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有"憨"夫》好多点

4、第 4 章

　　李大牛把獐子收拾好了之后，皮子挂到房檐底下晾着，剩下的肉......门口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李大牛左右瞅了瞅，越析进了卧室，连忙招招手。

　　“大牛叔。”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

　　“嘘。”

　　李大牛慌忙扭头朝正房看了一眼，没看见什么动作，这才对几个小脑袋小声道：“嘘，不要吵，大牛叔割些獐子肉给你们。”

　　“好呀好呀。”

　　几个小脑袋拍着小手小声叫。

　　李大牛伸手一人点了一记，手脚麻利地割了几块獐子肉，一个小孩子分了一块：“回去让你娘给你们做了吃。”

　　有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妞妞跑到李大牛跟前：“大牛叔，我想要兔子。”

　　两只兔子是被李大牛用石头射晕给提回来的，现在已经醒了，被李大牛用草绳绑了栓在一边，都是雪白雪白的样子，小巧的三瓣嘴儿还在不停地蠕动，看起来倒是可爱。

　　李大牛挠了挠脑袋，獐子肉少上一些还不大能看出来，可是统共就两只兔子啊。

　　小妞妞看李大牛为难的样子，小嘴儿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大牛叔，妞妞要兔子嘛。”

　　越析在窗户处看了好一会儿了，见李大牛被一个小丫头弄得手无足措的样子，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推了门走了出去。

　　李大牛听见门响，顿时苦了脸。

　　越析长得好看，虽然被家里大人说过是什么戏子的，可是小娃儿们都不太懂，不过都单纯的喜欢好看的人事物，见到越析反而觉得想要亲近。

　　李大牛垂着脑袋。

　　小妞妞见自己的要求一直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啪啪地往下掉，自己揉了揉，奶声奶气地哭：“呜呜呜，我要兔子。”

　　李大牛笨手笨脚地哄他。

　　越析走到跟前蹲下身来，小妞妞有些害羞地看着他，越析招招手，小丫头就扭扭捏捏地朝越析身边凑了过来。

　　给小丫头擦了擦眼泪，越析笑着道：“妞妞小脸哭花可就不漂亮了哦。”

　　小丫头眨眨眼，嘬着自己的手指头抽泣道：“妞妞想要兔子。”

　　被扔在一边儿的兔子挣扎地正欢。

　　越析让李大牛解了一只兔子过来，给小丫头抱在怀里玩，哄她：“可是兔子是大牛叔的怎么办啊？”

　　小丫头看着越析：“不可以给我吗？”

　　越析学着她眨眼：“可是大牛叔还要靠这只兔子换银子呢，冬天天冷了，妞妞都有袄子穿，大牛叔还没有银子买呢。”

　　小丫头嘟嘴：“那我用袄子换兔子。”

　　越析笑：“那妞妞回家去跟你娘说，你要用袄子换兔子，要是你娘同意了，就把兔子给你。”

　　小丫头点头，放开怀里的兔子给了越析就要回家。

　　几个小孩子早就在越析周围围了一圈儿了，手里捧着獐子肉，都嘻嘻的笑着，其中一个留着鼻涕的小家伙还看着越析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越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身侧的李大牛蹲在一旁，状得跟座小山似的，嘿嘿傻笑。

　　外头有妇人招呼自己孩子回家吃饭的叫声，几个小家伙一哄而散。

　　越析站起身来，看了眼李大牛，李大牛的笑戛然而止。

　　白了他一眼，越析把兔子扔给李大牛，径自去了灶房。

　　李大牛把手里的兔子又绑了起来，自己拎起收拾好了的獐子肉挂到屋檐底下，搓了搓手，站在灶房门口子徘徊了起来。

　　这个呆子！越析扭头：“还不进来。”

　　李大牛这才进了灶房。

　　灶火上煮着粥，米的香味儿在灶房里弥漫了开来，李大牛吸吸鼻子，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干干的。

　　越析回头，看李大牛傻呆呆地站在自己身后，那种体格几乎有自己的两倍大，恍然记起夜里贴身的那些热度，忙转过头去。

　　都怪这锅里的蒸汽，把自己的脸熏得发烫。

　　身后的李大牛却突然动了一下，献宝似的摸出一个东西来递到越析跟前：“忘了跟你说了，这是那獐子身上产下的东西，是个好的，能多卖些银子呢。”

　　李大牛手里就只有一小块，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呆子身上有种什么味儿，原来就是这个东西散出来的。

　　可是，这是什么啊？

　　李大牛见越析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这是麝香。”

　　眨眨眼，越析盯着那一小块儿，原来这就是麝香啊，他只知道电视剧里头宫斗这是不可或缺的宝贝，能让人流产的东西。

　　不过听李大牛话里的意思，却是个能多卖点钱的好东西。

　　把那一小块儿麝香收起来，让李大牛去洗手准备吃饭，李大牛瞧了瞧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你先吃，我去收拾一下。”

　　说罢，也不等越析答应，自己就冲了出去，后院也有口老井，李大牛提了桶井水上来，很是速度的脱了衣裳只剩了件短裤，然后对着自己就浇了下来，一上午在山上可是出了不少汗。

　　越析在屋里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还以为李大牛是要去换件衣裳什么的，竟然是去洗冷水澡，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天气，简直就是找不自在呢。

　　可跑到后院越析又愣住了，肌肉男什么的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而且李大牛完全不知道冷似的，又打了一通井水把自己给浇了一遍。

　　转过身却看见越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两只手完全不知道朝哪儿放的捂住上面又捂住下面。

　　平日里纵然都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可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坦诚相见，当然是他坦诚人家越析还是穿戴整齐的，还是第一次啊。

　　越析被这个呆子的拙样逗得笑了出来：“要洗澡不会烧些热水吗？还不快去穿上衣裳，想冻死自己啊。”

　　李大牛啊了一声，抓起一旁的衣裳慌忙就跑了。

　　越析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等李大牛穿好了衣裳脸上的热度都还没有下去，犹犹豫豫地钻进灶房，越析已经把饭菜都盛好了在桌子上，李大牛“含羞带怯”的看了越析一眼。

　　越析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忍着笑意说道：“快点吃饭。”

　　这个笨蛋李大牛。

　　端了碗坐了下来，李大牛三两口的一碗饭就下了肚，等到第二碗也这样被李大牛给吃下去的时候，越析只好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吃了。”

　　“哦。”李大牛乖乖地吃了下去。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越析第一次在做饭方面有了成就感，隐住一抹笑，越析也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饭，李大牛不让越析动手收拾，自己拿了碗筷去清洗，越析收拾了些残羹拿给小黄，小黄嗷呜一声，狂吃了起来。

　　越析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事要告诉李大牛，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也就作了罢。

　　柴房里的柴火已经堆了不少，李大牛收拾了碗筷很是自觉的去把今个儿砍回来的堆了起来，看来过冬的柴是足够了的，其实以往他也没觉得冬天有多冷，只不过今年家里多了个精致的越析，还怕冷的很，李大牛生怕自己会委屈了他。

　　柴火堆了一半儿，院子里头就有人敲门，李大牛出去开了门，是三哥的媳妇儿。

　　“三嫂。”李大牛叫了声。

　　被李大牛唤作三嫂的妇人尖着嗓子叫道：“李大牛，你可是丧良心了，连五十文都不舍得借了是不是？你莫要忘了，当初是谁碗里有一口自己喝稀的给你喝稠的？是俺爹娘。”

　　李大牛挠了挠脑袋：“三嫂，俺没忘。”

　　那妇人的手指头都快要戳到李大牛的脑门上了：“没忘？你还敢说你没忘？那你三哥跟你借五十文你都不舍得？”

　　李大牛耷拉着脑袋：“不是，是.......”

　　“是啥？哦，俺知道了，是那个小戏子的主意是不是？大牛，可不是俺说，凭你这样貌这本事，那是十里八村都找不到的好儿郎，娶个啥样子的姑娘娶不着，你说说你，啊，你说说你怎么就非要把那个小戏子往家里头领呢？你说啊！要是俺叔俺婶还活着，看不打断了你的腿。”

　　李大牛退了几步：“三嫂，不是越析的主意，你别骂他。”

　　妇人啐了一口唾沫：“大牛，你可是知道的，你三哥没什么本事，现在小宝还不到一岁，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吃喝拉撒睡都要花钱的，都是自家兄弟，你能不帮衬一把？日后孩子大了可是要叫你叔的。”

　　李大牛憨憨的：“三嫂，俺没说不帮，只是现在家里确实没有这么多钱，俺.......”

　　李大牛话还没说完，越析却是从屋子里出了来，他终于记起要跟李大牛说什么事儿了。

　　那妇人看见越析，却是眼睛一瞪，哼了一声。

　　越析上前来，站在李大牛身旁，笑道：“三嫂是吧？”

　　那妇人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越析却不在意，仍是笑着道：“我瞧着三嫂身上穿的衣裳可真是好看呢，十里八村怕是没有能比的上的，趁的三嫂也是气度不凡的。”

　　那个女人不爱被夸，尤其是俊俏小哥儿，那妇人听了这话，脸上挂上得意的笑：“算你长眼，我身上的这件叫做绞纹绣，一件就要二钱银子呢。”

　　越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那妇人却是越发的得意了：“也怨不得你没有见过，这衣裳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越析点头，看向一旁的李大牛，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道：“三嫂能穿得这么好的衣裳，可见三哥是个能干的，三嫂挑男人的眼光真真是好，让人羡慕呢。”

　　“那是，你三哥与人打上一张床就能挣回我这衣裳的钱了，十里八村没得比的，我顾文秀的男人，怎么敢不出挑，我.......”话说到一半，眼见李大牛清白交错的脸，顾文秀猛地住了嘴。

　　“三哥真是个厉害的，可是三嫂看看，如今大牛连见过冬的袄子都还是好几年前的，三嫂莫说要与咱们借钱了，我还想着让大牛去跟三哥三嫂借些银子好过冬呢，都是自家兄弟，三嫂说是不是？”

　　那顾文秀脸红脖子粗地不知道说什么，外头早围了些看热闹的，这是哄得一声笑了开来，有那不嫌事儿大的更是扯着嗓子嚎：“三嫂，你就可怜可怜你这没爹没娘的兄弟吧，借他些银子好让他过冬啊。”

　　顾文秀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狠狠地瞪了越析一眼扭身走了。

　　外头的人也跟着一哄而散，越析回头，看李大牛呆站着的憨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虎着脸道：“跟我进来。”

　　李大牛垂头丧气地跟着他往里走。

　　一直到进了屋子，越析不说话，李大牛也不说话，越析不说话是因为懒得说，李大牛不说话是因为......不敢吭声。

　　回头看那个呆子，发现他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越析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噗的一下子就灭了。

　　“你是知道你三哥家比你有钱的吧？”

　　李大牛点点头。

　　越析不知道自己是该撞墙好，还是揍这个呆子一顿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出门去再也不管他了的好。

　　李大牛垂着脑袋见越析又不说话了，自然是也不敢吭声的，其实有些事情看得久了，他也并不是不知道的，不过是不在意罢了，能看到别人过得好，是会令自己快乐的事儿，尤其是村子里的人，都是帮过自己的。

　　越析把仅剩的一百零五文钱掏出来放到桌子上：“你想借就借吧。”

　　李大牛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楞鼓似地，把桌子上的铜钱往越析那边推了推。

　　“我并不是反对你帮助别人，善良是个值得嘉许的特质，但问题是你行善的对象，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你帮助才能过的好的，救急不救穷是必须坚持的原则，而行善的对象，更是应该小心斟酌才会不枉一片好心，要不然，就会有那些食髓知味的，不知上进的出现。”

　　李大牛乖乖地点头。

　　越析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现在的模样就跟个受了委屈的可怜的大狗似的。

　　见李大牛又把桌上的铜钱往自己这边推了推了，还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越析扭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收了起来。

　　李大牛舒了一口气出来，见到越析动了肝火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跟揪了什么似的，十分不好受，相叫她别生气，可是自己唇舌向来愚笨，怕是一开口就又惹得他更气，如今见他又肯管自己的银钱了，这才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