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久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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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也放弃挣扎，要来的总归是躲不过的。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想退后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但腰间紧紧扣着的手很明了的表达了它主人的意思——不可能。
钟越也有些恼，抬起头瞪着林毅，生气地说：＂林毅，放手，你弄疼我了。＂
林毅一直盯着钟越，一会儿才沉沉地道：＂现在知道疼了？＂虽然气钟越见到他就跑，但还是担心真弄疼了钟越，松开了手。
林毅一松手，钟越就退了一步，时刻笼罩在林毅的气息下，就是真想和他叫板，也没了底气。顺口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死的。＂嘟囔的样子和四年前一点儿差别也没有，林毅看着钟越不自觉在他面前流露的小女人心态，也不自觉地温柔。可一想到这丫不声不响走了四年就恨得牙痒痒，偏偏她还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让林毅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看她还给不给他后院儿起火。
＂想清楚了吗？＂林毅看着钟越说。钟越倒是给说的一瞢，呐呐地问：＂什么？＂
瞪了钟越一眼，扣上手就给带着往外走，边走边说：＂路上好好想。＂这么一说，钟越本就糊头糊脑的，被林毅带着给拐走了，也忘了问要去哪。一路上，甭管她怎么问，林毅也不搭理她。手被扣着，一路被拖着走。
坐上了林毅银色的世爵C8，钟越终于回过神来，抓住准备播方向盘的林毅问：＂林毅，你到底要干什么？＂钟越晕晕乎乎的，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发展经过，她怎么让林毅给拐上车了。
林毅没回她，反问道：＂现在想清楚了么？＂说着话，眼睛还看着前方。
＂清楚什么呀？我怎么知道清楚什么啊。＂钟越想了一路也没搞清楚林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来了脾气。
林毅的手指一搭搭地敲在方向盘上，钟越知道这是林毅心情不爽的预兆。转过头来，林毅嘲讽的口气：＂忘了？钟越你真当我没脾气的吗？在上海，是谁说要想清楚我们的感情的啊？好，你要想就想啊。你又说要回北京。行，我不拦你，给你定回京的机票。＂缓了口气，车子里就两人的呼吸，异常静谧。林毅不再看钟越，偏过头去，接着道＂可钟越，谁他妈知道你一想就想了四年，说回北京，呵，你就一飞机坐出国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你可真行啊。＂最后一句话，林毅狠狠地拍向方向盘，偌大的停车场，突兀的一声喇叭在回荡。
钟越初是给说的一愣，理清了思绪，哽咽了一声，清冷地回：＂我行，是啊，我真真地行。林毅，你现在算什么，我们分手了。现在就是我自己犯贱，可你林毅，管得着么。＂钟越原不想说出伤人的话，但见着林毅发火，也按不住气，面上冷静早抛了。打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被林毅一拉给抱住了。肩膀被箍得死紧，生疼，生疼。眼泪孕在眼底，此时，就不争气得往下落，浸湿了林毅白色的衬衫。
也不说话，紧闭上双眼，林毅也知道自己在气头上，话说得重了，他当然知道钟越出国这事儿当中肯定有问题。但钟越这话听着，他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也不知道是恼自己没找到钟越的消息，还是恼钟越回国还要躲他。手轻轻地拍着钟越的背，一上来的怒气全给钟越的眼泪冲灭了。
钟越从来都是很坚强的一个人，可偏偏对上了林毅，眼泪就没少流。钟越是害怕的，毕竟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不论长短。她不敢面对林毅，是她害怕，她怕林毅对她漠然无视，她怕林毅已经真的放下对她的感情。纵使四年前林毅再是爱她，那也只是过去，她钟越真的承受不了林毅对她回来的任何一个不关心。所以她宁愿选择不面对，至少这样她不会受伤。不过还好，在林毅扣住她的刹那，她知道林毅不会放开她。
钟越在林毅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死死地扣在怀里，索性也便让林毅抱着，只是不再说话。
或许是真的想把一切委屈都哭出来，钟越伏在林毅肩头哭了很久，而林毅只是抱着不停地安慰着：＂乖，不哭了。＂字字扣着钟越的心弦。
平静了好一会，钟越才从林毅怀里推出来，林毅这次到没有再拦着。钟越偏过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只是停车场一片漆黑，也实在没什么看的，又刚哭过一场，加之刚刚喝了些酒，钟越闭着酸乏的眼睛小憩。
钟越是真有些累了，也许是这几天工作的关系，本就疲乏的身体伴着全然放松的神经，实在支持不住，钟越沉沉地靠着座椅睡过去。
而林毅的肩头则是因为被钟越靠久了，一片麻木，轻手抱着钟越找了舒服的姿势靠着，转过身坐正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看着一旁沉沉睡过去的某人。无奈地摇头，原来有人真能在这种重逢的场合睡着吗？应该是这几天太累了。顺了顺钟越的刘海，踩下油门，银色的线条在黑夜里留下一道剪影。
而在刚刚空出的车位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郑柯远看着副驾驶座里的白颖，冷冰冰的模样，心疼地说：＂颖，钟越回来了，放弃他吧。你看看这五年，他对你的态度可有一点儿改变？你有自己的幸福，何必吊死在林毅这一棵树上。＂
咬了咬牙，白颖看也不看郑柯远，冰冷的语气：＂就是吊死我也愿意，和你郑柯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开车吧。＂早习惯了白颖的态度，可郑柯远心里还是一阵心寒，白颖总是仰望着林毅，却从来没有发现她身后有个郑柯远在等她。可天意弄人，他郑柯远又何曾注意过那个曾被他伤害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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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醒过来了时候，口渴的不行，钟越顺着想大概是哭多了，一想到哭，钟越立马从刚醒的迷糊状态里清醒过来。想想刚才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禁对自己有些无语，不过这个点儿好像不是该感慨的时候。钟越现在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哪？还有林毅人呢？
掀开被子，钟越摸着黑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着华灯灿烂的北京城，钟越不得不说这房子地段儿真不错，实在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不再磨蹭，出了卧室，钟越顺着栏杆走了一路。大概肯定了，这房子绝对是林毅的，没什么新奇的黑白灰三个色系搭配的设计，顶楼复式的结构，也就就符合他的兴趣爱好。踩在白色的地毯上，钟越顺着台阶下到一楼，楼下的灯都亮着，林毅应该在。不过钟越找了一圈儿，也没见找半个人影。
走到客厅，拿着座机拨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钟越也不知道接不接得通，但总比不拨强。她身无分文，现在都凌晨了，她总不能去打扰别人的好梦，只能打给把她丢这儿的家伙。
电话接上了，钟越还是舒了口气，提示音嘟了两声，电话被接通。
林毅清冽的声音传来＂醒了？渴了，冰箱里有矿泉水。＂钟越正狐疑这家伙怎么这么懂她的心声但还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电话两头很静，钟越下意识的问：＂你在哪儿？＂说了又觉得有些越距，毕竟他们两个还不算和好了吧？钟越有些尴尬。
＂超市，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还困就先睡会儿。＂林毅正拿着东西从超市出来。晚上风刮过来还有些冷，但家里开了地暖应该还好，林毅知道钟越很怕冷的。
就好像每年冬天，钟越最喜欢的事就是把手捧到他面前，让他给捂热乎，也不知道钟越什么体质，每每握着钟越的手都是冷得刺骨，林毅都觉得这丫原来肯定是冷血动物变的。钟越在钟家，虽家世好，但也不娇生惯养的，但怕冷这一条，偏偏是她的痛处。
林毅进门的时候，钟越刚刚找到一条毯子把自己裹严实了，天地良心，她还穿着那一层布的晚礼服。捧了一碗刚熬好的姜汤，小口小口地啄着，热气顺着汤的味道扑在钟越脸上。见林毅进门，偏过头看他。
钟越的眼睛还有些轻微的肿，鼻子还透着些红，朝林毅抿了抿嘴。
林毅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淡蓝色的休闲装，轻巧地换好鞋径直踱到客厅，拿过钟越手里的姜汤就着钟越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而钟越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一番熟稔的动作，他未免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吧。
咳了两声，钟越看着站在身前的林毅开口道：＂回来了啊，你怎么把我带回你家？＂
把碗放在茶几上，林毅解了衬衫靠领口的两颗扣子，侧过脸看钟越：＂不然呢？＂
林毅定定地看着钟越，淡黄色的暖光照在他身上，修长的手在沙发上打着节奏。钟越偏过头默了默，嘲讽地说道：＂林毅，我们，我们现在算什么呢？我又有什么资格踏进这间房子。别告诉我，你当这四年不存在过。当然，这也不可能。＂说完，钟越直视着林毅的眼睛，有些东西蒙着一层纱，反正早晚得拿出来说，不如一口气说明白，放两人心里隔应着，算什么事儿呢。
钟越知道林毅不会放过自己。但她不知道，林毅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爱她，在上海的他们，那样支离破碎的感情，是在时间的冲刷下，洗的干干净净了，还是挺过了时间的逆流了呢？
钟越笑了，现在她是在意这些东西，显得矫情，虽然她理智，她聪明，但好歹她也不过是个女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所谓的完美，纵使是林毅钟越，也还离不开一个人字，要不然钟越又怎么会离开林毅这么多年。
听着钟越这番话，林毅的手一点点蜷起来，慢慢握成一个拳，却勾出一丝笑：＂钟越，我现在很想掐死你，你知道么？没资格，不可能，呵，钟越，你再敢跟我打花抢试试，保不齐，这就得出什么事儿。＂最后一句，林毅语气里带着笑，说得极缓。
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钟越硬生生把起来的火压下去，现在吵架明显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林毅和钟越平时也没这么容易动火，偏偏这会儿见上面，情绪都有些不稳。林毅虽是在商场叱咤风云，可对上了钟越，就得变天。从前如此，现在也不会改变。
屋子里静得很，林毅看着钟越眼里闪着的不知是什么情绪。遂站起身，往厨房走。真皮的沙发缓缓恢复了原状，钟越目无焦距，盯着地毯的一角，心沉得厉害。
她不想跟林毅吵，可是怎么会一句话都说不下去呢？这是她回国前预想到的场景，但是要怎么修补那条划在两人心间的劣痕，那条本就痛了，又隔了六年的伤？
钟越右手抚着额头，闭上眼，还有两个星期，也只有两个星期了。到时候恐怕更加不好收拾，钟越压抑地呻吟一声，收好情绪。
厨房里，林毅看着锅里翻腾的水花，缓缓放松了压制的肩头，是他冲动了，再怎么生气，他不是依旧大半夜出门给钟越买夜宵么？现在还不是一样，煮着面条让自己冷静？不过不要紧，他和钟越来日方长。
吃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钟越暂时忘记了减肥与身材和六点后吃夜宵的关系，不过被人看着吃东西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而站一旁靠着吧台站着的人，自刚刚面无表情叫她过来吃东西就没开过口。本来晚饭没怎么吃，看到夜宵有些小感动的钟越只觉得气氛未免太尴尬了一点。
囫囵喝了口汤，正要起身收拾。纤长的手早一步接过了碗，再看，已响起了一阵水声。钟越垂目，看来，他们两个，还需要一些时间。微微挑了挑嘴角，可是哪有那么多时间？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钟越看了眼墙上泛着银光的钟，最短的那根悄然越过了1的位置，本想着回去的念头只得打消。林毅从厨房走出来淡淡看了一眼钟越，道：＂很晚了，早点睡。＂说着就径直走向二楼，不再言语。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点儿声音也被放大许多，钟越心里有些慎得慌，心里诽腹林毅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浪费资源。食指抚了抚鼻子，也走到二楼。一楼客厅的灯随着感应一点点地熄灭，颇有放下面纱之感。钟越握了握楼梯的扶手，不禁勾起嘴角，这设计好熟悉。是杨曦的杰作吧，多久没见了，好像真的过了很久的样子。钟越，你都错过了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久离
