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er》Akumaney

7、体验

　　旅行的快乐是不可言喻的，但如果有人知道要坐将近一天半时间的硬座之后，还能保持这份快乐心情的，那只能说这个人----要不生理有问题，要不就是心理不正常。而陆樊很明显属于后者。美其名曰“体验生活”，硬是把风易水拖上了硬座。风易水眼看反抗无益，只好苦着一张脸坐下来，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还好有空调，还好有空调```陆樊侧过脸瞄了一眼风易水暗中祈祷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歪了歪嘴角，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110```111```112```”风易水正在闭气，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今天出门没洗脚（你自己好象也没洗吧|||），那臭气一阵一阵地传过来，阿水正处于将要爆发的状态。陆樊也皱了皱眉，转头看他憋得一脸通红，不由得觉得好笑。风易水突然吼出来：“谁TMD脚臭啊！！”全车厢的人全部向这边行注目礼，陆樊顿时傻眼了：这也太明显了吧```一只手战战兢兢地举起来，头低着不敢看风易水这边。阿水冲过去，一把拖起那人，往厕所冲去。陆樊瞟了那人，关掉MP3一眼，收进包里。
　　风易水把那人扔在厕所门口，大声咆哮着：“你到底多少天没洗澡啊！！头发这么油，脚也臭得想死！！MD，我坐三十多个钟头的火车，不闷死也被你臭死啊！！”那人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半个脸。他不答话，风易水自己也骂得没趣，于是叫他洗洗。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风易水突然反应过来，又原路冲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洗发水和沐浴乳，还有自己的新毛巾。
　　坐回原位，风易水心情大好，总算没有那一波一波的恶臭了。陆樊正翻着一本地理杂志，风易水一把抢过来，自己翻了起来，陆樊也不甘势弱，两人开始抢起书来，直到有人递过来一本相同的书。两人侧过头，正是刚才的那个人，一手递过书，另一只手正擦着头发，微笑地看着两人，明明是帅气的脸配上温柔的笑，但两人就是觉得背后一阵寒气。风易水突地跳起来，用捏面团的手法捏着那人的脸，“哈哈，看不出来，你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嘛！！”那人笑着挣扎开他的手，坐在对面的空位上，“看你们两还挺好说话，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离家出走的，已经在外面荡了快半个月了。钱全部用来买吃的了，我一路都是睡大街```”风易水小声嘀咕一句：怪不得这么臭。
　　“你们准备去哪玩？”
　　“大凉山。”陆樊接过话。
　　“刚好跟我同路，不如一起走吧！”
　　“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大路两边，各走各的。”陆樊很干脆地回绝了。
　　风易水虽然有点想跟他一起走，但还是明白“出门在外，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道理的，于是也帮着陆樊。那人看两人拒绝了，也不再坚持，转而开始跟两人介绍彝族的一些风土人情。风易水听得津津有味，陆樊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但也还是听得认真。熟了之后，风易水问起那人名字，“陆友仁，朋友的友，仁义的仁。”“哦，陆友仁```”风易水喃喃地念了几遍，加深印象，没发现陆樊的脸抽了抽。
　　三人说说笑笑，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风易水听着听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陆樊看他这样睡，把他的身体挪了个位置，躺在自己的腿上，好睡得舒服点。陆友仁惊讶地指着风易水，询问的眼光紧盯着陆樊，陆樊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关你屁事”，拿出MP3，闭上眼开始休息。醒来的时候两人的位置对换了，风易水正翻着那本地理杂志，在上面涂涂划划，没看到陆樊的眼睛已经睁开。此时已经是日落了，夕阳的余晖带着暖暖的温度，不同于白天那种暴晒的热度。空调的冷气适中，让人的身心都跟着轻松下来。风易水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上刚长出的浅浅茸毛，另一只手翻了一页，光线也随着他的手而动，红色的光明明是让人精神兴奋，此时却有种慵懒的情调。陆樊看着风易水的脸，突然有种想触上去的冲动，但是自制力阻止了他的动作，于是就这样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傻瓜的脸开始出现在自己心里呢？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是在篮球场，一脸臭屁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大，但自己确实是技不如人，而且他也只是脸上臭屁而已，其它的都还好，努力地练习，谦虚地“学走”自己的绝招。即使不喜欢学习，每天还是会保证定量的时间来做习题。但是这份本以为能一直保持下去的友情却慢慢变质了，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外```看到他的哥哥，总觉得心里堵着一团棉花，发作不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Passer”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只是不想打破平衡。告诉他之后，两人之间的默契反而更好，这说明自己眼光不错```风易水像感觉到什么似的低下头，陆樊的眼睛闭着，嘴角有一丝笑容，是做了什么好梦吧```拿起笔在他右脸和左脸上分别画了“B”“T”，用手机拍了一张特写。
　　醒来的时候又是一顿打打闹闹。三人的肚子都饿了，于是买了方便面和水果来充饥。风易水吃饱喝足了，就把一条腿搁在陆樊腿上，斜躺在座位上摸着肚子。陆樊另一只脚踹开他的腿，整个人倒在他身上，还一面舒服地喊着“好软的床垫啊”，两人又是一轮新战。陆友仁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挤在两人中间坐下，结果被两只手推开，战斗继续，某外人只好摇着头坐回原位，等着战争自己结束。等两人终于安静下来，风易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陆樊在一旁配音“消化完毕”，某外人一头黑线。三人继续开始聊天,不知怎么说的就谈到了女朋友，风易水豪气万丈地笑着，一手搂着陆樊的肩，“看到没？！我小弟，纯洁的小弟！一直到现在还没找老婆，他大哥我都换了3个了```哈哈```老弟，要不要哥帮你牵个线啊```”陆樊一个后手肘打中了风易水的肋骨，但由于力道不够，根本没有效果。
　　“那这样看来，你经验还蛮足的嘛```”陆友仁好象很感兴趣的样子，风易水丢开陆樊，开始了他涛涛不绝的演讲，听到后来，陆友仁也无语了：这听起来，都是女追男，哪有一次是他自己主动的啊```还换3个，说不定还没我经验多呢```陆樊早就已经捧腹大笑了，还不时地冒出一些“装成熟”之类的话，两人又免不了动手动脚。“那```你最后是怎样分的？”陆友仁好奇地问，既然女追男，那应该是他提出分手吧```“最后都是被她们甩的```”风易水郁闷地想起，每次分手的时候，都是女孩子提出来的，理由就是：从来没有Kiss过，是不是不喜欢她们。风易水坚信他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不需要靠Kiss来加深感情，但这也只是个借口，因为自己好象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些女孩子，更重要的原因：自己根本没有Kiss过，没经验。“啊？？你真没是太丢脸了```”陆友仁非常认真地作出这个结论，陆樊早在一边笑到不行了。“你们懂什么，这叫绅士风度，懂不懂？！由女孩子提出分手，总比我甩了她们好吧，你们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陆樊一只手攀上风易水的肩，大力地拍了几下，“有气度！！”然后继续缩回去笑了。风易水非常气恼，但又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冷着脸对着窗外，但是已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又转回来扁陆樊。
　　“但是说真的，我觉得你对她们都挺好啊```每次出去的时候，你不是很体贴吗？”陆樊突然想起，陆友仁也凑过来讨论：“怎么个体贴法？”陆樊摸摸下眼皮，“每次开门的时候，都是他当门童的，还有```出去买东西，都是他当财神，还有```跑腿的事他做，重的东西他搬，不过如果是跟我在一起的话，就是我搬```把女孩子送到家门口，还定期送化妆品```”“啊？！！这么好的老公，那些女孩子为什么不肯要？！！如果我是女的我一定跟着你不放了```”陆友仁含情脉脉地看着风易水，后者打了个寒颤。“如果你这么体贴，那些女孩子还要分手的话，原因只能是```你到底对别人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陆友仁猛地跳起来，压制住风易水，陆樊也跳上来凑热闹，风易水哭笑不得，自己哪有做什么事，就是一点事都没做才会被甩的吧，但是绝对不能说出口！！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