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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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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样做委屈姑娘了,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要姑娘在世间一日,锦华便不会离开凡间。”
樊千羽还没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她想过千万种被天界为难的场景,也知道自己与锦华不可能顺遂,但没想到对方一击必杀,开口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还是要她自己动手,真是何其残忍。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况且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再骗我!”
“姑娘,别的办法不是没有,但你做的来么?”
“你说!”
“要让太子殿下离开你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你死了,还有一种是他不再心系与你,你觉得你能选得了哪一种?”
樊千羽沉默,要相爱的人形同陌路,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背叛,可是无论是锦华背叛她还是让她背叛锦华,都是让她生不如死的结果,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来得好些。
广成见她不说话便知道她心中还有疑惑,继续说道“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问问你的师父弗兰真人,这件事他也是知晓的。”
“你说的是他知晓锦华受伤的事,还是让我死了锦华才能回天界的事?”
广成微微一笑说道“弗兰真人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不防告诉你,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在凡间他自号弗兰真人,在天界他是一方天帝,就是小仙我见了也要尊称一声帝君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今夜的消息是在是太过惊人,一样一样像山一般压在她身上,让樊千羽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自去问帝君便是,你知道他为何叫弗兰真人么?因为他是北方天帝,尊黑帝本名叶弗澜。”
……
慧瑶峰上,弗兰拔出程一凡身上金针,就着帕子擦了擦手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命不该绝总算是被救回来了。
“师兄,一凡他怎样?”乾光急切的迎上来问道,可见他爱徒心切
“性命是保住了,只是他丹田碎裂,今后怕是不能再修仙了。”
“什么?!”乾光愣住,程一凡可是他最宝贝的弟子,人品脾性无一样不好,虽说不像锦华那般变态逆天,但也是棵好苗子,又懂得勤奋努力,年纪轻轻便十分沉稳,心思缜密聪慧,是接班人的不二人选,自己培养了这许多年,现下竟生生的给毁了么!
“师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那陆昭珂不是也修为尽数没有了么,不是现在也好好的么,若是不行,把我的修为渡给一凡也是可以的。”
“师父,你别……一凡不值得你这样……”程一凡刚醒来便听见自己师父这般说,恨不得立时下床跪到师父面前去,自己何德何能要师父这般对自己,眼眶一红便忍不住那泪一滴滴的滑下来。
“你真是糊涂”弗兰看着着急的师弟也舍不得责备“陆昭珂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她与一凡阴阳相合,存了些双休的意思,若是不是那妖毒作祟,她就算失些修为也不会到昏迷不醒功力大退的地步,所以丹田自然不会损毁。可是若要像一凡这般硬生生的将一身修为渡回去,那轻则毁去丹田重则危及性命,你是一峰之主,除了一凡还有其他弟子等着你教诲,你若是修为尽失,让其他弟子怎么办?”
程一凡也说道“师伯说得很是,师父你千万别为了一凡这个废人再操心费神了。”
乾光见自己最看重喜爱的弟子这般说,心里大疼,喝道“别胡说,什么废人!不管你今后能不能修仙,有没有修为,都是师父的弟子,知道么?!”
“师父……”
若是早些年弗兰看见这幅场景怕也就是冷眼旁观而已,但自从自己收了个徒儿以后,师父对自己弟子的爱护之情,却是体会了不少,当下见乾光与程一凡这般,心里也是唏嘘,但他惯常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所以只拍了拍乾光的肩,便独自出来,留那师徒二人在屋中说说话。
想起为了程一凡,不眠不休的忙碌了这几日,稍稍有些疲倦,况且几日未回冬雪阁,也不知道自己那小徒儿怎么样了,于是脚步一踏,周遭风景瞬间变幻,再踏一步时已经来到冬雪阁门前。
只见樊千羽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弗兰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丫头怎的还没休息,自从大明皇宫回来后,她身子便有些弱,是气血亏得狠了,尽管他找了不少珍贵药材来给她调养,但这丫头仿佛全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般,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想着便移步走了过去,伸手推开门便见樊千羽呆愣愣的坐在桌前,看着烛火一语不发,自家师父进来了也全没有反应,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弗兰走到樊千羽身后轻轻唤了一声“丫头,怎么了?还不去睡么?”
樊千羽迷茫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师父,那眼神如此陌生,就像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弗兰被她看得心里一紧,难道他不在的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师父,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樊千羽仍旧呆呆的,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张开口,说了这些话。
“你说”
“有人告诉我,你是天界的黑帝,名唤叶弗澜的,是不是真的?”
弗兰眉头一皱,眼神凛冽“这是谁说给你听的?”
樊千羽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他这样的反应,看来确是真的了“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就说是不是真的?”
“是……可是师父……”
樊千羽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锦华与莲母一战后就身受重伤,导致本命凰火不断流失,必须回天界修养,是不是真的?”
弗兰听见这句话心中便了然,定是天界来人与这丫头说了事情了,就如此这般的迫不及待么,他们竟然等不急他动手,将自己的真是身份还有锦华受伤的事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倒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一来逼得自己徒儿为了锦华不得不做出选择,二来说出他的身份,逼他做选择,要么帮樊千羽,要么帮他们结果了樊千羽。
“师父,到底是不是真的?”樊千羽见弗兰不说话,又追问道。
弗兰叹了一口气,知道真相也好,省的自己犹豫万般下不了这个手,“是真的,锦华与莲母一站时动用了本命凰火,那火焰等同于他的命,就算是在天界也需好好休养才能愈合,人界瘴气晦气太多,只会渐渐侵蚀他的仙体,到最后不但仙体尽失,连性命也会不保。”
“那师父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若是知道他受了这样的伤,我必不会那样任性的要他留在凡间。”樊千羽激动的扯了弗兰的袖子,为什么这些人都要瞒着她,锦华瞒着她,师父也瞒着她,这是要让她内疚一辈子么。
“锦华他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他已经决定要陪你这一世就不会半途而废。我也曾劝他先回天界养伤,再回来看你,但凡人时间不过天界花开瞬息,他怕他回来就再见不到今世的你,我说即使你转世为人,他仍然可以找到你再续前缘,但他告诉我转世为人的你不再有今世的记忆,便不再是今世的樊千羽,那时的你会有新的幸福新的生活,会有旁的人代替他来爱你,他怎么忍心因为自己没有了断的前缘,再去打扰已经忘记过往的你……”
话未说完,樊千羽已经泣不成声,她从来不怀疑锦华对她的好,他说过要陪她一世,她便信他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却从未想到这承诺背后的深情竟然与他的性命连在一起,她樊千羽何德何能,在今世能够遇到如此美好的人!
樊千羽垂下拉住弗兰衣袖的手,缓缓起身向屋外走去,那一片皑皑白梅林似有所感,垂下枝头,花瓣凋零,纷纷落下,樊千羽抬起头看向那漫天纷飞似雪的白梅,心中无比悲凉,她是多么想多么想和这个昭华如玉的男子一起牵手白头,可是她要失言了,这一世她不能陪他走到尽头了……
屋内,弗兰颓然跌坐在座椅上,如山一般轰然坍塌,“阿萝,对不起,若有一天你记起了今日,一定要原谅师父……”他算天算地,今日尽然算计了他最爱的弟子,这般滋味如刀一般割在心上,滴着血的痛。
那番话,固然是锦华说的,但锦华的意思却是要他永远的隐瞒下去,不要让樊千羽知道。他如何不知道这些话的力量,用得好时便是促成一世真爱的灵药,反过来也可是杀人的利器,譬如现在,他那徒儿听见这话之后,怕是去意已决,不会再姑息自己的性命了,而他叶弗澜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阿萝,阿萝,你一定要原谅师父,一定要原谅我……”心疼得不能自已,弗兰萧瑟的在座椅上缩成一团,俯下身去,将脸埋在膝上,这便是报应么?
……
无华殿,真虚子站在下首,恭敬的对着坐在上首的广成仙君说道“不知仙君此行可还满意?”
广成看了看真虚子那谄媚的样子心里十分鄙夷,这老道为了今后的仙位,倒是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门下弟子给卖了,但面上仍笑着说“此番还多谢道长指路,否则小仙如何找也是找不到那樊千羽的。”
广成虽知道樊千羽是碧华弟子,但黑帝在冬雪阁下了禁制,似乎对他早有防范,想来也是,向来心思就极缜密的黑帝怎会料不到他会来。还好中途遇见这老道,不过稍稍许了些恩惠就把冬雪阁的位置说出来了。
“那仙君看……今后我若是飞升成仙,那是不是……”
“不错,我定会在天后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倒是定会封你个相当的职位。”
真虚子忙不迭的下跪道谢,广成在心里冷哼一声,就这般资质怕是还为成仙就身先死了吧,那天界的仙职怕是没有福分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