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er》Akumaney

8、毕摩

　　下了火车两人就与陆友仁分手,踏上了自己的旅途。在城里吃了点东西，两人开始搜集资料。
　　“这边这么多山，我怎么觉得没有地方可以野营啊？”风易水翻着刚找来的资料，头也不抬地问陆樊。
　　“我又没说一定要野营啊```只是备用而已```”陆樊单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将要爆发的阿水。果然，风易水跳起来，掐住陆樊的脖子，抓狂地叫着：“你要死啊！野营是你说的！东西是我背来的！你现在跟我说不野营？！啊啊啊！！！”陆樊暗叹了一声，用力掰开他的手，“你先别急嘛！过来看看```”把手中的资料推给风易水。
　　“毕摩```是不是这个地方的巫师啊？”风易水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那些传说中的巫术，就是因为没有人真正的知道，所以才如此吸引人。陆樊点点头，“我们去拜访一下吧```”风易水毫不犹豫地应了，两人虽然找好了要去拜访的毕摩，但是还要弄清楚具体的情况。
　　次日，两人在找人介绍之后，搭上开往大毕摩家的车，沿途的风景并没有什么特色，只是普通的群山罢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程，足够在上面睡一觉了，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毕摩家了。
　　“这里的人会说普通话吗？”风易水刚刚给哥哥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一切都好。
　　“应该会吧```实在不行，不还有他吗？”陆樊指着坐在前排的人，真不知道是巧遇还是刻意，陆友仁居然又出现在两人身边，他说自己会一点当地语言，刚好赶巧，跟着两人一起去拜访大毕摩。陆友仁转过头嘿嘿地笑了笑，风易水也朝他笑了笑，陆樊直接把脸对着窗外。
　　下了车，两人背上沉重的包袱，风易水再次对陆樊毒舌了一番。跟着司机走，马上就到了大毕摩的家。房子异常简陋，风易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比这里好不了多少。陆樊和陆友仁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风易水已经跨进房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迎接了远到而来的客人，并告诉他们：毕摩去邻村作毕去了，要三天之后才回。好在有司机这个翻译在，说起话来也不是特别费劲。为了不占用别人家里本来不大的地方，风易水和陆樊决定在门外搭帐篷睡，而陆友仁和司机就暂时住在大毕摩的家里。
　　风易水兴致勃勃地钻进帐篷，看他一脸的兴奋样，陆樊在一旁小声地丢了句“白痴”，两人又是一阵打闹。比起白天的高温，现在已经是比较凉爽了，但温度还是不太低，两人运动之后更是汗流浃背。停下动作后凉快不少，风易水的眼皮慢慢地重了，陆樊却还睡不着，总想把阿水弄清醒点，但结果却还是没用，风易水的呼吸慢慢地变得均匀起来，眼皮也不再动了，陆樊见他睡着了，也不再吵了，于是枕着手臂开始数绵羊。
　　“568，569```”还是睡不着啊```陆樊无奈地停止了数数，转个身，开始打量风易水的脸。电筒一直没关，现在光已经比较暗了。刘海遮住了眼睛，陆樊伸手拨开他的头发。没有防备的脸出现在眼前，陆樊觉得很开心，风易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被暴露而和他疏远。阿水在梦里扁了扁嘴，老是这样，陆樊心里这样想着，丑死了，但还是很可爱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把他的嘴唇压回原形，温润的感觉突然变得非常明显，反正他现在还是睡着的```陆樊慢慢地移了过去，轻轻地覆上了淡色的唇，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啪”的一声，陆樊的脸火辣辣地疼，赶快坐了起来，风易水口中喃喃地说着“不准骂成哥哥”，眉也皱着紧巴巴的。陆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搞什么鬼！自己还白挨了个巴掌，真想把这家伙打醒来```闷闷地躺下来，继续数羊。
　　早上醒来的时候，风易水发现帐篷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爬出帐篷，看到陆樊正在刷牙，元气十足地冲他灿烂地笑。陆樊丢过来一块毛巾，叫他赶快刷脸洗牙，风易水呵呵地回骂了几句，乖乖地拿起牙刷。吃过早饭后，四人都精力充沛地出发，今天去爬山，所以穿的都是长衣长裤，陆友仁穿着陆樊的衣服刚好合身。这里的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也只是看一下附近的一些景色。在这个16.8万人的彝族聚居县，有6850名毕摩（掌握着彝族的古老文字和书面文化的巫师）正活跃在群山之中。每个民族都有着自己的神秘文化，吸引着所有的探索之人。
　　三天后，大毕摩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几人作自我介绍，司机翻译。接下来的日子，不断有人来找大毕摩作毕。无论报酬是一个鸡蛋、一只鸡或是一只羊，不管路近还是路远、白天还是黑夜，大毕摩全都接受。彝人的毕摩，非常受尊敬，人们的生活遇到困难就会去找毕摩，而毕摩也像“雷锋”一样帮助族人。不作毕的时候，大毕摩就为邻居们占卜或者选日子。在神人鬼共居的村庄，风易水和陆樊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异族的神秘之处让他们两急于探寻中。
　　一个星期后，众人向大毕摩告别。跟着大毕摩一起活动的这些天，好象明白了很多东西，但又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生活还在继续，而心里所想的东西，仿佛又多了一点。
　　大毕摩真理日记的一小部分内容：
　　万事有真理。问题的答案属于分析者，饭属于饥饿者。真理在天上，雷也不打它；真理在地上，蛇也不咬它。依理看万事，结果能预知；人对与错，德古晓得；粥（燕麦）稀与稠，筷子晓得；打沟用牛来犁，打官司让德古来判断。只要按真理来办事，英雄死在仇人手上，死也瞑目；老虎中了圈套，死也瞑目；羊子被狼吃，也无怨；人死了，让毕摩送灵，死也瞑目；发生纠纷，让德古来判，心里也就安；德古来调解，就是给你修房子，就是保护你的生命。
　　钱再多也就是看见是觉得舒服；饭再香也就是嚼的时候。老鹰在天上飞，吃的在地上；大雁在天上飞，心思在地上；是君子还是小人，要看他的心灵。
　　人类啊人类！花儿开在头上，毒却藏在根里。
　　这真理似乎并不那么为现代人所接受，但在这些朴素的话语中，却又有着无限的思考空间，毕摩的真理日记，那真理，求的究竟是人，还是自然？抑或是自然与人的和谐？天地万物，皆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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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这一章关于毕摩的内容全部来自<人物周刊>上朱勇钢的文章,本来想自己跑去拜访毕摩的，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哭```抄袭别人写的东西不是好行为,但是我真的很崇拜的!!所以也要把毕摩的真理告诉大家!!特此说明!!
　　另外,最后一段是本人看了毕摩的真理日记后,所切身感受到的东西,希望看过毕摩的真理日记后,大家也能在心里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