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猎人同人)》矶清子

56、鲸鱼岛 (五)

　　修行结束，三个人坐在小山坡上，听着风的声音：“啊，我真的好喜欢这里！”
　　“那当然，鲸鱼岛可是最好的地方。”岗一脸自豪。
　　“说起来，我们回来已经一个半月了吧，不过，还是好喜欢这里。”
　　“奇讶，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也一样，我都不想出去了。”
　　“噢，原来如此，不过，岗，这个想法不可取啊。”奇讶一脸小大人。
　　“我当然知道，我还要去找金，还有阿夜，也要出去找美食，阿夜，对吧。阿夜，你怎么了？”
　　在阿夜听到一个半月的时候，身子震了一下，已经一个半月了，有这么长吗。再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了，已经，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阿夜不理岗的叫唤，猛的站了起来，向屋子走去。
　　“阿夜怎么了？”岗问了自己，也问了奇讶。
　　两个人都不明白阿夜是怎么了，只是紧紧地跟着。两个人都很紧张，毕竟，阿夜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
　　米特愣愣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阿夜，以及，紧张的两人，轻轻地问：“怎么了？”
　　“米特阿姨，我明天要离开。”阿夜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下，刚恢复过来的几个人又呆了。奇讶愣了一下后，立刻大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么突然……”
　　“是啊，阿夜，怎么这么突然？！”
　　“对不起，时间已经到了，我忘了时间。”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米特也转身继续做饭去了，
　　而岗和奇讶则紧盯着阿夜，他们都不愿接受，毕竟这么突然，又接着沉默。
　　对着这样的气氛，阿夜低下了头：“对不起。”
　　“不要总说对不起，你就不会说其他的吗？你每次只会说这个吗？”
　　“很抱歉，决定的这么突然。”
　　“阿夜，你是认真的吗？”
　　“嗯。”
　　“很急的事。”
　　“嗯，所以，很抱歉。”
　　奇讶不接受的撇过头，岗也沉默着。米特端着饭菜走了过来：“阿夜的事情很急，是吧？”
　　“是的，必须得走。”
　　“那就走吧，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米特阿姨不留你，我从来都知道，阿夜是不会呆太长时间的。”
　　“米特阿姨……”
　　“对不起，米特阿姨，真的很抱歉。”
　　“我明白，阿夜也有自己的事情啊，好了，你们两个，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你们两个不可以这么任性。”
　　“我也知道，可是，阿夜突然说出来，我一时也接受不了。”
　　“对不起，岗。”
　　“哼。”奇讶还是不接受。
　　“对不起，奇讶。”
　　“好了，既然阿夜明天就离开了，你们要高高兴兴地吃饭。这样吧，你们也休息的够久了，明天，你们陪阿夜一起离开吧。”米特也不留人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奇讶气的跳了起来。
　　阿夜对着异常生气的奇讶，坚决的摇摇头。
　　“真的不可以吗？”
　　“嗯。”阿夜坚决的点头。
　　气氛又沉寂了下来。对着这样的气氛，米特再次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阿夜说不可以，那就不要一起走了。阿夜，明天，让他们送你让船。”
　　“嗯。”阿夜总算是点头了。
　　“好吧，阿夜真的不解释吗？”
　　阿夜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低着头。
　　“那好吧，阿夜做事总是有道理的，我和奇讶明天送你去。”
　　“我才不要去送这个人，哼，我饱了。”奇讶一口没吃，就走了，看来，是动了真气了。
　　阿夜看向奇讶离开的方向眼睛里多了一份黯淡。岗看了一下，也叹了一口气：“阿夜，你别担心，奇讶会来的。我先去看看他。”说着，也上楼了。
　　看看空着的楼梯，阿夜也低低地叹了口气，看向米特：“米特阿姨，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是什么？”
　　“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起睡吗？”阿夜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米特听了，一愣，随即笑了：“好了，我也有这个想法。”
　　奶奶也笑了，总算是放心了。
　　米特穿好睡衣，走出浴室，看着已经在床上坐定的阿夜，笑笑：“好了，睡吧。”
　　阿夜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点头：“嗯。”安静地在床上躺好。
　　米特帮阿夜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来，轻轻地抚着阿夜：“阿夜，明天就要离开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吧。”
　　阿夜看着米特，轻轻地摇头：“米特阿姨，我不想跟你说再见。”
　　“傻瓜，你又不是不回来，不是吗，难道说，阿夜不喜欢这里！”
　　阿夜又摇摇头，挨进米特：“我很喜欢这里，我也希望能永远呆在这里。可是，我的顾及太多，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
　　“胡说，只要你愿意，怎么可能会来不了，再说，这里不是还有我和妈妈吗，我和妈妈永远欢迎你，只要你喜欢，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家……”阿夜听了，身体顿了下。
　　米特敏感的觉查到了：“怎么了，阿夜？”
　　阿夜缩了缩脖子：“没事，米特阿姨，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
　　得到允许，阿夜伸出了双手，环抱住了米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米特阿姨，你知道吗，好多年前，我也曾经有个家，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
　　“嗯，你当时应该过的很幸福。”
　　“应该是吧，我当时应该真的很幸福吧，那个人曾经也很疼我，妈妈和弟弟。虽然当时很穷，但，我们都很满足，那种简单的幸福，曾经是我生命的全部。”
　　听着阿夜的话，米特有一点了解阿夜的处境了，心疼的抱住了阿夜。
　　“可是，那个人却不要妈妈了，也不要我和弟弟，只是因为，他尝过了富裕的生活。而我和妈妈却是负担，是累赘，所以，他丢下我们了，一个人走了。
　　而妈妈，只是爱他，而我，只是妈妈绑住他的工具，只是工具。而这个工具，却没派上用场，所以，她也不要我了，在那个人离开后不久，也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弟弟……他也没了，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人。米特阿姨，你怎么了？”阿夜摸上米特那满是泪水的脸，不解的问。
　　“阿夜，我可怜的阿夜，不要想了，不要说了……”
　　阿夜听了，却不想停，因为，她想让米特知道，她也需要把事情说出来，不然，憋着难受：“对不起，米特阿姨，我还想说下去，这么多年，我好难受。”
　　“好，你说，我听。”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个人了。我离开了那个我生长的地方，开始一个人生活。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久而久之，我到了流星街。
　　然后，在半年后，我遇到了我的老师孤。这或许是我不幸的结束，可也是我不幸的开始。我每天都会挨打，疼，好疼，真的很疼。可是，我哭不出来，也不会哭，那时，我活着，只是为了等待死亡，死亡才是我真正的解脱。
　　可是，没有，我等不到。所以，我有了一个目标，报仇，或许，我是想的，我就按照他给的目标活着了。因为，那个人是个厨师，所以，我要学习，做菜，做菜，做菜……每天不停的重复。当然，他也让我学其他的，让我学习逃跑，让我学习念。
　　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不会打架，真正打起来，一年前的岗，都比我强的多。碰到高手，我只能逃。十岁之前，这是我生活的全部。”
　　“阿夜……”
　　“不过，十岁以后，我出来了，我可以在外面修行，而那个时候起，我感谢了他的目标，因为，最起码，他能让我每天不再一味的等待死亡，可以让我有其他的事情能做。米特阿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我，是有感情的，对那个人的恨，或许是唯一的感情。
　　出来后，我以为自己能找到其他的感情，可是，我做不到，也不可以。一路上，孤都跟着我，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所在乎的，所喜欢的，任何东西，他都会毁掉，全部都会。只要我对一样东西有些好感，那么，第二天，我一定会收到那个东西的残碎品。很多，很多，一条狗，一个孩子，什么都有。
　　米特阿姨，是我害死了他们，他是恶魔，是我的恶梦，所以，他一定得死，一定要死，岗会有危险，他们都会有危险，我不可以，不可以让岗出事。米特阿姨，岗他，不可以出事，不可以的。所以，为了岗，也为了我自己，他就一定得死！”
　　“阿夜，可怜的孩子……”
　　“很幸运，我成功了，他死了，米特阿姨，他真的死了。可是，米特阿姨，我真的不恨他，虽然，我同样也不喜欢他，但是，他一定得死。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也等于死在我手里。我好脏，也好卑鄙，米特阿姨，我真的好脏。”
　　“阿夜，别说了！”
　　“孤终于死了，对于他，我也解脱了。但还有那个人，前不久，我看到了他的一点消息，米特阿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也不恨他，一点也不。那个人，太平凡，也太普通了，他配不上妈妈，妈妈是天上的仙女，只是，可能犯了错，才到这人间受苦的，而那个人就是妈妈的劫。既然劫已经过去了，妈妈就该回去了；
　　那个人，却只不过是个过客，所以，我一点都不恨他，当初唯一的目的没了，所以，我的厨艺不在进步，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进步的目的。我也放过他，因为，他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过客，而他，什么都不是。米特阿姨，你哭了，对不起！”
　　“阿夜，你才几岁，居然吃了那么多的苦！”米特哭了，虽然相处才一个多月，但她明白，阿夜绝对已经把事情简单化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心疼，为什么要一个小女孩遭受这样的事情，“阿夜，阿夜……”
　　“米特阿姨，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是，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不想了，不想了，阿夜，阿姨给你一个家，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谢谢你，米特阿姨。米特阿姨，你知道吗？我最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只要你能幸福，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我不需要，我已经很幸福了，我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只要阿夜以后经常来看看我，我会更幸福的。”
　　“米特阿姨，我不想说再见，明天，不要来，好吗，求你。”
　　“好，好，不出去，也不说再见，我会在这，等着你回来。”说着，就把阿夜抱的更紧了。
　　阿夜窝在米特的肩窝里：我真的希望能，可是，恐怕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米特阿姨，他的事，米特阿姨你有希望吗？我真的可以帮上忙的。”
　　“不，不用了，他想回来时就会回来的，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阿夜能得到幸福，阿夜，你一定要幸福啊！”
　　“是，我很好，能在这里生活一个多月，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谢谢你，米特阿姨。”
　　米特只是笑笑，不说话。
　　“米特阿姨，夜好晚了，我先睡了。”
　　“好，睡吧，我看着你睡。”
　　“嗯，……米特阿姨，你能帮我喝首摇篮曲吗？”
　　“好。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温柔的声音传出了温柔的曲调，阿夜闭起眼睛，安静地听着，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夜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天空还是黑的，再看看抱着自己睡的正香的米特，眼睛里不禁多了一抹温暖。然后，手一伸，就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放在米特的鼻子下闻了闻。
　　很快，米特紧抱着阿夜的手，松开了。阿夜起床，帮米特盖好被子，拉开门，再回头看了一眼米特，轻轻地关了门。随后，就在厨房里忙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早餐，阿夜拿出了一本笔记，这是阿夜这两天特别为米特抄录的，一些家常菜。再放下了一张纸，走出了屋子。再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一个多月的小屋，闭了下眼睛，头也不回的走了。
　　米特阿姨，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跟你说再见，我怕自己会没有勇气离开这里，但是，真的再见了，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再见，米特阿姨！
　　阿夜乘上离开鲸鱼岛的船，看着越来越远的鲸鱼岛：再见了鲸鱼岛。再看着只剩下两个小黑点的两人，轻轻地挥挥手，再见，岗，奇讶，希望你们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再也看不到了，阿夜走进了船仓，闭目养神了，调整好心情，应付以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