　“这个……”吴邪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指了几道题。
　　张起灵掏出杆圆珠笔，想了想，在书上写了两三行字，之后就得出个数字。
　　吴邪赶紧翻习题集后面的答案，果然是对的。
　　“哇，小哥你好牛！你其实是数学系的吧？跑医科卧底去了！”吴邪眼光闪闪，仿佛见到了传说中的大神。
　　“不过这是怎么算出来的……”他看看那潦草的解题过程，实在是太简略了，加上最后的答案，张起灵一共只写了三行，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求出的解。
　　“我辅导你吧。”张起灵淡淡地说，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内心很享受吴邪那崇拜的眼神。
　　自习室不方便说话，张起灵提议去自己的宿舍，原来他宿舍里现在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进了西北楼，吴邪发现这里跟他住的男生宿舍西西楼完全不同。虽然建筑的格局是一样的，但是楼道里有自行车和各种杂物，甚至有些橱柜灶具，俨然电视剧里看到的老“筒子楼”。
　　原来这里住的大部分并不是学生，很多是来进修和培训的老师，还有所谓的访问学者，以及还没分配到房子、刚刚留校工作的年轻毕业生。张起灵医科大学的直博生不过10来个人，被安排在这栋楼里。因为这里基本都不是常驻的人，所以楼道里比较混乱，他们同学的宿舍也分散在不同楼层。
　　张起灵的宿舍在3层，进门以后，吴邪发现，房间面积跟自己的宿舍一样，但是这屋里只有2张上下铺的床，外加两张书桌，比自己的宿舍的配置减少一半，显得房间宽敞许多。
　　“哇，你们一间只住4个人啊，真不错，我们那边挤7个呢。”
　　“两个。”张起灵说。
　　“俩？”吴邪看到，只有右边的下铺上有被褥枕头，上铺则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旁边还放着一些杂物，而左边的上下铺都空着没有东西。
　　“上铺放东西？你们一屋就两人？也太爽吧？我们那边挤得连放屁都没地方！”
　　“我是博士。”
　　虽然张起灵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但是吴邪还是觉得他那表情一定是得意的。他心里愤愤地吐槽“博士了不起啊？其实现在也不过是大二而已。”但是鉴于人家要给自己辅导，所以没有说出来。
　　有人指点一下立刻就不一样了。吴邪找出这两天不死活算不出来题，张起灵都很快就做了出来。其实吴邪也不笨，主要是第一学期高数上册就没好好学，基础没打好，下册很难接上。张起灵给他讲了思路，这好像找到下水道堵塞的点，稍一点拨，管道就疏通了。
　　下午两人就在张起灵宿舍里自习，各占一张书桌，张起灵在看自己的书，吴邪一直做习题，有不会就问。也不知多了多久，张起灵出去了，吴邪看看手机，居然不知不觉就到了4点。他是每个单元只做两道题，现在习题册已经完成了小半，这一下午的时间比他独自啃书效率高出N多倍。
　　门开了，张起回了，手里拎了大塑料袋——冰镇的西瓜。西瓜已经剖成了两半，两人一人抱着半个西瓜，直接拿勺子吃。
　　“多谢小哥了！”吴邪边吃边说，眼睛笑得弯弯的，“有了小哥你，补考不怕不过了。”要是补考不过重修的话，要交不少钱，而吴邪没脸跟家里要这个钱。
　　张起灵略笑一下，虽然笑得不明显，但是还是有些高兴的神色。
　　“晚上我请你吃饭！留学生那边的餐厅好像开了。或者出去吃也成！”吴邪高兴，一时间忘了现在自己每月只有800块饭钱。
　　“没空。”张起灵板着脸说。
　　吴邪一脸惊愕，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兴冲冲地要请人吃饭，没想到碰到上这样的冷脸。
　　“要打工。”张起灵说完，若无其事地挖了一勺西瓜吃。
　　吴邪再傻也看出对方是故意逗自己的，挥挥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哼哼，这是你自己说的，过期不候！”如果换成是胖子，他一定会说“你别给脸不要”，但是面对张起灵，他没没敢，有点拿不准对方是真酷还是装酷。
　　晚饭到底还是吴邪请的，不过还是在学三食堂，两人各要了一份小炒。饭后还一起去了小卖部，每人灌了一瓶冰镇汽水。晚上吴邪也没再去自习，他本不是什么好学上进的人，做了一下午题了，晚上回宿舍心安理得打了几个钟头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