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FromKiss（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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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Kiss（中）
和过去的每一个周末一样，当艾伯特推开咖啡馆大门的时候，空荡的店内只有店主威廉和零散几个上班族坐在角落里喝咖啡。
时间还远未到上客时段，彻夜狂欢更是无从谈起，他顺手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朝正抬头看他的威廉抬了抬手。
“老样子？”威廉举着刚才干净的玻璃杯问他，他把乐器包放在角落，接过了威廉倒给他的朗姆酒。
他的职业比起一般人来说更加轻松和自由，而每周五的下午他总是会提前离开工作室和自己的日耳曼上司来到Tinna，在太阳下山之前享受难得的安静时光。
这一直以来都是属于他自己的Lonely Time，不过最近似乎一切都在忽逢变故。
威廉把酒瓶收回酒架，抬手指了指靠窗的角落。顺着手指的方向，艾伯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弗朗西斯和他的清咖啡。
弗朗西斯显然也看到了他，微笑着朝他招了下手以示问候。
说起弗朗西斯，与其说难以看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如说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谜团。艾伯特对于他有限的了解几乎全来自于几周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一如既往的喧嚣，一如既往的歌曲安排，一如既往的ACAP，甚至连他挽起衬衫袖子的角度，都一如既往。
唯一不同的是台下坐着一个带乐器的陌生男人，从外表来看难以判断他的来历，以及他乐器包中安放的乐器。
“今夜有些不同。”艾伯特虽然惯常墨守成规，但他也热衷改变。
埃尔文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他撇撇嘴，幅度很小的指了指靠窗的角落。
先开口的是主音吉他手库伯，捏着拨片低声地说从乐器包的样式判断肯定是吉他或贝斯其中之一。
ACAP四人算得上的分工明确，但因为艾伯特偏爱民谣吉他，偶尔他们就会陷入一人两用的状况中去——而倒霉的总是埃尔文。
也许是刚刚过去的一年整个世界都因为某些事情某些人的出现而改变的缘故，那天埃尔文拉过话筒——他们甚至都还没达成同样意见，这在ACAP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坐在靠窗的金发先生，请允许我邀请你和你的乐器一同上台来好吗？”
他邀请他上台，而金发男人莞尔应许。
在众人的安静注视中，金发男人自我介绍说，“弗朗西斯，只是个无名的贝斯手罢了。”
威廉擦着他手里的杯子笑了一声，专注地好像对他家驻场乐队正在发生的变故毫不惊讶一般。
弗朗西斯念Francis的奇怪音调，让艾伯特断定对方肯定不会是个本地人。
像能看懂他想法一样，弗朗西斯一边取出乐器一边说道：“是法国。”
与弗朗西斯本人的年轻优雅不同，他的乐器看上去有些粗糙和老旧，但能看得出，弗朗西斯很珍视它。
那天他们合作了卡农——那并不是多么高难度的曲子，但艾伯特敢说很难有人能让这首曲子重回天籁的行列。
是，那次合作，堪称天作之合。
弗朗西斯高超的技巧与丰富的情感，与他们契合到好像他许多年前就是ACAP的一份子一样。
英雄不问出处。
库伯几乎成为了弗朗西斯的Fan，而最开始最反对让弗朗上台的鼓手奥蒂斯，同样盛情邀请弗朗常来合作。
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是，弗朗西斯加入了驻唱的团队。他尊重ACAP的完整性，毫不介意自己外编还没得薪水拿的处境。
于是艾伯特几乎每天都能在Tinna遇上弗朗西斯——闲适慵懒到让他一度以为对方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无业游民。
但显然不是，弗朗西斯的白衬衫——这样说虽然有些可笑，就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都不是普通工薪阶级能够负担得起的。
正如库伯所说，其实弗朗西斯是个好人或者是坏人，世界最伟大的乐手或者是正被通缉的江洋大盗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推开咖啡馆大门，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要去向何方。
但谜团总是有他不可撼动的诱惑力，正如艾伯特常常偷偷观察弗朗西斯，试图从他端着咖啡的手腕或含着微笑的嘴角窥到端倪。
在过去的几周之间，他总会像这样，远远的坐在吧台看他整理袖口的皱褶，托着下巴发呆，和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穿过咖啡杯的杯柄。
然后他突然决定，要去和弗朗西斯好好谈谈。
他端着酒杯在弗朗西斯面前坐下，对方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他的身上，微笑地说道：
“Bonjour，Albert。”
他抬手朝威廉比了个一杯红酒的手势，拨了拨自己金黄色的刘海开口道，“说说你的琴怎么样？”
他还不知道他挑中了最糟糕的话题。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FromKiss（中）（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